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幾天都流鼻血,我自己都有些納悶,怎麼會突然流鼻血這事這麼青睞我了。
打電話回家問我媽,怎麼我老流鼻血啊?老爸說他這麼大的時候也經常流鼻血。可能是家族遺傳。這回總算放心了,不過遺傳什麼不好啊?把流鼻血這破事傳到我的身上來啊?真是沒事幹啊?
晚上躺在床上睡不著,宿舍裡鬧著講著一些無聊的事情。
“停停!我給你們講個搞笑的,現實的事情啊!”肖琳叫。激動得從床上坐了起來。
“什麼?”夏君怡問。
“今年暑假回去哈!我一個小舅舅,反正就是那種好吃又懶做的那種人了。他上了城裡,然後要回家,要坐公交,不過要兩塊錢。他老人家不想出錢,然後我們那裡又有一個規定,說只要是殘疾人就不要車費的。”沒說完她就哈哈大笑。
“你丫給我們講啊!”我叫著。
“然後,他就上車,不付錢,就一屁股坐在位置上。過了一會兒,售票員要收錢了,走到他面前,對他說:‘先生!買票了!’他不做聲,那售票員對他大聲點講:‘先生!要買票了!’結果他依舊不說話,也不看那個售票員一眼。那售票員看了他好一會兒,以為他是個聾啞的人,只好作罷了!”
“成功啦?”古靜問。
“本來他還挺高興的!結果他妻子打了個電話過了,那會兒他也忘了!趕緊拿著手機就接了,結果全車的人都盯著他!他當時就恨不得找個車洞給鑽了!那售票員走過來冷冷地說了句:‘先生!查票呢!’羞得他半死啊!”
我們笑得要死!說要是在電視上看到這麼搞笑的是有可能,可是誰也沒想到一個年紀輕輕的身邊的人也會做這種事情來著。
“哎!你怎麼知道的啊?”我問肖琳。
“是他自己!將給我們這群小孩子聽的!當時我們就差沒噴飯!”
“真沒想到你們家還能出個笑星啊!真的不可多得的……”
“等等!好像有人敲門啊?”古靜輕聲地叫著。
“你們能不能小點聲音啊?考研的需要休息!”
“哦!對不起啊!”我叫著,然後小聲地對她們說:“真是了不起啊!要考研究生呢!得!咱們還是不要影響研究生啦!睡吧!”
“狗屁研究生!”夏君怡罵了一句。不過她肯定沒想過自己曾經也說過要考研究生啊!
下午放學的時候,學校裡總有那麼一些畢業的學生擺著地攤,到處都是!跟古代那趕集的一樣!校道上都被她們給給擺得滿滿的!我們也就像趕集的人一樣,都往那兒看,有什麼看什麼!不要什麼我們也看,其實大都是一些她們自己穿了的不要的衣服,在那裡二手出售來著。
不愛買!只是愛在那裡瞎看!看那麼多的人,卻沒有一個認識我的和我認識的,她們一個個拿拿這個問問那個。
“這個!這個幾塊?”一個女生拿著一件衣服問。
“四塊!”賣主答。
“不行!兩塊!”那個女的說。
“四塊!我這衣服買來很貴的!是潮流前線的!我都沒穿過幾次呢!四塊已經是少得不行啦!”賣主懇求著。
“反正你這衣服不買也沒什麼用了嘛!你就行個方便啊!”
“那三塊好不好?”
“就兩塊吧!學姐!你看我們都挺窮的!你就兩塊吧!”
“哎呀!好吧好吧!兩塊兩塊吧!誰讓我們是校友呢!”
我看著這兩個女生,才發現,其實我們有多少潛能沒有被挖掘出來啊!都是被這幾本破書把我們的才能給埋沒了!這活講得比商店裡的都要好聽。
喜歡看這些跟我無關痛癢的事情,看著一件一件的事情在別人身上發生著,覺得很神奇!這樣看著故事在別人身上上演著,我不用感受其中的悲喜,假如我不想的話!喜歡別人都不認得我,沒有任何人注意我的存在!
“你買東西?”一個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著。
我驚訝地轉過身,看到曲少寒!“不可以嗎?”
他沒說話,笑了笑。
“你來這裡幹嘛?你也買這種東西?”我指著那些女生的衣服,很少看到男生跑到這裡看這些東西!這裡都說女生在擺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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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規定不準什麼人來!”曲少寒看著周圍,似乎在忍住笑。“你就選這種地方發呆?”
“沒人規定不可以不是?”我瞪了他一眼,他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發呆的?
“哎哎!跟你們說過多少回了?不能再這裡擺攤!”一群校管的人從遠處走了過來,然後回眼就看到那些大四的女生在忙著收拾東西。
“這個你要了一塊錢!”
“這個你要不要!要就趕緊買!”
“你少點!”
“好好好!少點!你說個價吧!”
“不買了!下次再擺的時候你來!我給你留著!”
