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夜渾身一頓，眸子停住了：“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秦以漠有些意外。
蘇夜心裡忽然出現一股不好的預感，向來鎮定的臉上出現了一點兒情緒波動：“我該知道什麼？”
“前兩天沈斯出車禍被送到了醫院，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顏希把自己知道的做了一個簡單的說明，“據醫生說如果這兩天還醒不過來的話，估計就沒希望了。”
此話一出。
蘇夜腦袋轟的一聲。
腦子一片空白，一股難以語表的疼從心尖開始蔓延。
“你真不知道？”顏希也意外了。
按理說沈斯出事，第一個聯絡的不就是蘇夜嗎？
且不說蘇夜跟沈斯的關係，就說蘇夜頂尖的醫術，也會成為他們第一個通知的人。
“他在哪個醫院？”蘇夜蹭的一下站起身，第一次察覺到心那麼亂。
顏希跟秦以漠告訴了他。
蘇夜說了一聲謝謝後就拿著車鑰匙離開了。
看著他亂了的步伐和心態，顏希眉宇間泛著一點點複雜的情緒：“他們倆……吵架了？”
蘇夜跟沈斯之間的事情她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兩人糾葛挺多。
這些年來沈斯一直在蘇夜那裡死纏爛打。
大部分場合他們都是一起出現。
怎麼現在？
“看蘇夜來時的樣子，應該不是一般的吵架。”秦以漠視線看著蘇夜離開的方向，腦子裡做了一個猜測，“估計是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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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希巴眨了一下眼睛。
決裂？
蘇夜現在腦子都是亂的。
一想到沈斯前兩天出車禍他卻毫不知情時，自責就蔓延在心尖。
如果當時他沒有說那些話，沈斯就不會離開，沒有離開，他就是不會出事……
越想，心口那個地方越是悶的發疼。
到了醫院後他第一時間問了沈斯所在的重症監護室以及主治醫生是誰，他得看沈斯究竟傷成什麼樣，怎麼會這麼久都還沒醒。
面對他的詢問，護士問了一個問題：“您是沈先生的什麼人？”
“朋友。”蘇夜自報家門，“蘇夜。”
“抱歉，我們這裡沒有沈斯這個病人。”護士直接說了這話。
蘇夜眉心擰起。
怎麼可能沒有。
顏希跟秦以漠不可能騙他。
“你再好好查一下，斯文的斯。”蘇夜心中那股不好的預感愈來愈強烈，“我朋友說他就在這個醫院的重症監護室。”
護士一臉為難。
恰在此時，聶言深出現了。
看著蘇夜失了往日淡然和沉著的樣子，他薄唇微啟說了句：“跟我來吧。”
蘇夜尋聲看去，見到他後立馬去了。
聶言深並沒有帶著他去見沈斯，而是將他帶到了醫院的天台。
蘇夜心急如焚，卻還是冷靜下來跟聶言深慢慢談：“沈斯呢。”
“你怎麼知道的？”聶言深問他。
“顏希跟我說的。”蘇夜很快的回答了，緊接著就是問問題，“他現在情況怎麼樣？哪個醫生給他做的手術，能帶我去看看嗎？”
“他不想你知道。”聶言深薄唇微啟。
蘇夜眉心微蹙。
“我接到電話來醫院的時候他已經被送進手術室了，渾身是血。”聶言深稜角分明的俊臉上沒有絲毫感情，說的極為冷漠，“你知道他跟我留了什麼話嗎？”
“什麼？”蘇夜追問。
“他說如果他沒挺過來讓我別告訴你，也別讓你知道。”聶言深深不見底的雙眸跟蘇夜對上，“還說若你問起，就讓我跟你說他回家族了。”
蘇夜心頭一震。
如果說之前狠心跟沈斯說那些話是心疼，那麼現在就是窒息。
這人……怎麼這麼蠢。
“我不知道你們兩個究竟有些什麼故事，但我覺得謊言是最不應該存在的。”聶言深薄唇微微抿起，一字一句道，“既然你來了，我也該把他的情況告訴你。”
“怪我……”蘇夜第一次出現後悔這種情緒。
“你想知道他的情況嗎？”聶言深身上還是裁剪合體的西裝，整個人英俊帥氣，氣質淡漠。
蘇夜只說了一個字：“想。”
不管沈斯傷成什麼樣，他都會將他從鬼門關搶救回來。
聶言深帶著他去了醫生那裡，把沈斯的情況告訴了他。
“我能把他救回來。”蘇夜看完病例和各項檢查單以及傷勢情況後，他很篤定了說了一句話。
“沒人能把他救回來。”醫生開了口，言語間帶著很複雜的情緒，“病人沒有求生的意志，推進手術室的時候他嘴裡一直在含糊不清的說對不起。”
“他人呢。”蘇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不管沈斯有沒有求生的意志。
他不允許他死，他就不能死。
“我帶你去。”醫生看了聶言深一眼開口主動說了這話。
片刻後。
蘇夜換了衣服和鞋子跟著醫生進去了。
看著渾身包著紗布，身體插滿各種儀器躺在那裡的人，蘇夜整顆心都揪起來了。
兩人沒有在裡面逗留太久，簡單的檢查了一下後就出來了。
監護室外面。
醫生跟蘇夜說著：“病人的身體經不起第二次手術了。”
“經得起。”蘇夜做了一個肯定的答覆，“待會兒我會把手術方案寫出來，你們協助我就行。”
他不讓他死，他就不能死。
醫生眸色有些複雜，最終還是答應了。
這個過程中，聶言深找蘇夜談了一次話：“就算你讓他身體恢復健康，他本人沒有求生的意志又該如何。”
“我會讓他有求生意志。”蘇夜說了這話。
心裡有些事情也在這次的事情之中看開了一些。
聶言深繼續說著：“欺騙？”
蘇夜給了一句答覆：“不是。”
“如果沈斯真的死了，你會……”聶言深薄唇微啟，緩緩說著。
“聶總。”蘇夜一雙淡漠的眸子裡此刻只有疏離和冷，語調也沒了往日的漫不經心，“這種時候我不想聽到這些喪氣話，我會讓沈斯沒事。”
他的醫術，他清楚。
沈斯就算想死，也得問問他的手術刀。
聶言深嗯了一聲就離開了。
當天晚上，蘇夜在醫院裡看沈斯的各項檢查以及手術過程和後面的身體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