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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以後少喝咖啡。
他接過紅茶,手指微微碰觸到了她白瓷般的尾指,茶香嫋嫋,餘溫暖暖。
眼前的女人,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寧靜。累了,他願意到她那裡坐坐,聽她選的老歌,黑膠碟放出的歌曲,彷彿是一種心靈的滌盪;倦了,他也願意到她那裡坐坐,安靜地翻看她書架上讀書,平平淡淡的字,爭與不爭。
彷彿,他是倦鳥,而她,是守候著的歸林。
此刻,她看著他,目光變得柔軟如絲緞。
當他還是十幾歲的翩翩少年時,她就同他在一起了。
她走過了他最純白的年華,看著他從一個阿波羅般的陽光少年,變成了現在戰火不休阿修羅一樣的存在。
她微微地難過了一些,眼底的晶瑩卻不肯失落在他眼前。
她始終記得,自己曾在少女時代,因為家庭原因,背叛過他的愛。那時的她,並不知曉,他身後是一個這樣的家族,更不清楚他是一個大家族的長子。
她只以為,他是一個衣食無憂、小康之家的孩子,所以,眉宇間沒有人世間的憂愁。
後來,她跟了一個有權有勢的中年男人,那個男人已有了家室,衣冠楚楚,風度翩翩,卻不是她的愛,但卻可以給她急需的救治母親身體的錢,給了她一個偌大的會所,給了她更多的人脈。
那一年,她十七歲,與其說出賣掉了自己,不如說她出賣掉了這個叫做天佑的男子給予她的愛。
很久很久之後的年月裡,她都會想起十七歲時的純白年華里,曾有一個叫天佑的男孩兒愛著一個叫寧信的女孩兒。
最終,那個叫天佑的男孩兒知道了她的背叛。
她始終記得,那一天,他坐在桌子的對面,眼神中消失了往日的那層純透。
凌厲而冷漠。
這是一場談判,不過,他的身份不是她的戀人,而是遭遇了她插足的女人的兒子!
她死都不會想到,那個中年男人,是天佑的父親。
這個十七歲的男孩兒,在遭遇了背叛的這一天,迅速褪掉了青澀與懵懂,彷彿一夜成熟,成熟到令她陌生。
他端坐在她的對面,冷漠而剋制,他將一張支票隨手扔到了她的眼前,說,這是程家對你最後的補償,請你尊重程太太的體面和程先生的聲譽,寧信小姐。
那是的她,哭到了崩潰,她是愛他的。如果沒有母親的病,沒有妹妹未央的小,她怎麼會這樣出賣自己的青春。
她知道,從她愛上他的時候,她就知道,他是她此生的第一次動心,也必將是她此生最後一次動心。
可是,她卻無臉來哭求他的原諒。
因為,她將自己的清白出賣給了他的父親。
。。。。
然而,在他被程家的保鏢們擁護著離開她身邊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哭倒在他的腳邊,再也不能剋制,再也無法保持理性。她只能像紅塵中普通的女子那樣,這是她最害怕失去的愛情
他卻沒有為她停留,離開的那一刻,他低頭,笑笑,說,其實,我該謝謝你,你給了我一生最好的屈辱。
說完,他轉身離開。
十七歲,他第一次遇到了愛情。
十七歲,他也第一次遇到了背叛。
同樣,是十七歲,他第一次學會了決絕。
。。。。
天佑。
她從過往的回憶著醒來,輕輕地喊了一聲他的名字,並將紅茶蓄滿了杯子,重新遞給他,說,你最近那麼累,就少去公司,多到我這裡來散心解悶吧。
天佑將杯子放到桌邊,搖搖頭,說,你回去吧。
她看看他,笑笑,沒有再堅持。
是的,她需要做最好的解語花、忘憂草。
這麼多年,只有這樣,她才能繼續站在他身邊。雖然,她很清楚,自己和程天佑之間,可能性變得極小,可是,在渺茫的希望,她也想拿命一搏。
她離去前,夜風習習,拂過 小魚山的草草木木,車燈找不出歸路。
這些年,她知道他的心在誰那裡。
可是,她告訴自己,彼岸之美,在於彼岸之無舟可渡。
終有一天,他會倦、會累,會再也無力去管自己的心到底在哪裡。
而自己,大概就是他倦鳥歸時的林吧。
。。。。。
【53.我會認為,你是在誘惑我】
我醒來之後,夢境變得虛幻起來,唯一醒目的就是床頭上提醒我還貸的表格!那是懸在我頭頂的刀。
我一邊刷牙一邊想,昨天晚上怎麼會有這麼詭異的夢境啊!
