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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世界之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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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艱難,強者比弱者還是要更容易活下去一些。亞維利亞大陸強者林立,無外乎魔武兩條路,然而個體力量終歸有限,力量達到一定層次之後,拼的卻是智慧了。小子,看你潛力無限,我老人家就給你指條明路吧!”海德堡扔給林賽一瓶藥劑,給林賽解釋起亞維利亞大陸上的魔法和武技來。

“魔法之道無外乎修煉魔力和精神力,魔力靠的是冥想,而魔力多寡決定了魔法師溝通魔法元素的多寡、釋放魔法的等級。一般說來,能夠釋放出更高等級的魔法意味著魔法師具有更強的能力。

雖然精神力的強弱會影響到魔法操控力,但一來精神力大多與生俱來,後天提升幅度非常有限,二來其本身對魔法操控能力的影響也是難以量化衡量的。因為在實戰之中,影響魔法師魔法操控力的因素實在太多,比如情緒、信心、環境等等,所以世上提升魔力的冥想術五花八門,卻鮮有人去研究提升精神力的方法。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精神力完全無用,譬如最基本的火球術,魔法師首先是透過吟唱咒語和火焰元素進行溝通,然後將之聚集,凝聚形成火球,再運用精神力將火球發射出去。但是,同是火球術,高階法師要比低階法師的威力強上許多,魔力提升只是其中之一,精神力的高下區別和熟練程度也是決定因素。”

按照海德堡的要求,林賽除了要修習冥想術之外,還得提高精神力。

“至於鬥氣麼?哼哼,以你現在的體質,就別痴心妄想了。不過,這並不意味著武技不重要,相反,有一副好身板對魔法師來說至關重要。

那些狗血傳說裡,經常出現魔法師升空對轟的場景,哼哼!簡直是狗屁不通!魔法師可不是炮臺!

低階魔法師精神力有限,靜止施法是不得已而為之,一個小火球得都得小心翼翼控制,武技什麼的自然就沒有什麼用處了。

可是對那些強大的魔法師來說,咳咳!比如我老人家,精神力已經到了一定的境界,除了釋放和法師級別相同的魔法,那些較低等級魔法,哪一個不是遊刃有餘,從心所欲?

到了這個時候,對魔法的控制傾向於精妙,施法的同時,可以做的事情也就越多。比如——移動,高階法師可以一邊移動,一邊施法。再比如——同時使用物理攻擊打斷對方的施法,當然,還可以邊施法邊逃跑!

想想吧,一個倒黴蛋和你魔法對轟,你突然一個‘突刺’衝上前,哼哼哼……不要了他的小命,也可以把他念到半截的魔法打斷掉……”

赫利?海德堡還在滔滔不絕,小黑龍卻齒牙咧嘴叫了起來:“太卑鄙了!太無恥了!這個赫利?海德堡簡直是魔法師中的敗類,鍊金師中的變態,人類中的惡魔!可是……我喜歡!~”

艾莉薩渾身一寒,“主人身為魔法師卻始終穿一身武士裝備,原來是這個老家夥教出來的啊!”

“這就是傳說中的魔武雙修?”

畫面中的林賽一臉期待,卻挨了一棍子。

“狗屁魔武雙修!就憑你小子也想……”赫利?海德堡想想不對,隨即訕訕地轉移話題道,“不過,多學點總不會有錯的。我老人家除了魔武兼修之外,還會鍊金術,我看你氣宇軒昂,才思敏捷,根骨奇佳,是萬中無一的奇才,實在是修習上古鍊金術的不二人選,我老人家半賣半送,就勉為其難教給你算了!”

看老家夥很有掏出一本《降龍十八掌》的趨勢,林賽連連擺手,“還是算了!”

