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緩緩流逝，彷彿是燃燒的煙，不經意間已經是下一支了。
雨蝶經過了很多考驗，最噁心最嚇人的場面也被她度過。
解剖屍體的時候雖然吐了幾次，但還是認真學習著人體。從那裡擊打能造成什麼樣的傷害，就這是必修課。
還有一些簡單的知識，比如下毒，下什麼樣的毒是怎麼樣的方式在身體裡發作。還有子彈打入人體造成的傷害會是什麼樣子，刀刺進去什麼位置流血量的大小。
雖然王旋兩個人對下毒那些東西不清楚，但還是讓她去琢磨。山裡的小獸被抓回來許多，買來了許多許多的毒藥雨蝶下毒。
毒什麼時候發作，有什麼樣的症狀，要怎麼救這些東西從實踐中得到的答案都被她記在心裡。
雨蝶所運用的知識來源於書裡，就是高中那些簡單的知識只要變通運用過來學習殺人活命得也很快。
王旋看著雨蝶的不禁感慨，還是多讀點書好。
劉黎每天的工作就是收錢，放出去的錢必須要收回來，這可是相當大的資金。只是太累了，在這人世間就沾染不得錢這個字。
不是身體上的累，而是心。每天看到太多的人因為錢做出許多惡事。
有還不起錢的父親把自己的女兒賣到妓院，或者把女兒或者兒子的器官拿起黑市販賣以此換錢。
就這是社會黑暗的一面，很多人一生都不會知道存在的東西。
也有男人讓自己的老婆一夜照顧十個男人賺錢。為了錢彷彿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而劉黎站到了一個極度邪惡的角度。
也是這些黑暗的頂點，但他沒有那些自責。如果自己不這樣做他們就不會犯罪了嗎？他努力的把自己的心理變成一個純粹的壞人，不能摻雜以前那種性格。
只是心裡很累，怪不得王旋養傷養著就不願意來了。
他有時候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一看就是很久很久。
那個男孩曾經可是母親的寶貝，父親的驕傲，妹妹的偶像，其他人眼裡值得稱讚的好孩子。
他本可以找一份穩定的工作，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找一個愛自己自己也愛的女人，每天下班看著老婆孩子，吃著熱騰騰的晚飯。可以跟父親母親聊聊天，陪陪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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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幻想在劉黎為了賺錢踏入s市的時候彷彿真的不存在了。
母親的死去讓他知道了自己的選擇，他過不上也不願意去走一條安靜平穩的路。
只是這路走到現在，手上數不清的人命，成為了許多人口中該死一萬次的人。
“我這是後悔了嗎？為什麼會這樣？”劉黎苦澀的說著。
他看著窗外的夜景心中一片悲涼，要是母親在就好了。
她或許是這個時間上唯一一個支援劉黎的人，不論劉黎有什麼樣的決定，什麼樣的想法。不管是對是錯，她總是會說：兒子，想做就去做，加油，不要在意別人的眼光，活出屬於自己的一條路。
劉黎想到這些話眼淚就下來了，他想家了想媽媽了。
他也終於理解到了母親的話，母親不是鼓勵自己去做一個無惡不作的壞人。但人被逼無奈之下唯有強硬的反抗起來才有活路，即使是錯的。
他跑出去喝了很多酒，喝到旁人都開始害怕了說什麼也要止住他。
醉的感覺終於來了，這是好久好久沒有體驗到的東西了。自從身體裡被g市楊家人種了蠱進去，那蠱帶來了很大的幫助，現在是千杯不醉。