鏡子裡,是一張因為噩夢連連、沒有休息好而導致死氣沉沉的臉,看得我心煩意亂,真想碎掉它。
紗布之下,傷口微微地痛。
我在想,我是辭職呢?還是辭職呢?還是辭職呢?
回頭看了一眼床頭上那追命符一樣的還貸表格,我拍拍自己腫的像頭豬一樣的臉,告訴自己,哪,先這樣吧!
低頭看看洗手檯邊的手機,啊!遲到時會被扣工資的。
於是,我慌亂的挑出衣服,慌亂地穿上鞋子,奔出了門,再次奢侈了一把----打了一輛計程車。我跟司機說,怎麼快你就在怎麼開吧,師傅!
到了公司大廈門前,我像火箭一樣,衝了進去,恰好一群人都在等電梯,還來不及細看有沒有自己的同事。這時,電梯門開了。
火箭的餘速在我體內發酵著,我想都沒想就走了進去。
走進去,我才發現,外面等電梯的人依然等在外面。而此刻,電梯緩緩關閉。我抬頭,只看到電梯縫裡夾著詛咒的、嫉妒的等各色眼神兒。。。我的心不由得毛了起來,再抬頭,頭頂是一片晴朗的天。。。啊 不。。。天佑!
啊,神啊,為什麼,我會衝進他的專屬電梯中,我中了什麼魔障了。
此刻,我多麼想奪門而出。
可是,卻無門可逃。
如此密閉的空間裡,連微微的喘息都顯得曖昧。
四周的鏡面,映著他望向我的目光,如同鋒利的刀,隨時會割破你的自尊。他靜靜地、安然地隔著距離端詳、審視著我,彷彿我是一個充滿危險的寵物。我心跳鼓擂,尷尬地無以復加,卻要保持著禮數。我點頭,衝他示好,我說,程先生,早啊。
他點點頭,只是一個字,不鹹不淡,毫無溫度,早。
這是最漫長的一次電梯之行,當電梯停在67樓時,我如獲大赦一樣,剛想奔出,卻又不得不退居身後,我說,程。。。程先生,請。
他後退了一下,很有風度地抬手,示意我先走。
我風一樣衝出電梯,迎來的是諸多夾雜著各色意味的目光。
電梯外,是七七八八迎接他的人,他的助理和總公司的人以及永安的大小領導---沒有想到,他會在年會之後繼續來訪永安。
陳總見到我居然和程天佑一起乘電梯上來,立刻看我的眼神都不同了,就好像是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商機一樣。
整整一個上午,我的工作都不在狀態。
我承認,我開始胡思亂想了。
永安裡的每個人,都在竊竊私語,咋們家的大BOSS這是中邪了麼?怎麼今天回來我們公司?該不會真的被狐狸精迷住了吧?
我在一旁只能裝作自己沒聽見。
西門總監看著我,沒多說話,只是如以往一樣,將一些日常的事務交代給我。
林經理也多次來到我的座位前,我都很迅速的起身。
她只是盯著我笑,笑得我毛骨悚然,末了,她還不忘說,姜生啊,好好幹!
我就忙不迭地說,謝謝林經理照顧。
然後,格子間裡,開始多多少少有了一些細碎的八卦 。
有人說,瞧見了吧,這就是手段,你們到給我擠總裁專屬電梯試試!一個個有色心,沒色膽!
有人說,是啊,有本事,你們也在BOSS經過身邊時,將一堆檔案撒到他腳邊,再來一個我見猶憐的姿態!
