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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惡魔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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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送的感覺讓盧傑頭暈腦漲,就好像整個思緒都被扯得碎粉,然後再一片片地拼接回去一樣。等到他從不適中緩過神來,卻發覺自己已經處於一個古怪的洞穴裡。

這個洞穴的確十分古怪,它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圓球的內部。

岩石構成的球內,潺潺的溪水,緩緩地流過那些彎彎曲曲的小溝,從這個地方開始,然後繞了一圈,又重新回到這裡。小溪的旁邊,長著形狀怪異的石頭,看上去就像活生生的花草,但卻不會隨風搖晃,也並不散發出任何的香氣。

這裡無所謂東南西北,也無所謂上下左右,無論你往哪個方向走,最終都會回到原點。而你頭頂的上方就是天,腳下踩著的就是地,當你從這邊走到另外一邊的時候,剛才的地,也就變成“天”了。

“這就是囚禁著那個惡魔的地方?”盧傑站起身,在附近轉了轉,立刻就發現了這裡的不同之處。這裡沒有任何魔法元素,就連陰陽二氣也無法運轉。

盧傑仰頭向上望去,這裡的空間並不算大,幾乎可以算得上是一覽無餘,但是,整個空間之內,除了那些花草模樣的岩石之外,什麼東西也沒有。

那麼,萊恩所說的那個惡魔又在哪裡?

一想到萊恩對那個惡魔的描述,盧傑便不禁開始頭痛起來——讓我去對付惡魔?那不是送死麼?

且不說這個惡魔本身就已十分強大,就連艾蘭在內的魔法師都沒有辦法將其完全消滅,只能做到封印,更別說自己現在所有的能力都無法使用,就連賴以生存的陰陽二氣,也全都沒了動靜。

所謂凱撒能殺死惡魔,不過就是一種猜測而已,能不能成功還另當別論。而盧傑只是擁有了凱撒的能量,並不是真正的凱撒,因此,這種猜測即便成立,能不能成功也是未知之數。

那個水魔法師萊恩,居然不問就竟,就把自己送到這裡來,如果真的遇上惡魔,恐怕還沒等辦法想出來,恐怕就已經被惡魔給幹掉了吧。

想到這裡,盧傑十分慶幸這裡的空無一物,這至少可以證明,在短時間內,他還是安全的。

沒有魔法元素,沒有陰陽二氣,萬一惡魔出現該怎麼辦呢?

盧傑盤坐在地上,嘗試調動起陰陽二氣,使其強行運轉。

經過一番努力,體內的陰陽二氣似乎隱隱有些鬆動,這讓盧傑欣喜若狂。雖然明知道僅僅是一點點的鬆動根本不會有用,但只要有了一個開頭,就會有一個結果,這樣,多少能讓他有一絲安全感。

四周一片寂靜,傳說中的惡魔根本就沒有出現。

盧傑甚至懷疑,經過這麼漫長的歲月,那個惡魔會不會已經早就消失了。

但是他知道,這僅僅是一個可望不可及的幻想而已,如果惡魔真的早已不復存在,那麼為什麼還會有這個封印?貝克漢姆又怎麼會失蹤?

如果惡魔真的早就已經消滅了,那萊恩這個守護者不可能一點都查覺不到。所以,惡魔一定存在,只是它暫時還沒有現身,沒有讓盧傑發現而已。

抓緊時間!一定要抓緊時間!

盧傑抓緊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強行催動陰陽二氣,豆大的汗珠自他的額頭上冒起,頭髮與全身的衣服也幾乎都溼透了。肌肉與血管因過度的用力而緊張地繃著,彷彿隨時都有可能裂開、斷掉,讓他變成廢人。

僅管這種感覺讓他痛不欲生,但他只能選擇咬緊牙關繼續下去。這是他唯一的希望,也是最後的希望。

黑白分明的氣流在體內緩緩流轉,生澀地流過盧傑的經脈。僅管緩慢,僅管生澀,但它們終於還是動起來了。

眼看著陰陽二氣在體內流轉將近一週,盧傑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一些。他知道,陰陽二氣的運轉只要進行了一週,剩下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離著那一週只有一丁點兒的距離。但是盧傑不敢松洩,因為惡魔隨時都有可能會出現。他必須在那之前,擁有自保的能力。

終於,黑白交匯,一個陰陽太極圖案漸漸就要形成,只要這最後的一記衝刺!

就在盧傑認為勝利在望的時候,正逐漸成形的陰陽二氣突然變得混亂起來。

不,不是混亂,而是好像正以一種詭異的速度向前推進。

難道陰陽二氣又可以自行運轉了?!

