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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鬼醫與女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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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應該是優質客戶,說什麼信什麼,遇到不明白的,還會自己腦補,打上補丁。

或許也是自己學的東西,挺適合與人交流,等再大一點歲數,可以去找幾個有權有勢的王權貴胄,進行稀缺資源貧富互補。

咚!咚!咚!

方超對著木漆已經脫落的大門,輕輕敲動門栓,靜靜等待片刻。

“劉醫師在家嗎?”

就聽到一道蒼老沙啞的嗓音從這房屋緊閉的大院中傳來。

“誰呀?”

隨著僵硬的腳步聲,還有竹節輕碰青石的聲音由遠而近,隨著門栓拖動聲,這扇大門吱扭一聲,開了一條縫。

一名身穿青色外衣,頭髮鬍子完全雪白的老人探出半個身子,他的身體佝僂,好像在揹著一人。

蓄著兩撮長長的雪白八字鬍,雪白的眉毛好似蝸牛的觸角隨著他的動作一抖一抖的,稀疏的白髮對摺後用紅色布帶系成。

一雙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窩裡卻炯炯有神,肥厚的嘴唇從鬍子從中露出,配合著圓頭大耳仿若個壽星公。

“柳家的小兒?”劉醫師看清跟在方超後面的柳逢生,面色一寒,轉身退回就要把門重新關了。

“甭費工夫了,我就是死了一把火把那家店鋪燒了,帶到墳墓裡也不會賣給你的。”

“別!別!別!”

柳逢生還未反應過來,在旁邊。站著的家僕護院連忙搶先一步死死抵住門框,不讓劉醫師把門起來,又不敢用力開門,傷到了對方。

“為什麼不賣?”方超開口反問道:“你就不願意聽一聽我願意給的價錢嗎?比如幫你把你身後揹著的那個女人除掉!”

劉醫師動作瞬間一僵,低頭看著很沒有存在感的方超,驚呼出聲:“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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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什麼你不清楚嗎?就是你家男子成年後身上揹著的那份孽啊!也是你一家一百五十餘口男女老少中只有你活下去的原因。”

“不請我進去坐坐,仔細談一談嗎?”

劉醫師上下打量了一番方超,然後讓出身位,“進來吧!”

方超扭頭吩咐道:“逢生你在外面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出來。”

看著神情變化的劉醫師,方超就明白自己果然沒來錯,黃三郎給自己提供的訊息也不錯。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作為給人“看事”靈仙中五大家之一的黃家,貌似可以溝通虛無縹緲的一種靈性,從而知曉各種稀奇古怪事情。

只是這種能力對於黃三郎來說猶如黑匣子,不知道原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哪怕現在他神魂受損到無法出竅,照樣也能使用,需要的時候總能檢視到一些,不加遮掩的隱秘。

方超十分看重這種特殊的情報收集能力,作為從現代來的穿越者,方超十分瞭解資訊究竟是多麼重要的東西。

所以一有機會就讓黃三郎,講一些有關這裡,各種不為常人所知的事。

因此讓方超知道了不少事情。

比如柳五生他家的功法,一明一暗,而對方只教導了方超明面上的那部分,另外一部分並未透露分毫。

方超理解。

另外刑德有一件事說的不假,柳家確實和殺手刺客這一行當牽扯的很深,柳家就是揚州城這裡的刺客行當地下中介人。

柳家旁支子弟除了負責整個鎮子上的安保,還有不少人進入馬頭賣苦力,而這群人主要是為了某些人提供掩護而存在的。

透過商船在大運河上往來的殺手,刺客,就是透過他們進行情報與物資的補充,還有任務的接手。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誰家的錢掉在了哪?誰家的老婆給誰戴了個綠帽子?誰家裡面有什麼髒東西。

