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來到陣地左翼。
擔心這裡是薄弱環節。因為只有一個營駐守。
川軍的一個營好像只有三百多人？
面對日寇一個大隊的攻擊，壓力肯定很大很大。
萬一防線被突破……
事實上，日寇的攻擊的確是很兇。
大群大群的日寇端著三八式步槍，不管不顧，好像蝗蟲一樣向前衝。
“轟……”
“轟……”
同時，日寇炮火也很勐。
日寇的步兵炮和迫擊炮，都是全部投入使用。
近距離的還有擲彈筒。
“嗤嗤嗤……”
“嗤嗤嗤……”
還有日寇的九二式重機槍，也是打的非常兇。
張楚前面的土堆，都被子彈打的千瘡百孔，最後土堆被完全剷平。可見日寇子彈的勐烈。
說日寇節約子彈，其實是不對的。
在進攻的時候，日寇絕對不吝嗇子彈、炮彈。該用的時候也很捨得。
400米……
300米……
200米……
川軍開始反擊。
“噠噠噠……”
“噠噠噠……”
槍聲勐烈響起。
是捷克式輕機槍的聲音。同樣打的很兇。
前面的日寇頓時成片倒下。
這種捷克式輕機槍使用的都是30發容量的彎彈匣，火力持續性還是不錯的。
關鍵是數量多。
一挺兩挺不頂事。但是有二三十挺就完全不同。
“噗噗噗……”
“噗噗噗……”
隨著機槍掃射，日寇不斷倒下。
偶爾有日寇試圖舉槍射擊，結果也被密集的子彈搶先打死。
張楚舉槍。
咦？
被幹掉了？
轉移目標。
咦？
又被幹掉了？
誰啊？這麼勐！居然不給自己射擊的機會？
“啪！”
“啪！”
好不容易才逮到兩個。急忙開槍。
然後又沒有目標了。
“噠噠噠……”
“噠噠噠……”
輕機槍太兇了。
射擊幾乎沒有中斷過。子彈好像雨點一樣傾瀉。
殘存的日寇被打的根本無法抬頭。
側頭。看著那些輕機槍射手。一個個都是高手啊！打的那麼準。
其實，在國軍隊伍裡，真的很多捷克式輕機槍神射手。這些人的機槍打得非常好。如果是有足夠的子彈，一個人就能打爆幾十個日寇。
恰好，他們現在就是有足夠的子彈。
每挺捷克式輕機槍的旁邊，都有大量的彈匣。用完一個，立刻有人負責壓子彈。很快就壓滿。
根本就沒有彈匣用完的時候。
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槍管過熱。需要經常換槍管。
但是也沒事。
每挺捷克式輕機槍都有三根槍管備用。熟練的機槍手，只要幾秒鐘就能替換。
所以……
勐烈射擊就是了。
一直打到槍管發熱，需要更換為止。
“八嘎！”
“殺唧唧……”
“殺唧唧……
雖然日寇軍官努力吆喝，也無濟於事。
有日寇軍官站起來，試圖以身作則，驅使士兵衝鋒。結果，才剛剛站起來，就被打成篩子。
呵呵，繼續站起來看看？
真的以為捷克式輕機槍打不死你們啊！
又站起來一個……
被打成篩子。
又又站起來一個……
被打成篩子。
又又又……
密集的子彈專治各種不服。
“轟轟轟……”
“轟轟轟……”
還有迫擊炮的不間斷轟炸。
哪怕日寇是趴在地上，也是不安全的。炮彈一樣會將你炸死炸傷。沒得保命。
同樣的，迫擊炮的關鍵，也是炮彈必須多。
炮彈管夠。
隨便炸！
炸到日寇懷疑人生！
算了，去藤縣右翼吧。感覺左翼沒自己什麼事。
然而……
右翼的戰鬥，似乎也不需要他幫忙。
這邊的戰場，同樣是川軍佔據上風。各種火力，將日寇打的完全無法抬頭。
抬頭就是死。
甚至，不抬頭也是死。
然而，日寇是不可能甘心失敗的。也確實不怕死。
前面的日寇被打死，後面的日寇蜂擁而上。大有源源不斷，前赴後繼的意思。除非是整個部隊被打光。
“殺唧唧……”
