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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自然守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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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千墮落者在死亡的面前哀嚎著,痛哭著,他們的嘴裡喊著一些沒有任何意義的話語,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那麼的驚恐無助,蒼白懼怕。整個法羅爾山的山腳亂成了一鍋粥,這混亂的情景比當初的費雷拉市還要嚴重無數倍。

恐懼來自於未知,費雷拉市的墮落者暴動好歹還有骷髏和惡魔的出現,但是現在的法羅爾山,除了那能夠束縛一切的恐怖吸力之外,從頭到尾,數千墮落者連半個敵人的影子都沒看見,長久以來跟隨著墮落者四天王在大陸上橫行霸道的墮落者們慌了,他們想不明白這到底是來自於什麼地方的詭異力量。他們開始咒罵,咒罵這天,咒罵這地,咒罵帶領他們衝進法羅爾山的頭領,咒罵那些在冥者之都作威作福的高層……

直到他們的生命化成太極圖中的養分!

李靖冷眼瞧著那些在山腳下醜態百出的墮落者們,盧傑依舊躺在他的懷中,黑白相間的陰陽二氣形成的保護膜似乎又淡薄了一點,那隱隱約約的樣子,似乎隨時都會消失一樣。

墮落者四天王和光明教廷四團長之間的力量融合已經到了非常關鍵的地步,容不得一絲一毫的差池。提純後的光明元素與死靈元素經過陣法中無數符文的傳遞運轉,統統注入陣法中心那正在一亮一滅的金色符文中。彷彿是李靖的錯覺,被黑色法袍包裹的盧傑,胸口處彷彿也有什麼東西隨著金色符文的閃爍而閃爍出微弱的光亮。

“這……這是……!”

一塊雕刻著華夏專用符文的鐵牌出現在李靖的手掌中,那一明一暗的淡金色光輝,讓李靜激動地險些流下淚來!

天晶石項鍊,見證了李靖那一段剛從華夏被放逐到巴倫大陸來的血淚歲月,也為李靖的迴歸創造了一個可能性,作為閻羅王專門用於和放逐位面管理者聯絡的憑證,天晶石項鍊擁有著任何傳說中的神器都無法比擬的,對李靖而言意義重大的驚天大秘密。

天晶石項鍊的本身,就是一個聯通華夏世界和巴倫大陸的空間座標!

對於掌握了空間能力的強者來說,擁有空間座標,就等於在茫茫的空間亂流中找到了一個落腳點,更何況是李靖這樣一心想著迴歸華夏世界的超級高手。

無價之寶!

李靖沒有任何猶豫地發動了體內運轉不休的混沌元氣,靜靜地躺在李靖手心的天晶石項鍊被混沌元氣一衝,五彩斑斕的華夏仙氣立刻從天晶石項鍊中噴湧而出,將原本平淡無奇的天晶石項鍊裝點的就像是傳說中的神器一樣充滿無限的誘惑力。

“起!”

五彩斑斕的天晶石項鍊拖著長長的五色尾巴,像是一支射向天空的長箭飛到半空,淡淡的五色光芒並不怎麼耀眼,卻異常堅定地穿越了無數阻擋的光線沙石,硬是從半空中照下一根細細的五色細線,連線上陣法中央的金色符文。

彷彿落進滾油中的一點火星,巨大的金色符文瞬間炸了開來,熊熊的金光如同蒸騰的火焰一樣瞬間充塞了天地,一片片金光在金色符文中源源不斷的能量輸送下化成一堵頂天立地的金色高牆,冒著蒸騰的火焰,矗立在法羅爾山的山頂。

“嘎啦啦……嘎啦啦……嘎啦啦……”

金色的火苗舔砥著緩緩旋轉的陰陽太極圖,發出燃燒枯樹枝的噼啪聲,五彩斑斕的天晶石項鍊散光彩耀眼,劇烈的魔法波動如同是指引方向的五五彩燈塔,金色的火焰在天晶石項鍊的指引下漸漸地凝聚成四五米粗的一根金色巨柱,帶著熊熊燃燒的金色火焰,一下子捅進了陰陽太極圖的中心,巨大的力量噴湧而出。

