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網->軍事->臉譜下的大明->章節

第兩百九十六章 對拜

熱門推薦: 食物鏈頂端的猛獸 特種兵之戰狼崛起 諸天新時代 女配她天生好命 我真不是魔神 我有一座天地當鋪 都市國術女神 從嚮往開始制霸娛樂圈 劍仙三千萬 宇宙級寵愛

所謂的失望往往是相對的,在有所期盼的前提下,結果不盡如人意,失望的情緒就會湧上心頭。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會試兩百九十六名,簡在帝心,又有內閣次輔的同鄉,而且如今京中已經有人知道徐府有可能和錢淵聯姻,至少松江府官員是有知情人的,在這種情況下,錢淵的殿試名次居然還是兩百九十六,倒數第二。

對此,張氏有些失望,徐璨也有點失望,這個名字有點尷尬。

也有對此無動於衷的,比如小七,當然了,也不是沒有內心雀躍的,比如徐璠。

“啾啾。”小七逗了幾句,桌上那只畫眉鳥跳過來,乖巧的在小七的手掌上啄了幾下。

徐府講究的是晨昏定省,早飯和晚飯都是家族性聚餐,中午是各家管各家,小七尋常午飯是就在這隨便吃點,但今天不同,父親徐璠召集子女,臉上掛著令小七內心鄙夷不已的笑容。

見過沒出息的,但沒出息到這種地步的……小七表示還真很少見到。

前世有個如此牛逼老爹,兒子可以透過很多方式取得一定的社會地位和財富,就算是小學都沒畢業也行。

但在明朝,不歷科舉,非正途實在很難往上爬,徐璠又沒有如嚴世蕃那樣的能力和手段,卻在背地裡鄙夷錢淵的倒數第二……

“小姐,小姐。”晴雯興沖沖的奔進,從懷裡掏出一封信。

正在繡荷包的襲人被嚇得一個激靈,一滴米粒大小的血珠出現在指頭上,“還不去外面守著。”

晴雯委屈的撇撇嘴,襲人笑罵道:“你又看不懂……”

“你也看不懂!”

“好好好,我們都出去。”

兩個丫鬟一邊拌嘴一邊出門,襲人順手帶上了門,幾乎每次小姐在看信的時候都會忍不住笑出聲。

小七拆開信看了沒一會兒,果然噗嗤笑出聲了,錢淵坦然直言,名次沒有往下跌已經是萬幸了,也不知道會試時候考官是不是眼瞎了,也就是殿試不能踢人……

陸樹聲曾經這麼評價過錢淵,運氣好說不定一舉登科,運氣不好考個四五次,十來二十年也正常。

錢淵在信裡說,他正在試圖做一些簡單的蒸餾裝置,明朝的酒業還算發達,東南一般是黃酒居多,北方更多是燒酒,部分酒度數已經不比後世的白酒低,但質量很不穩定,錢淵試圖用蒸餾裝置提純。

小七對此懵懵懂懂,醫用酒精前世用的多了,但怎麼生產她自然是一頭霧水,不過她很清楚,如果能提純白酒,能大幅度降低受傷士卒的折損率。

一直看到最後,小七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她反反覆覆看了好幾遍,閉上眼睛在心裡琢磨了會兒,嘴唇微啟,無聲的說:“我當然信任你。”

隨園裡的書房裡,錢淵反反覆覆在心裡盤算,最關鍵的問題在於,自己得豁得出去,叔父肯拉的下臉,以及小七對自己的信任。

其實,錢淵很清楚,自己的對手絕不是徐階,而是張氏母女,他不敢高估這兩個女人的道德水準,能把才女的帽子搶走而且一絲風聲都沒透出去,已經證明了她們的道德標準。

這時候,外面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冼烔第一個衝進來,緊隨其後的陳有年脫口而出,“展才,你殿試那篇策問已經傳遍京城了,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多有人在背後大罵。”陳有年有點緊張,“說好聽點是狂妄自大,說不好聽點是其志難測。”

“誰不知道朝中如今入不敷出,去年十二月秦晉之交地龍翻身,難民數以十萬計,東南抗倭更是奇缺供給。”徐渭冷笑道:“如若能改差役為銀差,折為色銀,朝中才有銀子編練新軍,賑濟災民,甚至疏通運河。”

“但這事兒……”陳有年也明白事理,低聲道:“還記得會試那道題嗎?”

