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驅馬車去看一出好戲時,卻被一人攔住了去路。
“姑娘,我們家小姐想請您一敘。”
明謹兒挑眉,她還認識啥小姐麼?
“自是可以,只不過令小姐是?”
“小姐生於白家。”
聽到此話,明謹兒一愣。
若是白萬秋找她,尚能理解。
可是這白家小姐與她屬實沒啥淵源,到底是為何?
難不成白大小姐也看上了沈沉奚,想將她叫過去敲打一番?
只是轉念一想,又覺得此事不大可能。
今日在席間,她也算是見識到了那位風華絕代的白大小姐,實實在在是位清冷美人兒,怎麼可能會做那些卑微愛人之事?
明謹兒跳下了馬車,爾後跟在白家下人的身後朝著白大小姐馬車處而去。
裡面傳來了女子疏離的聲音:“是明娘子罷?還請進來一坐。”
明謹兒小心翼翼的掀開了車簾,便見白大小姐正在煮茶,一舉一動都有蓮之氣。
想必這就是傳聞中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明謹兒一時間看得入了迷,直到她被人輕輕碰了下,方才反應過來。
明謹兒打了個哆嗦,爾後看向白大小姐。
面前已經擺上了一杯冒著熱氣的茶。
“不知白大小姐找我何事?”
“只是察覺到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白大小姐只說了這麼一句話,她目光幽深。
爾後輕嘆了口氣:“是我對不住那位故人,這些年來,我也一直自省,悔不當初。”
一直盯著白大小姐。明謹兒終究還是未曾忍住,打斷了白大小姐說的話,她略微試探:“想必白大小姐口中的故人,亦是白二小姐?”
“嗯。”
白大小姐一襲白裙一塵不染,她執其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爾後放下。
明謹兒看得乾著急。
她穿越到古代來,也學習了不少繁文縟節,可始終學不來古代女子笑不露齒,吃飯毫不出聲,以及喝水要小口喝。
若是世間所有人都這般飲水,那等到止渴之時,豈不是要渴死了?
“那白大小姐是覺得我像白二小姐?”
“正是。”
白大小姐絲毫不曾掩飾,而且將自個兒所有心思想法盡數吐露而出。
“兄長也是覺得明小娘子生得與家妹有幾分相似,這才專門接近。實際上,我們有事所求,只是兄長不好意思告知。”
難得聽到這般清冷的人兒一口氣說如此多的話,明謹兒甚是驚奇。
她不發一言,等待白大小姐接下來的話。
“祖母已是到了駕鶴歸去年紀,唯一的念想便是想見到家妹。只是天地蒼茫,尋一人又談何容易?”
這下,明謹兒似乎理解了。
“你們是想要我裝作白二小姐,去同白老夫人說說話,讓她心安?”
對面人明顯沒想到明謹兒如此聰慧,竟然一點就透。
可她終究未曾多說,只是點了點頭。
“恕我直言,我亦是打小失去家人,只不過以往的記憶都丟失了。如今聽你們所說我又與白二小姐有幾分相似,難道你們不曾想過,我便是二小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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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謹兒揚起了下巴。
她雖不是貪榮富貴之人,可若是能為原主找到生身父母,想必她在九泉之下也是含笑的。
這也算是唯一能為原主做的了。
一直被白大小姐直勾勾盯著,明謹兒簡直是心發慌,她雙手緊緊攥住衣裙。
“你不是她。”
松了口氣,明謹兒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白小姐為何如此說?”
“家妹脖勁處有一塊心狀胎記,可我方才已經觀察過,明小娘子並沒有。”
是了,明謹兒一笑。
她也曾將原主的身子上上下下觀察過,的確是沒有胎記瘢痕之類的。
這白大小姐倒是觀察的仔細。
明謹兒語氣聽起來略有些惋惜:“那實在是有些可惜,本以為有機會找到親人,看來是我白日做夢了。”
她聳了聳肩。
“我只想請明小娘子幫這個忙,報酬自然是少不了。”
這事可不是報酬不報酬的問題。
她終究不是真正的白二小姐,這可是虧心之事,她可不願浪費時間去做這些。
明謹兒慌忙擺手:“罷了罷了,我實在是消受不起,你們還是另請高明罷。”
這可是趟渾水,她不想淌。
說完,便起身彎腰,明謹兒想要跳下馬車。
“當我求小娘子。”
神色一愣,不知為何,明謹兒很是不想看到白大小姐如此高傲之人而今對她苦苦哀求。
“小姐大可不必如此。”
明謹兒嘆了口氣:“我只能說儘量相幫。”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既然她答應了,便得去磨練一下演技。
“多謝明小娘子,小娘子若是有什麼事只管言明,白家若是能幫,便是在所不惜。”
忙不迭地擺手:“不必不必,只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而且白公子還是我的大股東,可謂是給我投了不少銀子,幫這些忙還是應該的。”
說完這些,明謹兒便開始後悔。
說不定以後真的有啥需要白家幫忙的,她眼下拒絕得如此直截了當,反應過來後有些肉疼。
這是錯過了什麼?
“姑娘準備好的話,知會一聲。”
“眼下便去?”明謹兒詢問。
卻見白大小姐點頭。
“可不可以過兩日?我還未曾準備好,很有可能出現破綻。”
“你便只當你是真的白二小姐罷。”
明謹兒仍舊有些抗拒,只管往後推遲。
“後日如何?”
看明謹兒實在是有些為難,白大小姐也並不想強人所難,只得暫且答應下來。
“既是如此,那便定在後日,還希望姑娘回去好生準備一番。”
明謹兒應了一聲後,便匆匆離開。
真是要了人命了。
沒想到白萬秋竟然還憋了這麼一番心思。
怪不得白萬秋處處都待她不錯,原是有求與她。
等回到馬車上,明謹兒左思右盼,終於等來了沈沉奚。
沈沉奚一上馬車,便是面色陰沉。
彼時明謹兒正託著下巴,她腦袋搖搖晃晃,嘖了一聲:“看來二哥這是不開心了,也不知縣令對二哥說了些甚麼,可否與我講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