“啊!你看,你背後是什麼?”赫利?海德堡驚恐地看著林賽身後。

林賽依言轉身,卻只看到遠處稀疏的樹林和近處繁茂的花草,哪裡有什麼東西。

就在準備轉身責怪之際,頭頂滋滋作響,一道電弧筆直劈下來。

“啊!老東西,你居然暗算我!”林賽臉冒黑煙,怒發賁張,仰面朝天倒下。

“哼哼!上古鍊金術,多少人想學,我老人家還看不上呢!”赫利?海德堡悠然倒了一小杯香茶,輕輕啐了一口,“瞧瞧,不學,天上的諸神都看不過去了呢!”

“嗬嗬嗬!這老家夥真有意思!”小黑龍爪子晃動,那畫面又加快了數倍。

林賽自地上爬起來,乖乖在赫利?海德堡身前低聲下氣說了一些話,兩人身周魔法符號飛舞,激盪得兩人衣袂翻飛,旋即傳送到了一間碩大的石室之中。

石室四周封閉,無門無窗,頂端一盞巨大的蒼白色魔法火焰將整個石室照得通亮。四壁是無數整整齊齊的開鑿出來的小格子,小格子分門別類擺滿了各種材料和礦石。地面上一個直徑四米的圓形實驗臺,臺上堆放著各種顏色的水晶瓶,從白水晶到黑水晶,一應俱全。燒瓶、燒杯、量筒、量杯、滴定管、漏斗、分液漏斗、坩堝、蒸發皿……艾莉薩叫得上名字叫不上名字的實驗器皿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圓桌四周,在蒼白色魔法火焰下泛著迷離的光澤。

進入實驗室的一瞬間,林賽便張大嘴巴,臉上肌肉抽搐著看著赫利?海德堡。

老家夥得意洋洋,又是一番不著邊際的吹噓。隨即在林賽的敦促下,飛到了實驗臺中央。

一待站定,老家夥便一臉嚴肅,全沒了老神在在的樣子,老家夥雙手舞動,劃出幾個手勢,石壁上數種魔法材料便飄飛下來,懸浮於實驗臺上方。

“魔法居然還可以這樣用!”小黑龍目瞪口呆,那畫面驟然又回到了正常速度。“恐怕高等精靈王再生,也想不到這種運用技巧吧!”

而更變態的還在後面,赫利?海德堡五指晃動,裝滿淨水的小燒杯下方燃起淡藍色的魔法火焰,十餘支山鼠根在一旁的捻缽裡被搗成碎末。

半空中,一小捆太陽草被無形的剪刀剪成碎末,落在一個小小的蒸發皿中,一股清水注入蒸發皿,下方騰地燃起一股暗紅色魔法火焰。

另一邊,兩瓣巫妖花飛入已經煮沸的淨水之中,與此同時,一根細細的滴定管中擠出一小滴金色晨露,筆直落入沸水中。

“居然是四線操作!這老家夥居然能分心四用!”這一回,畫裡畫外的三個旁觀者統統震驚了。

畫面中,目瞪口呆的林賽眼中只餘那上下翻飛的器皿,熊熊燃燒的各色魔法火焰。

不知為什麼,艾莉薩在林賽眼睛裡看到的是閃耀的金幣光澤。

片刻之後,赫利?海德堡長吁一口氣,一瓶新鮮出爐的藥劑散發著香味,飄到了林賽跟前。

“中級治療藥劑!”赫利?海德堡對林賽的表情非常滿意,笑得如同誘拐小蘿莉看金魚的怪蜀黍,“怎麼樣?想不想學?”

林賽深吸了一口氣,仔細嗅著中級治療藥劑特有的香味,按捺住內心的激動,向海德堡跪了下去。

“哈哈哈哈!”老頭得意而猥瑣的笑聲中,穹頂蒼白色魔法火焰晃動,地上人影搖曳,林賽抬頭,一咬牙,義無反顧上了赫利?海德堡的賊船。

在研讀了幾本魔植學和魔獸學方面的書之後,林賽開始動手操作了。在這方面,赫利?海德堡充分發揮了不負責任的特長——老頭似乎習慣了魔法操控各種器皿煉製藥劑,用手親自示範一遍之後,就丟下林賽不管了。

