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老頭？
連續聽到兩遍，略微引起陸圓的注意。
他再次換了一家賭石店，用精神力檢查了一遍後，依然沒有收穫，離開之前，他心中一動，向店主打聽是不是有個老頭剛才買了些賭石。
“咦，你怎麼知道？那老頭得有七十歲了，穿著打扮看起來像個有錢人，買了十多塊走。”店家回道。
“他離開多久了？”
“有半小時了吧，估計去了旁邊的店。”
“謝謝。”
陸圓客氣了一句，精神力豁然擴散，直達一千米，將小半個玉石坊都覆蓋了進去，很快發現一位符合年紀的老頭，穿著唐裝，手腕和脖子都掛著玉串的老頭。
此刻，唐裝老頭正在離陸圓兩百多米外的另一家賭石店裡挑選，他面帶糾結，眸子卻泛著光亮，緩緩掃過一塊塊原石，貌似隨意地從原石堆裡挑出兩塊。
“好了，就這幾塊吧，唉，隨便選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漲……老闆，算下賬，老顧客了，可別亂叫價啊。”唐裝老者緊緊盯著店家手裡的計算器。
“大爺你放心，我們做生意講的就是一個誠信，一共一萬八千六，你給一萬八得了，圖個吉利。”店家大手一揮，抹掉六百，頗為欣喜地準備幫顧客將一小框石頭裝進後備箱。
這種上萬的生意比較少見，往往十天半個月碰不上一次，一萬八，他起碼能賺一萬五，半月不開張，開張吃半月。
“等等。”
突然，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這框石頭看起來不錯呀，老闆，我出兩萬，全部賣給我。”
店家一愣，抬頭望去，只見一位長相帥氣的年輕男子，正蹲在唐裝老頭選好的那一小框石頭面前。
這……唐家下意識看向唐裝老頭，後者猛一瞪眼，不快道：“哪裡來的小孩子，懂不懂點規矩？這框原石已經被我買了，你想要，自己挑去！”
陸圓挑了挑眉：“你已經付款了？既然你還沒付款，怎麼能說是你買了？東西還是老闆的，老闆想賣給誰就賣給誰，老闆，你說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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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店家想說對，可看見唐裝老頭瞪著自己，又把話硬生生咽了下去，苦笑著勸道：“要不帥哥，你另外選幾塊，我給你多優惠些。”
“不行！我就看上這些了！我再加兩千，兩萬二，就這麼說定了，老闆，我先付款！”
說完，陸圓當即拿出手機就要掃碼支付。
儘管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合規矩，可當他精神力掃過這一框原石時，它們彷彿脫了衣服一般，一塊塊純淨無暇，或白或綠或紅的玉石顯露出來，甚至有好幾塊比之前給劉大磊的還要好。
也就是說，這一小框原石，絕對價值百萬！
除此以外，陸圓還在旁邊停的一輛小車後備箱發現了好幾框原石，起碼有五六十塊，幾乎每一塊裡面都是好玉。
難怪他明明有BUG，卻連一個漏都撿不到，感情全部被這位唐裝老頭，第一境巔峰的玄門中人給撿跑了！
沒錯，陸圓已然看出了唐裝老頭的修為境界。
達到第一境巔峰的玄門中人，精神力已能脫體，雖然遠不如他，但能脫離身體五到十米的範圍沒什麼問題，能夠侵入不算特別大的原石。
豁地！
唐裝老頭快步擋在了付款二維碼面前，阻止陸圓付款，一臉蘊怒之色。
“小子，你是不是想找事？！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躺地上？”
“大爺，我正好會針灸，你要是躺地上，我給你扎針，保證你安然無恙！”
“你敢扎一下試試？”
“試試就逝世！”
兩人對視，你看我，我看你，誰都不退讓。
十秒後，唐裝老頭忽然目光閃爍了幾下，看向店家，冷哼道：“老子有的是錢，老闆，我出兩萬五！”
“三萬！”陸圓遲疑了一下說道。
“五萬！”唐裝老頭一下將價格提了一倍。
陸圓有些猶豫……他銀行卡裡一共都拿不出五萬。
店家張大嘴巴，呆滯地看著這一幕，他做了半輩子生意，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子的事。
“呵呵，小子不行了吧，老闆還不倒數？”唐裝老頭輕蔑一笑。
倒數？店家一怔，眼睛一亮，連忙找來一把敲石頭的錘子，扮演拍賣官，對著櫃子的金屬背板一敲。
哐當！“五萬一次！”
哐當！“五萬兩次！”
就在店家準備敲第三下時，陸圓果斷開口：“六萬！”
不夠的話，他打算找張宇要一點，喝了他三十滴元髓，交點錢不過分吧。至於劉大磊，之前買賭石就把他錢用的差不多，估計拿不出來多少現款。
“喲，小夥子看不出來啊，有本事繼續跟！”唐裝老頭輕飄飄說了一句：“十萬！”
再翻倍！
震得店家驚疑不定，不敢再敲，眼神不斷在唐裝老頭和陸圓身上遊走，猜測他們是不是私下有仇？
陸圓沒再跟下去，主要是沒錢。
他深深看了唐裝老頭一眼，似笑非笑道：“大爺，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雖然不至於為了點玉石隨便殺人，但給他一點教訓消消氣也無不可。
“嘿嘿，你說的很對！所以現在它們就是你的了，老闆，刷我的卡，石頭給他。”唐裝老頭摸出銀行卡，在店家不可思議的眼神中，直接當場刷卡付款。
不僅是店家。
就連陸圓也沒想到會有這種反轉，他錯愕地看著唐裝老頭抱起那框價值百萬的原石，送到自己手裡。
什麼意思？
“小道友，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唐裝老頭擠眉弄眼的低聲道。
嗯？他怎麼看出我是玄門中人？
按道理說，兩人之間的差距太大，除非陸圓刻意顯露，否則對方不可能察覺。
陸圓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點頭道：“好。”
……
石坊中，一家茶樓包廂。
唐裝老頭要了杯鐵觀音，淡定地喝了一口，微笑道：“我叫何川，小道友怎麼稱呼？”
小道友，看來他只察覺出我是玄門中人，卻不知道我的境界，不然小字估計得變大。
“陸圓。”
陸圓若有所思的回了句，然後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玄門中人？”
何川沒有隱瞞，笑了笑，說道：“剛開始只是懷疑，我選好的原石，你過來直接就搶著買，說明你看出了那些原石的不同，要麼是同為玄門中人，要麼是斷玉的老手，以你的年紀又不像……”
“後來靠得近了，察覺到你身上有能安神的靈寶，兩相結合，你是同道的機率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