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陽有兩個獵人，一個叫王敏昌，一個叫劉森，他們都善於利用陷阱捕獲獵物，每次有野獸被困後，總會換一個地方再重新設定陷阱，動物往往防不勝防。兩人時常相約同路去打獵，設定陷阱，然後約定在某一處匯合，再比較誰得到的獵物更多，以此來分出勝負請客喝酒，每一次捕獵，王敏昌總比劉森的獵物多，所以請客的總是他。他們兩個打獵還有不同之處，王敏昌較為殘忍，遇見的動物，無論大小，都盡屠之。而劉森卻相對善良，對於幼獸或者狐狸蛇類，一概不會加害，即便捕獲也會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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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兩人照常相約捕獵，分別後各自檢查設定的陷阱，那一天王敏昌很高興，因為他捕獲了三隻狐狸，兩大一小，說已至寒冬臘月，正可做一身衣裳。劉森勸說道，這種動物都有靈性，應該慎重處置它。王敏昌卻不以為然，回去後將狐狸殺了，取毛皮作衣。劉森知道後，暗中嘆息他的這種所為。待二人再次相約狩獵時，王敏昌卻空手而歸一無所獲。匯合時劉森與他交談，他也不像平時一般健談，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劉森只道他是沒獲得獵物，心情鬱悶罷了，沒當成一回事。
直到某一天兩人再相遇時。王敏昌突然說，大仇已報，現在可以去了。劉森聽了他的話有點莫名其妙。問道，你說的是什麼樣的事情？王敏昌又道，應該可以告訴你這些，讓你也有所警示！這個人曾殺了我家三口，現在我變作他的模樣，殺了他的父母和妻子，剛好三口人，官兵正在後面追捕我，如果相遇，你可以對他們說明我逃跑的方向。變作王敏昌的狐狸說完後，就往北邊去了。過了沒多久，果然來了十幾個捕快，問劉森有沒有看見王敏昌。
劉森問他們是怎麼回事？捕快就說，王敏昌在家當著很多人的面，突然殺死了自己的父母和妻子，現在正在潛逃，我們正在奉命在追捕他。劉森聞言大驚，一時說不出話了，手指向王敏昌逃跑的方向。捕快很快就將他抓獲歸案，但是這時的王敏昌已經是他本人了。他對這些事根本就毫不知情，只依稀記得那天和劉森一起相約狩獵的事情，知道自己的父母妻子被另外一個自己殺害後，他痛不欲生，官員見他如此，也十分詫異。這時候劉森就將狐狸尋仇殺人嫁禍這件事稟報給主審官，奈何官吏怎麼都不相信有這樣的事情。
然而王敏昌當眾殺害自己親人，現場見證者卻眾多，官吏最終判處了他死刑。只有劉森瞭解真相，然而卻無能為力。他顧及往日的情意，親自去為王敏昌送行。這件事過後，劉森也不再以打獵為生，轉而從事了其他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