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
這傢伙想合作什麼？
顏定禮訝然了下，稍作思慮，隨即詢問道：“什麼合作？”
陳正也沒賣關子，將事情跟顏定禮簡單地解釋了一遍。
“我知道不少殘缺的古藥方，我準備將這些藥方補齊修復。聽說顏先生那邊有這方面的計劃，所以想問問看，能不能合作共贏？”
“你想怎麼合作？”顏定禮問道。
“近段時間，我準備籌辦一家醫藥研究所，主要做這方面的研究。”
陳正坦然解釋道：“如果研究出成果，我願意將這些古藥方免費贈予文物局做文獻資料。”
這樣啊……
顏定禮沉吟了下，隨即笑問：“那需要我們這邊付出什麼？”
“嘿嘿……”
陳正靦腆一笑，隨即解釋道：“大家都是熟人，小子就不跟顏先生賣關子了。我需要顏先生幫忙，讓我的研究所儘快落實下來。”
儘快落實……
這句話聽起來簡單，但話外絃音卻豐富著呢。
怎麼個落實法？
這就值得考量了。
顏定禮颯然一笑：“陳小友，咱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你直言，需要老夫做些什麼吧。”
“好好好，顏先生既然開了口，那小子就不客氣了。”
陳正欣然一笑：“我希望顏先生能夠跟我們研究所合作，以文物修復的名義，對我們研究所給予一定程度的扶持。”
“後續研究出成果，我們研究所具備所有開發權。署名權之類的名譽權，可以添注文物局的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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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定禮微微沉吟，這件事情對文物局而言，百利而無一害。
“可以！”
顏定禮沒有拒絕：“如果條件允許的話，老夫不介意給陳小友幫幫忙。”
“那就有勞顏先生。”陳正欣然一笑。
“客氣！”
顏定禮颯然一笑：“回頭老夫去諮詢一下，有結果，再聯絡你。”
“好！”
陳正沒再多說，結束通話了電話。
如果顏定禮能夠給他爭取來扶持計劃的話，那麼衛生部和文化部定點扶持，帶來的好處就超乎想象了。
至少，在貸款這方面，就會事半功倍，順風順水。
國家官方扶持的機構，國有銀行沒有幾個人敢拒絕。
跟顏定禮結束通話以後，陳正就離開了蜀山國際，去了古玩街，拜訪一下張學義。
前段時間，耽誤了張學義不少時間。
還連累張學義跟著擔驚受怕，陳正心裡很過意不去。
“張哥？”
來到定寶齋，張學義和小杰正在清點著賬目。
“老弟康復了？”
張學義聽到聲音，抬頭看來，不禁露出了笑容。
“差不多可以自由活動了，只是後續還需要休養一段時間。”陳正笑道。
“來來來，坐著聊。”
張學義招呼著陳正落座，又囑咐了小杰泡茶。
“老哥，我今天過勞呢，也沒其他事情，主要是想跟你說聲抱歉的。”
陳正坐下以後，無奈一笑：“這次燕京之行，原本是想讓定寶齋藉此揚名的。誰知道會出現這樣的差錯，最後名聲好處全讓我一個人得了。”
“反倒連累老哥跟著擔驚受怕，白跑一趟。小弟心裡始終過意不去，所以特意過來告聲罪。”
最初開始的時候，他是計劃借定寶齋的名譽參展。
然後再在展會的時候，揭露元青花圖罐是贗品。
誰知道自己的身份，提前曝光，被周少明他們禁止參展。
最終，定寶齋什麼都沒撈到。
反倒拖累張學義他們挨了一頓羞辱，平白無故跟著受傷。
“害！”
聽著陳正慚愧的話，張學義擺手一笑：“大家弟兄一場，沒必要這麼斤斤計較。況且，老哥這邊也沒什麼損失，反倒跟著漲了不少見識。”
“這種客套的話，以後就不要說了吧。你呀，這段時間還是好好養傷，不要東想西想的。”
張學義一如既往的仗義……
陳正惋嘆道：“老哥是個仗義人，自然是不會計較這些。只是小弟這些話不說出來，堵在心裡如鯁在喉。”
“那就沒事啦，現在說了，沒問題了吧？”
張學義笑道：“你有這份心，老哥就已經很欣慰了。”
“老哥能夠理解，小弟很感激。”陳正拱手一笑，對張學義愈發敬佩。
張學義沒再糾結這個話題，喝了口茶，轉而問道：“對了，老弟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我打算重建榮寶齋……”
陳正沉吟道：“榮寶齋是我家世代經營的祖業，陳家先輩為此付出了不少心血。沒理由到了我這輩，就不復存在了。”
“可以！”
張學義欣然點頭：“趁著這波噱頭，或許可以好好利用。”
雖然這次百寶展會，榮寶齋的名聲一落千丈，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但是，無論好壞，都具備著一定程度的影響。
至少利用得當，未必不能力挽狂瀾，借勢而起。
“這個也是我在考慮的……”
陳正沉吟了下，解釋道：“藉著這股勢頭，推波助瀾，讓榮寶齋更具話題性，議論性。然後借用輿論導向，將榮寶齋的名聲再推出去。”
“不錯！”張學義很贊同這個想法。
“可是……”
陳正接下來又犯難了：“重建榮寶齋不難，但是，難的是榮寶齋的底蘊。”
他現在除了那枚千年血玉，就沒其他的古玩文物了。
開店可以，但需要有貨啊。
可他手裡壓根兒沒貨，這店開起來，有什麼意義？
“這個確實是件麻煩事……”
張學義蹙起了眉頭，隨即想了想，道：“如果老弟有這個打算的話，可以嘗試趟鬼市摟貨。”
鬼市，最早發源於燕京地區。
指的是那型別不正當交易的市場。
這類市場一般開設在黎明時分，天亮即收場。
因為黎明時分天色不明，逛市場的人捻著昏黃的馬燈，因為燈火細小，一閃一跳，跟鬼火一樣，映照著來來往往的人影似鬼影。
所以，這類市場久而久之就被叫做了鬼市。
鬼市最早發源於清末明初，因為時代混亂，很多沒落的清朝貴族，將家中玩意兒送出去交易。
但礙於顏面，怕被熟人撞見尷尬，所以就選擇黎明時分出門。
慢慢地，這樣的行徑擴大下來，就形成了一定程度的市場。
久而久之，就慢慢地傳了下來。
燕京古玩街，最早的時候，就是鬼市。
隨著後來名聲遠揚，才慢慢地發展成古玩街的。
現如今多年發展，鬼市已經遍布全國，很多城市都有的。
即便是錦城，現如今也有鬼市。
鬼市裡的玩意兒，有真有假，數量繁多。
撿漏還是打眼，全憑本事。
因此，張學義才會提議讓陳正去趟鬼市，從鬼市裡面摟貨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