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網->科幻->斂財人生[綜].->章節

1358、重歸來路(36)三合一

熱門推薦: 食物鏈頂端的猛獸 我真不是魔神 從嚮往開始制霸娛樂圈 都市國術女神 女配她天生好命 特種兵之戰狼崛起 宇宙級寵愛 我有一座天地當鋪 諸天新時代 劍仙三千萬

重歸來路(36)

賈敬要做什麼, 顯然沒有要跟賈珍說的意思。賈珍的眼神一下一下的往四爺身上瞟, 四爺才不管, 直接就告辭了。

等把人都聚集起來,還得去通州接人,這怎麼著也得半天之後了。四爺就說, 兩個時辰之後我再過來,還得進宮一趟呢。

嘚!本來還想拉著四爺出去打聽打聽呢, 結果這位完全不給機會,直接要走人。

都說要進宮了,那自然是沒人攔著的。

賈珍趕緊跟他老子說:“我去送送珩兄弟……這就去辦……馬上去辦……”然後就竄出來了。賈蓉跟著他老子,急忙往出退。

賈珍一路小跑著跟著四爺:“珩兄弟, 有什麼訊息你可得透漏給哥哥, 你說這事他……老爺子想幹什麼?”

四爺停下腳步:“我這一天忙的都不著家, 只之前收到信說要把四妹妹過繼到我家去。我還沒來得及問珍大哥呢,結果就被叫來直接給四妹妹改族譜了。我能上哪知道去?如今且得急著回去,不光是因為要進宮, 還是因著……”他朝祠堂裡指了指:“不是說了要叫四妹妹趕緊過去嗎?我得看看家裡把院子收拾的如何了。人上了年紀,就任性。凡是按著他的意思辦總沒錯的, 要不然,還不定要折騰什麼呢。”

賈珍一想也是, 平白無故的, 被塞一小姑子過去。得人家養,人家幫著嫁的,他訕訕的笑:“那你忙, 我先去叫人。等忙完了你趕緊過來。老爺子要真是怒了,你得幫哥哥攔著些。你的話他還是聽的。”

四爺虛應著,上了馬就走。

賈珍扭過來,一邊吩咐人去請族人,一邊得叫尤氏準備了,一會子族人來了,這吃的喝的都得有人伺候著吧。可不得主婦忙著安排。

尤氏也就說:“這好端端的……”

這話出來可把心裡正暴躁的賈珍惹著了,什麼好端端的,能是好端端的嗎?“你要是平日裡多照應四妹妹一些,也不至於老爺子將人給過繼出去。”

這不是擺明了打臉呢嗎?

什麼飛昇,那是鬼話。可不就是這邊不管,在那邊還受了委屈的緣故。

尤氏被說的一臉青紅,本就不善言辭的人這會子只道:“老太太接去了,我這今兒問冷嗎?明兒問暖不?豈不是懷疑老太太照顧不周,懷疑太太並鳳丫頭刻薄了妹妹?”

“呸!”賈珍啐了尤氏一口:“自己的錯還有臉扯上老太太太太和鳳丫頭。你若是有鳳丫頭一半的能耐,上哄的長輩們高興,下能照看兄弟姐妹並子侄,我也拿你當娘娘供著。跟我在這裡囉嗦什麼,如今既然已經過繼了,老爺子又發話了,叫馬上收拾東西給挪過去,你還愣在這裡做什麼,不說趕緊安排了家裡的事,好親自過去跟老太太說一聲去,只一味的在這裡拌嘴,信不信再多說一句我休了你。”

門口就是打簾子的妾室,這會子被這麼多人聽去他這個話,尤氏只覺得羞憤。強忍著淚意,把家裡安排妥當了,就直接往那府裡去。

見了賈母,就哭了出來:“老太太,你可得為我做主。”說著,就撲過去哭倒在賈母身前。

賈母跟王夫人邢夫人和王熙鳳正在這裡說話呢,之前東府裡來人比尤氏還先一步到了,賈母和王夫人也只做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跟邢夫人和王熙鳳一起,猜度賈敬回來又這麼興師動眾的是想幹什麼。

這會子見尤氏過來了,又是這麼一副樣子,賈母和王夫人隱晦的對視了一眼,這分宗不幹內宅的事,她這麼哭著過來,又是說為她做主的,這話是怎麼說的?難道還有自家不知道的事?

