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特·威廉姆斯正和他面前這位睿智的、開放的、美麗的女士相談甚歡，面對女士赤裸的暗示，他感覺自己老邁的身體似乎都在重煥青春。
等會是不是該找那些煉金術師們要點強身健體的藥劑？
事情拋給年輕人幹，反正威廉爵士都那麼說了，對吧？
“威廉姆斯外交官！”
“唔……議員，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很抱歉，夫人。”柴安平扯了扯他的袖子，一邊朝那位明顯已經是婚後人士的女人道歉：“我可能需要先借用一會我們的外交官。”
“當然！”
她將一張對摺的紙條光明正大的塞進內特·威廉姆斯的口袋裡，隨後朝兩人笑笑便提著裙襬走了。
內特·威廉姆斯的臉稍稍有些僵硬：“議員，你應該聽聽我的解釋……”
“免了免了，我們有大麻煩了。”
柴安平沒心情搭理老爺子的第二春，他摟著內特·威廉姆斯的肩膀把他帶到沒人的角落，告訴了他賈森·米達爾達剛才說的話。
“什麼？！”
威廉姆斯心頭的火熱瞬間被一盆涼水澆滅：“這不可能！”
“我也拿不準主意，畢竟我們這次的使團出行確實也是屬於一時興起的舉動……可萬一要是真的。”柴安平低聲叨咕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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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姆斯急的原地轉圈：“天殺的米達爾達！不對……不對……他們要是早就得到訊息，應該我們一到皮爾特沃夫就來與我們通氣才對。”
“總之就是不可能！”
小老頭憤怒的直想抓住幾個米達爾達家族的人揍上一頓。
對啊，他們要真不想訊息擴散，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堵住德瑪西亞使團的嘴？
“或許……他們一開始也不知道我們到皮城來是為了這個？”
柴安平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呃——”
兩人默默對視，媽了個批的，要是這樣豈不是更加尷尬了？
“總之，議員你晚上先別答應與某一家的初步合作意向，既然知道了這種事情就不能視作不見。”威廉姆斯冷靜下來之後，身體裡流淌著的德瑪西亞人的血液也讓他無法做出無視米達爾達家族要求的行為。
“我明白。”
柴安平點頭。
兩人回到宴席上，卻已經是跟熱鬧的氛圍有些格格不入了。
“雪萊閣下。”
坎普·胡德又纏了過來：“不論你們到底心裡預期的合作物件是誰，我想現實是沒有任何一個家族會比我們胡德更適合你們。”
柴安平瞅著他俊美的臉，嘆了口氣。
誰說不是呢？
“坎普先生的誠意我很清楚。”
生意不易，安平嘆氣。
“只是我們自己出了點意外，無法跟貴方進行進一步的洽談，否則這就是對我們信譽的羞辱。”
他沒有把賈森的訊息直接告知坎普，畢竟這種訊息如果從他們嘴裡說出來那就基本是定性了。
“這……好吧！”
坎普?胡德有些惋惜：“胡德家族永遠希望與德瑪西亞成為朋友。”
“多謝您的理解。”
柴安平和他碰了杯之後，這位胡德家族的大少爺就帶著絲茫然離開了。
“去查一查格雷西?雪萊剛才都見了誰，還有這筆交易到底出了什麼岔子！”
……
柴安平稍稍扯開了衣領子，好讓自己呼吸的更暢快些。
此時他站在陽臺上，因為是一樓，欄杆外頭就是修剪精緻的園林，裡面還有動作僵硬的機械園丁在小道中游走。
溼熱的海風混著酒意讓他有些難受。
雖說德瑪西亞的雄都也是海濱城市，但是皮城這種建立在整個海峽上、海水穿城而過的城市鹹味更甚。
“呼……”
籌劃的事情被迫終止的滋味不好受，尤其是坎普?胡德還很主動送上門。
“喲，英俊的雪萊議員。”
“議員”兩個字被拉得尤其的長，顯得揶揄意味十足。
柴安平回頭看去，凱特琳柔順的長髮正隨風飄動，撩人的眸子倒映著白光。
“陷入煩惱了嗎？啊……這是你的小女朋友託我問的。”
“妮娜？”
柴安平聞言露出一絲苦笑：“警長，我跟妮娜小姐可不是情侶。”
“當然，我看得出來！”
凱特琳走到護欄邊上，光潔的手臂依靠在上面，淡淡的香味擴散到柴安平鼻子裡：
“我也看得出來，她很期待能跟你共跳一支舞。”
“呃……”
柴安平對她抱著一絲警惕：“好吧，那麼現在你是為她出頭嗎？警長。”
“晚上可沒有警長，這話是你說的，而且皮城警察可不管年輕人的戀愛問題。”凱特琳搖頭：“我只是熱心腸來替你解決問題而已，畢竟我可是‘仰慕’您這位救國英雄好久了。”
她嘲諷的語氣引得柴安平直想發笑。
“好吧。”
他順著凱特琳的話尾：“我只是酒喝多了出來透透氣，凱特琳小姐，不勞我的‘仰慕者’們費心傷神。”
“是嘛，那就好。”
凱特琳老神在在：“看來議員大人不是因為晚上宴會名單裡不存在的某些大人物而煩惱……哈，沒準只是在煩惱不知道晚上該去哪位富紳小姐的閨房。”
“你知道有誰來參加宴會？呃……不是，你為什麼會注意這個？”柴安平聞言頓時驚了。
“不好意思，您的‘仰慕者’已經累了。”
凱特琳吃吃發笑，俏麗的面龐和脖子被月光勾勒出迷人的弧度：“有事明天再說吧，祝您有個好夢。”
不等柴安平追問，她帶著笑意返身走回宴會大廳，牽起妮娜的小手融入人群中。
“他怎麼了？”妮娜小聲問道。
“也許是在猶豫要不要請你跳支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