盧傑欣喜地想到。

但是很快他就失望了,經過片刻的推進之後,陰陽二氣又變得凝實起來,就像之前一樣靜止下來,一動不動。

“這……這是怎麼回事?!”盧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

按照以往的情形,陰陽二氣只要流轉一週,總會有一些變化。要麼透過吸收周圍的魔法元素而擴大,要麼因能量的壓縮而變得凝實。總之,不管是什麼樣的方式,總歸會有一點變化。

即使這裡沒有任何元素可以吸收,但至少也應該可以壓縮。但是現在,陰陽二氣已經運轉了一週,可是卻和之前進來的時候一模一樣,絲改都未發生改變。

“有意思……”

一個聲音突然在盧傑的耳邊響起,就好像有人伏在他的身旁說話一樣。

“什麼人!”盧傑驚得跳了起來。在這個地方有人說話,又不是貝克漢姆的聲音,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個惡魔!

那聲音突然安靜了下來,並沒有什麼異動。可是,盧傑的心卻已懸到了嗓子眼兒上。

怎麼辦?現在應該怎麼辦?!

惡魔已經出現,可是自己……對了!

盧傑猛然間想起,臨進來之前,萊恩往自己的腦子裡塞了什麼東西,好像說……是艾蘭的筆記?

這就是最後的賭注了!

盧傑輕輕閉上眼睛,在腦海中搜尋著有關那本筆記的一切資訊。

漸漸地,一個用厚羊皮紙訂成的筆記本出現在了盧傑的眼前。這是一個記憶性的魔法,它可以完全再現筆記本的主人當年記錄那些東西時的情形。

此時,盧傑所看到的,或者他感受到的,正是當初艾蘭在寫筆記時的情形。這感覺是如此清晰,他的面前甚至還出現了一張書桌,而手裡正握著一支沾滿墨水的羽毛筆,金屬的筆尖在那粗糙的羊皮紙上劃過,發出沙沙的聲音。

隨著筆尖的移動,筆記本上漸漸出現字跡。那是一種十分華麗的花體字,只有那些講究行文的魔法師們,還有貴族,才會習慣使用這樣的字型。雖然感覺上好像是盧傑自己在書寫這些東西,但是在筆記上的字跡完全出現之前,盧傑無法知道即將要寫的內容是什麼,這就是那個記憶魔法的特殊性——你只能按照順序去閱讀,無法跳過前面的內容,看到後面的東西。

隨著越來越多的文字出現,盧傑發現這並不是一本什麼魔法筆記,而是一本日記,巴倫大陸最偉大的魔法師——艾蘭的日記。

只不過,這位偉大的魔法師並不像世人所猜測的那樣,除了魔法,其他任何事情都不加理會。

事實上恰恰相反,這位艾蘭法師極其浪漫,而且非常懂得享受生活。在他的日記裡,不僅僅有詞藻優美的詩句,還詳細地記錄了幾道菜譜,並用更為詳細的文字說明了菜譜上的材料產地、應該在何時採摘,其後又要如何處理儲存一類。

相信這幾道食譜如果問世的話,足以引起那些美食家們瘋狂地追捧,但是現在這些東西對於盧傑來說毫無用處。他總不能用這幾道菜,把那惡魔活活撐死。就算他想,也不可能辦到。這裡什麼都沒有,就連花草,都是岩石雕刻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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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時候,盧傑真的非常痛恨那位偉大的魔法師居然會使用這樣的方法來記錄自己的思想。雖然這樣做,可以保證內容百分之百地不會被遺漏掉,但也註定了盧傑必須耐著性子把前面的內容看完,才能看到後面的內容。

終於,在幾乎完全瞭解了艾蘭法師的全部私生活之後,日記上終於提及了一些大法師對魔法的見解。同時還有一些元素計算公式。這些公式複雜到以盧傑的智慧根本無法理解,就連動用到法拉利的記憶,也無法完全理解上面的符號。

如果羅賓在的話,或許還有辦法,可現在……

盧傑真恨不得把“手裡的”日記給砸到地上,可惜他不能做到。因為這本日記早已不復存在,他所看到、所感覺到的,不過是大法師留下的一段記憶而已。即使他真的那麼做了,記憶中的日記,依舊不會消失。更可怕的是,一但打斷了這次“閱讀”,當他想要再看的時候,就必須再從頭看起。

盧傑繼續向後翻閱著,同時留意著四周的動靜。剛才那個聲音彷彿是個幻覺,在突然說了那句話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既然是這樣,盧傑也沒有心情去理會。就算那惡魔就在旁邊盯著他,他也沒有其他選擇了。

他最希望的,就是能從這本日記中找到有關“永恆之塔”的內容,而這內容終於被他找到了,就在日記的最後一頁,只有一句話——“永恆之塔——永恆是什麼?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

“可惡!騙子!”

盧傑狠狠地“抓”起那本日記,狠狠地摜到地上,但眼前的景象並沒有依照他的想法去實施——那本日記輕輕地合上了,然後消失,變成記已中的一段符號。

“你終於看完了。”剛才那個聲音又重新響了起來,就在盧傑的耳邊。

不,那不止是在耳邊,簡直就像是在他的耳朵裡,直接對著他吼叫一般。雖然聽起來,那聲音的語氣並沒有帶著很強的語氣,但卻是如此地震耳欲聾。

“既然你已經看完了,我想聽聽你的意見。”那聲音“說”道,震得盧傑耳朵裡好一陣嗡嗡作響。

“小聲點!”盧傑大聲喝道。他已經用手捂住了耳朵,但那聲音絲毫不受任何影響。再這樣下去,他非被這聲音震聾了不可。

突然間,那聲音變小了,變得極其微弱。盧傑能聽到那聲音還在繼續,但任由他集中所有注意,也無法聽清其中的內容是什麼。

“該死!”盧傑已經顧不上那聲音的主人是否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惡魔了,這樣的戲弄,已經將他的情緒推到了憤怒的邊緣。

“喂!我只是叫你不要大聲嚷嚷,可沒有叫你小聲到連蚊子都不如!”