賈母就一把摟住尤氏:“你是個好的,比鳳丫頭那油嘴滑舌的不知道要好出多少來。好孩子,只別哭了,瞧著人不落忍的,你告訴我,是不是珍兒又耍渾了,要是他欺負你,你回去告訴他,你也是有人給做主的。他若是再聽混賬小老婆的話轄制你,別怪我這老婆子不客氣。”

尤氏忙哭道:“老祖宗……跟這個倒是不相干。”說著擦了臉上的淚抬起頭來:“我們家那位爺,猛不丁的跟我說,叫我過來給四妹妹收拾東西,把妹妹送到桐丫頭那裡去。只說是把四妹妹過繼過去了,這就叫收拾東西,馬上要搬走。又是怪我說,是我沒照看好妹妹,叫公公不放心了,這才回來安排妹妹的。可是老太太,天地良心的,家裡何曾虧待過妹妹……”

惜春是養在這邊的,如今賈敬不滿意了,要把閨女送給旁支也不給自家這邊養,這到底是表達對這邊的不滿,還是有旁的原因在裡面。

賈母和王夫人又對視了一眼,彼此很快的錯開了視線。

王熙鳳那沾上毛就是猴兒,最是會察言觀色。見老太太和太太的臉色,不像是惱了,倒像是意外的很,她瞬間就閉嘴,思量了起來。

這不善待小姑子,對做兒媳婦的來說,可是一樁大罪。不管是因著什麼原因,那邊的敬老爺不滿了,那首先被問罪的,一定是尤氏這個長嫂。尤氏如今來,與其說哭冤枉,倒不如說是來告狀的,來找同盟的。說句實在話,這事哪怕是怪自己,也怪不到尤氏身上不是?

她這麼想,邢夫人這人的腦子屬於簡單型的,也這麼想。甚至說:“這哪裡就能怪的上你。要這麼說,這裡坐著的,都有罪過。老太太抱來養的,老太太頭一個有罪。我跟你們太太是嬸孃,沒照看好侄女,是我們的罪。到鳳丫頭進了門了,又管家事,沒照看好小姑子,是她的罪。連珠兒媳婦並三丫頭也有了罪過,如今是她們管著家呢。誰都有罪,就只你是好的……”

這話可真是頂頂的糊塗話。事情已經做成了,過繼也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本就容易叫人詬病的榮國府不摘清自己的關係就罷了,哪裡還能這麼認罪?要是平時,賈母叫了賈珍過來臭罵一頓就是了。就是賈敬,她作為賈敬的嬸子,是長輩,責罵了也就責罵了。偏這個時候,她不想節外生枝。能利索的分宗最好,這事便只是細枝末節的小事了。邢夫人這話說的就很不合時宜。

賈母馬上就惱了,說邢夫人:“一味只在這裡耍嘴,你老爺要出門,不說去服侍,在這裡做什麼?你少服侍我兩天,少在我眼跟前惹我生氣,才真是你的孝心呢。”

邢夫人覺得無辜的很,哪裡說錯了就這般的一頓排揎。她慌忙站起來,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趕緊低頭福了福身,慢慢的退出去了。

王熙鳳一看風頭不對,忙道:“這事既然已經定下來了,這四妹妹只怕還不知道。你說這好端端的,要送到人家家去。這話該怎麼跟四妹妹說……大嫂子如今過來,只怕也是為難,既然如此,我便去吧,這個惡人我來當。”

賈母和王夫人正想避開王熙鳳說事,一聽她這麼說,忙道:“得虧有你,想到了這一層。去了跟你四妹妹緩緩的說,若是不願意咱就不搬,繼續住著便是了。桐丫頭那裡我去說。不拘是誰家的閨女,養在咱們家也不算是辱沒了。”

