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雷塞爾公爵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原來是這樣……”公爵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並沒有正面回答西格蒙的問題，“去吧，等時機合適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現在我只能說，他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不該看到的東西？”西格蒙一臉糾結，我當然知道他看了不該看的東西，我還能猜出那件東西多數就是上位者的頭顱或者被路易斯隱藏起來的珍寶。
可公爵的回答……也實在太敷衍了吧。
“當你在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西格蒙笑著開了一句玩笑，但他卻沒有注意到，聽到這句話，一直從容平靜的德雷塞爾公爵卻臉色突變。
雖然很快就恢復正常，但他的瞳孔驟然收縮，彷彿精神受到了莫大的刺激。
“剩下的就沒有什麼事情需要詢問的了。”西格蒙站起身，“這個計劃顯然運作了很長一段時間，為了配合在南部海域的反叛，他們還在阿貝圖斯策劃了其他事情，想要分散我們的注意力。”
“在調查上，需要注意這方面的資料收集嗎？”西格蒙問道。
“不用了，阿貝圖斯的事我會派人處理好，你只需要將精力放在南部海域就可以了。”
公爵沒再多說什麼，目送著西格蒙離開了房間。
他一個人在桌前枯坐了很久，然後才嘆了口氣，開啟書桌的一個暗格，從中取出了一本老舊的羊皮日記。
日記封面的羊皮被磨得鋥亮，顯然被經常翻閱。
翻開日記的第一頁，扉頁上一行清晰的字跡顯現。
當你在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
“只是巧合嗎？”德雷塞爾公爵吐出一口氣，將那個熟悉的名字驅逐出腦海之外。
他按動書桌上的一個隱藏機關，齒輪轉動，地面凹陷，很快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大廳。
大廳裡一片開闊，周圍沒有任何裝飾，牆壁上鑲嵌著一扇扇顏色各異的木門。
推開處於中間位置的一扇金色木門，一步跨出，場景轉換，德雷塞爾公爵出現在一間裝飾奢華的房間之中。
房間裡的牆壁上，懸掛著很多裝幀精美的壁畫，走到其中一幅壁畫前，也不知公爵做了什麼，油墨塗制的畫卷化開，一幅真實的場景出現在他的眼前。
黃金製成的杯皿器具，水晶吊燈，奢華的裝飾，擺滿各種珍饈的長桌，在主位上，一個頭戴王冠，身形微胖的中年男人正坐在那裡。
弗雷德.奧古斯塔。
埃蘭國王。
“公爵大人。”一道身影詭異的出現在德雷塞爾公爵身邊。
“都處理了嗎？”
“處理乾淨了。”來人回答道，“我們重新調整了王宮的內部防御機制，但我懷疑國王陛下的秘密……恐怕已經被教會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吧，紙是包不住火的，能瞞這麼久已經很不容易了。”
“接下來，就看時間會不會站在我們這一邊了。”公爵輕嘆一聲。
“大人，需要我們提前準備嗎？”
“如果那群貴族和官員們知道了這個秘密，阿貝圖斯一定會亂成一團，他們會想方設法透過正式的非正式的手段推舉新王登位！”
“按照繼承順序，我們的那位王子殿下……可是早就成了教會的核心聖徒，一旦執掌王國的權柄，不會有下個20年了，埃蘭將會以和平的方式成為教會神國的一部分！”
“公爵大人，現在是非常時期，埃蘭是人民的埃蘭，這是路易王子的信念，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國家成為那些迂腐貴族們的籌碼！”
“趁現在訊息還沒有擴散出去，我們只要秘密殺……”
嘭！
話音未落，說話的人便如同遭受了無形的重擊，胸膛瞬間凹陷下去，整個人被一股可怕的力量拍倒在地上。
發生了如此強烈的碰撞，但偏偏所有的聲音都集中在極小極小的範圍之內，沒有絲毫擴散出去。
“離開阿貝圖斯，去南邊吧，這裡的任務已經不適合你了。”
“是的，公爵大人。”
那人將湧出的血咽了下去，身形一閃便消失在原地。
“時間太緊迫了。”搖了搖頭，壁畫上的景象消失，德雷塞爾公爵回到金色的木門前，邁出一步消失在房間裡。
…………
與此同時，一條隱秘的訊息層層傳遞，被送到了光輝教堂的那扇紅門後面，交到了諾裡烏斯光輝主教的手中。
將手中的機密文件碾碎，諾裡烏斯眼中光芒跳動，隨後一條條命令被頒佈下去，他要確保這條訊息準確無誤。
溝通。
一團光影在房間裡出現，諾裡烏斯一臉恭敬，“教宗大人，我們的機會來了。”
光輝主教滿臉興奮，“我們得到訊息，王宮裡的弗雷德只是一個偽裝者，真正的弗雷德也許很久以前就已經死掉了！”
“德雷塞爾竟然瞞了我們這麼多年！”
“揭穿這個謊言，埃蘭將屬於我們！”
光影震顫，隨後傳來了教宗奧多西的聲音。
“仔細調查，我要確保這條資訊萬無一失！”
“是的，教宗大人。”
“還有神女的選拔。”光影接著問道，“進行的怎麼樣了？”
“已經基本鎖定人選了，那個來自利亞姆城的女孩沒有問題，她的使女也極其出色，最近這10年，除了那個瀆神者，她幾乎算得上是最優秀的。”
“加快進度，另外，告訴海上的那群傢伙，他們的表現讓人很失望。”
“您的意志就是我們的使命！”光輝主教低下頭，等他再抬起頭時，房間裡的光影已經消失，走到書桌前，翻開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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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視了一眼，他便在其中一個名字上做出標記。
蒙塔娜.曼寧。
“帶她們去光輝靈柩。”主教吩咐道。
“會不會太緊迫了一些？”一個聲音從房間裡響起，“那個蒙塔娜剛剛進入三階，這時候去光輝靈柩恐怕得不到太多的成長。”
“去吧，她會挨過去的。”光輝主教冷漠的回答道，“如果她失敗了，只能證明她不夠虔誠。”
與此同時，離開了公爵府，西格蒙直接駕駛馬車回到了榆樹街，他打算明天一早就透過紐可門之前留下的傳送通道直接前往南部海島。
至於今晚。
自然要填補一下阿什麗未來一段時間的空虛。
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