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太急了，拉著顧西川袖子。
“看了你就知道她為什麼被前夫家掃地出門。兒子，她不能生啊！你娶她，不就是要傳宗接代？”
顧西川對顧太耐心全無，直接問：
“若不是這件事，你今天會來嗎？”
顧太卻避而不答，執著於不能生育這件事。
“她不配做你的妻子，西川，你拼到今天的位置，你值得更好的！”
“媽，您清醒一點，別再插手我個人的事。您覺得如今您還能左右我？”顧西川無語道。
顧太皺眉，“多少好女人你不要，你偏要那個二婚女人。她還不能生育，你要麼娶個漂亮的花瓶，要麼娶個能生養的，要麼娶個能為你錦上添花的。可蘇念恩，那個女人，她什麼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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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有些話，我說出來，怕讓您顏面掃地。我不參合你的事，你也別妄想左右我。如果你敢用當年那些手段來對我老婆。我必定大義滅親，不認你這個媽！”
顧西川這是提醒，更是警告。
當年自己母親對付宋有芝，對付那些糾纏父親的女人，手段殘忍，無所不用其極。
他多少，都知道。
那一度，也成為他的陰影。
他甚至懷疑，自己兒子顧庭軒是因為母親當年對孫敏兒做過什麼，導致孩子出生就病發。
“我要守護的，是我的妻兒。如果你敢挑釁我的底線，動我的人，我必讓姜鐸那小子死無全屍。你從集團抽走那些，背後做那些，也足夠讓你後半生都被困在暗無天日的地方。你想想清楚！”
顧太臉色慘白，大腦一時停止運作。
兒子是怎麼知道姜鐸的？！
沒有人知道姜鐸的事，可她兒子是怎麼知道的？
“兒子，你當真要做得這麼絕？”顧太問。
顧西川冷聲而出，“有些話，我不想說得太明白。我給你留餘地，可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無視我，插手我的事。你憑什麼插手？”
“憑我是你親媽！你以為所有人都會這樣苦口婆心的勸你？還不是因為我關心你，擔心你！就裡面坐的那些，你以為他們是真心祝福你？他們只不過是看你娶了個不是東西的玩意進來……”
顧西川大喝出聲：“住口！”
“因為蘇念普通又有過去，他們心底裡誰不看笑話？真正是嘲諷你，不是祝福你！就連顧家旁系的兒子，仗著顧家的聲望，娶的都是豪門貴族的千金。你卻將就一個那樣的貨……”
顧西川當即揚手，顧太懵了一瞬。
三秒後，顧西川憤怒垂下手。
顧太卻慢慢反應過來，她顫抖著聲音，低聲質問：
“你想打我？你竟然為了一個那樣的女人，你打你媽？”
顧西川怒而轉身，卻在轉身時，看見站在身後的蘇念恩。他當即眸色多變，濃眉拉緊。
蘇念恩一瞬慌了，她真不是有意聽。
拉小糰子走，他不肯走。
聽了顧太與顧西川那麼多不為人知道的事，她會不會某天葬身於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下？
顧西川嘆氣，朝蘇念恩走去。
蘇念恩卻下意識後退一步，眼神略顯慌亂。
顧西川皺眉，怕他？
顧太快步上前，拉著顧西川，“你真是鬼迷心竅了西川！真的太讓我失望！”
“就算是鬼迷心竅，媽你阻止不了我。別弄得我們最後翻臉做仇人。”顧西川低聲警告。
顧太緩緩點頭，“好，好啊，你長大了，翅膀硬了，不需要媽媽了。”
顧太轉身就走，並沒有看蘇念恩一眼。
顧西川再次走近蘇念恩，“有些事，我可以解釋。”
“我、我能理解。”
蘇念恩笑得尷尬，輕聲說：“我真不是故意聽的，怎麼辦？我也不能說我沒聽到，我確實有聽到一些、可能不能對外說的事情。顧西川，我不會忽然暴斃吧？”
顧西川聞言，原本嚴肅的氣氛，這瞬間被她這話破解。
“你把我當什麼了？老上海的許文強？”顧西川無奈好笑。
小糰子抱住蘇念恩的手，小腦袋在她手上蹭來蹭去。
“媽媽，媽媽寶貝。”
顧西川垂眼，看著自己兒子。
“沒事，你媽開玩笑而已。”
蘇念恩抬眼，眼底是真有幾分懼色。
顧西川隨後嘆氣，緊跟著靠近她，將她拉進懷裡。
“我這般豪橫，你想想，誰敢動你？我可是很護短的。”顧西川低聲說。
蘇念恩尷尬的笑，“那個什麼，我不是擔心你對我怎麼樣，你媽媽，她是真的很生氣。如果讓她知道我們在做試管，她會不會阻止？”
“不會……”
“可萬一她並不想讓我生下你的孩子呢？我還挺怕的。”蘇念恩輕聲說。
“有我在，如果她膽敢對你怎麼樣，我就魚死網破。”顧西川低聲道。
蘇念恩埋下頭，“可我並不希望你因為我，跟你母親有這麼大的矛盾。西川，你讓步吧。”
“讓步？讓我放棄你？放棄自己老婆，去迎合母親，我在你心裡，有多麼不堪，多沒有能力？”顧西川冷冷出聲。
蘇念恩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跟你母親之間的談話，可不可以、柔和一點？天底下沒有哪個母親會真正不顧自己孩子的。都是可以溝通的，西川。”
主要是，她不想以後提心吊膽。
而且現在他們已經進周，每一步都至關重要。
顧太能輕易知道她過去那些事情，那也很容易知道他們現在在做試管嬰兒的事。
萬一在這過程中，顧太……
蘇念恩猛地皺眉，覺得自己想多了，不可能的。
“念恩？”
顧西川揉揉她頭髮，“好，我答應你，我會跟她再好好溝通。”
這麼多年來，一直放任她一切。包括從集團裡抽走的那些大大小小一筆一筆的資金，他都默默自己填補了。
還不就是因為那是他母親。
“恩恩。”
宋北安那標誌性的、瀟灑不羈的腔調，老遠就傳了過來。
這一聲，瞬間令顧西川黑了臉。
叫這麼親熱，他是她丈夫，都不曾這樣叫過她。
宋北安走近時，顧西川直接抬手摟住蘇念恩的肩膀。
“這是你大嫂，以後不能那樣稱呼。”顧西川直言道。
宋北安聳肩，“都什麼年代了，稱呼而已。我這大嫂，比我年紀都小，我叫名字，也無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