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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輜重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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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書信中表示,如今敵情,他心中已是明了。並已令郡中士卒積極備戰。然而李延炤請求郡府調兵協防令居之事,恐萬難滿足。然令居要地,干係重大,還望李延炤速速回師據守。若令居有失,辛翳與李延炤二人,必難辭其咎。

雖明知郡府如今兵力並不寬裕,然而李延炤對於辛翳的這種回覆,仍然感到難以理解。他尚不知他自己之前擅自率部出擊之事,正在州中醞釀著一場針對他的麻煩和風暴。辛翳回信的措辭之所以會如此激烈,也正是為這些雜事感到焦頭爛額。畢竟李延炤算是他的屬下,如今他擅自出擊,辛翳自然也是難逃各方責難。

雖然李延炤的出發點總歸是好的,做的也並沒有什麼問題。只是他忽略掉的政治這件事,遠比純粹的軍事行動更要複雜成百上千倍。而政治,通常也是軍事行動的綱領。在如今韓璞兵敗,州中精銳盡喪,人人自危的時候,他如此一張捷報,在讓這些士族高門吃下一顆定心丸的時候,也將他們手中的槍口矛頭,都對準了這個一枝獨秀的小小縣司馬。

加之李延炤之前種種行為,也開罪了不少士族。雖然他做的那些事沒有到雙方兵戎相見不死不休的那種地步,但也早已在這些士族心中埋下一顆雷。一旦逮住機會勢必要狠狠踩他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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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在外界軍事形勢與同僚士族之間雙重壓力下的辛翳,便不得不寫了那封措辭較為激烈嚴厲的回書。平心而論,在他覺得,廣武郡能有今日,與李延炤的建言與各種努力的作為也是密不可分。不過在這樣的重重壓力之下,這位府君心中也是難以抉擇。不過聯想到李延炤自去令居之後種種不太聽話的表現,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

畢竟李延炤的職務乃是令居縣司馬,他職責便是負責令居縣防務。如今他請求郡兵協防令居,從辛翳的角度上來說,完全有足夠充分的理由來拒絕他。而他自己,卻是決計無法拒絕自己的職責。倘若令居失陷,但廣武仍在,則他大可以李延炤來平息那些蠢蠢欲動的同僚士族的怒火,即使州治張使君追責下來,他也可以百般推諉。

如此一來,不論戰事如何,辛翳在形勢之中,卻是早已立於不敗。之前族兄辛巖自沃幹嶺敗退而回,雖說有些狼狽,但好在見機得快,所部郡兵仍餘大半。武興所處位置,又遠在姑臧之後,若自己向他請援,擊退虜賊確不現實,不過保廣武郡無虞還是做得到的。

李延炤望著自己所屬郡兵列隊緩緩透過大河上架設的那三座浮橋,折而北返,心中一種複雜滋味湧上心頭,不知該如何言說。他身旁崔陽帶著幾名士卒,每人左右手之中,都提溜著幾顆血淋淋的人頭。這些首級顯然剛砍下不久,首級的脖頸處,還在向下滴著血,在地面上匯聚著,逐漸成為一灘灘血色的小潭。

“疑似的敵軍探子,都清查完畢了嗎?”李延炤回頭看了一眼眾人手中提著的首級,出言問道。

“稟司馬,這八人皆試圖冒名,卻被他們虛報的同一什伍或是隊中軍卒識破,確為敵軍中軍卒改扮而成的探子。另有四人無法查證,我已令所屬看押起來,準備渡河返回縣城之後,再將其看押入縣牢之中……”

李延炤點點頭,又回頭看了一眼崔陽麾下軍卒手中人頭,道:“在河邊立幾根旗杆,將這八顆人頭縛於其上。就立在浮橋邊。我等渡河之後,傳我軍令速速返回縣城,浮橋不必拆毀,便留在此處吧。”

崔陽聞言卻是有些不解:“浮橋留在此處……若敵軍去而復返,以我等遺留浮橋渡河,卻又將待如何?”

“敵軍先鋒新敗,裹足不前,顯然是不知我軍虛實。劉胤多半生恐他所部陷入十一年一般處境,故而繞道偷渡,寧可走遠路,也要避開金城。可見其心中虛實謹慎。如今我等更將他們所遣探子斬首立在此處,不毀浮橋,虜賊多半會認為我等有所依仗,反倒不敢輕易由此渡河。賊軍勢大,若讓其探得我軍虛實,即使我等拆毀浮橋,難道就能阻擋虜賊前進步伐嗎?”