當然其中也有一件讓方超感興趣的,柳家後面是知府衙門,而就在這衙門後僅有一牆之隔的張家。

有一件能夠威脅整座城市的大隱患,作為負責的是本城的米麵糧油豪商,張家自然從來沒缺少過這些東西。

家裡米糧爛倉,每年陳糧不去,新糧又至,壓得越來越多,積年累月,便有了糧食之精氣滋生。

當然,這是黃三郎的說法,方超只能再次感慨不愧是仙俠世界,變質就會有毒的糧食。

在這個世界爛掉後,居然會生成糧**氣這種聞所未聞的東西。

因此有老鼠躲於倉內,無憂無愁,又受精氣感應,年久歲深,蛻去鼠形,成了龍豚。

龍豚不是妖,乃是老鼠成精所化的異獸,老鼠得了糧食靈氣,不是成精了,而是象傳說的蚯蚓化蛇一樣,轉化了生命形態。

因此老鼠身形變化,似人身一般能直立行走,長出好似象牙一樣的獠牙,全身毛髮變白變成長,看起來似狼似狼,似狗非狗,卻拖著一條長尾巴。

變化之後龍豚與平常老鼠再無相似之處,在普通老鼠面前趾高氣揚,作威作福,能夠驅使控制老鼠拼了命地供奉自己。

而如今這兩隻龍豚已經控制本城包括山裡面,成千上萬只老鼠,只要他倆願意一聲令下鬧出亂子,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這種規模的災難,方超叫無法進行對抗的,單純的保護自己可以,但是想要守護全城簡直是痴人說夢。

只是還好這兩隻龍豚,只顧著在那糧倉中享福,也沒有鬧出亂子的心思,但卻是這座城市的安全隱患。

除此之外大大小小如果爆發開,害上一兩人,或者害上一家的妖魔鬼怪,在這個城裡面已經發現了幾十種之多。

並且這個數目還在持續增加中,畢竟黃三郎碰上一個,想要打探清楚總要花費一段時間。

劉醫師家裡的這個,也是其中之一,為了儘快獲得醫館的所有權,方超於是打算以此作為談判條件找他聊上一聊。

看著前方步履艱難,在前頭領路的劉醫師,方超能夠清晰的看到在他身上,有一縷灰色的氣。

從他的頭顱沿著脊柱出一路向下蔓延,讓劉醫師整個身子,都像是揹著重物,給活生生壓垮了。

方超沒看到劉醫師,身後是不是有什麼女人,自覺應該是自己進化後的靈眼,光靠被動無法看到。

於是直接調動出自己身體中,剛剛修煉出的兩縷法力中的一縷,來到自己的眼睛處。

方超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瞬間變得漆黑一片,而看到的畫面也開始了,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以那縷黑氣作為主體,一道半透明的女人身影逐漸顯現出來,這女人看上去30歲上下,臉色五官模糊,皮膚蒼白的毫無血色,又像是在水中浸泡了良久。

一身同樣暗淡陳舊的衣服上正在不停的滴著水,雙手死死的掐著劉醫師的脖子。

“劉醫師不用往屋中去了,講講你對詛咒你全家的那只鬼知道多少?我好對症下藥。”

方超忍不住搖了搖頭,心疼的收回了那一縷已經消耗大半的法力。

經過一上午的摸索,方超也大致弄明白了法力的神奇之處,這東西仿若是萬金油。

只要把法力調動到相應的部位,然後他就能極度唯心的加持,力量,速度,敏捷,修復傷口,彷彿沒有法力做不到的事。

自己需要專心致志的修煉,將近一個小時才能集齊一縷法力。

“真是一段孽緣。”劉醫師看了眼,仿若孩童的方超,忍不住搖了搖頭,不知是感嘆那個故事,還是對於方超的有所懷疑。

沉默一會兒,劉醫師繼續講了起來。

“故事還要從我劉家先祖劉茂說起,也是他蓋起了那座杏林堂,只是剛開始的先祖,並不是什麼有名的醫生。”

“他年輕時剛出師行醫,然而因為學藝的時候,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也沒學到真本事,和走方郎中差不多。”

“能看一些病,但醫術不高,平時就採用半蒙半騙的手段,主要是為了弄點吃的喝的。”

“他一路闖蕩,來到了金陵城,當時有一戶姓張的大戶,他家四代單傳,張老爺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生了個兒子,取名張指望就指望著他給自家延續香火。”

“指望著這寶貝疙瘩繼承家業,結果孩子還沒斷奶,還處於在地上到處爬的時候,突然生了一場怪病。”

“哭鬧不止,不吃不喝就在那裡拼命的哭,這一哭竟然哭了一整夜,聲音變得越來越微弱了。哭的張老爺心都碎了”

“張老爺一下子慌了神,急忙四處尋找醫生為孩子治病。四周的醫生一個個地來了,但沒有一個能找到孩子啼哭的原因。”

