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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通往神界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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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盧傑說出這話之前,弗洛伊德已經在準備撤去力量,開始救人了。可是,當盧傑的聲音傳到他耳朵裡時,這位曾經驕傲無比的狼王突然覺得自己的靈魂彷彿震顫了一下——這個在他的潛意識中已經被自己放棄、犧牲的人,居然在這個時候首先想到的是犧牲自己、拯救別人。這種事情,不是應該由他來做的嗎?!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變得如此計算得失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學會了放棄,學會了用犧牲別人來換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得不再驕傲,甚至不再自信了?

就這一瞬間的失神,竟然讓無數個念頭在弗洛伊德的腦海中湧現出來。

曾幾何時,他是最驕傲的狼人之王,掌管著天底下所有的狼人,與他們的血親——狼族為伴,馳騁在茫茫的荒野之上。

在那個時候,他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退怯,也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放棄。

犧牲?流血?付出生命?

可以!

但那是為了自己的族人,為了能讓自己的族人更好地活下去,他隨時隨地都準備犧牲,包括他所擁有的一切!

在那個時候,他的子民們是如何地擁待自己?他們會用充滿著敬仰與崇拜的目光,遠遠地注視著高高在上的自己!因為他們清楚,自己擁有一位最偉大、最無私,隨時都可以為自己而奉獻一切的王!

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一切都變了?

他叛離了自己的族人,遠離了美麗的荒野,進入到這個骯髒的人類世界,成為墮落者中的一員。

在他身旁,不再有大量的族人相隨,只剩下幾名忠誠的下屬還依舊願意跟隨著自己這個落魄的王。他們一定都很失望,也很心痛,因為他們的王變得自私、自利、膽小、怯懦,甚至已經到了要用別人的利益來換取自己生存的地步!

這一切,都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是因為那個該死的詛咒?

不!

詛咒所束縛的,僅僅是他的身體、他的力量、他的精神,甚至讓他無法變回原來的模樣!但是,詛咒卻並沒有束縛住他的靈魂!

即使變得虛弱、變得渺小,他也應該依舊保留著靈魂深處的驕傲!

什麼時候開始,連這份驕傲都沒有了?

強烈的悔恨與自麗拼命地折磨著弗洛伊德的靈魂,這讓他的情緒變得極不穩定,原本被暗元素暫時壓制下去的血色荊棘也漸漸地重新在他身上浮現出來。思想的混亂,伴隨而來的,便是詛咒的爆發。

盧傑絕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然會對弗洛伊德造成如此巨大的影響,還以為是為了維持黑暗深淵消耗了大量暗元素,以至於弗洛伊德身上的詛咒再次發作了。

在這種節骨眼上,弗洛伊德絕對不能出事,否則的話一切努力就全都白費了。

盧傑強行抽離一步份暗元素,灌住到弗洛伊德的體內,同時大聲喊道:“堅持一下,先把人救走!”

但在這個時候,弗洛伊德根本就聽不到盧傑在說些什麼了,身體與靈魂的雙重痛苦讓他幾乎無法站立,全身上下不住地顫抖著,血絲迅速爬滿了他的眼球,使得他的目光變得通紅。

他的表情無比猙獰,嘴唇用力地向上翻著,額頭上青筋暴起,十指嚴重地痙攣,全身的肌肉更是如同要爆炸一般地鼓動著。

這些,都是狼人即將變身前的徵兆,但是由於詛咒的存在,弗洛伊德根本無法完成變身,靈魂依舊被牢牢地束縛在那個人形的軀體裡,這就使得那痛苦增加了好幾倍,讓他整個人都開始抽搐起來。

