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運茶樓。
羅佳染打量著茶樓內部的佈置,嘖嘖感嘆了一聲,“還是你們中國人有錢!”
“你不是中國人?”張勝好奇道。
羅佳染搖了搖頭,“我父親是,我是中緬混血,現在是緬甸國籍。”
單看羅佳染的模樣,白白淨淨,小家碧玉,一點也沒有緬甸人的樣子。倒是羅玉志的那個養子羅坤,皮膚黝黑,獐頭鼠目,一看就是土生土長的緬甸人。
“這些貨你打算怎麼散出去?”羅佳染問道。
藍夢,就在張勝腳邊的箱子裡,銀色的密碼箱也就半米多長,裡面裝著50支試劑,價值600萬。
張勝已經打了錢,貨當然也在他手上。
張勝從羅生門走的時候,羅玉志親自前來相送,至於他強留張勝給泰察過頭七的話,聽聽就好。畢竟,死人哪比得上利益!
隨同羅佳染一起來雲南的,還有黑子。
黑子這一路上都很低調,基本沒怎麼說過話。而且,和刻意和張勝保持著距離。
之前,黑子是羅生門派遣到柯建嶽身邊的臥底,就是為了考察柯建嶽的能力,能不能夠承擔起藍夢的交易。
如今,黑子什麼都不是,只是羅佳染這位羅生門大小姐的跟班。而張勝卻已經取代了柯建嶽,甚至成了這整座城市的王!
兩者身份上的差距,也讓黑子無話可說。
圈子,不是想融就能融進去的,強行往裡擠,只是徒增尷尬。
“黑子,你說呢?”張勝主動問了黑子一句。
黑子道:“勝哥,你才是老大,你說了算。我就是給大小姐來打雜的。”
“黑子,咱們也是同生死共患難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坦誠一點。”張勝道。
坦誠……
多麼奢侈的字眼啊!
但,這種被人信任的感覺,還真是讓人心裡暖暖的。
黑子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勝哥,你已經是雲南王了,想把貨散去哪都行。”
見張勝臉色不愉,黑子連忙補充道:“但現在警察咬的很緊,各個場子都不好散貨,根據我的經驗判斷,倒不如找那些玩的很開的富二代,讓他們先嚐嚐鮮,等他們爽過了,自然會在圈子裡推廣。”
“不錯。”張勝笑了笑,道,“有沒有興趣回來跟我?你也看見了,萬勝門百廢待興,你過來要比在羅生門更有前途。”
“喂,過分了!”羅佳染不滿的說道,“你當我是死人啊?”
張勝挑了挑眉,道:“你想出來,我帶你出來了,你還想怎麼樣?”
羅佳染道:“當然是跟著你啊!看看你是不是盡心賣貨。”
張勝心裡冷笑:還說什麼沒朋友,感覺孤單寂寞冷,要離開羅生門,說到底還是來監視我的!
“我花錢買來,當然要賣出去賺錢,不牢大小姐操心。”張勝道,“大小姐如果實在沒事幹,出門右轉是KTV,隨便唱,掛我的賬。”
羅佳染重重的哼了一聲,回懟了張勝一句,道:“不牢張老大操心!”
“黑子,走!”
羅佳染帶著黑子走後,呂志飛立刻從密碼箱裡取出了一支藍夢,道:“勝哥,我先回實驗室分析其中的化學成分。”
張勝點了點頭。
呂志飛剛走,霍玲就走了進來,看向張勝的目光有些異樣。
回到雲南後,陳南將緬甸之行的所有事事無巨細的彙報了上去,包括張勝疑似染上毒癮的事。
似他們這種遊走在黑白邊緣的人,只要不是太過分,等任務結束,都能迴歸。
可張勝迴歸的路,怕是已經斷絕。
“勝哥,江隊那邊已經給你聯絡了戒毒所,你什麼時候去?”霍玲問道。
張勝皺眉道:“你是組長,還是我是組長?”
霍玲張了張嘴,沒有接話,心裡卻在罵張勝不識好歹。
張勝道:“給我留三支藍夢備用,其他貨都散出去。”
“真的要散?”陳南有些遲疑,提醒道,“這可是販毒!”
“我知道。”張勝嘆了口氣,道,“你以為羅佳染跟我來雲南是幹什麼的?還不是掃聽訊息的!一旦市面上沒有任何藍夢的訊息,羅玉志必定心生懷疑,交易一斷,咱們還怎麼抓他?”
“知道了,我會想辦法散貨,打響藍夢的口碑。”陳南給張勝留了三支藍夢,隨後拎著箱子走了。
張勝一屁股坐在了墊子上,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沒什麼事你也走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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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懷疑是羅玉志軟禁了你,所以,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吳井和張家棟鬧得很兇,下面的人也是摩擦不斷,江隊抓了不少人。”霍玲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隨後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吳井和張家棟搞事情,是為了讓雲南亂一陣,好讓羅生門放張勝回來主持局面。
現在張勝回來了,自然不能再亂下去。
“讓吳井和張家棟來負荊請罪,配合我演一齣戲。”張勝想了想,說道,“上面的人消停了,底下的人自然不會鬧。名單都整理好了麼?”
“整理好了,發給了江隊。江隊和警方的犯罪系統資料庫做了比對,把那些犯罪情節嚴重的人,都直接抓了,其他小雜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過了。”霍玲道。
萬勝門存在的意義,一是為了和羅生門交易,從而摸清羅生門的底細,將其消滅。一是為了維護雲南的治安,將那些作奸犯科但一直沒有證據提起控告的,由萬勝門挖個坑,再由警方出面抓人。配合默契。
“霍玲,你很有能力。”張勝緩緩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可惜,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
這句話,和張勝之前問霍玲,誰是組長,其實是一個意思。
霍玲,越界了,做了不該由她做的決斷!
霍玲沉默了片刻,道:“你不在,我們也得做事。”
張勝輕笑一聲,道:“吳井和張家棟也是在做事。”
吳井和張家棟配合著演戲,是想把張勝從羅生門撈出來。而霍玲做事,是為了警方,是為了維護法紀,兩者的目的有著雲泥之別。
倒不是說霍玲做的不對,而是不在其位卻謀其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