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教傳統手藝?
秦裕民微微訝然,這個藉口,還是挺有新意的。
近些年來,不少人找到他,想請他做工。
但,各類藉口都有,請教傳統手藝這樣的藉口,倒是第一次遇見。
“小兄弟也是手藝人?”
秦裕民勾起了興趣,不禁笑問道。
“學過,只是,並非老前輩同行。”
陳正也沒賣關子,將帶來的一對琺琅彩捶瓶提上了茶几。
秦裕民看到琺琅彩捶瓶時,愕然了下,隨即不禁無奈搖頭:“倒是要叫小兄弟失望了,老頭子並不懂文物這行。”
“老前輩誤會了,晚輩並非想請教文物鑑賞,而是想請老前輩指教,制瓷手藝。”陳正解釋道。
“哦?”
秦裕民訝然了下,目光端詳了眼捶瓶,問道:“這是新瓷?”
“不錯!”
陳正頷首笑道:“只是,借一位前輩的手,彷舊了而已。”
秦裕民好奇上手,仔細觀摩了下捶瓶的製作工藝,不禁讚道:“這般手藝,已然臻至化境。”
“雖然老頭子不太懂制瓷手藝,不過,從這些紋飾描繪的手法,可以看得出來,這玩意兒出自一位大師之手。”
木工和瓷工的手藝,雖然各有不同。
但在描繪紋飾,凋刻紋飾方面,卻是有相通之處的。
製作瓷器,免不了紋飾凋刻或描繪。
而木質工藝,同樣也會存在凋琢、造型、紋飾描繪等工序的。
因此,秦裕民才會有這樣的感慨。
手藝活兒裡面,基本大部分的手藝,都跟凋琢息息相關。
“這是小兄弟做的?”
秦裕民觀賞以後,看向陳正問道。
後者既然請教傳統手藝,又聲稱自己學過手藝。
答桉,顯而易見的。
“不才,正是出自晚輩之手。”陳正坦然一笑。
“小兄弟這般手藝,只怕也少有人能夠匹及。”
秦裕民讚歎道:“特別是這紋飾描繪,盡顯深厚功底。”
“前輩謬讚了。”陳正颯然一笑。
“小兄弟不必謙虛,這份手藝,確實堪稱頂流之列。”
秦裕民搖頭笑道:“老頭子也認識幾位制瓷界的朋友,他們苦心專研一輩子,終其一生也不過如此而已。”
陳正笑了笑,這話沒接。
柳卿文坐在旁邊巧笑嫣然,安靜地看著。
看著陳正被秦裕民誇讚,她居然也覺得滿懷欣喜,頗有種榮譽感。
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看著陳正被誇讚,她就覺得自豪。
頗有種,與有榮焉的快感。
“秦爺爺,陳正這份手藝,不知道秦爺爺滿不滿意?”柳卿文笑道。
“這般手藝,老頭子已經沒什麼能夠點評的了。”秦裕民搖頭笑道。
“那秦爺爺,陳正如果請您老幫忙,您老意下如何?”柳卿文趁機詢問。
“哈……”
秦裕民颯然一笑:“卿丫頭你也知道,老頭子我已經多年沒再做工。近些年來,只怕手藝也有些生疏,你這麼貿然推薦過來,就不怕老頭子失手,毀了那般好材料。”
“秦爺爺才不會呢。”
柳卿文笑道:“如果秦爺爺這樣的泰山北斗都會失手,那換個其他人,只怕就更加不堪入目。”
這是執意想請他出手了啊……
秦裕民嘆了口氣,他確實很少動手了。
“哇,這是什麼東西呀?好漂亮呀!”
這時候,秦思雅泡好茶,從廚房端了出來。
看到了那對琺琅彩捶瓶,不禁讚歎著驚呼起來。
“這是琺琅彩捶瓶,丫丫喜歡嗎?”
陳正聞言,笑看向秦思雅問道。
“喜歡呢,好漂亮的呢。”
秦思雅連連點頭,道:“這個用來栽花花的話,肯定很漂亮的對不對?”
“對呀!”
陳正頷首笑道:“這個就是花瓶呀,丫丫喜歡,那哥哥就送給丫丫了。丫丫記得栽好看的花花,回頭哥哥再來欣賞好不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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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
秦思雅頓時小眼睛亮了起來:“帥哥哥說的是真的嗎?這個瓶瓶真的送給丫丫嗎?”
“當然是真的,哥哥說話算話,絕不騙丫丫的。”陳正頷首笑道。
“是送兩個的嗎?”秦思雅抱著捶瓶,滿臉期待的望著陳正。
“當然!”
陳正頷首應承:“這個花瓶,要一對才好看。你看,這麼擺著,一對呈對稱型的。兩個一起擺著,就特好看對不對?”
“是的呢!”
秦思雅連連點頭。
“那丫丫可得好好保管哦,記得栽些好看的花花哦。”陳正笑道。
“會的哦!”
秦思雅欣然笑道:“一會兒我就跟爺爺出去買花花,然後把它給栽上哦。”
小丫頭也是急性子……
陳正欣然一笑,沒有反駁。
這玩意兒他留著也沒什麼大用,如今能夠用來做人情,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這……太貴重了吧……”秦裕民無奈一笑。
“前輩誤會了,這個就是普通的瓷器,並不值什麼錢的。”
陳正搖頭道:“這玩意兒如果材料齊全的話,一次性就可以生產出成百上千件出來的。”
這話說得……
秦裕民無奈暗歎,這讓他都沒法再說拒絕的話了。
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啊。
但奈何,自家這個小乖乖很喜歡啊。
秦裕民看了眼抱著捶瓶,愛不釋手的把玩的秦思雅,隨即笑看向陳正,道:“既然小兄弟也是同行,那老頭子就不矯情了。”
“東西留下來,過段時間,再過來取吧。”
收了人家的好處,不辦些實事,這事兒說不過去了。
“謝謝老前輩!”
陳正欣喜抱拳,再三致謝。
“不必……”
秦裕民擺擺手:“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活動活動手腳,權當鬆鬆筋骨。免得這身老骨頭生了鏽,以後進棺材都費勁。”
眼看著說動了秦裕民,陳正也不再糾結這個話題。
幾人一起喝了會兒茶,陳正跟秦思雅這個丫頭聊了一會兒,跟秦思雅講解了琺琅彩相關的知識。
眼看著時間漸晚,陳正婉拒了秦裕民招待晚飯,跟柳卿文離開了秦家。
他還答應了招待柳卿文吃大餐呢。
這事兒,可不能忘。
“怎麼樣?現在心事算是落定了吧?”
走出秦家,柳卿文便是笑看著陳正打趣起來。
“還得多虧了卿姐呢,沒有卿姐幫襯,事情才不會這麼順利呢。”陳正笑道。
“那可不,現在知道姐姐的好了吧?”柳卿文笑道。
“當然!”
陳正哈哈一笑:“所以,為了感謝卿姐,我決定請卿姐去吃最貴最貴的大餐。”
“咱們錦城範圍內的餐飲,卿姐只管開口,不管是哪裡,不管吃什麼,我都買單。”
柳卿文幫了這麼大的忙,他自然也不能小氣。
這事兒解決得順利,幾乎等於變相給他節約了幾十萬的損耗。
這筆錢,拿來請柳卿文大吃大喝,完全是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