作為一個前外科醫生,和化學實驗中相似的鍊金器皿用起來自然是手到擒來,但是各種材料屬性大異於以往,一到動手,就開始手忙腳亂了。在砸壞了十餘個水晶瓶,打破了七八個蒸發皿,被炸傷了三四次之後,居然調製出了一瓶“治療劑”。

與赫利?海德堡調製出的不同,這瓶藥劑烏黑、渾濁,很難讓人把它和“治療劑”三個字聯絡到一起。在赫利?海德堡懷疑的目光中,林賽抓起瓶子灌入了一個魔兔嘴中。

可憐的魔兔掙扎了幾下,體型如吹氣球般膨脹起來,形成直徑近一米大小的圓球,在兩人眼前爆掉。林賽抹去一臉的血跡,老臉通紅。

海德堡面露嘲諷,連連稱讚,“能把治療劑調配成毒藥,天賦果然非同一般!”

在這之後,林賽虛心了很多,開始認真觀察海德堡調配藥劑的每一個細節,將之記錄下來,並且反覆思考,遇到不明所以的及時求教。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赫利?海德堡從中使壞還是什麼別的原因,畫面中的林賽始終無法調配出合格的藥劑。

可憐十幾只用來做實驗的魔兔,要麼爆體而亡,要麼中毒而死……看得赫利?海德堡連連搖頭。

“我有什麼辦法?總比被那臭女人坐死的兔子強吧!”林賽瞪著海德堡。

“材料投放順序沒問題,火焰種類和溫度沒有問題,時間掌控沒有問題……”老家夥沉吟半天,瀟灑地打了個響指,“我明白了,人類鍊金術不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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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曠的石室中,直徑近四米的實驗臺被海德堡放到了別處,地上一個巨大的魔法陣剛剛繪製成功。

整個魔法陣由七個圓圈組成,中心一個直徑近兩米的圓圈,五個直徑一米的圓圈均勻分布於其周圍,最外一圈是一個直徑四米的碩大圓圈。

十個玄奧的魔法符號均勻分布於中間那五個最小的圓圈之中,閃耀著各色魔法光暈。

林賽站在中間的圓圈裡,忐忑不安地看著遠處的赫利?海德堡。

“您確定我可以學習上古鍊金術?”

“當然!我老人家挖墳……不,我老人家發明的上古鍊金術,我說行,你就行!”赫利?海德堡老神在在,輕捻鬍鬚。

“你發明的……上古鍊金術!這玩意跟刻了‘made in xizhou’的青銅器有什麼區別?”林賽一張臉急得煞白,正待跳出去和赫利?海德堡拼命,閃耀的魔法符號突然點亮,七個圓圈自內而外,燃燒起三米多高的各色火焰,將他困在了中間。

“老東西,放我出去!~”

“年輕人,不要著急嘛!”赫利?海德堡嘿嘿笑著,雙手翻飛,劃出數個玄妙的魔法符號,一團淡金色粉末在空中揚起,緩緩飄落於魔法陣中央。

“上古鍊金術傳承不同於普通鍊金術,我老人家這就透過這個魔法陣,把全部知識傳給你!哦,對了,提醒你一下,一定要幻想著心靈全部開啟,欣然接受一切外界力量,不然的話……嘿嘿!”

正在試圖衝出火圈的林賽突然打了個寒噤,停了下來:“不然怎麼樣?”

“不然有九成的機會把你弄成白痴,還有一成的機會讓你爆頭而亡。”

“我拒絕!放我出去!”林賽慘叫著,火焰再次騰起,徹底將他籠罩起來。“你這個老變態,老不死,老妖怪……”

“哼哼!還是我老人家聰明!稍微施點小計策,這小子就乖乖就範……”赫利?海德堡對林賽的各種辱罵絲毫不以為意,得意地低聲笑道,“高等精靈王的確不一般,一個小小的記憶法陣就動用了十種力量,嘿嘿嘿嘿!我老人家有了你這個小魔兔,怎能不好好實驗實驗?”

“小家夥!準備好了沒有?我老人家要開始了!”

