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
兩人頓時滿臉惶恐，怔怔的看著李玄。
“大王之意，我等實在是不知！”
“不知？”
李玄冷笑一聲，“萬年縣倭人猢猻之事，兩位家主可都是答應了本王，要幫本王尋出幕後黑手，如此兩位算算，過去了多成時間？”
崔弘默與鄭明德：“……”
心中一顫，還有些不敢置信。
過去了這麼成時間，大王竟然還記得！
“大王息怒，既然當時都查不出蛛絲馬跡，可見幕後黑手有多麼謹慎。因此，只有時間一久，等其內心警惕性放鬆之後，才能露出馬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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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弘默連忙說道。
“如此，兩位可是有了訊息？”
李玄禁不住輕笑道。
“嘿嘿，大王……”
兩人滿臉堆笑。
“無事就別再本王面前煩我！”
李玄冷哼一聲。
“小人告退！”
聽罷，兩人連忙告退。
至於李玄，則早已後躺在沙發之上，閉眼休憩。
出來別院大門，兩人才微微放鬆，長長出了一口濁氣。
“看來，那幾家這次是真惹到陛下與大王了！”
“不過，大王這記性還真是長久，以後萬萬不可……”
兩人一邊低聲說著，腳步並無停下，急色匆匆，回到長安城的晉茶鋪肆之後。
鋪肆內，已經坐滿一眾世家管事。
“兩位賢兄，不知小弟拜託之事可有訊息？”
見到二人，連忙迎了上去。
兩人面色沉重的搖了搖頭，隨即長嘆一聲。
“可是有何不妥？”
一眾世家管事都不由神色一急，連忙問道。
“還請兩位賢兄有話直說，如此模樣，真是要著急死我等！”
“正是，兩位賢兄跟著晉王殿下，賺足了大錢，而我等這幾日，卻是急火攻心，吃不好睡不好！”
“唉！”
崔弘默與鄭明德再次重重嘆息一聲，對著一眾世家管事滿臉歉意的拱手行禮。
“諸位，此事非是我等不幫，而是我等無能為力！”
“正是，今日我等剛一開口，晉王殿下便是暴怒！”
“晉王暴怒？”
頓時，所有世家管事都不由神色微變。
“正是！”
崔弘默與鄭明德兩人靜靜看了一眾世家管事一眼，“此事乃是陛下對諸位在背後搞小動作的懲處，幸好晉王殿下提點，我二人才明白過來。
諸位賢兄，因此事，我二人差點惹惱晉王殿下。從此，再有此種事情，我二人是萬萬不敢應承了，還請諸位體諒一番。”
一眾世家管事都不由乾笑一聲，連連說道。
“此事，還真是讓兩個賢兄受累了，今日小弟宴請兩位賢兄，算是賠罪！”
“正是，此事是我等疏忽，讓兩位賢兄被遭了罪，定要好好賠罪一番！”
聽此，崔弘默與鄭明德不由苦笑一聲。
連忙對著一眾世家管事，再次連連告罪。
“諸位賢兄，我等手中還有一大攤子事，實在是不能出去，還請諸位恕罪，恕罪！”
“改日，我二人親自設宴，宴請諸位賠罪！”
“嗯？”
一眾世家管事又是滿臉好奇。
“我等同為世家子弟，兩位賢兄可還有什麼事如此之忙？”
“正是，再過大半個月，才開始秋收，這幾日兩人賢兄還有何事需要此番忙碌啊？”
“諸位賢兄恕罪，是我等今年種植的白疊子，已經開始採摘了！”
崔弘默拱手說道。
“白疊子？”
一眾世家管事都不由滿臉驚詫。
“正是，足足二十畝，晉王殿下對此十分重視，我等可不能有任何疏忽！”
崔弘默連忙點頭，再次說道：“而且，家中阿耶已經帶著小妹等人，也快來到長安，此事我也得準備一番！”
“崔家主？晉王王妃？”
這下，這些世家管事，在驚詫一番之後，又不由滿臉目羨。
“如此，我等便不再打擾兩位賢兄！”
“我等恭送諸位賢兄！……”
走出晉茶鋪肆，一眾世家管事原本滿臉笑意的臉色，頓時沉寂下來。
尤其是想起崔弘默的話語，一眾人都不由齊齊嘆了一聲，隨即便是各回給家別院。
晉王這邊行不通，那麼他們便是只能獨面那位李二陛下了。
唉！
……
三日後。
李家莊鍛造坊內。
李玄與程處嗣等人，站立在一側，靜靜看著李大石與莫老四兩人，一人站在水槽一端，手持著巨簾，在滿是黃綢色的水槽內，盪來盪去。
反覆多次之後，巨簾上，便沾上一層薄薄的潢紙。
隨後，等其略微幹一些之後，用手一揭，便揭下一張薄薄的潢紙來。
李玄與程處嗣等人並無等多長時間，在太陽的晾曬之下，那張巨大的潢紙，便徹底乾燥成形。
“夫子，真是潢紙！”
“沒想到，製造潢紙竟然是如此繁瑣！”
見此，程處嗣與李保定等人，都是滿臉激動。
他們雖是國公郡王家中嫡長子，但還是第一次觀看造紙過程。
“嗯？”
不過，李玄卻是發現一絲不對之處。
“此張潢紙為何與本王所用的潢紙相比，略顯粗糙？”
“大王恕罪，小人此次為了儘快給大王呈現造紙過程，便將煮黃櫱之皮的過程，簡化了不少，因而造成的潢紙比正常的潢紙粗糙了些！”
李大石連忙說道。
“原來如此！”
對此，李玄也並未怪罪。
原本，他讓這二人製造潢紙，便是為了觀看一些造紙的過程。
“樂臺，可有想出改進造紙術的法子來？”
想著，李玄便看向一旁的樂臺。
“大王恕罪！”
樂臺連忙滿臉慚愧。
見此，李玄輕笑一聲，不以為意。
看著又開始忙活的持著巨簾造紙的李大石與莫老四，若有所思的說道：“用黃櫱之皮製造出的潢紙顏色是黃色，要是用竹子造出的紙張，豈不是白色？”
“竹子？”
聽此，樂臺神色一動。
“正是如此！”
李玄想了想，說道：“將竹子內的白色竹纖維摳出，將其煮糜，再用上好的石灰化成灰漿，塗於竹料，放入桶內蒸煮，將其煮成漿湖，隨後隨後將其漂洗乾淨，如同潢紙一般製造，不知可行否？”
“大王大智矣！”
樂臺眼睛一亮，連忙說道：“此法，小人覺得可行，只是此處乃是關內，竹子並不是很多！”
“終南山上好像有幾處長片竹林，明日可派人去尋找一番！”李玄說道。
“是，小人明日便去尋找！”
樂臺連忙說道。
“嗯！”
李玄點了點頭，再次說道：“如此，那田中的水稻莖稈是否也可用來造紙？”
“大王放心，等秋收之後，小人便收集一些水稻莖稈來試驗！”
這一刻，樂臺渾身充滿動力。
“嗯！”
李玄輕輕點了點頭。
隨即，再次看了一會，便往出走去。
這個天氣，鍛造坊內如同一個大的蒸籠，僅僅是一會，他便已經渾身都溼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