“用之則行,舍之則藏?”徐渭冷嘲熱諷道:“如若所有人都這般想,那我們苦讀數十年考中進士,所為何來?!”

這是徐渭入京後第一次旗幟分明的站在錢淵這一邊,他有著一展胸中抱負的雄心壯志,也知道從什麼地方入手,但他沒有想到,錢淵這一炮開的這麼早,這也是他佩服錢淵的原因。

陳有年沉默片刻,又低聲道:“但如今已經不僅僅如此了……據說都察院御史,戶部給事中上書彈劾胡總督。”

“金山銀海嘛。”錢淵嘴角勾起一絲弧度,嘲諷之意十足,史書中胡宗憲那個金山總督的綽號就是這麼來的。

在很多人看來,胡宗憲的提編法,錢淵提出的折色為銀,都是在位嚴嵩、嚴世蕃摟銀子,當然了,在這種想法之下,是那些人自身利益會因此受損的事實。

“真不愧是錢剛聲之侄,聶雙江賞識的俊傑。”新鮮出爐的探花郎陶大臨笑吟吟的向前兩步,“都說錢展才滑不留手,卻有忠心赤膽。”

“但做這件事,需要很多人,需要很多年,需要很多很多……”

陶大臨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展才,真的要做嗎?”

“做,可能失敗,甚至可能身敗名裂。”徐渭搶在前面說:“但不做,朝廷還能支撐幾年?東南倭亂何時能夠平息?”

錢淵緩緩起身,雙目平視陶大臨,“想做這件事的人很多很多,或者他們想做的更多更多……”

“我選的這條路必定無比的坎坷,或許會被人斥責為邪門歪道,或許被人大罵逢迎媚上的倖臣……”

錢淵的視線逐一在每個人臉上掃過,沒有人避開視線,每個人的臉上都隱隱透著激動的神色。

他們未必能夠理解,但他們都有一種參與到歷史中的莊嚴感。

錢淵並不企盼他們每個人都能投身其中,但至少至少,在某些時刻,他們中或許會有人突然想起今天這個書房裡發生的一切。

有的時候,歷史的改變只需要一點點推力。

陶大臨突然躬身,長長作揖行禮,“日後,如若有需,只需招呼一聲。”

看錢淵露出詫異的神色,一直沒有說話的狀元郎諸大綬輕聲解釋道:“虞臣兄先父為此鬱鬱而終。”

陶大臨的父親陶諧,弘治年間浙江鄉試解元,兩榜進士,選庶吉士,嘉靖十年於江西試行一條鞭法,通一省丁糧,均一省徭役,徭役公平,同時行提編法,折差役為銀差。

朝中有識之士都大讚此法,但朝中御史多有彈劾,最終陶諧被調回京中,沒幾年就辭官歸鄉,鬱鬱而終,而試行的一條鞭法就此夭折。

錢淵沉默片刻後躬身一拜,雖然這個國家有太多自己不喜歡的地方,但毫無疑問,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中,總有一些人願意為這個國家奉獻自己的一切。

這就是這個東方古國歷經數千年仍然延綿不絕的原因。

在這個書房中,陶大臨和錢淵的躬身對拜深深的映入在場所有人的內心最深處,他們在日後長達幾十年的宦海中,時不時就能想起今天這一幕。

相關推薦:奇門醫仙混花都全才相婿從泰囧開始承包娛樂圈練習生從徒手劈磚開始我師兄實在太穩健了婚後被大佬慣壞了南明第一狠人特級廚師逢春金色綠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