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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火哥的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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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夏在外人面前看上去是伍家的二女兒, 惹人羨慕的富家千金, 但其實, 現實卻是讓人揪心的糟糕。

躺在那張破敗的床上,伍夏靜靜告訴了褚昊予自己的秘密。

她是伍江養在外的私生女, 十六年前的生活,伍夏過得尚算快樂,雖然她的家長會永遠只有媽媽出現, 雖然她生病時陪著的只有媽媽, 那個叫爸爸的人一個月才來看她一次, 但這並不影響她樂觀健康的長大。

一切變故,發生在伍夏十七歲高三那年。

正在上課的課堂上,伍夏被老師神情嚴峻的喊出去,告訴她——她的父母突遭車禍。

那天伍江來看她們母女, 接上了媽媽一起想來學校看看伍夏, 就在來的路上,和一輛小轎車迎面相撞。

就那麼突然的,父母驟然離世, 而在伍夏以為自己成了舉目無雙的孤兒時, 伍家來人把她接了回去。

只因伍江的遺囑裡清清楚楚的寫著,伍夏有30%的遺產繼承權, 和伍家大宅的永久居住權。

伍江的弟弟, 也是伍家的二叔,人還算公正,知道自己哥哥還留了個血脈在外, 毫不猶豫的就把伍夏接回了大宅。

而伍家唯一的大少爺伍盛戎一夜之間多了個妹妹,多了個分家產的人,根本無法接受,吵天吵地的鬧了很久。

那些日子,伍夏過的無比艱難。

雙親已故,媽媽家那邊的親人早已不來往,為了生存,她必須留在伍家,可伍盛戎眼裡怎麼都容不下她,類似將她的箱子丟出去這樣的事發生過無數次。

家族裡就剩一個說得上話的二叔,然而二叔年紀也大了,他心疼伍夏,只能用把生意全部交給伍盛戎打理為條件,交換了伍夏繼續留下生活的權利。

伍夏終於留了下來,成為了伍家的二小姐,c城大名鼎鼎公子哥伍盛戎的妹妹。

然而她這個千金小姐,只能是名義上的。

在人前,她是人人羨慕的二小姐,在人後,伍盛戎對她毫無兄妹情義,想打就打,想踢就踢。

這次的骨折,就是因為伍夏不願意和“被訂婚”的未婚夫一起出去玩而極力跟伍盛戎反抗,最後雖然反抗成功了,卻被伍盛戎發洩地打了一巴掌,從家裡的樓梯上滾下來,摔斷了小腿骨。

“被訂婚?”褚昊予聽到這裡問:“難道你不願意?”

伍夏涼涼的搖頭:“我那時候才十八歲,戀愛都沒談過,跟誰訂婚。”

頓了頓,她無力又自嘲的笑:“我見都沒見過那個男人。”

“……”

這樣的事攤在誰身上,都笑不出來。

褚昊予為之前自己勸慰伍夏的那些無知的話感到羞愧。

這個女孩華麗的背後全是千瘡百孔的傷,褚昊予看著她被厚重石膏包住的腿,想象著她被伍盛戎暴力對待的那些日日夜夜,想象著她從樓梯滾落下來的無助情景。

不敢去想。

他心裡燃著憤怒的怒火,卻只能心疼的把她伍夏的手包在自己手心:

“……對不起。”

這句道歉,是責怪自己。

他應該早點認清自己的心,應該早點保護她,在那個雨夜寒冷的夜晚,在認識她的那刻起,就應該清楚自己的使命。

靜謐的病房裡,他將伍夏輕輕摟進自己懷裡:“以後有我。”

過去伍夏無論怎麼被伍盛戎欺負都咬著牙,倔強得不曾流過一滴眼淚,但現在,卻在褚昊予說出這簡單的四個字後,忍不住溼了眼眶。

她回應他的擁抱,笑著將所有酸楚咽下去。

因為她知道,這兩年多來的生活無論多麼艱難,上天總算回給了她一點甜。

褚昊予,就是她生命中的那點甜。

伍盛戎把她隨便安置在這間療養院,找了個護工就不再管她的死活,於是褚昊予從那天起,白天在學校上課,下午到點下課就過來陪她,週末更是全天24小時待在這裡。

他給她煲骨頭湯,一口一口喂她喝;給她買好吃的零食,在吃藥嫌苦的時候拿出來哄她;天氣好的時候他會攙扶她在療養院的草坪上散步,晚上也會在手機裡下很多搞笑的綜藝節目,然後——

