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樂部的辦公室。
溫江聽著秦明彙報，抱歉的接了個電話後，示意秦明繼續說下去。
“所以，你遇到個高分打野，你覺得他能打職業。”
溫江總結。
“可以試試。”
秦明不想把話說太滿，“起碼有進入門檻的資格。”
分很重要，段位低了，誰看得到你啊？
說分不重要的，口嗨裝比罷了。
“嗯……既然秦教你都看好。這樣，我跟趙總提一下。”
這個老狐狸，一點擔子都覺得要把自己壓垮了，秦明在心裡罵道。
但臉上卻沒有任何表露。
手機鈴聲響起，溫江撥通。
“有事嗎？”
秦明隱約聽見趙老闆那豪氣的聲音。
“是這樣的，秦教想籤個選手。對，二隊的。”
“你把電話給他。”
溫江遞過手機，秦明招呼，“趙總。”
“讓你來帶隊，我很滿意。”
趙老闆先是肯定了秦明的工作，“我還是那句話，在春季賽結束前，只要你覺得對俱樂部有幫助。你開口，我都會儘量滿足。”
“多謝趙總支援我的工作。”
秦明有些受寵若驚。
“你是主教，拿成績回報我就行了。”
電話回到溫經理手上，算是定下了這件事。
“明天，明天我陪你去一趟。”
次日下午。
溫江開車來到基地接上秦明，然後問過地址。
“這地方，商圈啊。”
也就是在魔都，不然溫江可沒這個雅興，估計就讓秦明自己解決了。
到了地方，跟小區保安說明來意，簽下名字。
秦明拿出手機發了一條微信，“我們到小區了，在哪？”
“9棟1號，沿著大路進來右拐過兩個彎，旁邊的銘牌上就有寫，我現在下樓。”
透過文字，秦明都感覺少年有些急切，或者說，電競夢？
很快，透過車窗，秦明遠遠看到了指示牌下站著的一位男生，身高跟自己差不多，瘦瘦的，看到車過來，眼睛就一直往這邊瞥，離得近了，露出淺淺的笑。
嗯，是“自閉”少年的味，沒錯了。
停好車，那人走過來，“秦教練？”
“我是。這位是我們俱樂部的經理，姓溫。”
秦明打量了一下，幫著介紹。
“溫經理。我叫楊志浩。”
也不問聲好。
不過溫江已經習慣了，自閉少年他也沒少打交道，很自來熟的攀談：“小浩啊，你爸媽呢？去你家說吧。”
楊志浩走在最前面，幫著按開門禁，嘴裡回答：“我爸在家，我昨天已經跟他講過了。”
“那你父親有沒有說什麼？”
聽他講的話，秦明腦子裡蹦出來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孩子意願強烈的話，家長的工作就好做了，這是他的切身體會。
楊志浩搖搖頭，“他就說要見見你們。”
秦明堆起笑容，“見見是應該的，有疑問，溝通解決嘛。你千萬別頂撞，你還年輕，不是只有遊戲這一條路。”
楊志浩抿著嘴，好一會才道：“我是有實力的，是吧？英雄聯盟上。”
過道大門處。
秦明的手覆在少年的肩膀，輕拍，“能打上韓服王者段，當然證明你有實力。”
三人進到客廳，一位有點肚腩、戴眼鏡的中年男人聽到動靜，走了過來。
“你好你好。”
“你好。”
相互認識了一下，溫經理跟楊志浩的父親湊到一邊聊天去了，顯然介紹英雄聯盟職業聯賽發展前景這事，溫經理同樣不陌生，反正來來去去就那一套嗎，環境還行，打出頭了還是很不錯的。
至於職業生涯短，呃，換個角度想，不會太耽誤人嘛。
就那幾年，打不打得出都看得清楚。
另一邊。
秦明和楊志浩坐在一起。
年輕人憧憬著職業賽場，或許是小編看多了，造神故事聽多了，很是有些問題詢問。
“平時要訓練什麼？”
“視野，掌握版本改動，rank，打打訓練賽，很多……”
秦明反過來問：“你去打職業的話，學業沒問題吧。”
“我16了，初中讀完就不想讀書，我不是讀書的料。”
“好吧。”
秦明再一次確信楊志浩同學打職業的意向很強烈，他也不再說什麼，視線不自覺的看向落地窗外——
窗外是一小片花園，草地、涼亭，還有一個吊著的搖籃，想來在落日黃昏的傍晚，坐在上面刷手機會很有滋味。
這樣的地方別說是秦明了，就是溫江這種俱樂部經理也是住不起的。
溫江在魔都的家他去過，就是較為平常的樓盤精裝房，不到140平，三室一廳帶廚衛，哪像這個小區多是獨棟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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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有錢人有有錢人的煩惱，身為房二代，楊志浩就比較苦悶，他喜歡玩遊戲，但玩遊戲還不能當飯吃——
哦，你說代練啊，代練跟他這種人絕緣。
雖然說起來有些凡爾賽，但他確不用為錢擔憂，只要不du不du，花錢別太大手大腳，光收房租就足以讓他的下半輩子活得很好。
是的，據楊志浩無意識的透露，他家在魔都不止一套房……
不過，有錢人家的孩子，他吃得了訓練的苦嗎，每天10小時的rank，量可不低。
秦明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冒出這個想法，但他現在就是有些胡思亂想。
思緒混亂中，那邊好像談得差不多了，“秦教。”
溫經理向他招手。
“他能打出名堂嗎？”
楊志浩父親盯著秦明看，好似想從他這裡堅定某個念頭。
秦明微微搖頭，“我不能保證他走上這條路就一定是好的，但我肯定他有天賦走這條路。”
秦明心裡：H4cker這種進攻特點的選手都打不出來，是有點不容易。
金子到哪都發光。
“這樣啊。”
楊志浩的爸爸瞅了瞅不遠處的兒子，正好對上兒子那期盼的眼神，他還記得昨天，兒子帶著驚喜的說起這件事——
有個戰隊主教看中他了。
或許，試試也不錯？他想。
如果兩年都打不出名堂的話，再把他丟進技校學一門技術也不遲。
養家餬口倒不至於，但人養在家裡會養廢，就算貪玩，手上有門技術每天出去工作幾小時，也能鍛鍊人別和社會脫軌。
楊志浩父親這樣考慮著，他不像一些家長會被管理層以年少高薪或大賽獎金來促使心動讓步，雖說這個方法也不錯，一些話題選手確實身價很高，看了讓人羨慕。
“他這個年齡，正是黃金期，如果早一點接受正規訓練的話，還有很大潛力挖掘。”
溫經理補充一句。
楊父點頭，似是認可，他招手叫來楊志浩。
其實，一個人如果思想上想通了，很多事就都迎刃而解。
比如現在，楊父拍拍兒子的後腦勺說是把他交到秦明手上，秦明也是連連表示會盡好教練的職責用心培養。
當楊父又問起報到時間，還提了一嘴年節將近，秦明也是順著話題解釋，“我們也是放年假的。”
秦明報出基地地址，接著道：“下個月14號過來就行了，最遲別超過16日。”
說完這些，幾人又客氣了一會。
楊父還想留飯，提議去外面吃，卻是被溫江、秦明婉拒。
因為一看那意思，就是楊父請。
溫經理發動汽車，逃也似的離開。
秦明回望那矗立的漂亮建築，能輕易的將人劃開等級。
風光華麗，誰不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