“屬下明白了。”崔陽抱拳躬身,而後退行幾步,轉身對著麾下軍卒一揮手,那些血淋淋的人頭便在李延炤的視線中逐漸遠去。

韓璞留下來的四百餘潰卒此時已與戰鋒營一同渡過大河。其後便是輔兵,再後是輜重。以騎卒殿後。輜重中過於沉重的物資已在南岸一側河邊裝船運向對岸。過了一個多時辰的光景,所部兩千餘縣兵才算是相繼渡過大河。隨之便在北岸集結,準備聽令前行。

“傳令下去,全軍歇息兩刻,而後啟程,急行軍返回縣城!”李延炤自浮橋上行下,看著面前這一批疲憊不已的士卒們,語調急促道。

隨著傳令兵自行離去傳令,李延炤又乘馬前行二三十步,便見到陶恆所率騎卒們下馬歇息。然而陶恆仍在安排人手巡哨。不多時,巡哨的幾名騎卒乘馬離開,陶恆便看到信馬由韁而來的李延炤。

“速遣一騎卒,攜此信返回縣府,將之交給辛明府……”李延炤壓低聲音對陶恆道。套很很快會意,雙手接過那用木筒封起來的書信揣到懷中,神色鄭重地對李延炤點了點頭。

信中言及,不過是之前崔陽彙報的虜騎已至枹罕,極有可能偷渡鸇陰口,並速往郡中四掠。鑑於目前兵力緊張,無力在野戰中擊敗敵軍,只能憑藉加高加固的令居縣城據守,因此請辛彥速速調集人手,將縣中百姓強遷往姑臧左近暫避。畢竟虜騎一來,若是四出而掠,則郡府也勢難倖免。

請辛彥將民戶強遷避禍,同時將縣府府庫中錢糧也儘可能地轉移。營中糧倉早已囤積了足夠三千士卒支用半年之食,李延炤倒也不擔心到時候若憑城據守會後援斷絕。除了遷移錢糧人戶之外,又請辛彥撥款撥料,請工坊工匠加緊打造軍械箭矢等。若之後必須守城,這些東西便是人力單薄的己方為數不多的倚仗。

敵眾我寡的形勢之下,勢弱一方必然會想盡辦法增加自己的倚仗,以便為即將到來的戰事天平之上,加上幾顆可以令自己獲勝的砝碼。這便是所謂廟算。然而廟算得道,戰爭卻依然是兩軍將士面對面的拼死搏殺。在勝利的曙光到來之前,沒有任何捷徑可走。望著在谷地中蜿蜒前行的長長隊伍,李延炤心中忐忑不已,根本不知在不遠的將來,這些此時還在行走的部屬,又有多少人能夠活著,活到最後。

晝夜兼程之下,原本需要幾乎一整日才能走完的路,這次只用了約莫七八個時辰,在次日午時的光景,先頭的輔兵與韓璞部殘卒,便已開進至令居縣城。

對於韓璞部的這些潰卒,其實李延炤心中是並不放心的。在前往縣府的這段路上,這四百餘潰卒便被夾持在輔兵與戰鋒營之間。行軍途中,戰鋒營雖已卸下鐵甲,不過仍然一反常態地手持長刀行軍。所慮便是一俟這些潰卒生變,便可即刻前往彈壓。然而一路之上,不知是前後的令居縣兵起到了威懾作用,還是這些潰卒如今在能吃飽飯的環境之下稍稍安心,眾將生恐出現的潰卒譁變,卻並未出現。甚至沒有哪怕一點苗頭。

而踏著午時的陽光率領全軍行入縣城之時,李延炤方才高懸著的心,才算是稍稍放下些許。

縣城之中早已是人流如織,不過好在人流所去的方向,大都是由縣城出北門,向廣武、姑臧方向而去。因此縣兵進城,倒也不算遇到多大的阻礙。入城之後,看著家家戶戶都在差役或是輔兵的威逼脅迫之下舉家帶著沉重的行李,趕著牛車或是推著推車踏上北去的路途,李延炤才算是徹底安心。對於辛彥的果決又有了新的認識。

李延炤率軍急行軍返回縣城,雖然只用了不過七八個時辰的光景,便從大河北岸進至縣城之中。如此神速的行軍所付出的代價便是士卒們普遍疲累不已,而且由輔兵們押送的輜重也被他們拋在身後十幾裡外。不過為了讓所部士卒在大戰之前儘快返回縣城開始籌備,並且得到充足的休息,李延炤也唯有如此行事。