躺在床上,將伍夏擁在懷裡,看到好笑的地方,女孩笑出聲音,他亦側頭看身邊的她,眼裡都是滿足。

褚昊予本就是一個溫柔細膩的人,在他無微不至的照顧下,伍夏的腿恢復得很快。

而她的心也和身體一樣,彷彿獲得了新生,對生活重燃起新的激情。

回到伍家,伍夏和伍盛戎直言說想申請住校,伍盛戎本就與她兩看相厭,不想看到她,問都沒多問就同意了。

於是之後住校的那兩年,是伍夏人生中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她和褚昊予低調的相愛,學校裡沒有人知道他們在一起,那些時光雖經歷風雨,但幸好有四季伴隨,見證了他們點滴美好的幸福。

大四,褚昊予二十一歲生日那晚,伍夏給他買了一塊蛋糕,上面寫著——

【給我的甜甜】

那兩年裡,褚昊予像一縷溫暖的火光,照亮了她墮入黑暗的生活,將她一點一點的拉出深淵,重回明亮。

他的確是她生命中唯一的,無法代替的甜蜜。

那晚,燭火瑩瑩,他們深深擁吻,將對方嵌入自己的身體裡,一寸寸刻進血骨,互相融為一體。

……

“你會離開我嗎?”事後躺在床上,伍夏輕輕問褚昊予。

“不會。”他答,肯定的告訴她:“永遠不會。”

很早之前褚昊予就知道了,他下半生的生命裡最重要的人,除了母親外,還有這個叫伍夏的女人。

他翻身抱住懷裡的姑娘,許下承諾:“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會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保護你。”

伍夏在他懷裡帶著淚光的笑:“好。”

那一年,二十一歲的褚昊予和二十一歲的伍夏,單純熱烈地描繪著屬於彼此未來的幸福藍圖,以為生活會跟他們想象的一樣順利,畢業,結婚,生子。

然而還沒有等到畢業那一天到來,他們的理想藍圖戛然撕裂出一道巨大的裂縫。

褚昊予畢業前夕的某晚,伍夏接到伍盛戎的電話,說家裡發生了很重要的事,讓她馬上趕回去一趟。

饒是再不喜歡這個哥哥,但涉及到家裡的事,伍夏還是沒有遲疑的回了家。

回去後才知道,家裡的確發生了“大事”

伍盛戎的一項投資失利,直接導致公司虧損了好幾千萬。

雖然他接手公司來沒有創造過什麼大的功勞業績,但勉勉強強也算是基本扯平,沒出過什麼大簍子。

但這次的失誤,整個董事會都在不滿他,加上他年輕氣盛,上任以來的種種不作為,惹得眾人怨言頗多。

伍盛戎知道,眼下能穩固自己地位的辦法唯有積極彌補損失。

他的玩友之一,梁家的大少爺之前倒是提過有興趣拿幾千萬出來跟他合作。

而同時讓那位梁少爺感興趣的,還有他一眼就看中的伍夏。

伍盛戎為了鞏固擴大自己的社交圈,之前就跟梁少爺主動提出過可以將妹妹嫁給他,兩家親上加親,生意場上也可以互相合作。

但後來伍夏拼命反抗,還鬧出了骨折的事,伍盛戎也只能暫時按下,沒有再提。

但現在不一樣了,把伍夏配給梁家少爺,自己岌岌可危的地位才能穩固。

伍盛戎再次提出訂婚事宜,言辭強硬,可伍夏一聽就拒絕了,“我不答應,我的婚姻只能由我自己選擇,你沒有資格幫我做主。”

“你是伍家的人,吃伍家的米用伍家的錢,就該為伍家做事!!!”伍盛戎毫不留情的駁斥她:“你必須和梁少爺訂婚,這事沒得商量!”

