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坐著,就在我快要崩潰的時候,石秀終於喝完了第三杯茶,放下茶杯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先回了,你...你照顧好自己。”說著就站了起來。
我聽他說要走,心裡可算松了口氣,呼,終於要走了,但是表面上還是挽留道:“這就要走了啊?那什麼,沒事常來坐坐啊。”我笑著站了起來。
石秀思考一番,然後很認真的點點頭:“好。”
我面色一僵,他轉身朝外走去。
我跟到門外,石秀轉過身對我說:“你不宜吹風,進屋吧。”
我衝他一笑:“不送。”
看著他走遠的背影,我突然想哭,剛才我幹嘛多嘴讓他常來啊,可以讓時間倒回去一分鐘嗎?我一定不說話了。
沮喪的回到桌子前面,坐在凳子上呆呆的看著茶杯幾秒鐘後,人便懶散的癱在桌子上,剛才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如何應付石秀身上,現在只剩我一個人的時候,楊訓的死狀不由又浮現在眼前。
那一連串的夢,特別是最後那個,居然看到了一個和我長的一樣的人,或者說看到了自己,而且夢境極為的真實,那種感覺,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讓人無法自拔。
“好奇怪,我的手為什麼在抖?”我看著自己的手不受控制的抖動,極力的控制,卻無濟於事...
“姐姐,石頭領已經走了嗎?你怎麼沒留他在這吃飯?姐姐,姐姐!”
我心頭猛的一驚,抬起頭來,卻看到小五小六翠雲已經提著食盒過來了。
“姐姐你怎麼了?”翠雲皺著小眉頭問道。
我捏了捏眼角:“沒什麼,在想事情而已。”剛才...我只是回憶了一下夢境,竟險些陷進去,幸好翠雲來得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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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說什麼來著?”翠雲剛進來的時候好像說了什麼。
“你沒留石頭領吃飯嗎?”
我看了看外面,已經正午了,是到了該吃飯的時間了,我剛才是陷進去多久啊。“他走的有一會了。”我回憶了一下石秀走的時間,那時候最多也才四點多的樣子。
翠雲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開始擺飯,四人吃了起來...
這幾天都覺得身體懶洋洋的,不想動,雖然一連三天都在喝安道全開的藥,但是我感覺並沒什麼卵用。本來想去問問那是什麼藥的,又苦又無效,可實在是不想動彈。
第四天臨近中午的時候,我像往常一樣,搬了個小凳子,放在門口,倚著門坐著發呆,腦子裡想的最多的還是楊訓的死。
“初雪好生愜意啊。”只覺得眼前黑了,有人擋住了陽光。
我抬起頭看去,在看清是誰的時候,站起來微微一笑道:“原來是學究來了,快請進。”
吳用搖著羽扇往屋裡走去,笑著說道:“幾日不見,如何學會這般叫了。”
“我聽他們都這樣叫。”我將板凳搬著跟進了屋。
倒了兩杯茶,將其中一杯遞到他面前,“不知學究來訪所為何事?”
吳用神秘的用羽扇一指,“解你之憂。”
我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呵呵一笑,“我有什麼憂需要學究來解?”
吳用一副自信的樣子,捋了捋鬍鬚說道:“我聽說你自那日下山回來,便一病不起,整日裡無精打采?”
我又是一笑:“一病不起有點誇張了,只是稍微受了點風寒,喝了安神醫開的藥,已經完全好了。”
“只是受了點風寒?”吳用反問道。
他這表情,像是知道了什麼,如果他真的是知道什麼,我說再多也沒什麼意義,所以便沒有說話,只看著他。
“初雪可是因為楊訓的事情而介懷?”吳用抿了一口茶。
我心頭一動,他果然還是聽說了,可不全是,不過我也不能將夢境的事說出來,就算說出來,對他們來說,只是一場噩夢,最重要的是我自己還沒有搞明白這個夢是不是預示著什麼,所以便點了點頭,認可了吳用的話。
吳用一副了然於胸的樣子,問道:“不知初雪對這楊訓可有瞭解?”
“只聽說他是個橫行霸道的惡人。”這還是當時去杏花鎮的時候燕青說的。
吳用呵呵一笑:“楊訓的手上已經不下十條人命了。”
“什麼?!”這個楊訓雖說欺壓百姓,但要說有十多條人命,會不會太誇張了,“真的...有,十多條人命?”
吳用閉著眼睛輕輕的點了點頭:“如果說我們梁山對這種人不聞不問,任由他作惡下去,那他這一輩子要殘害多少人?”
“我們將他殺了,等於是救了將來可能會被他殺的那幾十條人命啊。”吳用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我點了點頭:“你這麼說,他確實死不足惜,可是...”
“可是那也是一條性命,是嗎?”吳用將我沒說出來的話補充了出來。
“是啊,他也是人生父母養的啊。”我低頭看著面前的茶杯:“雖然是該千刀萬剮,可他的父母該怎麼辦?”
“唉,這就是最悲哀的地方。”吳用嘆了口氣。
我疑惑的問:“此話怎講?”
吳用眼神看著遠處,似在回憶:“他們家本來還算富裕,他爹是個小財主,後來楊訓染上了賭,經常拿家裡的錢出去賭,可還逢賭必輸。他爹只他一個兒子,對他十分的寵溺,所以就任由他去賭錢。”
“但是楊訓卻越賭越大,沒幾年就把他父母的棺材本都輸光了。他父親因為勸誡他幾句,反被他毒打一頓,他母親也被氣的臥床不起,短短三個月,兩人雙雙離世。”
我聽了不由心中氣憤,“竟然連自己的父母都下得去手,真是禽獸不如!”
吳用繼續說道:“後來他沒了賭錢的資本,漸漸的也不賭了,可他遊手好閒,又沒有經濟來源,便時常去搶,後來又得杏花鎮的知縣利用,兩個人狼狽為奸,不知害了多少人。”
唉,其實仔細想想這楊訓也是個可憐人,小的時候驕縱無人管教,養成了一身的壞毛病,連父母都被他活生生氣死,後來又遭知縣利用,害人害己,最終丟了性命。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的下場,完全就是自己咎由自取。
吳用見我不說話,接著說道:“你說這樣的人該不該死?”
確實該死,不過我心中為什麼還是有點猶豫呢?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吳用繼續說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作惡多端自有天來收,天不收時我收,我梁山替天行道,就是專收那些作惡多端而又逍遙法外的人。”
我抬頭看著他,吳用一直都是一副冷靜沉著的樣子,可是現在,他臉上的表情有著前所未有的霸氣,沒想到吳用也有這樣的一面。
我被他的話渲染了,看著他一臉堅定的表情,心中突然變得熱血澎湃起來,起初的那份猶豫,那份優柔寡斷瞬間被擊潰,嘴角一勾,“好一個天不收時我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