“趕緊收拾吧!我們也不想幹什麼!你們都是學生!但是說了你們就要聽啊!你們這樣我們不好向上面交代啊!”校管的人一路叫著,訴說著他們的無盡的苦楚。
“我是真的發現遇到你就從來沒有過好事!”我對曲少寒說著。
“這個也關我的事?”他指著一瞬間就空空如也的街道。
“那還能怪我啊?你一出現就成這樣了!”
“笑話!”曲少寒冷冷地說著。“我早就來了!”
後面那句話說得很小聲,不過很不幸被我聽到了。“你來這兒幹嘛啊?難不成你有異裝癖?”
他沒有說話,不過我的頭髮意外地被他扯了一把,之所以說是意外,是因為我沒想到他會扯我的頭髮的!
“你還有扯人家頭髮的癖好?”我皺著眉頭奪過我的頭髮。
“是蘇亦陽的專利?”
“你能不能不要老這樣講話!”想發火!我說過這是蘇亦陽的專利嗎?蘇亦陽從來都不扯我的頭髮,不知道我正在試著忘記這些嗎?還要來戳我的痛處!好玩嗎?
“很生氣?”曲少寒冷笑。
“曲少寒!你給我認真一點!”我盯著他,突然又覺得自己那麼不忍心!覺得自己真的是賤死了!“我有說過嗎?”
“什麼?”
“明知故問!”媽媽的!遇上你我就沒有一天是覺得自己正常的。“跟你這種人說多了話了,遲早有一天會成神經……”話還沒說完我的頭髮又遭劫難。
電話響了,是肖琳打過來的。
“藍冰你個死丫!給我回來!”
“說話能好聽點嗎?什麼事?”
“今天是古靜的生日!回來吃飯!”正準備說一聲的,她又加進來一句:“別告訴我你忘了!快點!”
“知道!”我“啪”地一聲掛了電話!人也許就是這樣的,我習慣了她長得斯斯文文的一個樣子,說話粗魯得要死要活的!她也習慣了我老是說話難聽又不著邊際!記得剛來的時候,她那段時間覺得我們誰也不好,說話難聽的難聽,做事難看的難看。她看著我跟夏君怡誰也不順眼,老覺得我們倆特虧待她似的,搞得我跟夏君怡特鬱悶,她老不跟我們倆講話,一個人行色匆匆,誰她也不看一眼!說白了簡直就是一新時代的怨婦形象!
一年了!我們都變成一個樣子了!都成了一副德行了!
在大學裡我們的目標是混得像個人樣,我們的宗旨是像個人樣的混。其實我們最後混得不成了人樣,但我們還是在混,一邊詛咒大學生活的墮落和空虛,一邊享受大學的悠閒跟寂寞。我們是一個純粹的矛盾體!其實自己知道,只是不知道該如何改變,而又似乎不想改變。
“我走了!我室友過生日!”我回頭對曲少寒講。卻發現他已經走遠了。看著他伸出一個指頭揮了揮。
“你今天晚上不是特意來找我的吧?”我有些疑惑他怎麼會到這種地方來。可是他沒有任何表示。
“天!買了這麼多吃的啊?”我驚訝地看著桌上全是吃的,還有一個蛋糕。
“你最好少吃點!”肖琳瞪著我。
我知道她記恨我的胃部行,吃多了就會拉肚子。肖琳管這叫浪費。
“又不是吃你的!”我嘻嘻地笑。
等到全班的女生都到了的時候,開始唱起了生日歌。突然就唱不下去了。突然記起去年我生日的時候,夜裡蘇亦陽打電話給我,蘇亦陽說藍冰二十歲了,可以領結婚證了,可以正式嫁人了。蘇亦陽笑說這麼大了還跟媽媽睡在一起啊!真是丟人!蘇亦陽說傻瓜竟然把自己的生日給忘了!
可是蘇亦陽不見了,他就這樣不見了。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這樣執著地想著他,看著夏君怡和張天宇,他們過得真好!為什麼我不可以忘掉蘇亦陽,或者說珍藏蘇亦陽和我的過去,我怎麼就會辦不到這些呢?我到底是哪裡出錯了?為什麼要記得這些,還能記得這麼清楚?不是一直都在試圖著忘記嗎?為什麼我還要記得呢?
“哎!藍冰你還真不吃啊?”肖琳望著我。
“拉倒!我就是吃到拉死我也要吃!”我笑,很虛。
“你惡不噁心啊你?”古靜掐著我的脖子。
“我說你也用不著小氣到這份上吧?吃了你一點就要把我掐死啊?”我讓她掐著,眼睛有些溼溼的。
“哎!真的很難受啊?都被我掐哭啦?”古靜笑,趕緊放了我。
我知道我找了一個好的藉口,剛好可以讓淚水順臉頰流下。
“得得啦!讓你多吃點!”古靜塞給我一塊大蛋糕。
“受之無愧!”我流著淚笑。結果蛋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