混亂中的弗洛伊德,就如同一頭被關入荊棘牢籠中的荒原困受,只能在痛苦中不斷地掙扎,卻始終無法逃脫,獲得自由。

盧傑不清楚弗洛伊德眼下到底是什麼狀況,但是再等下去,卻是再也來不及了。如今之計,只有先控制住能量爆炸,然後再想辦法脫身。

或許是感覺到了弗洛伊德身上的變化,原本一直留在遠處的幾名黑甲武士突然間衝了過來。他們完全無視周圍聯盟士兵的防禦,直接殺出一條血路,直撲到弗洛伊德的面前。

這幾名黑甲武士都是變身人形的狼人,他們這時候衝過來,應該是要救他們的王。雖然他們的實務不如弗洛伊德,但是要救人應該沒什麼問題。

盧傑見弗洛伊德的確已經快不行了,只得收回暗元素,對那幾名狼人武士喊道:“把剩下的人全都帶走,快!”

狼人武士迅速與墮落者匯合,沿著來時的路又殺回去。其中一名狼人背起弗洛伊德,回頭看了盧傑一眼,問道:“你不要緊吧?”

血戰也停下來望向盧傑,意思是詢問要不要留人下來幫忙。

盧傑此時為了阻擋毀滅聖光,又要阻止黑暗深淵與毀滅聖光相撞,早已急得滿頭大汗,哪裡還能回應這二人的詢問,只是大喊:“快走!趕快離開這兒!”

看到這種情形,那狼人武士與血戰也都知道這地方實在是不能繼續留了。他們留在這兒,非但幫不上忙,反而還會添亂。

兩人都衝著盧傑點了點頭,轉身追上其他人,衝出聯盟士兵的包圍圈。

所有人都已安全離開,盧傑暗暗松了口氣,就在這個時候,兩道六芒星終於撞到了一起,一聲悶雷般的巨響轟轟滾來,緊接著,狂風大作,天空變得陰暗無比,所有的一切彷彿都被沌混所籠罩起來。

這些,還僅僅是一個開始,兩道六芒星在這混沌之中顯得格外明顯,光明與黑暗的碰撞在空中猶如肆虐的風暴,強大的能量足以將整個空間都撕烈開來。

盧傑站在這場“風暴”的中心,雙掌高舉過頭,陰陽二氣在掌間不住流轉。此時,他操縱著的已經不止是剛剛釋放出去的暗元素,就連希爾頓釋放出的光元素,也在陽氣的引導之下逐漸順從著盧傑的指揮運轉起來。

希爾頓也感覺到自己所釋放的聖光似乎有些受到敵人的影響,但是在這個時候,他根本無力收回毀滅聖光,也不敢收回。

光明與黑暗在空中暫時形成了一個勢均力敵的能量天秤,一但其中一方稍稍減弱,那另一方一定會趁虛而入,將對手吞噬、消滅。

隨著兩道六芒星越來越密集的碰撞,如巨雷般的聲響一記接著一記自空中傳來。周圍早已是一片狼籍,地面的雜草、石塊甚至是地表泥塵都早已蕩然無存。它們都被這兩股巨大的能量給沖走,或者,直接被能量爆炸所形成的毀滅力量給吞噬得乾乾淨淨。

光與暗的交錯,使得內部的空間都隱隱出現了道道裂痕,一陣陣如幽魂尖嘯般的聲音尖銳地刺痛著每一個人的耳膜與神經。

雖然已經撤出老遠,但是,能量的擴散依舊波及到了四周的軍隊。幸好盧傑拖延的時間夠長,各種各樣的防禦措施都已佈置妥當,但即使是這樣,還是有大量人被能量的衝擊波給撞得飛了起來,不過暫時還沒有什麼生命危險。

“幸好所有人都走了,不然的話……”

看著兩股能量的碰撞竟然造成如此巨大的破壞力,盧傑暗暗慶幸那幾個狼人武士出現得及時。雖然兩股能量正在逐步被控制住,但是在此之前的碰撞威力卻實在是太大了。

可是,盧傑這口氣還沒來得及完全吐出來,一聲呼救突然自不遠處傳了過來,讓他心頭一震,險些慌了手腳。

“露絲雅!”

