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孟飛菲仰仗著周子洛魔二代的身份才能在四方魔域橫著走,正邪二道同修,晉升迅猛。
哪怕在私底下她跪舔周子洛極其卑微,至少外人眼裡她拽得不得了。
如今從周子洛眼底嗅出一絲明顯的嫌棄意味,她當即主動上來攬他的胳膊,軟聲道:“弟弟莫要擔心,只是一時的……”
她相信:只要北雁的黑化值和惡念值繼續上漲,系統遲早會把顏值還給她的!
可現在她身上全是黏答答的膽汁,周子洛皺著眉頭將胳膊從她懷裡抽出,給自己捏了個淨身咒,卻沒管她。
孟飛菲當即也掐訣把自己弄乾淨,顏值不線上且不說,髒兮兮臭烘烘的確實惹人嫌。
但是她不整理好自己之前,頭髮耷拉在臉上遮住了部分五官,衣服也皺巴巴得起了褶子,所以對於她模樣的變化其實是起到了遮擋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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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一乾淨,反而凸顯出了她的顏值差距。
連赫連宇都忍不住點評了句:“彷彿換了張皮。”
桃梔忙擺擺手,解釋道:“沒換沒換,瞧她瞪你的眼神。”
“依舊陰毒。”赫連宇長眉一擰,“彷彿我欠了她二五八萬。”
“二五八萬不是這麼用的……”桃梔剛準備跟赫連宇掰扯掰扯這些他從池樺那裡偷渡來的詞彙如何用法,北雁一把扯過她攏到自己懷裡,冷聲道:“再不出去,都想凍死在這裡?”
言畢不看其他人,摟緊桃梔御劍就走。
冰蟾王的體內如迷宮,即便是御劍飛行也飛了許久才看到不一樣的結構,但彷彿是從肝臟挪到了腎臟,始終沒找到出去的口子。
由於北雁在這群人中修為最高,是以其他人便都跟著他走,以為他定能很快找到離開的法門,不意他竟是個路痴,繞了三圈又回到了原地。
桃梔凍得瑟瑟發抖。
池樺脫下外袍給她披上。
赫連宇脫下外袍給她披上。
北雁看了眼自己身上這件,沉了臉:好氣,脫不下來。
桃梔一邊打哆嗦,一邊向兩位男士道謝,他們一個火靈根,外袍自帶熱度,一個金靈根,外袍質地密不透風。
而北雁由於一個人生悶氣,周身威壓不自覺傾瀉而出,颳起一陣又一陣的陰風,只會讓桃梔更冷,若非有這兩件袍子傍身,恐怕要被凍成冰棒。
周子洛已經掐訣結印,啟動一個塵沙陣,欲將千萬顆沙粒變成千萬柄利刃,把冰蟾王的肚子直接從內切碎。
雖不知他這樣做能否成功,但是,北雁不允許他瞎整:“本座要完整的蟾衣,你給我老實點。”
無數沙粒齊刷刷凝向了北雁,周子洛對北雁的警告置若罔聞:“我是西方魔域之主,我是魔王!我憑什麼聽你的?”
北雁卻寬袖一揮,輕輕鬆鬆驅散了他的沙塵:“當年你父王聯合其他三位魔王一起對付本座,也不過打了個平手,你覺得今日憑你一人,能掀什麼浪?”
周子洛惱恨地看了眼周圍的人,孟飛菲他指望不上,池樺為雪盈元神而來,鐵板釘釘的仇敵,只剩下赫連宇,他不由叱問:“南方魔王!方才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起治理魔域、強盛魔域,如今你該和我站在一處!”
桃梔望了眼赫連宇,這兩人方才掉在一處,便處出了基情不成?
不過赫連宇一向說話不算話,自己打臉從來不疼,此時氣定神閒地搖著竹面扇,安撫他道:“你稍安勿躁,如今大家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天塌下來北雁君頂著,咱們幾個能抱大腿就抱,省得自己費神,出力不討好。”扭頭就老氣橫秋地問北雁,“你到底有沒有法子帶大夥兒出去?”
北雁涼颼颼覷他一眼:“你們但凡冷靜下來感受過,就該知道冰蟾王失去妖丹,已將自己的身軀化為了冰雪法陣,法陣之上覆蓋禁制,無論靈力還是魔力都只會降低陣內溫度,便是本座渡劫期的淬鍊之體,也遲早扛不住持續下降的冰封,所以,唯有靠拳頭打出去。”
“這意思是只能靠蠻力捶打這不知厚幾丈甚至幾十丈的冰牆?”赫連宇問。
北雁頷首:“不過本座可以通知大福,我們定好位置,讓她從外往裡,小梔由裡往外,總有打通的時候。”
桃梔猛抬頭:怎麼給我安排上了?
赫連宇嗤笑:“北雁君你丟不丟人,被困此處竟要靠兩個女人為你賣苦力?一個是你大老婆,一個是你小靈寵,你問過她們……”
赫連宇話音未落,被北雁一道涼風迎面拍來。
“把‘大老婆’這三個字咽回去。”北雁沉聲道。
“怎麼?說不得嗎?”赫連宇臉上一疼,桃花眼驟然染上寒霜,戲謔更甚,“外頭的人都這麼說,不喊大老婆,難道喊大夫人?大娘子?”
北雁襲向赫連宇的第二陣風被桃梔的拳風拍散。
桃梔這一記重拳從兩人之間揮出去直擊冰牆,不僅中斷了這兩幼稚鬼的拌嘴,還在冰牆上砸出了一個大窟窿。
“告訴大福,就這方向。”桃梔沉聲對北雁道。
這不似商榷、更像吩咐的口吻,北雁竟乖乖照做,給許大福傳了一道音過去。
北雁傳音完畢,桃梔的第二拳已經揮出,但是心中怒意未消,扭頭警告北雁:“赫連師兄說的並沒有錯,你有什麼不爽的?”
桃梔覺得北雁動不動就仗著自己本事高,拿風扇人家,還是扇臉,太過分!
壓根沒指望桃梔會替自己說話的赫連宇,本來也不覺得有什麼,此時竟然鼻子一酸,好委屈:“桃兒……”
而遭桃梔數落的北雁,則有些懵,一雙深邃的鳳眸裡,是驚、是怒、是不甘,委屈也沒比人家赫連宇少。
頓了很久,他才解釋道:“我們其他人的武力中摻雜了靈力與魔氣,只會遭到冰雪法陣的反噬,就算能擊碎冰牆,也會導致此處溫度的急劇下降,遠不如你和大福的純物理攻擊更有效,所以並非是我靠女人……”
“我說的不是這事!”桃梔一邊吼一邊出拳,那拳風灌了她的怒意,整座冰牆轟然坍塌,雖然冰牆之外還有冰牆,但起碼離冰蟾王的表皮也更近一步了。
“我說的是,大福是你大老婆,有什麼問題嗎?”桃梔厲聲喝道,“你敢娶,卻不敢承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