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薩弗裡邊走邊問，他們從小島出發趕往海軍基地，雖然最近一段時間整個南部海域都不是十分太平。
但這片海域在埃蘭海軍的管轄範圍之內，根本不可能有海盜出沒，而他們行走的航線，因為某些特殊需求，甚至禁止普通商船經過。
這時候時間已經過了正午，經過大半天的航行，他們距離海軍基地已經不遠了。
“我們從海中救起了一個傷員，對方穿著海軍的衣服，除此之外，還看到了一些船隻殘片和屍體。”船員回答道。
“那個人的傷勢怎麼樣？”
“叫醫生去了，但他失血太多還在昏迷之中。”
“人在哪兒？一會兒帶我去看看。”胡安娜突然說道，自然之子的上一個等級是全科醫生，論起治病救人，船上沒人比她更在行。
“海軍遭到了襲擊？”薩弗裡皺了皺眉，“是大型海獸嗎？”這是他能夠想到的唯一原因了。
“不清楚。”
說著話，眾人已經重新回到了甲板上，胡安娜搶先一步走了過去，不遠處躺著一個臉色慘白的男人。
割開傷者身上的衣服，胡安娜這皺了皺眉，她抬起頭看了西格蒙一眼，“一處槍傷，剩下的全是刀傷。”
“所以這是人為的。”
胡安娜點點頭，先是釋放凝血術，隨後又使用快速縫合，最後掏出一瓶藥劑給對方灌了下去。
“你們快看！”
桅杆上有人大聲呼叫道。
雖然有蒸汽機作為動力，但很多船上都裝備著風帆，一方面可以在順風時提供動力，另一方面也避免蒸汽機發生故障。
西格蒙幾下跳上桅杆，在前方，塗有埃蘭標誌的軍船正緩緩下沉，“加快速度，我們過去！”
薩弗裡在下面大聲喊道，“船上可能有人生還，大家做好急救的準備。”
西格蒙剛要跳下桅杆，遠處的海面上，一艘海軍軍艦正快速靠近。
“有船，海軍！”西格蒙大聲喊道。
“表明身份！”
桅杆上有船員揮動手中的旗幟，對面的船隻給出回應，雙方紛紛加速向沉船的地方靠近。
咳咳咳！
就在這時，甲板上的傷員一臉痛苦，“滾開，你這個叛徒！”他雙手胡亂的揮舞著，身體表面竟然出現了硬化的痕跡。
這傢伙竟然是個二階獵魔者，看樣子在船上的身份應該不低。
“冷靜一點，你已經獲救了！”胡安娜低喝一聲，一團煙霧撲在對方的臉上，片刻後，似乎弄清楚了自己所在的環境，傷者慢慢的冷靜下來。
“我在哪兒？你們是誰？”
“這是皇家工程學院的研究船，發生了什麼？我們正在去往海軍基地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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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軍基地？！”男人猛的瞪大了眼，“不能去那裡，走，快走，離開那兒！”他猛的坐了起來，站起身之後看到了遠處駛來的軍艦。
“快跑！那些人都變成了怪物，他們是叛徒，是他們襲擊了我們的船！”男人大吼道。
“巴布羅中將背叛了王國！他和那群怪物是一夥的！”
“什麼？！”薩弗裡等人一臉驚愕，最先想到的就是失控和瘋狂。
“我說的都是真的，快跑，調轉方向！”額頭上青筋暴起，男人眼球充血狀若瘋狂。
“他沒瘋。”西格蒙從桅杆上跳了下來，雖然男人情緒波動極大，但混亂值還在安全範圍之內。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們看到了可怕的事情，所有人都被替換或者汙染了，快走，其他人都被消滅了，只有我們逃了出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降低速度，或者掉頭拉開和對面的距離！”薩弗裡提議道。
“不行。”西格蒙卻搖搖頭，“如果對面真的有問題，掉頭不正好暴露了我們的意圖嗎？”
“這只是一艘研究船，根本沒配備任何遠端火力，在這種距離下幾乎就是活靶子，如果這樣，還不如裝作什麼也不知道，趁機靠上去。”
西格蒙並不害怕正面硬剛，自己這邊兩個4階，一個三階，如果再算上船艙的那三位機械師，怎麼打勝算都極大，可如果被人把船打沉了，他自己好說，這一船人可就難辦了。
靠上去雖然冒了一些風險，但也比在這裡調頭時捱打要強。
“我支援這個計劃。”胡安娜開口道。
可就在這時，一邊的薩弗裡卻一臉凝重的放下了單筒望遠鏡。
“沒機會了。”
“他們在裝炮，應該是準備直接擊沉我們。”
好吧，對面真是連演都不想演了。
“調轉方向，調轉方向！”薩弗裡大聲喊道。
“能不能跑掉就看接下來這幾炮了。”對面已經暴露了意圖，再衝上去就是活靶子，純粹找死。
“有什麼辦法嗎？”薩弗裡看向西格蒙。
“有一個，但時間上有些來不及。”西格蒙估算著雙方之間的距離。
“這船最多能挨上幾炮？”
“二炮。”
“這麼少？”西格蒙瞪大了眼。
“這只是一艘研究船，不是軍艦，除了沒有遠端火炮以外，也沒有任何防護。”薩弗裡也有些無奈，“而且我說的二炮，是只不打在關鍵部位上……”
“因為對於我們來說，速度一旦降下來，接下來就只能等死了。”
“我明白了。”西格蒙點點頭，“想辦法避開關鍵部位，剩下的交給我！”話音未落，他輕輕的打了一個響指。
海面上，在沒人看到的地方，一輛馬車憑空出現，接下來西格蒙便詭異的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揚起馬鞭，他將車速提到極限，飛快的駛向對面的船隻，與此同時，遠處的船頭上兩門火炮齊射，而這時薩弗裡等人所在的船頭才剛剛偏轉。
“迎上去！”薩弗裡大聲命令道，話音剛落，伴隨著震耳的轟鳴，船身搖晃爆炸響成一片，這時的西格蒙才剛剛跨越一半的距離。
轟隆隆。
眾人從搖晃中爬起，船頭凹陷了一大片，因為射擊的角度，受到撞擊之後，整艘船迴轉的角度加大，竟然為調轉船身節省了一大部分時間。
“加快速度！”薩弗裡大聲的催促著。
三兩個呼吸過後，伴隨著讓人感到絕望的轟鳴，火光乍現，兩門火炮發起了新一輪的齊射。
這時候的西格蒙距離軍船還有最後的一點距離，但他清楚，如果被這兩門火炮擊中，他們的船一定逃不掉接下來的追擊。
“沒辦法了。”
咬了咬牙，西格蒙從馬車上跳下，張開左手，主動迎上了其中的一顆炮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