“不可能。”伍夏早已不是之前軟弱的姑娘,她心中全是褚昊予給的勇氣,斬釘截鐵的回伍盛戎:

“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要嫁給我喜歡的人。”

“你敢!”

伍盛戎怒極,習慣性的又給了伍夏一耳光,這次伍夏沒有默默接受,反手也給了措手不及的伍盛戎一個最強的回擊。

啪一聲,打得伍盛戎眼冒金星,不可思議。

姑娘字字有力:

“你姓伍,我也姓伍,沒有誰比誰低一等,你要當我是妹妹,我也會尊你一聲哥哥,但你要是不把我當人,我也不會跟你這種畜生多說一句話!”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家。

伍盛戎沒想到一向任由自己欺辱的軟弱的妹妹會變成這樣,他震驚許久,惱羞成怒的舔了舔牙:“敢打我,你給老子等著。”

伍夏回到學校,告訴褚昊予這件事,仍然氣憤難忍。

“他就是個畜生。”

褚昊予默默安撫她,心裡卻隱隱覺得不安,他直覺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好像會發生什麼,但又說不出來具體。

於是只能讓她提高警惕:“最近伍盛戎再叫你回去的話,你都別理。”

伍夏點點頭:“我當然不回去,等畢業了我就跟你走,離開這裡,我們一起去做老師,你教語文,我教英語,好不好?”

褚昊予摸了摸她的頭髮,笑著說:“好。”

時間不經意的過去了半個多月,伍盛戎沒有再來過電話。

原本這就是一件難以達成的事,伍夏不願意,伍盛戎也不可能綁著她去和別人訂婚。於是漸漸的,隨著時間流淌,伍夏放鬆了警惕,褚昊予也慢慢卸下防備。

就在他們都以為伍盛戎放棄訂婚的事後,一個雨夜,傭人給伍夏打電話,說伍家二叔身體不適,伍盛戎不在家,請她回去看看。

二叔對伍夏是有恩的,在失去父母的那段日子裡,唯有這個二叔給了自己一點彌足可貴的溫暖。

而且訂婚的事也過去了很久,所以伍夏沒有多想,匆匆從學校回了伍家宅子。

卻沒想到,走到了一個萬劫不復的深淵。

回到家,伍家二叔的確是病了,躺在床上。

伍夏問過,知道叔叔是受了風寒重感冒,加上人年紀大了,身體自然比不上年輕人。

喂他吃了藥,叔侄倆也聊了會天,二叔估計也聽說了一點關於訂婚的事,嘆了口氣,看著伍夏:

“叔叔知道你在想什麼,但跟梁家少爺訂婚,最起碼都是有頭有臉的家庭,你以後也能有個好著落啊……”

伍夏反問:“叔叔,你是以錢來衡量好著落這三個字嗎。”

誠然,隨了伍盛戎的心願嫁進梁家,是能得到一個梁家少奶奶的頭銜,衣食無憂,可獲得這些的條件,首先就是,能容忍自己的老公每天周璇在不同的女人身邊,而她在外還要做出恩愛幸福的模樣。

伍夏做不到。

她的好著落,只能是褚昊予那個用心愛她的男人。

二叔沒有再勸,也知道梁家少爺跟伍盛戎一樣,並不是什麼良人,他深嘆一口氣:“你以後沒事就別回來了,好好學習,等畢業了叔叔會想辦法給你安排個工作。”

“……”

困境裡的一點微弱關懷,對伍夏來說都是莫大的溫暖。

她鼻尖微酸,起身告別。

剛走出來關上門,正想給褚昊予發個簡訊,忽然有人從身後捂住了她的鼻子。

她奮力掙扎卻喊不出聲音,直到最後,直到盡頭,四肢慢慢失去力量,她閉上眼,整個人陷入黑暗。

伍夏回去了一晚上毫無訊息,褚昊予等到十點半終於按捺不住的給她打電話,卻沒人接。發短信,也沒人回,無論怎麼聯絡她,都無人回應。

他知道伍盛戎的德行,預感不太好,深夜十一點還是坐不住,離開學校去了伍家。

伍夏之前告訴過他伍家住的地方,可褚昊予還沒有趕到那個別墅時,手機裡收到伍夏發來的簡訊——

【我在鬱香酒店1902。】

褚昊予愣了幾秒,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儘管那一刻他腦海裡閃過了很多念頭,荒謬的,可怕的,心痛的,但他還是顧不上去細想,匆匆讓司機掉頭,去了鬱香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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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19樓,從電梯裡出來,褚昊予幾乎是發狂般跑著找到了1902,站在門口,他發現門沒有鎖,是虛掩著的。

