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並沒有送張勝去什麼娛樂場所，而是把車開到了郊區的一棟別墅前。
別墅的大鐵門緩緩開啟，車沿著單向的水泥路開了過去，停在了停車場上。
“勝哥，老馬他們應該在裡面等你了。”司機道。
“行，謝了。”
張勝和小蘭下車，從側門走進別墅。
“老馬家？”張勝低聲問道。
小蘭激動的連連點頭。
她的原計劃是拿了鑰匙和指紋混進來，成功率也就五五開，沒想到現在輕而易舉的混進來了！
人生，還真是奇妙。
進屋後，映入眼簾的東西和張勝預想中有些不同。
老馬經手的都是好東西，每天上千萬的流水，給自己購置點好東西並不為奇。
什麼黃花梨的傢俱，手工水晶的燈飾，黃金地板啥的。
這些東西通通沒有。
只是最基礎的裝修。
這屋裡稍微值錢點的就是角落裡那臺唱片機。那是真正的民國老物件，不是淘寶上賣的樣子貨。
老馬拿了一張黑膠唱片，放在唱片機上，一陣悠揚而輕柔的音樂飄蕩而出，就像是暖春時吹在人臉上的微風。
李軍坐在客廳沙發上，手裡拎著一罐啤酒，身體軟癱癱的窩在沙發裡，一副縱慾過度的樣子。
李軍看見張勝，有氣無力的抬了抬手裡的啤酒，打了聲招呼，“勝哥。”
“勝哥，看來你玩的還不錯？”老馬瞥了一眼張勝身邊的小蘭，微微奇怪，“新來的？”
“昨天剛上班的。”張勝道。
老馬朝張勝豎起了大拇指，“還是勝哥有眼光。”
老馬眼神上下掃了小蘭一眼，雖然眼神平和，但小蘭依然有種被透視的感覺，很不自在。
老馬笑道：“勝哥，過來坐，好東西這就來了。”
老馬腳步輕快的離開。
張勝走到沙發前坐下，小蘭連忙坐在張勝身邊，有些緊張，有些不安。
舒緩悠揚的音樂陡然激昂起來，有種銀瓶乍破水漿迸的爆裂感。
小蘭呼吸陡然急促起來，心裡沒來由的有些慌亂，下意識的抓住了張勝的手。
張勝眉頭一挑，並未出聲。
坐在沙發另一邊的李軍有些困頓，一是酒勁兒湧了上來，二是消耗了大量的體力和精力，精神有些疲憊。
李軍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喝了一口啤酒。
要不是老馬硬拉著他看什麼“好東西”，他早就躺在剛才那位38號佳麗偉岸的胸懷裡呼呼大睡了。
“讓各位久等了！”老馬大笑著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兩個中年男人。
這兩個中年男人推著一輛手推車，車上蓋著紅布。
紅布下似乎掩藏著什麼活物，在不停的扭動著，紅布也被扯的不斷變形。
李軍喝了一口啤酒，玩笑道：“老馬，你這裡面該不是什麼金絲猴，大熊貓之類的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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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馬面帶神秘的微笑，目光從張勝三人身上一一掃過。
激昂的音樂聲再次昂然起來，急促而又尖銳。
當這音樂到達頂峰之時，老馬猛的掀開了紅布！
三個大甕！
三顆人頭！
三顆不停扭動的人頭！！
“啊！！”小蘭陡然尖叫了起來，死死的捏著張勝的手！
張勝把小蘭摟在懷裡，讓她的臉貼著自己胸口，低聲安慰道：“沒事，沒事的。”
李軍“噗”的一口把自己嘴裡的啤酒噴了出來，目瞪口呆的看著那三顆人頭，身上的酒勁兒頃刻就散了，只剩下無邊的寒意。
老馬得意的笑道：“怎麼樣？這好東西不錯吧。這可是我花了一天時間才搞出來的作品。”
這哪是什麼好東西？分明是人彘！！
剁掉手腳，挖去眼睛，割掉舌頭，刺聾耳朵，剃掉毛髮。
把人好像豬一樣圈養在這個大甕裡！
史上最出名的就是呂雉呂太後，她因嫉妒戚夫人的美貌，以這種酷刑對付戚夫人，最終導致戚夫人被折磨而死！
不止是受刑的過程殘忍、痛苦，在這大甕中生活下去更是巨大的苦難和折磨！！
張勝根本就想不到，在現在這樣的時代，還有人心理扭曲到用這種酷刑！這還算是人嗎！？
老馬看到張勝他們的反應，笑的更開心了。尤其是小蘭那驚嚇的尖叫，讓他感覺無限滿足。
這就和廚師做菜一樣，所有的廚師都希望客人對自己做出來的菜品滿意，如果沒什麼反響，那只能說明廚師的失敗。
“這個，叫張嶽，是一個情報販子，他接受了某個人的委託，要來查我的底。”老馬指著第一個人說道。
張嶽！
張勝瞳孔驟然一縮，這不就是小蘭那位老闆麼？
同時，張勝感覺到小蘭的身體驟然顫抖了起來，他胸前的衣服一片溼潤。
“這個，魯萬成，在昭通也算是小有名氣，是個開鎖的行家。張嶽想探我的底，就和魯萬成有了合作，讓魯萬成開鎖，然後把監聽器放在我家。”老馬指著中間一人說道。
“最後這個，張亮，魯萬成的徒弟，就是這小子來我這撬門，被我的人抓了個正著，然後把他們一網打盡。”老馬摸著張亮的光頭，手上陡然用力，把他的頭往下按。
這大甕裡當然不是空的。
呂太後對付戚夫人時，在大甕裡裝的是屎尿。
老馬雖然很喜歡看人受折磨，但他受不了那股臭味，就把屎尿替換成了鹽巴。
這不單單是在傷口裡撒鹽，而是把所有的傷口都浸泡在鹽水中，這是怎樣的一種痛苦和絕望！？
張亮“嗚嗚嗚”的叫著，大甕裡的鹽水不停的濺出來。
張嶽和魯萬成看不見也聽不見，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他們的表情同樣扭曲痛苦，那種傷口浸泡在鹽水裡的痛感，讓人恨不得自殺！
可惜，他們連自殺的能力都沒有！
這是一種怎樣的悽慘和悲涼！？
老馬抽出了手，接過中年男人遞來的毛巾擦了擦手。
擦手後，他把毛巾隨手扔在地上，右腳突然踩著茶几，上半身前傾，好像一頭兇猛的獅子，向自己的獵物展示他的強大。
“回去告訴嶽哥。”老馬瞥了李軍一眼。
李軍一臉驚恐和不安，魂飛天外。
這讓老馬心裡嗤笑：肥嶽手底下也就一個血佛能看！可惜，還被人做了！
但張勝表情冷靜的和他對視，就讓老馬高看了三分。
這話也就衝著張勝說了。
“和我做生意，我萬分歡迎，但想動歪腦筋……”
老馬側身一指那三個人彘，表情兇殘而冷厲，“這就是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