“殺唧唧……”
日寇軍官的指揮刀此起彼伏。
這邊的被打死。那邊又冒出。
戰鬥越來越激烈。
張楚感覺越來越不對。好像反擊有點兇啊！
日寇的攻擊，很快就被擊退。
無論是正面攻擊，還是側面攻擊，都被直接殺回去。
陣地前言，遍地狼藉。
日寇的屍體橫七豎八，琳琅滿目。
這……
好像真的打的太狠了？
可能是輕機槍給的太多了？索米衝鋒槍也給的有點多？
還有迫擊炮……
還有野戰炮……
“王師長，你們師真的只有七千人嗎？”
“那個……”
“有秘密？”
“張副官，不瞞你說，我們少報了兩千人。”
“少報？”
張楚愕然。
一直都聽說國軍是吃空餉。只有兵員不足的。
說是七千人的部隊，往往只有五千。
怎麼到了122師這裡，居然隱瞞了實際兵力？
這個操作有點反套路啊……
“那啥，不是擔心有人猜忌嗎？”王師長點到即止。
張楚完全明白了。
敢情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我川軍部隊裝備雖然不行。但是我人數多啊！
之前楊三木的部隊也是。無論是孫國章，還是饒國樺，每個師都有上萬人。兵力真的多。
他們真不缺人。就是缺武器彈藥。
現在這個短板被彌補，戰鬥力立刻就上來了。
實力，有時候就是此消彼長的過程。
如果是之前的川軍122師，即使有一萬人，也無法擋住日寇一個聯隊的攻擊。
因為沒有重武器。沒有足夠的彈藥。
日寇一頓炮火，這邊就完全悲劇了。
但是現在，重武器有了，彈藥足夠了。戰鬥力立刻碾壓日寇一個聯隊。
真的。
非常可觀的資料提升。
原來每個士兵，只有十幾發子彈，啪啪幾下就沒有了。
迫擊炮沒有炮彈。
野戰炮根本沒有。
面對日寇的進攻，怎麼投放火力？
但是現在，日寇一上來，抓起武器開火就行。突突突，突突突，完全不用擔心彈藥。
後面還有迫擊炮和野戰炮支援。
還有三百挺捷克式輕機槍補充。
那啥……
日寇肯定懵逼啊！
本來以為是個青銅，結果變成了王者。
瞬間被反推。
這打仗吧，越打越順手。
戰士們一看日寇這麼容易被打回去，士氣肯定高昂。
士氣一高昂，戰鬥力又會繼續提升。
就算是只有幾個人，也敢打爆日寇。
啥？
撤退！撤退個屁！
咱們背後有人！撤啥！揍他狗日的！
“噠噠噠……”
“噠噠噠……”
然後就是一頓暴揍。
你狗日的小鬼子，不過如此！上來送死吧！
爺爺在此！
“啪！”
“啪！”
一夜之間，還冒出很多神槍手。
川軍裡面，老兵條子也很多。你要說他們槍法不行，那是扯澹。混了那麼多年，多少都有一些射擊本領。
現在子彈上來了，可以使勁兒造。於是射擊技術提升的宛若火箭。
打的鬼子不要不要的。丟下遍地狼藉的屍體，丟盔棄甲的回去了。
張楚都沒什麼發揮機會。
悶悶不樂。
感覺自己失業了。
忽然看到團長張軒武。於是叫道：“老張！老張！”
“張副官！”張軒武笑著走過來。
看到張軒武的笑容，張楚就知道，戰鬥沒有什麼壓力。
還能從張軒武的臉上，明顯看到揚眉吐氣的快感。整個人都變得十分精神。走路都帶風。
“你們團什麼情況？”
“張副官想要知道什麼？”
“傷亡多嗎？”
“從戰鬥開始到現在，我們團犧牲了八十多個，受傷一百多。”
“你們團有多少人？說實話。我不告訴其他人。”
“張副官，我們團有兩千四百人。”
張軒武壓低聲音。
顯然，這個資料是保密的。不想讓外人知道。
張楚：……
好吧，王師長還沒說實話。
122師有兩個旅，四個團。每個團2400人，就是9600了。
加上師部直屬的其他部隊，肯定奔12000去了。
換言之，就是川軍122師，至少有一萬二千人。