剛要推門進去,後腦勺卻被人重重一擊。

他皺緊了眉,只覺得腦後劇痛,再想回頭看,眼前卻一暗,他被幾個人禁錮著拖到樓梯間,緊接著,一片昏暗中,無數重拳朝他身上落下來。

拳打腳踢到最激烈的時候,褚昊予覺得自己耳旁已經聽不到聲音,嘴裡有濃濃的血腥味。

對方起碼有五六個人,儘管他奮力反抗,卻還是被打得不堪一擊。

眼鏡碎了一地,混在玻璃裡的,還有他暗紅色的血。

最後,一個男人站到了他面前,低低的笑著,帶著一點得意和鄙夷:

“你就是褚昊予?”

“小賤人喜歡的那個男人?”

褚昊予嘴裡都是血,頭被旁邊的人死死壓著,說不出話。

伍盛戎吊兒郎當的點了根菸,很不耐煩的留下一句話:

“伍夏最好是老老實實的跟梁少訂婚,否則,比今天更過分的事的我都做得出來。”

黑暗的樓梯間,褚昊予被打得看不出原本樣貌,髮絲混著血,一滴一滴往下掉,眼眶也腫了半圈。

雖然不知道這個男人口中【今天的事】指什麼,但直覺告訴他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他聲嘶力竭的怒吼伍盛戎:“畜生!!她是你親妹妹!!!”

伍盛戎譏諷的笑出來:“妹妹?對啊,妹妹,現在我好心好意為妹妹找個好前程,她竟然還不領情,果然是野雞生的野種——”

他朝地上啐了一口:“不知好歹!”

而後壓著褚昊予的五六個人鬆開了手,他身體一軟,不受控制的癱下去。只因伍盛戎甩下了伍夏的手機,離去前留下一句話——

“梁少已經和我這個便宜妹妹睡了,嫁是肯定要嫁的,你最好讓她死了跟你的心,否則我能讓整個c城的公子哥都來排著隊免費上她,讓你看到的這些流遍整個c大,整個c城。”

伍盛戎的聲音走遠,褚昊予出神的看著伍夏的手機。

上面一張一張赤/裸刺目的照片,讓他一時間差點無法呼吸,像要窒息般,拼命的,將手指深深掐進皮肉裡,掐出了血,卻不覺得痛。

他咬緊了牙,忍住想要嘶吼的心,忍住眼淚和憤怒,一張張的刪掉照片,將所有痛苦和著血水,強忍著嚥進肚子裡。

1902虛掩的門口,隔著一扇門,卻厚如城牆,像隔著山與海。

褚昊予站在門口,根本沒有勇氣推開那扇門。

伍盛戎給的這把鋒利的刀,一刀一刀的割破了他對這個世界的無爭,讓他原本淡泊的心變得不再柔軟,不再純粹。

但他只是褚昊予。

他除了煎熬的站在這裡,什麼都做不了。

他甚至連進去看伍夏的勇氣都沒有。

二十一歲的褚昊予能力小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見,現在的他在伍盛戎面前除了被打到跪下,無能為力。

那種感覺,比知道心愛的女人被設計了還要痛苦和折磨。

最後,他去廁所洗乾淨自己滿臉汙穢,還是強忍情緒的推開了門。

踏進門的那一刻,他關掉了昏暗的,唯一的一盞燈。

黑暗中,他看不到,也不敢去看伍夏的彷徨崩潰,伍夏也看不到他的一身傷痕和失魂落魄。

彼此無聲的抱在一起,很久很久,伍夏終於落下兩行淚,在幽暗的房間裡發洩地叫出來。

她顫抖著身體,極盡痛苦說:“……我想他死,想他死!”