王熙鳳應著就出去了,到了外面見平兒等著,就低聲道:“我怎麼聞著味兒不對。你打發小丫頭去找你們二爺,就說有什麼訊息叫他別一味的老實,只打發了身邊的小么回來稟報一聲。你也別亂跑了,去找鴛鴦。我瞧著老太太和太太的樣子不對。別這家裡發生了什麼大事,咱們主僕還跟傻子似的一無所知了。那到時候,可真真的就是鬧了笑話了。”

平兒忙應了一聲是,王熙鳳只帶著小紅出去了。

剛出賈母的院子,就有周瑞家的急匆匆而來,王熙鳳就笑:“嫂子這是急著做什麼?太太跟老太太正在裡面說話呢,沒瞧見把我也打發出來了嗎?”

周瑞家的當了真,忙道:“是珩大奶奶來了。”

王熙鳳‘嗐’了一聲:“這也值得著急?她又不是二姓旁人,既是族裡的當家奶奶,又是從咱們府裡嫁出去的姑娘,她哪天不打發人來送個東送個西的,今兒不過是自己來了,你倒是當成大事了。知道的說你重視,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拿人家當外人呢。”她吊著眼睛,偏又笑著,“你且瞧我的!”

說著話呢,林雨桐就來了。她得過來,過來才是鄭重!不為旁的,只為惜春臉上好看的。得叫人知道,自家是極為樂意接受人家的。因此,她過來就是接人來的。

遠遠的瞧見王熙鳳,她也笑:“倒是勞動嫂子來迎我。”

“呸!”王熙鳳伸手將人一拉:“誰來迎你,為難的事只別叫我一個人做,你既然撞上了,就跟我一道去吧。”

惜春住在園子裡,這一路要往園子裡去的。

周瑞家的就瞧見二奶奶直接把人給拉走了。她只笑笑,也沒跟著。

路上,王熙鳳瞧了後面的丫頭一眼,跟著的丫頭都自覺地朝後退了幾尺,給主子們留下說私房話的空間。

王熙鳳這才問道:“老實說,你們這背後到底在幹什麼?”

林雨桐看她:“我還想問呢。這巴巴的就給我送一小姑子來。我家那個才要出嫁,這邊又送來一個更小的。”

王熙鳳狐疑的看了林雨桐一眼:“你當真不知道?”

“我上哪知道去?”林雨桐一臉真誠的搖頭:“這猛地送來一姑娘,我這著急忙慌的叫人拾掇院子,家裡真真是什麼也沒準備,尤其是姑娘家閨閣裡要用的東西。還有衣裳首飾釵環,才打發了人去置辦,我這就巴巴的來接人了。還怕你們心裡有意見,覺得我不願意或是如何,又何曾知道什麼。”

王熙鳳只不信這話,冷笑道:“之前你小姑子及笄,你這個不請那個不請,偏來請四丫頭。虧我還感激的什麼似的,跟老太太說,到底你是念舊情的,知道拉拔府裡的姑娘一把。照你的能為,就是請來皇家的公主郡主做有司,也是能的。偏請了咱們家的孩子,這是給咱們家張臉呢……”

“天地良心……”林雨桐就停下腳步,義正言辭的道:“還真就是你說的那樣。你也別給我戴高帽子,什麼公主郡主的,這話我可不敢說。我也不瞞你,當時想請的其實是黛玉。不過想想,黛玉那邊到底是有依靠的,跟那些貴人的關係比我還要近,這機會不錯,給黛玉平白就浪費了。本來說三妹妹也行,但到底是庶女。真要請來了,只怕主賓這些人問起來了,面上都不好看。這才請了四妹妹。其實,你想想,四妹妹離及笄還好幾年呢……”

王熙鳳越發的狐疑起來,見林雨桐要惱,忙道:“真不是疑心什麼,只如今這事蹊蹺的很。我偏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那可真是活打了嘴,做了這麼多年的當家奶奶,府裡的事情竟不能盡知?”林雨桐哼笑一聲,只撇下她,快步就走:“我還是趕緊的把人接回去,也給你騰出工夫忙活你的去了。”