那黑白分明的太極圖案之間,彷彿出現了一道細細的裂縫,龐大的能量瘋狂地被這道裂縫吸取著,進一步地推動著太極圖案的旋轉。

看著那緩緩出現的裂縫,李靖的臉上再度流露出一絲猶豫。只要他再努一把力,空間之門便能開啟,而在天晶石項鍊的指引之下,他可以毫不費力地回到華夏大陸,回到那個他早已向往已久的故鄉。而當他低下頭,看著盧傑慘白的面容時,血脈相連的骨肉親情卻正如鞭子一般地抽打著他的內心。

當盧傑恢復意識的時候,立刻發現自己正躺在李靖的懷裡,同時也看到了空中那一輪巨大的太極圖,以及周圍的陣法中,被當作祭品的那些個強者們。

在這一刻,他似乎突然意識到造成這一切的始末,同時也明白了自己這位相認不久的外公心裡一直最盼望的到底是什麼。

天地之道,以陰陽二氣造化萬物,其間包含了宇宙間一切的法則。而太極的力量,不僅僅能創造一切,同樣,也能打破時空,開啟時空之門。

在華夏的傳說中,天地原本是混沌不堪,陰陽二氣混為一體。而當這兩股氣息分開之時,便是華夏誕生之日。如今,天空中的太極圖案已出現了裂縫,這說明時空已經發生了變化。而再聯絡到當中打破陰陽二氣的天晶石項鍊,盧傑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外公想要做什麼。

他之所以在法羅爾山佈置出這麼大的一個法陣,甚至不惜吸取墮落者與教廷雙方強者的力量,就是為了藉助這些光明與死亡的能量,製造出足夠強大的陰陽太極,從而開啟時空之門,回到華夏大陸。

盧傑從小就是個孤兒,雖說後來有了朋友,有了愛人,還遇到了自己親生的外公,但是他從來沒有找到過那種回家的感覺。在這一刻,他突然能夠很清楚地體會到李靖的心情——他,是想回家。

“華夏……一定是個很美的地方吧?”

盧傑虛弱的聲音緩緩響起,使得李靖突然全身一顫。

盧傑的臉上帶著微笑,僅管他已經瀕臨死亡的邊緣,但是在這一刻,他能知道自己的血親——他的外公,終於可以回到自己原來的地方,他臉上的笑容卻是無比地欣慰。

“外公……很高興……能找到你……只可惜……我不能跟您一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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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傑的口中噴出一口鮮血,眼中的光采迅速地黯淡了下去。

“不!”李靖發出一聲痛呼,將體內的混沌元氣源源不斷地輸送到盧傑體內。

原本,李靖與盧傑一出同源的混沌元氣,完全可以治療盧傑受損的經脈,但是,由於盧傑體內的陰陽二氣發生爆炸,已傷及了他的靈魂本源,即使修復了他的全身經脈,也無法救回他的一條性命。

到了這個時候,想要救回盧傑,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動用李靖與北斗大陣吸取來的能量,逆轉陰陽。

如果沒有盧傑臨死前的那一聲呼喚,或許李靖不會選擇救治。畢竟,一個外孫,還沒有他迴歸華夏的願望來得重要。

但是,盧傑在最後那一刻,用濃濃的親情打動了李靖,在這一刻,他已經什麼都不想了,只是無法容忍自己唯一的外孫死在面前。

太極陰陽圖案飛快地旋轉著,與李靖釋放到體外的陰陽二氣形成兩道猶如實質的聯絡,而與此同時,法羅爾山上所佈下的北斗大陣也驟然間迸發出無比強烈的光芒。

七道七彩光柱猛地朝空中噴射而起,匯聚成七點星芒,而一道金光將這七點星芒聯絡起來,如同一把巨大的勺子出現在精靈森林的上空。

勺子的尾端正指向那黑白分明的太極圖案,龐大的能量經由北斗七星的轉換,匯聚到太極圖案的陰陽二氣之中,再進一步轉到李靖的身上。

“南鬥主生,北斗主死,七星聚合,逆轉生死!”