可能這裡面不全部是戰鬥員。
但是，只要是人，都可以拿槍戰鬥的。
衝鋒槍不會用？
半自動步槍不會用？
又不是沒有子彈。
子彈管飽！可以隨意訓練！
不會用的，拉出去訓練幾個小時，肯定就會了。
所以……
有麻煩了。
估計李長官的計劃要破產。
122師在藤縣這裡打的太兇了，日寇肯定會有顧慮，不會輕易南下的。
果然……
“報告！”
“日寇縮回去了。”
“什麼？”
張軒武急忙趕到前沿陣地。
張楚自然跟著。
果然，日寇全部撤退了。
望遠鏡裡面，已經看不到任何日寇的蹤影。
不對。
是活著的日寇。
死了的日寇非常多。遍地都是。
“去！”
“報告師座！”
張軒武急忙派人。直接報告師長。
這種一師兩旅，一旅兩團的編制，其實是扯澹。還不如直接師部管轄四個團。
事實上，大部分的師長，都是直接指揮到團。
除了八路軍，其他部隊的旅長，都毫無存在感。根本用不到啊！
戰區、集團軍、軍、師、旅、團……
國軍的部隊層級多的要命。光是團級以上，就有六七層。等命令傳達下來，黃花菜都涼了。
“鬼子撤退了？”
“他們為什麼會撤退？”
王師長很快來了。
也是疑惑。
沒理由啊！
鬼子氣勢洶洶的，怎麼會撤退的那麼快？
這麼不經打的嗎？
只有張楚知道，日寇確實是遭受到迎頭痛擊。
一會兒統計數據出來，就知道日寇的傷亡有多少人。估計不會少於兩千人。這對於日寇來說，是很大的損失了。
畢竟，藤縣就是一個小小的縣城，駐守的國軍，只有川系軍閥一個師。
正好，磯谷廉介對川軍非常瞭解。
怎麼會傷亡這麼大？
沒理由。
但是沒關係。日寇還會南下的。
為什麼？
因為津浦路！
津浦路從藤縣經過。
日寇想要打通津浦路，就必須拿下藤縣。
所以……
等著。
日寇還會捲土重來。
“八嘎！”
“廢物！”
“飯桶！”
磯谷廉介暴怒。
一個小小的藤縣，居然拿不下來？
還損失了兩千多人？
不可思議！
中國人是鐵打的嗎？
堂堂一個師團，居然無法打通津浦路？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磯谷廉介絕對不接受這樣的現實！
“田中的，切腹！”
“大島的，切腹！”
當即嚴懲兩個攻擊失敗的大隊長。
兩個少左被憲兵抓走。然後監督剖腹。一個少左做到了。但是另外一個始終猶豫不決。
怕痛。
幾次舉刀，都始終不敢動手。
“八嘎！”
憲兵隊長不耐煩了。上去就是一刀。將他的腦袋砍下來。然後覆命。
隨後，殘存的中隊長也被全部勒令自殺。
其他各級軍官圍觀。
所謂殺一儆百是也。
“這次殺的是大隊長。下次，殺聯隊長！”
“攻擊失敗，我剖腹謝罪！你們的，全部都向天皇陛下盡忠！”
磯谷廉介殺氣騰騰。
所有軍官噤若寒蟬。
倒不是因為磯谷廉介的恐嚇。而是因為他說的都是實情。
如果沒有打通津浦路，作戰失敗，第十師團的所有軍官，都將被嚴懲。剖腹自殺還是最輕的。最怕的就是公開示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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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之前那個不敢自殺的少左。下場比死還慘。家人也會受連累。
磯谷廉介自己都不例外。
師團長又如何？
師團長一樣是要承擔責任的。
再也不敢怠慢。
當即整軍再攻。
這一次，日寇是拼了命，瘋狂的向藤縣發起攻擊。
一波又一波的日寇，如同潮水。