盧傑猛地想起自己遺忘了什麼——聖騎士們是在匆忙中後撤的,而在這種情況之下,根本不會有人去理會受到束縛而昏迷過去的露絲雅!

如果露絲雅真的出現什麼意外的話,別說盧傑要如何去面對外公,就是對著自己也是無法交待,足以讓他悔恨終生。

盧傑一面繼續維持著兩股元素能量的運轉,一面在混亂之中搜尋著露絲雅的身影。

“不能有事!千萬不能有事!”他嘴裡不住地叨唸著,瞬間變得蒼白的嘴唇微微發顫。

終於,他看到了露絲雅的身影,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她似乎沒有受到能量爆炸的波及,但是現在,她的情形依舊好不到哪兒去。

一道巨大的黑影正飄浮在空中,看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是毫無疑問,即使是巨龍的個頭,也不過就是如此了。在那黑影的背上,隱約似乎還站著一個人。不過由於視線受到影響,盧傑始終無法看清那人的面目。

那個龐然大物正伸出鋒利的爪子,將露絲雅握在其中,而且正拍打著翅膀朝著高處飛去。

“露絲雅!”盧傑再顧不得其他,試圖用精神力呼喚露絲雅,但是,他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看起來,在剛才那一聲呼救過過,露絲雅就已經再度暈過去了。

如果盧傑料得不錯,應該是那個龐然大物的主人在爆炸之中救了露絲雅,可是,他現在準備把露絲雅帶到哪兒去?

盧傑現在沒有與精力去理會那些,如果真是那個神秘人救了露絲雅,那麼至少在短時間內,她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能夠在能量爆炸之中救人的人,如果真的想對露絲雅不利的話,也不應該選擇在這種時候動手。

想到這一層,盧傑努力地使自己平靜下來,專心應付眼前的危機。

光明與黑暗,原本是屬於巴倫大陸的魔法元素,但是,盧傑的易經之道已包含了宇宙萬物的最高法則,所以在他看來,光與暗的對立,與陰陽二氣根本就沒有任何區別。

光與暗,既可以對立,自然也可以調和。那道黑暗深淵的六芒星本來就是盧傑用陰氣轉化為暗元素所形成的,而他現在,只需要朝著希爾頓的毀滅聖光中注入一些陽氣,便可以對其進行引導。

漸漸地,兩道六芒星由起初的不斷碰撞,再到彼此逐漸接軌。六芒星突出的尖角與凹陷彼此嵌入,就好像兩個飛速旋轉的齒輪,雖然有所接觸,但卻成為彼此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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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兩道六芒星居然發生了這樣的變化,希爾頓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光明與黑暗,這兩種完全對立的元素,居然可以相安無事地同時存在於一個地方,這根本就是一個奇蹟!

到了這種時候,希爾頓已經沒什麼心思去殺死盧傑了,他正想盡一切辦法,去瞭解盧傑是怎麼辦到的。而他不斷釋放出的光元素與探尋的精神力,卻也在無意之中幫助了盧傑。畢竟,要同時控制如此龐大的兩種元素,在兩者還沒完全進入正軌之前,所耗費的精神力同樣也是驚人的。

有了希爾頓不管有意還是無意的幫助,盧傑很順利地完成了兩道六芒星的對接,而接下來要做的才是真正的關鍵——讓兩道六芒星完全融合。

要讓陰陽二氣彼此融合,這很容易。因為陰陽二氣的運轉原本就是兩個圓球,只要彼此首尾相接,就很容易做到。但是,巴倫大陸的魔法元素不同,這六芒星稜角分明,怎麼也不可能做到首尾相接,能像現在這樣如齒輪般相接已經是十分難得的了。

別看著眼下的光明與黑暗兩種元素相安無事,但卻是枚極不穩定的炸彈,只需要有一丁點兒的差錯,隨時都有可再度發生爆炸。

正當盧傑一籌莫展時,他猛地想起了旺財所傳授的陰陽八卦五行之變。

既然陰陽可以組成八卦,同時也可以在五行之間轉換,那光與暗是不是同樣可以呢?