“找不到原因,當然也治不了孩子的病。張老爺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他讓家人四處張貼告示,說只要有人能治得了孩子的病,自己願以黃金百兩以做酬謝。”

“百兩黃金,好大的手筆。”

方超自然對於本世界的物價有所瞭解,因為物價差別比較大,方超覺得一銅板等於自己穿越時的2∽8塊錢左右。

而一吊銅錢從100~500枚不等,換一斤因質量好壞而變動的官銀,而一百兩白銀才等於一兩金子。

至於原因,俗話說的金性不朽,在這個世界的黃金上充分展示出來了,開採與冶煉的難度簡直高的沒話說。

就是因為突然從院子裡面挖出了,將近半個億的現金,方超家中的父母才會被這筆意外支出,直接嚇的匆匆遠離城市,從那個租來的院子回去老家躲避風聲。

那張老爺的舉動,相當於直接有人懸賞了4,000萬,給自己兒子治病。

“沒錯,這下事情鬧大了,整個府甚至附近州府的醫生都得到訊息,趕來診治。結果和前面的醫生一樣,診斷結果是孩子脈象平穩,沒病。至於為什麼不吃東西,他們也弄不明白。。”

“剛巧因為一個病沒治好,先祖把名聲給搞壞了,這個時候正餓得慌,因為附近沒人相信他,他因此吃了上頓沒下頓。他聽到了這個訊息後,立即高興起來”

“於是先祖裝模作樣的找上門去,畢竟有句話說得好,病急亂投醫,所以先祖很容易就混了進去。”

“先祖也裝模作樣地給張指望看起病來。他的目的就是騙吃騙喝的,飯也吃了,填飽了肚子,他自然想開溜。”

“於是他看著正在沉睡的張指望,好半天才拿捏著架子對張老爺說道:“這孩子其實沒有什麼病啊。至於是什麼原因導致不吃不喝的這我得想想。”

劉醫師想了想家族族譜上的記載,繼續說道:“因為當時先祖早就打聽清了,別的大夫也都是這麼說的,只要這麼一說,就表明自己本事低微,治不好,面子上也說得過去。”

“所以他以為這樣一說,張老爺一準會給他點銀子打發他離開。”

“然而誰知帶他進來的管家,卻說道:“那就好,既然你能想出辦法來,乾脆今晚就住在這裡,相出方子,你再離開不是更好嗎?”

“張老爺一聽這話有道理,就不肯放先祖走了。認管家把先祖領到客房。”

“等到了房間,管家神色變化,冷冷地說道:“我最開始確實沒認出你,好吃好喝的招待了你,還給你換了身乾淨衣服。”

“等我想起來你是何人已經晚了?我說怎麼看你那麼眼熟,畢竟為了給小公子看病,我可是打聽了所能打聽的大夫,你庸醫之名我也聽過。”

“你這個走方郎中來這裡混吃混喝,真是不挑時候,小少爺現在連哭都哭不出聲,怕是挺不住了,而你卻在這個時候過來,要是早點時候我將錯就錯能放你一馬。”

“然而,今天可不能讓你給跑了,小少爺沒了,老爺絕對承受不住打擊,一定會找人出氣。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待在這裡,哪裡也不準去!或許到時候還能留得一命。”

“就這樣管家把我家先祖鎖進了客房,也是因此先祖就截下了這份孽緣。”

方超知道說道了正軌上,認真的側耳傾聽。

“在屋中先祖抓耳撓腮就是出不去,到了半夜一縷月色,從窗戶的縫隙中透過來,先祖心裡一動,開啟了窗戶。”

“只見外面的地下銀白一片波光閃閃,原是一個寬大的池子。”

“先祖正要合上窗戶想對策,卻突然看到打水池的那一邊走過來一個人,那人端著個大盆子,來到了水池邊。”

“蹲下,又拿出了一個棒槌,乒乒乓乓地洗起衣服來。那個人又抽抽答答地哭了起來。”

“先祖見那人的洗衣盆,眼前一亮覺得可以當做船帶自己離開,便開口主動搭話了:“喂,你是誰呀?在這裡哭什麼呀?”

“那人影答道:“我是張指望公子的乳孃。”

“先祖只顧著想逃出生路,卻沒想為何作為大戶的張家,怎麼會讓乳孃乾洗衣服這種事。”

“而不是在小少爺跟前伺候,看小少爺吃不吃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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