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雪道止住哭聲,道:“那你告訴我們,為什麼你和那個和尚,都會傳音入密?”
老乞丐道:“我憑什麼告訴你?”
胡雪道:“那天我請了你兩桌飯菜,今天又給了你那麼多銀子!”
老乞丐道:“這些不夠!再拿一錠銀子,我就告訴你。”
胡雪雖然惱怒,但見老乞丐古怪,又會傳音入密絕技,心道:“頂多就是再讓狐子狐孫們辛苦些。”又從懷中掏出一小錠銀子,遞給他道:“快說!”
老乞丐將銀子揣進懷裡,道:“因為他會,我也會,所以我們就都會。”
胡雪被他氣得渾身哆嗦:“諾大年紀,言而無信,真不要臉!”向他一伸手,“還我銀子!”
老乞丐用手按按胸懷,道:“我要吃飯!誰讓你給銀子的。”
柳龍安拉拉胡雪胳膊,對老乞丐道:“你想吃什麼?”
老乞丐轉身就走,來到一個早點棚子,要了三屜小籠包子、兩碗小米粥,眨眼之間,一掃而光。胡雪又掏出些散銀,替他付了賬。
老乞丐對柳龍安道:“想學絕活兒,就跟我走。”
柳龍安情知他是異人,拉起胡雪跟他走了出來。
三人拐彎抹角,來到一處宅院,牆上貼著紅色對聯,大門上掛著一把大鎖。
老乞丐縱身跳進院牆,柳胡二人急忙跟進。
老乞丐道:“這家回老家過年了。咱們就在這說話。”
柳龍安左右打量,見院中多是灰塵,毫無人影,顯然老乞丐所說不假。
老乞丐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我教你飛行,怎麼樣?”
柳龍安心中一驚:“燃燈心經雖有神足通,但我目前功力不逮,還飛不起來。難道他有捷徑,早些飛起來?”於是抱拳道:“在下知道您是奇人,願聽仙人教誨。”
老乞丐道:“以你目前功力,不借外物還不能飛行。你身上可有寶劍之類,我教你踏劍飛行。”
柳龍安望著他,心道:“明知我身無寶劍,偏要教我踏劍飛行,豈不是搪塞?”忽然一想:“我有赤霄天子劍,讓你無法敷衍。”
於是對老乞丐道:“我到牆外找一把。”說完跳出牆外,自丹田喚出天子劍,又自返回院子裡,對老乞丐道:“這不是寶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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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乞丐一愣,道:“原來是慣偷呀!早就踩好盤子了?”
柳龍安笑道:“仙人取笑了。”
老乞丐道:“過來,我教你馭劍咒語。”附在柳龍安耳畔,耳語幾句,問道:“記下了嗎?”
柳龍安點點頭,又在心中默唸一遍。
老乞丐向前一伸手:“試試。”
柳龍安唸誦咒語,輕輕說一句:“天子劍飛行!”鬆手放開天子劍,雙足一跳,天子劍嗖地飛到他的腳下。
天子劍本是尋主靈器,早就與他心意相通。此時劍脊託著他,隨著他的意念,在院中低空飛行。
老乞丐對胡雪瞪眼道:“你傻呀!上去試試啊!”
胡雪道:“兩個人……也、也能行?”
老乞丐轉臉道:“愛信不信!”
柳龍安湊到胡雪旁邊,胡雪躍上劍身,二人並肩飛了起來。
學會御劍飛行,如同學會遁術,不是學不會,只是想不到。柳龍安和胡雪早有基礎,只是無人教習。
想想再回大都,二人可以飛行,柳龍安與胡雪心中都喜出望外。
老乞丐道:“我再教你傳音入密之術。”又將咒語傳授柳龍安,道:“遇到難事,你就叫我。切記!切記!”說完翻牆而去。
柳龍安與胡雪跟出,早已不見老乞丐身影。
胡雪道:“早知如此,給他幾塊金子就對了。”
柳龍安道:“這就是一場緣分,一定是佛菩薩來幫助咱們,點化咱們,豈能在乎金子銀子。”
二人心中欣喜,土遁到附近荒山深處,喚出天子劍,在山中飛行起來。
初學乍練,兩人都是又興奮又緊張。胡雪幾次險些掉下,都虧柳龍安將她拉住。
練了大半個時辰,漸漸駕輕就熟,即使栽下劍去,也能駕劍托起,心中再無驚懼。
此後兩日,兩人多在山中飛行,一來熟悉駕馭,二來也為解憂。
眼下已到年根,人們大多在家準備過年,大山深處杳無人跡。二人隨心所欲,非常逍遙自在。
第三天晚飯時分,與喜琴子一家聚餐。喜琴子道:“明天是正月初一,扁鵲塔便要開放。一會兒我帶你去看上一眼。”
飯罷,喜琴子臨風而起,柳龍安與胡雪則御劍飛行。
喜琴子回頭望望他們,只是笑笑,並不訝異。
過了一頓飯時分,耳邊聽到轟鳴之聲,又遠遠望到一個大湖。
此時夕陽浮在山頂,天邊一片紅霞。那湖中煙波浩渺,水面上也映著半個紅日。
再飛片刻,在湖邊一塊平地落腳。
只見平地上,黑壓壓站著一片人。有的望向湖水對面,有的望向左側山坡。
大湖對面是一個萬仞絕壁,高處頂著蒼茫天宇,下面便是汪洋湖水。
在絕壁中央,伸出一個平臺,上邊矗立一座石塔。
石塔共有十三層級,飛簷翹舉,塔尖高聳,傲然俯視著粼粼的湖水。
雖然距離那座石塔約有三四裡遠,仍能看到塔上影影綽綽,有人影晃動。
左側是一個山坡,有巨大水流自山上奔湧而下。在四五丈高的地方,是一道天然石樑,山水在那裡陡然墜下,形成一個寬約三丈的瀑布。水流在此噴發而下,撲向湖底,水花四濺,轟隆隆直響。
喜琴子道:“龍安,對面那座塔就是扁鵲塔。你們要飛過湖面,才能到達那裡。”
柳龍安道:“到那裡去的人很多嗎?”
喜琴子道:“扁鵲塔初一開啟,初六關閉,每月只開放五天。到這裡一試身手的人很多,尤其是那些修仙館的學子。
在扁鵲塔闖關成功,可是一舉成名的大好機會,也是在各個學院儘快畢業的捷徑。”
柳龍安轉臉四顧,發現旁邊的人果然大多是年輕人。
喜琴子道:“這些修仙館的學生,都是科班出身,飛行和術法都很了得。不過,他們的功力都很淺薄,你一定能夠剩得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