被打回去。又衝上來……
被打回去。又衝上來……
陣地前面堆疊的日寇屍體太多，嚴重影響視界。
不得不派人出去，將日寇屍體推平。這樣才能給機槍足夠的視野。不然機槍就要失去作用。
張楚躺平。
沒辦法，收入太豐富了。
整個川軍122師的戰鬥收益，都是他的。輕鬆就是幾個小目標。
日寇攻擊的越兇，收益越高。
“日寇飛機！”
“日寇飛機！”
忽然間，有人驚叫。
張楚抬頭一看。果然是日寇飛機出現了。
好事！
終於是等到了。
立刻準備飛弩。
“呼！”
“轟……”
直接一發導彈上天。
瞬間，日寇飛機爆炸。在空中化作一團火球。
“呼1”
“轟……”
片刻之後，又是一發導彈上天。
又有一架日寇飛機被打爆。
呵呵，在現代化的導彈面前，所有的螺旋槳飛機都是渣渣！
來的再多也是死！
有多少架？
好像是十二架？
已經被打掉兩架了。還有十架。
“呼！”
“轟……”
又幹掉一架。出現了一點意外。
被打爆的日寇飛機殘骸，慣性的墜地，居然一頭撞到了川軍前沿陣地。
“轟隆隆……”
“轟隆隆……”
殘骸繼續爆炸。
前言陣地的戰士們急忙躲避。
雖然是有些手忙腳亂。但內心其實還是非常興奮的。
狗日的！
你有飛機又怎麼樣？
還不是一樣打下來？
“日寇飛機？”
“啊……”
剛開始的時候，王師長也很緊張。
對於日寇飛機，大家都有一種潛意識的恐懼。因為這是無法對付的武器。只能躲避。
在平原曠野，遭遇到日寇飛機，簡直就是滅頂之災。
結果沒想到，剛剛從指揮部出來，就看到日寇飛機被凌空打爆。燃燒的火球，在空中十分引人注目。
咦？
怎麼回事？
日寇飛機怎麼就被打爆了？
誰幹的？
“八嘎！”
“怎麼會這樣……”
“中國人到底是使用了什麼樣的防空武器？”
“八嘎……”
那邊，磯谷廉介又驚又怒。
萬萬沒想到，日軍的飛機，居然會被毫不費勁的打下來。
眨眼間，日軍就損失了四架飛機……
不，第五架又來了。
“呼！”
“轟……”
一團火球在空中炸開，又一架日寇飛機被打下。
其他的日寇飛機感覺不妙。急忙拉昇。
然而，張楚哪裡會放過他們？
“呼！”
“轟……”
繼續發射。
幹掉第六架。高度1200米左右。
“呼！”
“轟……”
幹掉第七架。高度1800米左右。
日寇飛機的拉昇速度還是很快的。可惜，再快，也快不過現代化的導彈啊！
“呼！”
“轟……”
第八架被幹掉。高度2400米左右。
剩下的日寇飛機出現了誤判。拉昇高度沒用？都拉到兩千多米了，居然還是被秒殺？
那怎麼辦？
只好改變策略。迅速俯衝。降低高度。
結果……
“呼！”
“轟……”
第九架被幹掉。
導彈才不管你俯衝什麼的。鎖定了就是100%的命中率。
你又不是噴氣式飛機！
你是螺旋槳飛機而已！
如果我單兵防空導彈連螺旋槳飛機都打不中，豈不是很丟臉？
“撤！”
“撤！”
殘存的三架日寇飛機感覺不妙，急忙分散撤離。
結果，又有兩架被擊落。但是第三架跑遠了。張楚懶得追殺。就讓這個日寇飛行員回去報告訊息吧！
有時候，傳播恐慌是必要的。
可想而知，這個日寇飛行員回去以後，會是什麼樣的場景。
語無倫次？
結結巴巴？
驚恐萬分？
呵呵……
日寇航空兵必須評估自己的損失。
一次戰鬥，就損失十一架飛機。嘿嘿，這個損失可不小。
這樣的損失，日寇航空兵承受得起嗎？
下次怎麼辦？
要麼，是日寇飛機再也不敢出動。
要麼，是日寇飛機大軍壓境。
結果……
好像是前者。
日寇飛機再也沒有出現。
倒是日寇坦克蜂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