“是不是？是不是？”
蘇念恩反覆詢問，強烈想要得到顧西川的回應。
顧西川終於出聲道：“我的意見，你必定生氣。”
蘇念恩冷眼看他，“所以，就是這樣的情況下，你也會拿錢息事寧人？”
“是。”顧西川承認。
蘇念恩深吸氣，當即對顧西川豎起大拇指。
“你牛！我的話，我實在就咽不下這口氣。”
怎麼讓他們那麼輕鬆就得到錢，張口要兩千就兩千，要五千就五千？
“我們的錢也不是那麼好賺的呀，我們每天也不是輕輕鬆鬆就把錢賺到了，憑什麼讓他們那麼輕易得逞？”
顧西川卻道：“寶貝，給他們五千，他們也發不了財，於我們也不會損失多少。再者，你想想，深究這件事，去了多長時間？就算處理了，也影響了心情。好心情是錢也買不來的，是不是？”
蘇念恩深呼吸，再道：
“我都被氣得忘記要說什麼了，我剛剛想說的是，我們如果不追究，不敲打一下，就會組長那些人的歪風。那麼，下一次他還會這樣去訛別人……”
“恩恩，社會會讓他們長教訓，那樣的人以後是好是壞，跟我們就完全沒有關係。”顧西川再道。
蘇念恩長長洗了口氣，隨後點頭。
“我們還是……有很多想法不一樣啊。”
她以為自己多少還是成長了，格局也大了。
可現在，跟顧西川相比，這就是天生裡，本質上的差別。
顧西川就覺得為那些瑣碎事情付出時間，是不值得的事情。花點錢能解決的事，根本不值得費心。
似乎，也挺對，有錢人嘛，那追求的跟她等凡夫俗子自然就不一樣了。
蘇念恩如今也不是付不起這個錢，但，她還是感性的。
不論站在哪個位置，她仍然會以個人感情為主，會衝動，會感情用事，不理智。
蘇念恩縮在一邊，歪頭看向窗外，車內一時間安靜下來。
顧西川連看她好幾眼，知道自己的言論又給她心裡添堵了，所以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車子一直往前開，忽然他問：
“晚上想吃什麼？”顧西川問。
蘇念恩沒回答，理解是一回事，但氣不氣是另一回事。
顧西川單手掌著方向盤，另一手抓住蘇念恩的手。
“別生氣了，我也順著你做的，並沒有隨意參合不是？”
蘇念恩依舊沒回答，顧西川當即再問：
“恩恩，晚上吃什麼？”
蘇念恩轉頭，“你不著急回去？”
“我都見到你了，我還著什麼急？吃什麼？中午吃膩了才，吃點砂鍋粥，好嗎？”顧西川問。
蘇念恩沒回應，顧西川就直接當她預設了，直接開車去了餐廳。
顧西川領著蘇念恩與別的食客一起進了大堂，像別的顧客一般直接找了個兩人位坐下。
蘇念恩有點意外，她是無所謂，但顧西川竟讓無懼任何人的目光，在大廳落座？
難道顧西川不是最奢華包廂的排場嗎？
忽然，蘇念恩拉了臉子問：“你上一次，是跟誰來這吃的？你怎麼知道有這樣的餐廳？你來這第一次是跟誰？”
顧西川抬眼，兩秒怔楞後，失聲笑道：
“沒來過，餐廳是我爸開的。”
蘇念恩一愣，半張了口，“呃……”
略尷尬。
她趕緊倒水給沖洗餐具，卻在此時聽見顧西川的輕笑聲，她猛地抬眼，惱羞成怒的瞪著他。
“笑什麼笑？”
“因為開心。”顧西川毫不避諱的答。
蘇念恩皺眉，瞪他。
“不準笑！”
顧西川點頭，“你三連問，每一個問題都透著對我的在意，我自然心裡開心。”
蘇念恩吊拉著眉眼看他，咬了下唇。
“請問顧總能收斂一點不？”
顧西川眼裡心底都是笑意，一派輕鬆隨意。
“你看看，想吃什麼粥？”
蘇念恩翻開厚厚的菜譜，“哇，好貴呀！”
一鍋粥要兩百多？！
她忍不住抬眼看這座無虛席的大堂，“這麼貴，為什麼這麼受歡迎？”
“這一鍋分量足夠三到四人吃，兩百多一鍋，人均多少？可你看看，每一種鍋都真材實料，算中等階段的餐廳，有很大範圍的人群能消費得起的。三五好友來這喝粥，比起去大排檔、宵夜攤的一餐花費，要便宜不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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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恩想想，聚會吃膩了各類重口味的夜宵、晚餐，這類的砂鍋粥倒還真是個不錯的選擇。
難怪客流如雲呀。
蘇念恩點了一鍋粥，顧西川給她加了兩樣小菜和一份點心。
蘇念恩小聲問：“免單嗎？”
顧西川道：“聽說是有免單的機會，但你我，還是不必與別的顧客去爭搶這一個免單的機會吧？”
“我是說，就你來吃也要買單的？那能打折不？”
顧西川笑道：“我是沒那個榮幸，不過，我可以問問我父親，他兒媳來餐廳喝粥能否免單。”
“那還是別吧，別別。”
蘇念恩喝著茶，小聲說：“顧西川，我還沒去大院，我是不是得去大院探望奶奶？前兩天奶奶都過來了，我們也沒與她碰著面，她會不會……”
顧西川沉默片刻，隨後道：
“去也可以，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得安排出你的時間，我都可以配合你來。”
蘇念恩聽顧西川這話，那就是得去，但她一直沒放心裡。
想來這段時間他一直很為難，卻從來沒對她提過。
“明天吧，去大院看看。”想到就不要拖了。
蘇念恩跟顧西川提起自己的哥哥姐姐。
“我姨媽的意思是，讓兩個姐姐都在這裡留下。我大哥和二哥應該沒有那個意思，二哥說不清楚，大哥應該是一點都沒有留青都城的意思，就連這次來，也是被舅舅、舅媽騙來的。”
顧西川點點頭，“能安頓好你的兩個姐姐嗎？有什麼需要直接跟我說。”
“二姐我已經安頓好了，大姐我倒是不太擔心，大姐心直口快，又很會說話，我覺得適合她的崗位還不少，就看她自己想做什麼。如果在我公司沒找到合適的，就把她拜託給張秘書了。”
蘇念恩話落，快速看了眼顧西川的眼神。
“可以吧？”
顧西川點頭，“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