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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愛國者之殤戰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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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沒有戰爭是正義的,但想要發動戰爭必須要有正義的宣稱。哪怕是當世第一強國想要管教不聽話的小國,也必須拿出一管洗衣粉來宣稱這是小國研發疫病毒素的證據,從而對其實施《正義》制裁。聽起來很荒謬,但對於國家而言來說這是必須的,畢竟作為由眾多國民個體構成的人文地理綜合概念,一個國家中的社會主流懷疑戰爭理由並產生意見分化,由國民精神勢線編織出來的國勢也將徹底分崩,這便意味著國家崩潰的開始。”

坐在椅子上,王梓繼續緩緩講述十一年前發生的歷史事件。

“墨霜對南方熾鳶帝國沙士甸的奇襲沒有正式宣戰,也沒有透過外交渠道向其他國家釋出通告,甚至墨霜一方的士兵在接受到指令向熾鳶軍民舉起槍口之前,一度認為自己是賓士救援友國被影諭帝國攻打的邊境線。

歸屬墨霜雄獅麾下,自視正義之師的墨霜藍衣衛們拒絕對熾鳶軍民扣動扳機,然而在夏拉斯二世加冕之後的大清洗中,忠於女王和王國外交中立原則的中上層軍官盡數遭到貶黜,換上了夏拉斯二世自己的嫡系人馬,那同樣是一群富有野心,夢想開疆擴土的年輕人,於是在他們繞過軍事法庭對三百餘名拒絕執行軍令的下層士官和士兵執行槍決後,墨霜正式開始對熾鳶的攻勢。

被夏拉斯二世屠殺士兵的行徑震撼,王都中央譁然,因為負責和王都通訊軍情的貓派傳回的始終是救援熾鳶的假消息,而在沙士甸正式破城後,夏拉斯二世才命人傳回真正的戰爭訊息逼迫中央就範。覆水難收,王都中央只能配合任性的國王倉促起草了一份外交檔案宣稱熾鳶國王執政無道,沙士甸人公投,無不希望舉城加入墨霜境內。

然而這份辱人智商的外交檔案一發,國際輿論譁然,只有影諭帝國忠實地站在墨霜一方表示支援,而彼時的影諭十五萬大軍早已透過飛地走廊,穿行過聖鷹帝國國境線一側的黑河山脈後對聖鷹帝國南部的經濟重區發動攻擊,甚至攻勢直指聖都。聖鷹的聖皇冕下明白自己被影諭與墨霜擺了一道,可惜聖鷹多數主力還在飛地走廊西側與影諭軍的鋼甲戰車軍團對峙,無法及時回援。

聖皇冕下無奈,在聖都廣場一番演講表達《組成國家的不只是國土,更是每一個國民》的主題告示國民切勿殉國,務必保留聖鷹的有生力量後,聖皇命令數量僅剩不多的女武神帶領國民北撤,同時聖皇自己作為誘餌守衛聖都吸引影諭攻勢。在城破敗退之時,聖皇甚至等候影諭軍靠近之後才棄掉冠冕開始逃跑,想斬獲敵酋奪得首功的影諭軍連搶掠聖都也顧不及就尾隨聖皇往聖鷹西部追擊。

二十五萬人對個位數人員的長途追擊在正常的戰爭邏輯中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但是影諭的數個軍團為了拿下首功互相競爭近乎創造奇蹟,十天時間裡雙方你追我趕繞了五百公裡,直到聖皇自行竄入三面環山的布袋山谷裡,人困馬乏的影諭軍這才抱著甕中捉鱉的心態進入谷中搜尋聖鷹的最高領袖。

二十五萬人的搜尋效率是極高的,然而他們在山洞中看到的只有聖皇舉槍自戕的屍首和兩行文字。

《老頭子我作為八駿之一,黑暗不能取下我的性命,年輕人們你們更不行。》

《不過多謝諸位小年輕們願意陪老頭子我共赴死海》。

獲取到了聖皇的屍首,影諭帝國的追兵們還沒來得及想清楚是怎麼回事,卻發現谷中的自己反成了被包圍的一方。在聖鷹遭到墨霜背棄,遭到影諭奇襲的同時聖皇在聖城便迅速擬定好外交檔案交付大使,奔赴千里遞送給墨霜北部的諸個國家,主要內容便是警告諸國國主,改換國王改變外交立場的墨霜既然讓出飛地走廊供影諭通行,那麼雙方必然有所交易,極有可能是影諭默許墨霜攻伐熾鳶。