盧傑以前所學的是亡靈魔法,即使再加上法拉利的記憶,最多也就是對暗元素有著相當的理解,對於其他元素法則,他所知道的都不是太多。只是單純地模擬出一些元素形態還可以,但如果真的想把光與暗兩種元素轉換為其他元素,以盧傑現在的理解能力根本無法辦到。

既然不能完全模擬,那就用八卦來代替吧。

巴倫大陸中的魔法元素,除了光與暗之外,就是地、水、火、風四種,亡靈元素與生命元素雖然獨自成為一列,但總體來說也屬於黑暗與光明魔法中的一種。按盧傑的理解,暗元素代表著毀滅,而亡靈元素意味著死亡,兩種都意味著結束,所以以陰氣完全可以取代。而生命與光明,原本就是不可分割的,同時也都意味著開始,與陽氣的屬性不謀而合。

至於另外四種元素,水、火、風三種在八卦中都可以找到對付的卦象,分別為“坎”、“離”、“巽”。而土元素,便用八卦中的艮卦來代替。

之所以不用八卦中代表著“地”的坤卦,是因為坤卦完全是由陰氣組成,此時已經頂替了暗元素的位置,自然不能用作六元素中的“地”。而艮為山,高山與大地,同樣都是厚實而凝重,所以用艮卦來取代魔法元素中的土元素。

做好全部計劃之後,盧傑便開始依次從兩道六芒星中抽取相應的元素,以光為陽,以暗為陰,重新排列組合出“地”、“水”、“火”、“風”四種元素,然後再按八卦中的排序,依次讓這些重新排列出的元素朝著六芒星的角落集中。

漸漸地,兩道六芒星變得模糊起來,但空中卻隱隱出現了其他四種元素的徵兆。

希爾頓覺得自己簡直是發瘋了,不然的話怎麼可能產生這樣的錯覺。

他親眼看到,甚至是清楚地感覺到,自己所釋放出的聖光元素正與暗元素糾結在一起,而且漸漸地衍生出新的元素。

“地”、“水”、“火”、“風”……當這四種並未被召喚的元素一一出現之時,希爾頓覺得自己以前所學的魔法知識到現在完全成了一片空白。

他當然知道,想要作到這些,完全依靠那個平民小子肯定是不可能的,這其中自己恐怕也出了一半的力。但是,就如一個被強姦的蕩婦,雖然覺得無比恥辱,但卻又忍不住想要品嚐那種難得的快感,所以在反抗與順從之間掙扎徘徊,最終半推半就是成全了對方。

希爾頓此時的心情就是這樣,雖然他知道,只要自己拼了老命收回毀滅聖光,那盧傑的計劃自然就會失敗,現在的情形,那混雜不堪的暗元素已經無法形成太嚴重的傷害了。

可是,這種完全超出巴倫大陸魔法理念的東西就如同毒品一樣吸引著希爾頓,讓他欲罷不能。

眾所周知,金徽強者之所以能成為大陸巔峰,就是因為他們已經領悟了元素法則。而希爾頓能夠使用包含了光明法則的毀滅聖光,已經是有一隻腳踏入金徽的門檻了。

可無論金徽再怎麼強悍,也只是大陸頂尖而已,如果想要再往前一步,成為“神”,那就必須懂得創造元素!

別看金徽與神之間只有一步之遙,但也就是“創造”這一步,使得多少金徽強者終其一生都無法再邁進。再加上法羅爾山上金徽的神秘隕落,大陸上根本就找不到幾位金徽強者,就更使得元素創造的技巧根本無人得知。

可是眼前,希爾頓分明看到一個個並沒有受到召喚的元素相繼出現,這已經是一種創造了!

難道說,那個平民已經掌握了創造元素的決竅?那他豈不是已經擁有了一把通往神界大門的鑰匙?!(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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