。。。
我嘆了口氣,沒法子只好躲到咖啡間裡,尋找半分清淨。
我給自己到了一杯水,看著窗戶之外的城市的天空,微微的灰,難以晴朗,熙熙攘攘的街道,如蟻群一樣奔波在生活中的人。
我輕輕嘆了一口氣,回頭,卻見程天佑正站在我的身後。
我愣了一下,尷尬地稱呼了他一聲,程總。
說完,我正準備閃開,他卻步步逼近,走了上來,眼眸裡是一層層的冷漠,卻又夾雜著探尋和蠱惑,伸手將我牽制住。
我驚慌的看著他。
他嘴角微微一勾,眸子變得幽深起來,問道,小魚山一別,這些天裡,我一直很想知道,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涼生,你和他沒有血緣關係?是為了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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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住了,很顯然,我沒有想到,他會問這件事情,而且會問的這麼直接。
我恍惚間想起,小魚山,我們三個人名曾經那樣痛苦而尷尬的對峙過。
而程天佑,一定從我和涼生的對話裡,聽出了直到現在我和涼生竟然還是以兄妹相稱,並不是如他離開這座城時想象的那樣,他離開了,成全了我和涼生的愛情。
我緊張地看著他,口乾舌燥,不知道怎樣回答。
我這裡有太多牽扯,我不想提及,也為了涼生的安全,我不願提及。
程天佑卻不肯放棄,步步逼近,眼眸越加黝黑,眉毛微微一挑,說,為什麼兩次到小魚山?是為了我嗎?
我依舊啞然,小聲地糾正他,我是去找冬菇那只蠢貓的。
程天佑看看我,眼眸中多了一分審視,似乎像是在問,真的只是去找冬菇嘛?他的表情越加冷漠,他說,好吧!那為什麼要到我的公司來工作?這個城市這麼大!是為了我嗎?
說到這裡,他像一團充滿壓抑的烏雲一樣,緩緩的籠罩在我的身前。他眯著眼睛,像一隻危險的豹子,語調冷而生硬,幾乎是命令的口氣,說道,姜生,回答我!
我緊張的看著他,他越靠近,我都心跳得就越加厲害,厲害到我都想伸手去捂住自己的心臟,不讓它跳出胸腔。
最終,我聲音很低,微帶著尷尬,說,這真的是巧合,你要相信我。
程天佑冷笑了一聲,說,你覺得,一個女人,三番五次地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內,以各種方式、各種姿態。。。。作為一個成熟男人,我會相信,這只是巧合?姜生,我會覺得這是你在對我有所圖,說白了,我會認為,你是在誘惑我!
他整個人欺了上來,將我抵在牆邊。
我掙脫不開,看著他,口乾舌燥,水杯中的水潑灑在我們的衣服上。
這時,突然有同事走進了咖啡間。
程天佑迅速閃開,彷彿剛才那個咖啡間裡欺男霸女的人不是他一樣。
同事愣了愣,說,程總。
他點頭,迅速離開。
只剩下我一個人,獨自面對同事們有些鄙夷卻又帶著豔羨的目光。
我跟同事笑笑,點了一下頭,匆匆閃開。
結果不外如是,不出一個下午,女實習生咖啡間溼身色誘總裁的訊息將整個格子間的屋頂都給掀翻了。
我覺得自己的人生面臨著滅頂之災。
抬頭時,卻發現林經理衝我豎起了大拇指。
天啊。
我真的沒有做什麼啊!
【54.這個黃昏,我身在小魚山,面對一聲柔軟,淚如雨下】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之後,我和莫春一起下樓去等車。
站在人來人往的車站,我看著莫春,莫春看著我,我們相互沒有說話。我還尋思著,是不是須要跟她解釋一下。
我輕輕嘆了一口氣,長風,吹起我的發,露出了我額前的傷口。
莫春看了我一眼,微微的吃了一驚,說,你傷的很重嗎?
我低頭,笑笑,輕輕將手捂在傷口處。這是,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停了下來,車窗玻璃搖下,是程天佑那張超級具有誘惑力和殺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