隨著一聲大喝,李靖身上的混沌之氣突然向內一收,隨後又瘋狂地外放,空中的太極圖案猛地一震,竟然停止了轉動,而在片刻過後,卻又朝著與之前完全相反的方向緩緩地旋轉起來,並向外釋放出一黑一白兩道細細的“絲線”。

在混沌之氣的引導之下,那兩道“絲線”在空中旋轉糾纏,漸漸聯接到盧傑的體內,試圖推動他體內的陰陽二氣重歸正途。然爾,盧傑體內的能量早已狂暴不堪,想要將這支陷入瘋狂的“軍隊”重新引入正途,談何容易。

李靖的額頭上已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怎麼也沒想到,在逆轉陰陽、動用北斗陣法的全部能量之後,居然還是無法引導盧傑體內的陰陽二氣迴歸正途。

不是他力量不夠,而是面對早已混雜到一起的陰陽二氣,即使他空有力量,卻是無從下手。

就在李靖一疇莫展的時候,盧傑的胸前突然閃起了一點亮光,黑白分明的圓球出現在李靖的眼前。

“裡皮?”李靖一眼便認出了這光球的本源,他怎麼也沒想到,在這種時候,裡皮竟然會主動出手相助。

“不管怎麼樣,他也是我的兒子。”裡皮的聲音若有似無地自那光球中傳來:“盧傑的身體裡不光流著你的血液,同樣也有我的。”

“連我都沒有辦法救他,你出現又有什麼用?”李靖冷冷地說道。

光球微微閃動了一下,裡皮說道:“他之所以變成這個樣子,是因為吸收了過量的亡靈氣息,以至於體內的光明力量完全無法與之抗衡。在這種情況下,即使你把他救活了,也只能是把他變成一個徹底的亡靈,或者……巫妖。”

“難道你有辦法?”對於裡皮這個女婿,李靖很難生出信任的感覺。但是,現在他也沒有別的選擇。

“別忘了,我是教廷的光明秘典掌控者,制約一下那些亡靈氣息還是有可能的。更何況,盧傑的靈魂上還有我的烙印,即使你再不願意承認,他也是這片大陸中的一員。”

裡皮化身的光球輕輕閃爍著,似乎帶著些許得意。

“好吧。”李靖嘆了口氣,說道:“既然你願意這麼做,那我也不用多說什麼,趕緊動手吧!”

光球再度微閃,彷彿隨應著李靖的話。隨後,一束金光突然佔據了原本黑白分明的光球,使其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

一道金色的烙印射入盧傑的靈魂深處,濃郁的光明氣息瞬間從內部噴湧了出來,使得盧傑體內混沌不堪、以亡靈氣息為主的陰陽二氣震顫了一下。

李靖小心翼翼地用混沌元氣呵護著盧傑身體的各處經脈,而裡皮化身的光球,正不斷地催動能量,引導著盧傑體內的光明能量。漸漸地,當光明氣息與亡靈氣息達到一個微妙的平衡點時,李靖將環繞在外的混沌元氣一股腦地注入了進去。

混沌元氣形成了一道強大的動力,推動著盧傑體內的能量往某個方向前進,而已達到平衡的光明與亡靈元素逐漸形成一道漩渦。

漸漸地,灰濛濛的亡靈氣息逐漸沉積凝聚,顏色越來越深,直至完全變成黑色,而那金光燦燦的光明能量,也越來越亮,直至變成一片雪白。一黑一白涇渭分明,卻又彼此融合,重新劃歸為陰陽二氣,形成了一道全新的太極圖案。

李靖額頭上流下的汗水在他臉上劃出道道明顯的溝痕,他能清楚地感覺到,盧傑的經脈已經得到了極好的修復,而他體內的陰陽二氣,也正逐步趨於正軌。可是,由於北斗大陣的能量已幾乎全部集中到了盧傑的身上,此時,天空中那道龐大的太極圖案,卻輕輕地顫動了起來,當中的裂縫,也變得越來越大,天晶石項鍊上的七彩光華,似乎已經在為他指引著回家的道路。

