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萬籟俱靜。
鐺鐺鐺,鐘聲響起。
一聲聲,重重敲擊在每一個人心上。
眾人疑惑的轉身,抬頭,鐘聲從高臺上傳來,結界也在一點點消褪。
他們在等,等那種渾渾噩噩的狀態。
雖然,今天的鐘聲來的早了些,但一個月的經歷讓他們自然而然的做好了準備,反正,只需過了一個時辰,神志就會恢復,那又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可似乎,今天的鐘聲確實是不一樣了,就連頻率也有了變化。
一分鐘後,眾人驚愕的發現他們的神志還處於正常狀態,也就是說,這一次真的不一樣了,也許,真的可以保持清醒狀態登上高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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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這個結果是眾人沒想到的,但又是樂於見到的。
好比一個即將餓死,就要放棄希望的人,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塊糕點,這種誘惑是無與倫比的,更是無法讓人拒絕。
各大宗門的人開始往高臺走去,每個人臉上都寫著開心,激昂。
那座高臺,可能會有出去的路,他們已經在這裡獲得了足夠的好處,現在,是時候出去了。
“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
秦川一直覺得這句話挺有逼格的,用來形容他此刻的感覺就挺合適。
冥冥之中,高臺上的控制並沒有消失,而是換了一種柔和的方式,淨化被動驅散控制的同時,秦川也悄無聲息的主動施放了四次。
此時,在秦川身旁,只剩下六尾妖狐,蔣林和玄門葉無量,葉天選。
天空的顏色詭譎波瀾,越發透著深不可測的感覺。
高臺上的結界已經徹底消失,走的最快的一批人已經踏上了通往高臺的階梯。
“師叔祖,”葉天選張口問道。
正看著天空的葉無量猛地垂下了頭,用腳尖在地上狠狠蹂躪了一番,這才抬頭說道:“你們幾個都跟著我,萬一有什麼變故,我說走,你們就走,聽到沒?”
葉無量不容拒絕的說道,當先邁出一步,往高臺走去。
幾人神色複雜的跟了上去。
白玉鋪砌的臺階並不長,幾個呼吸間,秦川已經走到了一片寬闊的平臺上。
依舊是白玉鋪成,四周邊際虛無縹緲,只看到老者端坐在正上方的蒲團上,微闔雙眼。
在老者身後是一座鍾,鐘體泛青,虛浮在半空中不動如山,彷彿天際上垂下了一條無形的鎖鏈牽引著它,猶如神蹟。
這時候,眾人的目光也大多看向此處,口中嘖嘖稱奇。
“諸位,都請坐吧,”老者的聲音很輕,卻又直透人心。
眾人連連施禮,坐了下來。
老者睜開雙眼,眼睛笑眯眯的,如同一個居家老翁。
“諸位莫緊張,此番召集大家前來,實在是有一件小事需要相助,此刻,時機已到,萬望諸位莫要推辭。”
老者的話音很平和,一點也沒有咄咄逼人的樣子,可眾人能不緊張麼?
對此,秦川心裡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這種請人幫忙的方式,當真是清奇無比。
當真只是一件小事,可能麼,當然不可能,要說眾人心裡沒點意見,秦川是真不相信,只是不敢說出來罷了。
面對不顯山不顯水的老者,秦川也不敢擅自動作,上一次,來到高臺以後,秦川就有留意施劍虹的下落,包括之前穿梭整個村子,甚至村子後面的山林,通往外界的山道,秦川一寸地都沒有放過。
奇怪的是,施劍虹並沒有出現在任何一處。
難道是自己想錯了,施劍虹並沒有來到這個村子,而是在來的過程中去了別的地方,可這明顯說服不了秦川,如果真是那樣,最起碼,施劍虹會發個微信訊息給他。
所以,施劍虹很可能還是在這個村子裡,現在,唯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這座高臺,只是,到底在哪裡?
見老者緩緩站了起來,秦川收回了心裡的雜念,當務之急,還是先度過眼下的難關,不知怎麼回事,秦川總覺得這次的事很不簡單,而這個老者所表現出來的慈祥,總給他一種霧裡看花的感覺。
特別是,當秦川發現老者不經意間看了一眼天空的時候,他的眼神曾有過一剎那間的狠厲。
老者踱著步子,走到段天琊身前,伸手撫在他的額頭上,抬頭說道:“相逢是緣,便再送你們一場造化。”
段天琊渾身止不住的發抖,他當然知道老者在做什麼。
“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
灌輸到段天琊腦海的是一門遠遠超過火林宗現有功法的集大成之作。
傳功完畢,老者向段天琊施了一個道門禮。
段天琊受寵若驚的連忙還禮,看的眾人一陣眼熱無比。
接下來,老者一個個傳功過去,很快,就到了葉無量面前。
老者伸手,欲重複之前的動作。
“前輩辛苦,只不過老頭子修行大半生,已經折騰不起了,”得了功法的人免不了交談,葉無量等人自然聽在心裡。
老者神情一滯,顯然,他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
“順天命,順心意,不強求,”老者兀自說著話,從葉無量身前走到葉天選前。
“前輩辛苦,我葉天選只修自己的道,還望成全,”葉天選刻意讓自己的話聽起來不會那麼刺耳。
老者笑了笑,沒說話。
倒是剛剛受了功法的某些人坐不住了,正要站起來呵斥一番,猛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難以動彈半分,心中頓時驚駭無比。
這裡能做到這一步的,唯獨老者一人而已。
而後,眾目睽睽之下。
六尾妖狐拒絕了老者的好意。
蔣林的腦袋搖的撥浪鼓一樣,只說自己凡人一個,當不起,當不起。
老者依舊笑意然然,直到到了秦川面前:“道友好手段。”
道友?
眾人的目光齊齊看了過來,道友和諸位的差距他們還是聽的出來的。
莫非,這位添了一晚上水的年輕人,是一位遊戲人間的隱修,不然怎麼能當的起前輩的一聲“道友!”
“咳咳!”秦川不失尷尬的咳嗽了兩聲,衝著老者拱了拱手。
起身道:“我們可曾見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