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靖元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原本溫柔善良的寶貝女兒,竟然會為了一個礦奴變成這樣。
他細細打量著此刻的薛蓉,突然之間竟有種陌生的感覺。那個印象中溫柔如水的女兒和眼前的薛蓉簡直是判若兩人。
“胡鬧!”
他狠狠的瞪了薛蓉一眼,目光卻落在薛勇的身上,臉色陰沉,“還站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帶走?”
“不行!”
“慢著!”
前一聲是薛蓉喊的,後一句卻是牧天自己所說。他望著薛勇,淡淡道:“家主都出面了,二公子是不是也該給我解開了?”
薛勇微一猶豫,遙遙朝牧天一指,後者便恢復了自由。
他看都不看薛靖元,也沒有絲毫向這位高高在上的薛府家主行禮的意思。而是轉頭望著薛蓉,“謝謝大小姐的關心,牧天給大小姐惹麻煩了。家主都出面了,大小姐就不要再固執了。只是牧天有個小小的請求,還希望大小姐能夠成全。”
“你說吧,只要我能做到。”,薛蓉看著牧天,淡淡道。
“辛離他們三個和這件事沒有一點關係,還希望大小姐看在他們盡心守護您的份上,護他們周全。”,牧天淡淡一笑,掃視了一眼旁邊陰沉著臉的辛離和解裕安。
“牧天!你不能丟下我們!”,辛離高聲喊道。
牧天微微搖頭,便不再多言,轉身朝元息塔外走去。
看著牧天被帶走,薛蓉心裡悵然若失。
這個剛剛認識沒有幾天的少年給她留下的印象竟然不是強悍而是溫柔。
“溶血之術!”,薛蓉心中一陣苦澀,“他今後只怕是生不如死。”
一邊是家族的利益,一邊是良心的不安。薛蓉從來沒有感到如現在這樣無助和彷徨。她看了辛離和解裕安一眼,然後轉過頭來望著薛靖元,深深行了一禮,才道:“他們畢竟救了我一命,還請父親能夠饒過他們。”
薛蓉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讓薛靖元心中忍不住感到一絲寒意。這個女兒何時竟與自己如此陌生了?!
既然牧天已經被握在手裡,他這幾個同伴就顯得無足輕重了。薛靖元稍稍一想,便點頭答應了下來。他不願意看到女兒和自己這麼陌生。
從元息塔出來,牧天便被關進了薛府的地下監牢。讓他有些奇怪的是,與他一同被關進來的竟然還有那幾個玄袍元修。只是他們此刻面如死灰,一個個都不發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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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被帶上了特製的沉重手銬和腳鐐,即使全力爆發也別想掙脫分毫。
牧天細細打量這間牢房。四面全是牆壁,沒有窗戶。即便是門也是厚重的金屬製作。牢房中出奇的很乾淨,沒有任何腐臭或者發黴的味道。顯然這裡剛剛被打掃過。
“看來薛府的確是早有準備。”,牧天面無表情,心中想道。
從研究室裡大小姐的那番話,牧天已經清楚了自己如今的處境。他想到了很多。從一進入薛府就表現出超越常人的力量,再到訓練場上引人注目的越級戰鬥,最後到元息塔中不同於一般元修的提升速度。
他的表現即使放在薛府百年歷史上也可以排的上號。若是他資質非凡,必然會成為家族重點培養對象。但偏偏修煉資質測試時他只是一方命輪的垃圾。所以要取得這樣的成績就必然有其他的理由。
薛府作為宜城第一家族,在這方面自然極為敏感。
“看如今這種情形,薛府已然懷疑自己的實力提升和血脈有關。薛府的推測雖然不完全正確,但至少猜中了一半。他們會對自己做些什麼牧天暫時還不清楚,但從大小姐的緊張和家主今日的表現看,只怕不會有什麼好事情。”
正在這時,牢房厚重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渾身沒有幾兩肉的乾瘦老頭走了進來。
薛強鴻屈指連彈,還沒等三人反應過來,元力流光便如利箭般洞穿了他們的心臟!
流光餘勢猶存,激射到牢房厚重的牆壁上,發出咣的一聲巨響。
牧天的瞳孔猛然一縮,對於眼前這個老家夥極為忌憚。
明明是三道流光,卻僅僅發出一個聲音。可見薛強鴻不僅實力強大,而且對於元力的控制力也非同尋常。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牧天,目光緩緩落下,望著還有餘溫的屍體,語氣漸冷:“這兩個廢物妄自浪費家族資源這些年,竟然連你們幾個都拿不住,留著也沒什麼用處。但是你不一樣!老夫之前雖然沒有見過你,但你在薛府的所有事情我都一清二楚。不得不說,拋開修煉資質,你的確是難得的人才!像你這樣的人在薛府百年歷史上也是不多見的。”
牧天明白對方此舉除了警告他之外,更多的是讓他認清如今的形勢。他淡淡一笑,“有話您就直說,殺了他們其實完全沒有必要。”
“殺他們不為別的,只不過是不想多餘的人知道你在這裡而已。以你的聰明應該明白,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資格。”,薛強鴻的臉上始終沒有什麼表情,麻木的放佛是木頭刻成的臉。
“帶我到這裡來不會就是和我說這些的吧。想要我做什麼,說吧。”,牧天盯著面前的老頭顯得很是隨意。
“你很快就會知道的。”,薛強鴻僵硬的臉上好不容易擠出一絲笑容,卻顯得無比恐怖。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門外又走進來兩人。
他們穿著黑色的全身鎧甲,甚至連臉上也帶著面具。除了從身形上判斷年紀不大外,什麼也看不見。
其中一人死死按住牧天的胳膊,另一人用針刺破了他的手指,然後用拇指般大小的瓶子接住他手指上滴落的每一滴血。
黑甲人的力氣大的讓牧天都感到心驚。儘管他的雙手之上帶著沉重手銬,發力多少會受到影響,但被兩人按住的手臂和右手手指根本就動不了!
牧天心中頓時一沉,“他們果然是衝著自己的血脈來的!”
“你們想幹什麼?”,牧天沉聲問。
“放心,很快就會好的。”,薛強鴻靜靜站在角落,絲毫沒有解釋的意思。
瓶中很快裝滿了血液,兩人熟練的給他止血,然後將瓶子小心翼翼的交到薛強鴻的手中。
“把他看好了,這小子現在可是一隻會下金蛋的公雞。要是他出了什麼差錯,你們也不用活了!”,薛強鴻冷冷叮囑了一聲,便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