說完,赫利?海德堡也不管火焰中的林賽如何掙扎辱罵,念動了長長的咒語。

最小的五個火圈冉冉升騰,依次呈紅、藍、青、金、黑五種顏色,圓圈之間,又有怨靈哭號,光影穿梭,時空扭曲,元素翻騰……

少頃,海德堡長長的咒語吟誦完畢,魔法陣中十種屬性力量混雜的火焰筆直撲入最中間的火圈。

剛剛停止掙扎叫喊的林賽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之後,終於昏迷了。

“菲奧拉姐姐,這個魔法陣,真的是遠古鍊金術的傳承法陣嗎?”艾莉薩指著漸漸消失的魔法陣,開口問道。

“是,也不是!”小黑龍爪子一劃,畫面再次加快起來。

“嗬嗬嗬!我還以為赫利?海德堡見多識廣,沒想到居然在高等精靈王的大墓地里弄出了這麼個廢柴魔法陣。這個法陣有利有弊,是上古高等精靈們耗了無數精力弄出的尷尬玩意之一。好處當然是有的,比如說傳承某些方面的知識,鍊金術,魔法陣等等,但弊病也相當厲害,傳承者會被附加一種叫做俄狄特爾的詛咒。

以你的林賽主人為例,他煉製出來的藥劑統統都有一股讓人難以忍受的惡臭,同樣傳承於此的召喚魔法陣,召喚出來的異界生物往往會與眾不同。這在對完美有著近乎變態追求的高等精靈看來,屬於完全不能容忍的事情。

你看,你的林賽主人不就發現這樣的問題了嗎?”

畫面中,林賽正在為自己調配的各種藥劑犯愁,旁邊,兩隻魔兔眼睛裡金星亂冒,赫然是剛才被極效治療藥劑燻暈的。

艾莉薩想起數次和林賽一起配置藥劑的尷尬景象,不由得撲哧一笑。

接著,畫面再次跳動,在赫利?海德堡的裹挾之下,林賽站在了一個霧濛濛的所在。

白霧之中,一峰粗大的陰影逐漸拉近,待到接近之時,才看清那是一株粗如山峰的巨樹。斑駁的樹皮上,溝壑縱橫,將樹皮劃分為無數巴掌大小的菱形小塊,每一個小塊之上,點綴著一個玄奧的魔法符號。

“那是什麼東西啊!”艾莉薩呆呆地看著那個巨大樹幹,連問了兩遍,小黑龍才昂地叫了一聲,如同被人踩到了尾巴。

“創世神在上,那居然是……居然是世界之樹!”

“世界之樹?”艾莉薩悚然變色,再難以將目光移開分毫。

創世傳說中,創世神在沉睡之前,親手在世界中心播下了一顆種子。創世神將剩餘的神力投注到種子之中,僅僅一天的時間,這顆種子就完成了生根、發芽、長大、開花、結果的過程。世界之樹的枝頭掛上了五個巨大的果實,創世神用自己的鮮血在成熟的果實上劃下了代表神力的符號,並將這五個果實投放在世界各處。創世神沉睡之後,五條守護聖龍從這個果實中孵化,創世神的血液給聖龍們留下的守護世界的重任。

結出果實的世界之樹並沒有完成使命,創世神留下的智慧、力量與勇氣讓它很快成長。成長之後的世界之樹不斷釋放著溫和的能量,癒合世界的創傷。據說有幸見到這顆樹的人,都有機會接觸創世神的力量,而成為新一代的神靈。當然,傳說而已,誰也沒有親見。

守護聖龍和深淵世界之戰以後,這棵樹似乎耗盡了能量,漸漸消失於浩淼的神話傳說中,深埋於人們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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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有好奇者窮一生之力,終於死在尋找的路途之上的。

這棵誕生了守護聖龍的樹,湮滅於傳說中的樹,居然被赫利?海德堡發現了!而且,還帶著林賽來了!

“他們想幹什麼?!”艾莉薩和小黑龍一起叫了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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