甫入縣城之時尚且不覺有異,不過半刻鐘之後,當隊伍漸漸行至縣城中心的時候,隨著四處人流的彙集,就變得有些擁擠起來。看著部屬在人流中艱難地挪動,李延炤也是一籌莫展。

這些民戶被辛彥下令強遷,雖然說明只是暫時為之,不過其中仍然有不少老弱婦孺,此時哭天搶地,縣城的各條街道上都是一片嘈雜,倘若自己再為了讓麾下兵卒早點歸營而強行驅散這些民戶,勢必會引起亂子。在這種顧慮之下,他也只得任由隊伍在民戶構成的人流之中緩緩挪動。

然而不多會兒,便聽到背後有人喚他。李延炤猛回頭,卻看到陶恆帶著一名渾身灰土的士卒疾奔而來。一股不祥的預感忽然在李延炤的心裡升騰蔓延起來。

陶恆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將那名狼狽不已的士卒帶到李延炤面前,陶恆自己亦是喘了幾大口粗氣,方才言道:“稟司馬……這名軍卒一路奔至隊尾報告,身後輜重隊已是遭到虜騎襲擊!”

“啊?”李延炤聞言不由大驚失色:“虜騎有多少?如今我軍輜重狀況如何?”

那名士卒結結實實地喘了好一陣,方才戰戰兢兢地答道:“小人不知虜騎有多少……遇襲之前,王百人將看到敵騎賓士引起的煙塵及趙軍旗號,便忙命小人前來……向司馬報告……百人將自領三百同袍保護輜重……”

“快,集結你部,準備與我一同出擊!”李延炤聽完,也顧不得許多,忙對陶恆如此言道。話音未落,他已飛奔了十幾步,高聲喊道:“周興!周興!”

周興聽聞李司馬直呼其名,心中已是明了必然出了大事。不然穩居中軍的司馬不會如此惶急,當下便連忙出列,擠開四下軍卒與民戶,出列便看到李延炤疾奔而來。

“你將隊伍帶回營中!方才我聞報,後隊輜重遭逢虜騎突襲,我即刻率騎營前往援救。即使事有不諧,我也大可從容應對。只是在我返回之前,一應事務便全權託付與你……”

周興聞言,忙抱拳叩地:“末將領命!”

一旁的隊伍中,曹建望著李延炤惶急奔向隊尾的身影,神情之中說不出的陰鬱。

李延炤奔至隊中,牽過自己的馬,翻身上馬便沿著兩側道路向隊尾賓士而去。眼見主將一副惶急神色,行軍佇列中的這些士卒也是紛紛為之側目。不過半刻鐘多點的光景,李延炤便已返回隊尾,見到整裝待發的陶恆所部騎卒。人人皆是騎乘一馬,準備輪替騎乘的戰馬則由十幾名騎卒統一看管。聽聞李延炤一聲出發命令,便集體輕夾馬腹,慢慢賓士起來。

三百餘騎賓士起來發出的動靜,在山谷中伴隨著迴音,顯得分外波瀾壯闊。然而眾人卻已是沒什麼閒情逸致去感受這份壯觀。出城之後,前後排騎手之間的距離被刻意增大,人人皆是用力夾馬腹,或是取出馬鞭時不時抽打馬臀,這支騎卒很快便提起速度,直向原先那名報信士卒所指方向飛馳而去。

十幾裡的路途,若是平地飛馳,可能還用不了半個時辰。不過在山谷中穿行,即使眾人極力提高馬速,仍然用了接近一個時辰,方才遠遠地看到數百步外虜騎繞陣而行所發出的滾滾煙塵。無需李延炤下令,三百餘令居騎卒即刻便催動戰馬,向著滾滾煙塵之處飛馳而去。

又行進了百餘步,在虜騎賓士的間隙,李延炤便看到他們圍攻的中心,正是自己拋下的那些輜重車輛與其間押送的輔兵。只是與李延炤設想中有些不同的是,如今這些輜重車輛已是排列成一個圓,車頭向外組成一個車陣。而車陣之內,便是手握長槍,仍在抵抗與奮戰的己方輔兵。

“兄弟們,隨我衝!”李延炤用仍未徹底痊癒的左手抓住馬韁,顧不得左手上傳來的痛感,右手已是拔出環首刀,當先催動戰馬,便向著車陣的方向直衝而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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