或許因為心境的轉變下才得醉了一次，他迷迷糊糊拿出手機按出了父親的電話號碼來。
上一次送叔叔回家到現在都沒有給父親打過一次電話。
電話通了，那頭是父親的聲音。
“喂？誰啊！”
劉黎說：“爸是我，你還好嗎？”
“小黎？”那天的聲音帶著開心：“好，我一切都好。”
兩個男人之間的話語總是那麼少，除了慰問就似乎沒有了其他的話語。
“哥！”
妹妹似乎接過了手機，劉黎驚喜起來：“你在做什麼呢？有沒有好好上學啊。”
“好好上學呢，哥你吃飯了沒？什麼時候回來？”
她其實就想問什麼時候回來，卻還帶著一個吃飯的問題。
劉黎跟她聊了很久，他幾乎不說話只聽妹妹在那頭嘰嘰喳喳的說。
掛掉電話之前便對父親說了這個號碼不會用了。
父親是個倔強的人，但也聰明。知道劉黎在幹什麼，否則他不相信以劉黎的學歷能找到一個極高的工作。他的卡里已經存了很多錢了，都是劉黎每個月打過來的，他只求劉黎平安也求劉巧快快長大。
劉巧今年也差不多11歲了，一晃眼就要上初中了。劉黎嘴角揚了起來，那個還在自己懷裡的小家夥一下子就變大了。
他還自己母親第一次把她抱在自己懷裡時的那個模樣，小小的。腦袋就一個拳頭大，是自己慢慢地陪著她長大，這時間沒有過去的時候感覺好慢，過去了才感嘆似乎過得真快。
他又乘著酒意撥出了一個電話。
“喂？你是？”
一個女孩子的聲音響起。
劉黎微笑道：“還沒睡的嗎？”
“劉黎！”那頭驚喜起來：“沒有，沒有，只是我沒想到你會給我打電話。”
“因為我想你了唄。”
柳如煙笑了出來：“切，你這個人說的話我可不相信呢。這麼久了才會給我打電話，我打你電話從來都是不在服務區，這次還是個陌生號碼，你難不成去可可西裡了嗎？”
劉黎苦笑一聲：“可可西裡可沒有你。”
“s市也沒有我……你現在在上什麼班呢？過得怎麼樣？”
“還好，都挺好的。上班都是打工唄……”劉黎說著沉默了起來，聰明了片刻才又道：“我，你……你來s市吧！我想你。”
如煙笑著說：“我來了做什麼？難不成你能養得起我？”
“養得起你。”
“咦～房子有嗎？我可不想跟你睡天橋底下。”
兩個人同時哈哈笑了起來。
“當然有地方住了，睡橋底也可以就怕你不習慣呢。”
“我習慣，只要那裡有你。”
忽斷忽續的聊天讓劉黎酒意更加上頭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卡已經不能用了，昨天晚上她沒有掛掉電話。一直聽著劉黎睡著打呼嚕甚至說夢話。
劉黎心裡久久不能平靜，想起來以前在學校裡的那些時光。
柳如煙是自己的第一個女人，也是曾經深愛的。
說起來在一起也是好笑，當初本來是幫老賤搭橋的，結果老賤沒成自己上卻成了。那個時候很快樂，每天晚自習下了就揹著她到處去玩，她很瘦很輕。
也為了她跟高年級的情敵打了狠狠一架，那時候的如煙很護著自己。要不然挨的打更多了……
分開其實是一種男女之間會發生的一種現實，女孩子只是試探性的說分手。可不知道男孩子的心裡已經絕望，分手是通知不是商量。
兩個人也就此無奈分開，後來在遇到林曉染才擺脫了她的影響。
他想著想著就笑了出來，青春裡只有她兩個人走了進來。這兩個人都是他心裡最美好的回憶，回憶中的酸甜苦辣細細品嚐起來真有一番味道。
再有就是白染的影響很深，那一句我們能不能在風雪中走到白頭。只是白染應該是恨透了劉黎，因為他父母慘死，決心離開這裡。
他也知道她對自己動了情，否則不會是這樣，而是會報復然後再離開。
“希望白染能一切安好吧。”劉黎說著眼神暗淡：“心裡一定是孤獨了，否則腦子裡怎麼會有這樣的思緒。唉！”
誰都知道踏入這樣一條路，陪伴的除了生與死更多的是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