如果此時李靖立刻抽手,他還來得及衝入時空之門,回到華夏大陸,但如果他那樣做的話,在盧傑身上所做出的一切努力就將付諸東流,而剛剛平和的陰陽二氣也會瞬間失衡。

而如果繼續下去,已損失了太多能量的太極圖案根本支撐不了多久,時空之門隨時都有可能關閉。而再想開啟,恐怕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就在此時,一道沉重的呼吸聲突然傳出李靖的耳朵,緊接著,法羅爾山頂上突然射起一道金光,直射入空中那道太極圖案之中。

“轟——”伴隨著一聲巨響,黑白分明的太極圖案在那束金光之中變得粉碎,光明與亡靈的能量在那一瞬間四分五裂,如同打破的鏡面,飛散到法羅爾山的各個角落。

而與此同時,天空中那七點星芒也在一陣顫動之後破裂,北斗大陣竟然就這麼消失得無影無蹤。就連陣法當中,那幾位教廷與墮落者的“祭品”,也在一瞬間失去了蹤影。

“是誰竟然膽敢觸碰封印!”

一個聲音如驚天響雷般地傳入李靖的腦海,而破碎的太極圖案更是將他的希望完全撕裂。混沌元氣一陣翻湧,李靖“撲”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臉色突然變得無比難看。

陣法消失,空氣中的亡靈之氣與光明元素隨之消失,法羅爾山頓時又恢復了一片綠色。

而就在這片綠色之中,一片淡淡的薄霧飄起,如同一個綠色的幽靈,不斷聚攏、靠近,直至完全變成了一個具體的形象。

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人類,或者是精靈、獸人,甚至是矮人,但卻又像什麼都不是。一團綠如翡翠光芒籠罩在他的臉上,讓人完全看不清楚他的五官。

薄霧形成了他身上的外衣,各種各樣的形象不斷地閃現在那件“外衣”上,有森林、有大海、有湖泊、有山川,顏色明滅不定,不斷地變幻,彷彿是將世間的萬物都凝聚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副副奇異的畫面。

“金.李?是你觸動了法羅爾山的封印?”那個聲音自這人影的口中傳來,如同無數個聲音匯聚到一起所發出的古怪聲響。

其中,有男人的聲音,也有女人的聲音,有人類的語言,有精力的語言,有獸人的語言,也有各種魔獸的咆哮,甚至,還能從中聽到巨龍的怒吼聲。但是,當這些混亂不堪的聲音匯聚到一起,卻又形成了一段清晰無比的語言,直接刺入李靖的腦海。

“你是什麼人?!”對於這個破壞了自己計劃的人,李靖心中充滿了怨恨。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傢伙的面前,卻讓他產生了一種無比卑微的感覺。就好像一隻弱小的螞蟻,正面對一頭龐大大物,就連靈魂也忍不住微微顫抖著。

“我是法羅爾山的自然守護者墨菲斯特。”影子的形象似乎變得具體了一些,其特徵有些偏向精靈,但是,他的聲音依舊是混亂的,讓人辨不清男女。

在那一瞬間,李靖彷彿從這個墨菲斯特的身上看到了無數個身影,而每一個身影的背後,似乎都帶著一連串輝煌的頭銜。

“隕落的金徽強者?!”

李靖終於知道,法羅爾山為什麼會被稱為金徽的隕落之地,因為他們都在這裡,被這個所謂的自然守護者墨菲斯特給吸收了!

“你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金.李。”墨菲斯特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試圖解開法羅爾的封印,但是,你這樣做的後果十分嚴重。”

“解開封印?”李靖愣了愣,他不過是想藉助法羅爾山上聚集的靈魂力量開啟通往華夏大陸的時空之門,怎麼又會與法羅爾山的封印扯上了關係。

“還不明白嗎?那就讓你親眼看看吧……”那個混亂的聲音再度響起,就連地面也開始震顫起來,四周突然出現了無數個畫面,而這些畫面,卻與現實交融到一起……(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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