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冬！”
電梯門開啟，林立走了出來，目光掃向抱膝坐在角落裡的一個黑影。
這個黑影別人是看不到的，因為她正處於惡魔魅影的隱身狀態。
“進來吧。”
林立掏出鑰匙開啟房門，朝尹芙琳說道。
尹芙琳緩緩起身，跟著林立走進502號房間。
“先去洗個澡。”
林立丟下一句話便朝廚房走去。
尹芙琳凝視著林立的背影，直到後者進入廚房才默默地進入浴室。
沒有開燈，也沒有開暖氣，站在淋浴噴頭下用冷水沖刷著自己的身體。
花了整整半個小時才將滿身的血漬清洗掉…
等她出來時，林立已經煮好了飯菜。
他坐在餐桌邊，抬起頭看向尹芙琳：“過來吃吧。“
尹芙琳默默點頭，坐下來拿起快子便開始吃。
等她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林立才開口問道：“殺了多少人？”
尹芙琳放下碗快回道：“28個和魔教有關的普通人，9個魔人…”
接著不等林立提問便主動說起了自己的調查。
“武陵區的魔教勢力滲透極深，各行各業都有他們的影子，包括各種超凡部門裡也是…”
“張粲東呢？”
“他背後的張家和魔教牽扯極深，有可能就是武陵區魔教勢力的頭目。”
“繼續調查，想辦法弄來一些能直接錘死張家的證據，另外再去調查一下林家是否和魔教有牽扯，尤其是林顯龍的二老婆…”
“明白。”
尹芙琳點了點頭。
她已經知道林顯龍就是林立的生父，也知道林立和林家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
沉默了一會，她突然說道：“我已經升到六段了。”
“嗯，我知道。”
林立可以透過隊友面板看到四人的修煉進度，而尹芙琳的經驗值增長速度遠超其他三人。
尹芙琳繼續道：“我懷疑‘扮演’英雄會加快修煉速度…”
“怎麼說？”
林立眉頭一挑，表情認真起來。
“也不是說扮演，而是去做尹芙琳該做的事情，也即是‘我’想做什麼…”
“尹芙琳該做的事情？折磨獵物，吞噬獵物的痛苦情緒？”
“對，獵殺人類，…折磨敵人會使我感到愉悅，同時還會增加修煉速度。”
“難怪你的修煉進度會如此之快。”
林立恍然大悟，隨後便陷入了沉思。
在英雄聯盟宇宙世界裡，尹芙琳起始於無比古老的時代，是某種原生的生命，沒有形態，只有最模湖的自我意識。
生於暗影的精怪只是簡單矇昧地存在著，數百年間始終麻木無覺，對任何外部刺激都毫無反應。
它本可能會一直這樣下去，但是這世界卻因為一場紛爭而天翻地覆。
這場被後世稱為符文戰爭的浩劫，將世界推入了前所未有的苦難時代。
當時，整個符文之地上的人們都在經歷各種各樣的磨難、痛苦和失落，於是，黑影被攪動了。
它長久以來認知的虛無被痛苦世界中的躁狂和季動所填滿了，這個生物激動地顫抖了起來。
隨著符文戰爭不斷升級，這世界的磨難變得越來越慘烈，甚至讓這團暗影覺得自己幾乎要爆裂開來。
它暢飲著符文之地的疼痛，體驗到了逍遙無邊的愉悅。
這種感受令它甘之如飴。
久而久之，它變成了某種更高階的東西。
它成了一個惡魔，一個貪婪的靈體寄生蟲，吞噬著最原始的人類情感。
晏真真因為仇恨，已經徹底放棄了原有的身份，她現在就是尹芙琳，這幾天也在做著尹芙琳該做的事情，那就是獵殺人類並折磨他們。
那麼另外三人呢？
金克絲該做的事情是破壞？
薩勒芬妮該做的事情是成為萬眾矚目的巨星？
麗桑卓該做的事情是組建冰霜勢力，讓寒冰降臨世界？
“繼續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等我從秘境回來再告訴我修煉效果。”
林立沉思了片刻之後吩咐道。
那些暫時都只是猜測，是不是真的如此，還需要更多資料做支撐。
尹芙琳沉吟了片刻，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林，我有種感覺，繼續成長下去，將來我會真正成為尹芙琳，不會再有技能冷卻的限制，會獲得真正的惡魔力量…”
“我也有這種感覺…總之儘快提升等級。”
林立並沒有感到意外，他早就有這種感覺了。
按道理說，技能是死的，是無法控制的。
多少傷害就是多少傷害，被動也不可能主動關掉。