一字一頓,帶著打落牙齒的血痛。

……

那晚過後,物是人非。

伍夏性子烈,直接報警梁家少爺迷.奸她,這之中又牽涉到自己的親哥哥,兩家都是城裡有頭有臉的人,伍家二叔急得從病床上趕下來,找關係,梁家也下場撈人。

雖然伍夏言辭鑿鑿,警察也有心要幫她,但梁少措施做得緊密,證據不足,加上兩家的勢力強壓,事情最終不了了之。

伍家就只有伍盛戎一個獨苗,是唯一維持著伍家的事業的人,他不能出事。可手心手背都是肉,伍家二叔知道這件事的處理上終究是愧對了伍夏,於是出面強行干預,不允許伍盛戎再干涉伍夏的私人生活。

並且提出,願意自己出錢送伍夏去國外讀書,將兩兄妹分開,各過各的。

伍夏知道自己力量渺小,無力抗爭,找到褚昊予,問他:

“我不想去國外,畢業了我跟你一起走好嗎?”

褚昊予單純無爭的心在伍夏受到傷害的那晚已經全變了,他忍著晚晚剮心的痛勸她:“你聽你二叔的話,先去讀書。”

頓了頓:“我會等你回來。”

但當時的伍夏已經不再相信這些縹緲的諾言,一句我等你,誰知道他能等多久,是不是只是推辭和街口。

她苦笑:“是因為我跟那個姓梁的睡過了嗎。”

“不是。”褚昊予脫口而出,卻又不願對她說更多:“伍夏,你聽我的,先去讀書好不好?”

伍夏不知道在自己遭受親哥算計的同時,褚昊予也經歷了怎樣煉獄般的折磨,所以這一刻褚昊予對她的放手,像懸崖邊折斷的最後一根樹枝。

她最後絕然轉身,笑著說:“好。”

我尊重你的選擇,哪怕是選擇了放棄。

只因你是我二十一歲生命裡曾經最刻骨的一點甜。

伍夏聽了褚昊予的話,離開了c城,去了英國讀書。

她離開的那天,也是褚昊予畢業的日子。

結束大學四年的生活,他看著湛藍天空,想象著萬米高空上的風景,想著自己深愛的人,想著那一夜流過的血和淚。

想著那一晚伍夏曾說:“我想他死。”

這時有飛機從頭頂飛過,在雲層裡劃開印記,褚昊予閉上眼,平靜的感受著空氣裡潮溼苦澀的味道,許久後,在心裡默默對著天空回應:

“我一定會讓他死。”

……

那一年,原本已經被某知名自媒體平臺錄取的褚昊予放棄了就業的機會,也徹底放棄了想要做一個作家的夢想。

他用三個不眠的晚上深挖了數千條新聞和資料,理清了近兩年c城的名門背景網和從前完全沒有瞭解過的,繁複水深的商圈。

伍盛戎是典型的紈絝二世祖,公司投資十次有九次打水漂,結交的一幫二代也都是吃喝玩樂的公子哥。

就在這時,褚昊予注意到了賀承南。

當時的賀氏還是賀梟群在坐鎮,賀承南只是初出茅廬的少總,卻鋒芒畢露,在多個投資試水中展露出過人的天賦和獨到眼光。

更重要的是,褚昊予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認定——

這個男人會是他反擊伍盛戎和那個姓梁的最強大的助力。

於是某個明媚晴朗的日子,褚昊予脫掉日常愛穿的運動裝,也脫掉了腳上的白色運動鞋。

他的世界再也不會有那麼純潔的白色。

摘掉金絲眼鏡,換上黑色西裝,打上領帶,穿上黑色皮鞋。

他即將要走的,是一條披荊斬棘也在所不惜的路。

走進賀氏集團的大樓,憑著一身才氣和能力經過重重面試,最後親自對話賀承南。

褚昊予伸出手,淡淡微笑:

“您好賀總,我叫褚焱。”

——心有烈火,涅槃重生。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開始我不是褚昊予,我是鈕祜祿褚焱,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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