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靈兒攔住她，甩起鞭子，“讓我來好好教訓她。”
既然有人動手，那她樂得看戲，李煙退到一邊，接過紅靈兒扔過來的胭脂盒，漫不經心地摩挲著盒子的一角。
小順的視線就黏在李煙手中的胭脂盒上，想要拿回來，免得不小心磕壞了，到時候把他賣給牙行都不夠賠，“這——”
李煙偏頭，慵懶地靠在櫃檯上，“怕我們沒銀子嗎？”
小順有些尷尬，不過他反應也很快，“沒有，我幫你拿著，免得你累著。”
“放心吧，我們不會連累你的。”
說罷，李煙沒理會小順，看向羅霜兒狼狽地躲避紅靈兒的鞭子，頭髮散亂，衣服凌亂，整一瘋婆子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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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打我…”鞭子擦過她的手背，痛得她眼淚飆了出來，“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要報官——”
紅靈兒故意抖抖身子，“我好怕呀～”
羅霜兒沒看出她揶揄的語氣，還以為紅靈兒怕了，她一改剛才的狼狽，囂張地道：“跪下來求我，我考慮原不原諒你？”
“呵呵——”紅靈兒冷笑一聲，甩起鞭子朝著她的門面而去，卷著她的一縷頭髮扯離頭皮。
“阿貴哥哥——嗚嗚嗚——救我——”羅霜兒感覺到頭皮都要炸裂了，再也控制不住大哭起來。
聞言，李煙掃了一眼香滿閣的門口，李貴也來了？
紅靈兒滿意地停下手，“本姑娘縱橫京都那麼多年，都沒怕過誰，就你區區一個縣令千金，我一根手指頭就能碾壓你了。”
掌櫃驚愕，這姑娘是誰家的？連縣令千金都沒放在眼裡，難道是京都的哪個世家族的千金？
此刻的他有點後悔了，他看走眼了。
同樣的，羅霜兒也是驚疑不定，眼淚瞬間止住了，這個敢打她的人是誰？那囂張的語氣，自信的態度，都令她深深忌憚起來。
從京都來的，有可能身份扔出來都能砸死人。
“我看中的胭脂，你還要和我搶嗎？”紅靈兒倨傲地瞪著她，“先來後到，不懂規矩我免費教你。”
羅霜兒死死地咬著下唇，“你是京都哪戶千金？”
“我幹嘛要告訴你？”紅靈兒收好鞭子，然後走向李煙，得意洋洋地道：“怎麼樣？威武不？”
“還可以。”李煙意味深長地瞥了羅霜兒一眼，“有些人就是欠揍，不狠狠揍她一頓，都不長性子。”
羅霜兒下意識就想發怒，可想到紅靈兒的身份，她又生生忍了下來。
“說得對。”紅靈兒贊同地點點頭，然後她拿出一百兩的銀票拍在櫃檯上，“我要了，餘下的一兩當作我賠償你壞了的櫃檯。”
“不用了。”掌櫃趕緊搖頭，把一百兩銀票推回給她，“剛才多有得罪，這盒胭脂就當我送給你。”連縣令千金都忌憚的人，他一個小小的掌櫃，只能和氣生財，免得被盯上。
“我又不是乞丐，你送給我幹什麼？”紅靈兒一瞪雙眼，生氣地道。
掌櫃：.......
他好方呀！！！
紅靈兒沒有理會勢利的掌櫃，把胭脂放進袖子裡，就和李煙飄飄然地離開了。
羅霜兒咬牙切齒，清秀的臉龐猙獰可怖，她死死地揪著手帕，雙手因太用力而泛白。
“羅姑娘——”久不見羅霜兒出來的李貴，從對面的書攤過來了，見到滿身狼狽的羅霜兒，他一急，快步上前，“發生什麼事了？誰欺負你了？”
一聽到他關心的話語，羅霜兒滿心的委屈噴湧而出，她一把抱住他的腰，臉埋在他的腰間，嗚嗚低泣，“阿貴哥哥...有人欺負我...”
小順聽到這話，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最先開始找茬的人是誰？
打不過那紅衣姑娘，還有臉哭訴。
李貴剛好捕捉到他的白眼，心底稍一掂量，也知道是羅霜兒踢到鐵板了，他極力壓下不屑，聲音卻異常溫柔：“不要哭了。”
“阿貴哥哥，我…”這時，她終於想到自己滿身狼狽，不知道阿貴哥哥會不會嫌棄？
她趕緊推開李貴，背對他迅速地整理儀容，“阿貴哥哥，不要看我，我現在很醜…”
“不醜。”李貴輕聲地道。
這可讓羅霜兒給樂壞了，但她還努力地表現矜持一面，“阿貴哥哥，你真會安慰人。”
李貴溫和地笑了，但羅霜兒下一句的話差點讓他的笑容僵凝住。
“阿貴哥哥，我喜歡這盒胭脂，你送給我好嗎？我們認識這麼久，你都沒送過我東西。”
“好。”李貴打腫臉充胖子，內心裡卻慪血不已。
“六十九兩。”小順報了一個價格。
李貴差點端不住自己的表情，他趕緊藉以低頭掩飾自己的失態。
他有了李老太的補貼，積攢那麼久才有七十兩銀子，她一張口就把他的小金庫給敗光了。
“阿貴哥哥…怎麼啦？”羅霜兒見到他久久沒有反應，她小心翼翼地道：“要不不買了？”
“不——”李貴笑得越發溫柔，“當然要買。”
他拿出六十九兩放在櫃檯上，“上次你在我家受傷了，這是歉禮。”
羅霜兒捧著胭脂盒，雙頰緋紅，“阿貴哥哥，你對我太好了。”
李貴慪死了，特麼的，一陪她逛街，他的小金庫就沒有了。
與此同時。
偌大的書房。
一個渾身貴氣逼人的男子穩穩地端坐書桌後面，雙眸陰佞，盯著眼前的白衣男子，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笑容卻不達眼底。
“恭喜你，打了一場漂亮的翻身仗。”
白衣男子輕扯一下嘴角，“你怎麼過來了？”
“金福來酒樓也是白家生意的一部分，作為白家的少主，我過來巡查，不可以嗎？”鑲著金絲的銀服男子，陰森地笑了起來。
如果李煙在這裡，一定可以認出，那男子赫然是要她抓小偷的人。
“當然可以。”白二少垂下眼眸，大哥突然過來，打的他一個措手不及。
“京都白家的人，全都好奇你使了什麼法子，讓鎮上和縣裡的酒樓的生意翻了幾倍。”白大少翻看著賬簿，“所以我過來看看，順便取取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