但事實上，這些事情他都可以主動控制。
比如說他的蓄意轟拳是一萬點傷害，那麼他完全可以控制在1到10000之間，只不過目前控制得還不精準而已。
或許自身等級提升到某個高度，或者技能等級提升到某一級，將會發生質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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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之後，他起身看了眼時間道：“你在這裡休息吧，鑰匙放在門口的地毯裡就行。”
尹芙琳起身道：“嗯，小心。”
林立點了點頭，拿起裝滿食物和水的揹包就離開了。
等他離開後，尹芙琳將桌子上的碗快收拾乾淨，又洗刷一遍。
她進入林立的臥室，看了眼大床，然後默默地走到房間的陰暗角落裡，靠牆蹲下來，將頭埋進自己的雙腿之間。
那天之後，她晚上獵殺，白天跟蹤張粲東，已經三天沒合過眼了，精神方面已經到了極限，此刻終於可以安心地休息了。
…………
“去西區的骷髏秘境。”
車來車往的馬路邊，林立開啟一輛計程車的車門坐了進去。
“好嘞！”
司機眼睛一亮，腳踩油門直接起飛。
過了幾個路口之後，進入一條專用的單向車道，速度一下子拉到一百五十碼。
這條專用車道有點類似高速路，可以直接開到西區的骷髏秘境，過路費不便宜。
骷髏秘境在西北方向，距離武陵中心八十多公裡。
十幾分鍾後，計程車在一條幾十米寬的路口停了下來。
“到了靚仔，一共三百。”
林立點了點頭，從揹包裡拿出三張百元大鈔遞給司機。
下車之後，他環視了一圈，目光在一個軍事基地停留了片刻。
西區一共有三個次元秘境，自然也有三支超凡部隊坐鎮。
不過規模要比其他方向的基地小很多。
林立收回目光，轉身朝一條筆直的大道走去。
再往前走兩公裡就能直達骷髏秘境，是禁止任何車輛通行的。
時間是下午兩點半，路上全是來來往往的超凡者。
十之八九都是成群結隊的，獨行俠很少很少。
畢竟不是遊戲，小命只有一條，所以都會選擇組隊來增加安全性，而且很少會去狩獵比自身段位更高的次元生物。
為了繼續提高生存率，幾個隊伍組團一起狩獵也不奇怪。
步行十分鐘左右，林立便已經看到了通往骷髏秘境的次元裂縫。
和惡魔秘境的一條直線不同，骷髏秘境的次元裂縫是一條圓弧的“黑線”。
同樣不是緊密相連的，中間存在著或長或短的斷層。
長一點的有兩三百米，短一點的只有幾米。
一共17個斷層，也就是17個入口。
每一個次元入口降臨的地點都是不一樣的。
1、4、8、14號是最安全的降臨點，有人類超凡者的據點。
這四個入口，也是人最多的地方。
安全永遠是第一位，亡命徒並不多，除非真的急用錢才會冒險進入危險區域。
林立有次元通行證，順利地進入關口，徑直走向七號入口。
作為超凡學院的學生，武陵區五個秘境的資料都是熟記於心的。
來之前，林立就已經決定好要進哪個口。
有人類據點的四個入口首先就要排除掉，不方便他變身科加斯。
而且那幾個地點，安全是安全，但人比怪還多。
有黃金骷髏出沒的危險區域也不行，那不是現在的林立可以挑戰的。
七號屬於中等危險區域，有白銀骷髏出沒，但這片區域的骷髏怪是出了名地多，經常碰到成群結隊的骷髏軍，所以去七號的超凡者隊伍不多。
林立站在寸草不生的黃土上，凝視著幽暗的次元裂縫。
空間層疊交錯，時不時地會泛起一陣漣漪。
站在邊緣處，會有種非常混亂的感覺。
一會覺得次元裂縫在自己頭頂，一會覺得在地面，一會又覺得只是一個平面。
林立提著心踏入次元裂縫，做好了使用技能的準備。
比較熱鬧的降臨點，基本都是安全的。
這種人比較少的降臨點，降臨點或許就有怪物。
當感知力恢復的剎那間，林立強忍著暈眩掃視了一圈。
這是一個灰暗的世界，陰風攪動灰霧，吹遍整個安息之地。
一股股的陰寒氣息，不斷從四面八方湧來，形成了實質般的灰霧，將林立的身體完全包圍住。
在這個灰濛濛的世界，一些細微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好似惡靈的嘶吼，陰森而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