話音落下,空間裡迴盪起陣陣回聲。然爾,那個聲音卻徹底地消失了。

不是吧?那個惡魔被自己吼了一句,就被嚇跑了?

難道萊恩說的是真的,那個惡魔,其實是很怕自己的?

盧傑心中暗暗想道。

如果是這樣,那就再好不過了。

雖然現在還沒有對付那惡魔的把握,一丁點兒也沒有,但是如果那惡魔相信這個傳說,那一切就對盧傑有利。至少,可以為他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想到這裡,盧傑決定再試一試。

他挺起胸膛,做出一副怒不可竭的樣子,衝著空無一物的空間大聲吼道:“你這該死的傢伙,玩夠了沒有?”

“……”

盧傑又試著叫了幾聲,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靜,那個惡魔果然已經躲起來了。

既然是這樣,那就不用擔心了。

盧傑偷偷地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他決定將那瘋老頭的日記再看一遍。

說不定,在那些食譜或是詩句之中,還有可能隱藏著什麼線索——他絕不相信,萊恩留給他的艾蘭的筆記,真的就只有這些……垃圾。

“一面看,一面試著能不能重新調動陰陽二氣吧。”

盧傑心中暗想著,想要尋找一個合適的地方,可以進行修煉。

一塊平整的岩石被他看中了,那裡看上去就像一張大床,周圍也沒什麼阻礙視線的物體,很適合用來修煉,同時也能隨時看清周圍的動靜。

盧傑到那塊岩石旁邊,縱身往上一跳。而當他的雙腳觸及到那塊岩石的時候,一種異樣的感覺傳來——這岩石,為何如此柔軟?

他低頭向下一望,赫然發現,踩在自己腳下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岩石,而是一株巨大的紫水菇。

光滑的頂面上帶著黃色與紫色的圓形斑紋,隨著他落下的力道,整株紫水菇正輕輕地搖晃著。

耳邊,傳來了潺潺的流水聲,空氣中,飄來了淡淡的花香。而四周,原本單一的色彩突然變得豐富起來。

這……這是……

盧傑目瞪口呆地望著周圍一切的變化,剛才還是一片死寂的空間裡,如今卻是一副生機盎然的景象。

有風,不知從何處吹來,帶著濃郁的香氣,剛冒芽的嫩草、綻瓣的花兒、潮溼的泥土的氣息,籠罩著這個神奇的世界。

五彩繽紛的花朵,組成了一幅幅美麗的圖畫——那秀麗俊俏的車尾蘭,小巧玲瓏;晶瑩剔透的銀盤草,素潔淡雅;嬌顏羞面的月神花,芳香四溢……此外,還有許許多多神奇的植物,如臉盆大小的醒心草,銀色的草葉彎曲垂下,如山泉湧瀑;高貴典雅的天鵝羽,潔白的絨花在空中輕輕飛舞,就像清晨的湖面浮起的薄霧……

還有那些高大的樹木,也不知什麼時候生長了起來,正以一種十分奇特的方式生長在這個空間裡,茂密的枝葉交纏在一起,輕輕地抖動著,揮撒著它們渤然的生命力……

一切的變化如此突兀,讓盧傑還來不及思考原因是什麼。而就在這時,一股如芒在背的感覺突然升起,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一條毒蛇,已經狠狠地盯上了自己,讓他感到不寒而慄。

有人在盯著自己!

盧傑很清楚這種感覺意味著什麼。

是那個惡魔?!他終於還是想要動手了?

盧傑不敢輕舉妄動,小心翼翼地讓身體保持著剛才的動作,然後緩慢地抬起頭,望向那目光傳來的方向。

那是一雙深遂的眼睛,如海一般湛藍,散發著寶石一般冰冷的光彩。

“貝克漢姆!”盧傑的情緒由警惕突然轉為欣喜,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看著自己的人,竟然會是貝克漢姆。

此時,貝克漢姆就站在這個空間的另一面,“倒掛”在盧傑頭頂上方——這是由於這個空間的特殊形狀所造成的,任何人站在這裡,都只會覺得腳下的是地,頭上的是天,可事實上,這裡根本就沒有“天”、“地”的界限。

在盧傑看來,貝克漢姆是倒掛著的,而對於貝克漢姆來說,也是一樣。

“我怎麼沒有向上看看呢!”盧傑在心裡責問著自己。如果是那樣的話,他豈不是早就應該發現貝克漢姆的蹤跡了,也不至於一個人搞得如此緊張。(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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