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頭微皺,看著躺在我面前的那個病人,面色蒼白,眼睛緊閉,為他把了把脈,脈搏細微急促,整個人的狀態非常不好。
“怎麼樣?”安道全問道。
“你不是看過了,很不好,像你說的,要不行了。”我嘆了口氣。
“那,實施你說的那個方法吧?”
我輕嘖了一聲:“可是我從來都沒有動手做過啊,真的一點點把握都沒有。”
他也急的不輕:“可是我們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那個方法還有一絲希望,不然他絕跡活不了。”
“你說錯了,一絲希望也沒有,哪怕一成把握...”
“軍師,求求你,只要能救我兄弟,讓我幹什麼都行。”白天那個病人兄弟也央求道。
“我已經說了,我連一成的把握也沒有。”
他絕望了,看著病床上的人,一個大男人,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看的人心裡挺難受的。
安道全:“若是你不願實施,那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這麼斷氣了。”
那人聽安道全這一句,當場嚎了出來。
猶豫再三,終是嘆了口氣,“唉,生死有命,我做我該做的,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的造化了。準備東西吧。”我望著他倆說道。
兩人先是不可置信的呆了片刻,“要用什麼?”隨後異口同聲的問道。
“嗯...我想想,”然後掰著手指嘀咕道:“先消毒,要準備一罈酒,然後開腹,要用手術刀...”
“準備酒,鹽,刀子,剪刀,針,線,熱水,乾淨的布,越多越好,以及棉花和刀傷藥。”
他們兩個想了一下,立刻做出了分工,各自準備去了。
那個人走過以後,我拉住了安道全:“先別慌準備,把麻沸散沖水給他喂下去。”
“麻沸散?”
“怎麼,別給我說你沒有?”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真沒有啊。”
我不爽的皺眉問道:“你不會是不捨得拿出來用吧?這個東西不是華佗發明的嗎?你身為大夫,怎麼可能沒有。”
安道全道:“我是真沒有啊,據說配方早就失傳了。”
我看他不像開玩笑,問道:“真沒有?”
“這等事,我怎麼可能騙你嘛。”
這下輪到我蒙了,這沒麻藥還動毛線的手術啊。
“這下怎麼辦?不用那個不成嗎?”安道全詢問道。
“我想想,我想想...”這麼一會兒,都要急得冒汗了。
怎麼辦,怎麼辦,沒有麻藥肯定是不行的吧,疼都能給疼死了,可怎麼辦呀...
突然靈光一閃,一拍大腿:“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扭頭對安道全說道:“二孃以前開酒店的時候,不是經常用蒙汗藥嗎?你快去找些來。”
“哦哦,對,我就去。”安道全急匆匆的出了門。
原來華佗的麻沸散配方失傳了嗎?我對這方面還真不是太瞭解,以前看三國演義的時候倒也看到過,那時候總以為是小說,不可信。不過這個蒙汗藥也能讓人睡著,看來功效應該是極為相似的,沒準配方也很相似呢?
我甩了甩腦袋,考慮這些幹嘛。
我一邊等他們,一邊想還有沒有什麼遺漏的東西沒讓他們準備,“應該再準備幾隻碗的。”我可著屋子翻找起來,也確實找到了,應該是盛過藥的,還有中藥味。
“四隻應該也夠了。”屋子都快翻了個底朝天,也就四隻碗。
感覺等了好長時間,安道全才回來。
“怎麼樣?找到了嗎?”我衝過去問道。
“在這兒呢。”他從懷裡拿出一大包。
“快給他灌下去吧。”
他點點頭,走進去,不一會端了一杯水過來。
我看著這小杯子問道:“能夠嗎?”
“夠了,我放的多。”說著,我倆一起把他扶著坐起來,給喂了下去。安道全才去找剩下的東西。
我們這邊剛準備好,剛才出去準備東西的嘍囉也回來了,東西也是一樣不落都有了。
我看著這些東西,扣著手指計算著:百分之零點九的生理鹽水,沒有現成的,只能用食鹽湊合了,十斤水里加零點九兩的鹽,可是這古代的重量單位好像和現代不是太一樣啊,如果按照半斤等於八兩算的話,那就是...
我這邊正絞盡腦汁的算的時候,安道全拍了我一下:“你幹什麼呢?東西都齊了,就趕緊開始吧。”
我搖了搖頭:“沒齊,還差一樣。”
“差什麼。”
“生理鹽水。”
“生理鹽水?”他喃喃的重複道。
我就知道他沒聽懂,於是解釋道:“把鹽融入水中,一千斤水里加九斤鹽,懂這個意思嗎?”
“哦,這麼配置啊。”安道全點點頭。
“沒錯,我們用不了那麼多,最多六斤也就夠了。只是怎麼樣才能那麼精確的稱重呢?”我捏著下巴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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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這個鹽不是問題,我用稱藥的小稱就可以稱出來,只是這水,沒法稱啊。”安道全也為難起來。
“那個...你們是想分出六斤的水來?”嘍囉在旁邊弱弱的問道。
“嗯。”我和安道全邊思考邊聽著他問的問題點了點頭。
“我應該可以幫的上忙。”他接著說道。
我聽他這底氣不足的樣子,疑問道:“你有什麼辦法嗎?”
“小人別的本事沒有,要說這估重,嘿嘿,還是可以的。”
“估重?”我反問道。
“正是,您想知道一個東西有多重,只要我一掂量便能知曉。”他略帶得意的說道。
我疑惑的問道:“真的假的?你還有這技能?”
“怎敢欺瞞軍師啊,何況救的是我兄弟。”
我還是有點不敢相信,“精確嗎?這可不能有絲毫馬虎?”
“百斤的東西也不過差上半兩,分出六斤的水,我自信不會相差分毫。”他排著胸脯保證。
我看他說的那麼自信,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便點頭答應,安道全他倆各自稱重去了。
我叫了病人兩聲,沒有任何反應,將衣服扒開,照著肚子擰了兩把,也沒有反應,看來喝的藥已經起效了。
等他們調出了生理鹽水,這邊就差不多可以動手了。
“你叫什麼名字?”轉頭問那個嘍囉,待會使喚起來也方便不是。
“叫小人鐵蛋就行。”他愣了一下,回答道。
我也一愣,隨口說道:“好名字,鐵蛋,你去多點幾盞燈來。”
“哎,好。”
“安大夫,有沒有手套和能把身體套起來的衣服,待會能夠擋血汙用。”
安道全想了一下:“有,我去拿。”
鐵蛋點了很多蠟燭,將整個房間都照的亮堂堂的。安道全也拿了東西過來,我接過手套一看,鬧呢,這分明就是端熬藥的砂鍋用的手套吧,那麼笨重,跟本沒法用的好吧。將手套隨手一扔,把圍裙一樣的東西,倒穿上。
一切準備就緒,可以開工了...
(本來是不想寫這個橋段的,最近在網上看到關於麻沸散和華佗能不能做外科手術的爭議,所以就想表達一下自己的觀點,寫的不好,還請見諒。有不同意見的可以在評書區寫出來,最好寫出自己支援的理由或者能找出證據,大家一起討論。憨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