如果國主們看到文書後發生的事實確實如此,那麼墨霜既然能攻擊世代友好的熾鳶侵佔其領土,必然也會對其他小國虎視眈眈。大陸上有影諭這個野心滿滿的國家就已經鬧得雞飛狗跳,兩個野心滿滿的國家站在一起,對其他國家便是絕對的災難。

《而現在就有一個打痛影諭,讓其幾年裡不敢再亂跳的機會,諸位我看著長大的國王小朋友們,你們願不願意一起幹?而且如果幹得不錯,甚至可以直接消滅抽瘋的墨霜,讓諸位分享其領土》。

聖皇的一封文書讓東部的國王們十分重視,而在墨霜攻擊熾鳶的訊息傳來後國王們更加認定了聖皇冕下的說法,迅速組成聯軍奔赴聖鷹國境內,按照聖皇文書中約定的位置集結,在聖皇逝世的山谷外遇到了聖鷹佈置在西線上的主力部隊。

在大使遞出外交文書的同時,聖皇交給聖鷹邊境主力的信件也到達女武神手中,《丟失國土為假,消滅敵人有生力量為真》的文字讓主力部隊後撤來聖皇指定的山谷口處集結配合諸國聯軍消滅影諭奇襲軍,同時表示影諭太仰賴戰車這種在邊境山地中寸步難行的鐵疙瘩,沒有步兵配合的情況下諒影諭長驅直入也無法奪得太多領土。

《地丟了可以再奪回來,但人命沒了就真的沒了,我們必須讓影諭付出慘痛代價。再者說,我可愛的孩子們,比起丟失方寸領土來說,你們難道不想來布袋谷見我最後一面嗎?》

聖皇打算辭世的自白讓聖鷹主力部隊不敢相信,以最快速度留下些許人手牽扯影諭主力的同時後撤與諸國聯軍集結包圍谷口。谷內影諭軍官露怯,表示聖皇被自己控制,希望聯軍投鼠忌器,然而聖皇遞送出的文書上全部說明包圍圈完成時自己必然已經身死魂歸死海,《世間的遺骸為假,你們腦海中的懷念為真》,表示聯軍不用在意自己的屍體,對口袋裡的影諭老鼠們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作為煉藥師協會的母國所在,聖鷹帝國擁有世間最完整的魔藥和毒素體系。替聖皇復仇的信念讓聖鷹軍將被禁用的藥物通通搬出來揮灑一空,布袋谷中的二十五萬人在持續五天的絕對痛苦中身死魂滅,聖皇的屍首也被找到,只不過已經被絕望影諭軍肢解得整個谷中都是。

以零戰損取得對影諭的大捷卻不是結束,聖鷹軍全員縞素展開為聖皇復仇的戰爭重新奔赴支離破碎的前線,而白虎工房開發的制式煉金槍此時業已量產出爐,曾經只有女武神能夠持有的高階槍械被裝備到普通士兵手上,用鐵甲能夠輕鬆阻擋火藥槍的戰車卻無法擋住氣力凝成的鍊金彈,對比馬匹來說低下的機動力更是只能被當作靶子來打。

第三十六次南北全面戰爭以聖皇之死為分水嶺全面逆轉,而此戰導致影諭最終停產了戰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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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中一片寂靜無聲,王梓滿意地點點頭,任誰聽到這次戰爭中聖皇的點滴故事,都無法坦然而對吧?

拿起水杯喝了口水,王梓接著說道,“西線戰場全面告負,影諭東軍對熾鳶的騷擾必然也只能停下,回援在聯軍勢如破竹攻勢下一路潰敗的西部防線。彼時的墨霜剛剛奪下沙士甸風頭正盛,大軍一路奔襲開赴熾鳶都城,卻不知道作為友軍的影諭早已經撇下他們。”

“……唔!”

莫燁正聽得入迷,突然聽到耳側有乾嘔聲響起,沫梨一臉蒼白地捂住嘴唇,嗚嗚地發出痛苦的低鳴,除了同桌的莫燁外沒有其他人能聽到。

莫燁愕然問道,“這是怎麼了?”

“安啦,我沒事。”沫梨擺擺手,示意道,“也許是中午的時候暴食,反酸了吧?”

然而一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沫梨便感覺一股沉重的噁心感躥入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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