王熙鳳沒別的二話,只追上來道:“不是我說珍大嫂子,我說過來跟四姑娘說這事,她還真就不來了!她是正經的嫂子,合該她出面才是。人家給個虛情,她倒是當成真意了。”

尤氏哪裡有她說的那般不堪?人家坐著肩輿從後面趕過來了。

惜春對這樣的陣容,微微驚訝了一下,這才招呼丫頭,又親自給幾個嫂子奉茶。

尤氏的嘴張了幾次,最後還是看了王熙鳳一眼。

王熙鳳給她一個冷眼,心裡哼笑著,臉上卻揚起笑意,張口便道:“真真是不知道咱們四丫頭什麼造化,怎麼人人都搶著捨不得了。當年老太太把姑娘抱來,便是因為喜歡的緣故。這些年,家裡的兄弟姐妹的,也沒有不和你好的。如今,偏惹來了個討人厭的,不知道怎麼就得了敬老爺的心,竟是捨得把寶貝閨女送去……”

這話叫人很不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賈敬把惜春給許了人家了。

林雨桐就道:“妹妹別聽她胡沁。她慣是個只挖坑不埋人的刻薄鬼,你理她做什麼?原不過是敬老爺成道到了要緊的時候,塵緣不斷皆是因為家中尚有幼女。左思右想的,便想著把妹妹過繼到我們家,給我和你哥哥做妹子。都是一家子人,不管從誰家到誰家,還跟以前一樣便是了。”

尤氏松了一口氣,這話總算是說出來了。她的眼圈就紅了,說話也帶著幾分哭腔:“老爺猛不丁的回來,立馬就給改了族譜,我跟你哥哥並你侄兒都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想攔都攔不住。我們又何曾捨得你。不過想想,這也不是去了旁人家了。不說別的,就只你桐姐姐,這是你的親表姐,原本又是一個府裡住過的。她是什麼樣的人,你最是知道的。比起惹人厭的鳳丫頭,不知道強出多少去。以後你跟著她過日子,斷斷是不會委屈了你的……”

惜春低著頭這個時候才抬起來:“既然送我去了旁人家,就不要說這些話來。橫豎長這麼大,我也沒在自己家裡呆過。從這家到那家,想來並沒有多少區別。”說著,撣了撣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既然這麼著,那就走吧。”

明顯是惱了。

尤氏被說的臉紅成一片:“姑娘這話說的好生無禮!我家來的時候,姑娘便不在家了……”

尤氏是續絃,進門小姑子就被抱養到這邊了。因此她想說,這事並不怪她。要怪,也是怪賈敬賈珍去。

顯然,這個時候跟惜春說這個是不合適的。

見惜春抬起頭來,眼神都是冷的,王熙鳳趕緊拉了尤氏出去了,在裡面還能聽見她說尤氏的聲音:“你來該好好的勸勸姑娘才是,怎麼還跟姑娘頂上了。”

腳步聲遠了,林雨桐才起身,坐在惜春身邊去,她揮手叫屋子裡伺候的丫頭都下去,這才道:“姑娘怎知,這不是敬老爺給你做的最好的安排呢?”

惜春抬起頭來,灼灼的看向林雨桐:“姐姐這是什麼意思?”

林雨桐拉她的手:“這世上,什麼事都有個因果……”惜春愛跟那些小姑子一塊玩,聽的最多的也是這個。因此這邊一說因果,她先不會排斥。見她用心的聽著,林雨桐才又道:“敬老爺是兩榜進士,若不是為人上進,是如何熬的過十餘年的寒窗之苦的。既然熬了過來,又金榜題名,大好的前程就在眼前,如何又會避入道觀,這麼些年都不在家。珍大哥哥有許多不妥,連帶的蓉哥兒也少了教養,又任由你抱養在西府裡,難道是敬老爺沒有一絲的舐犢之情?便是他不看中閨女,難道也不看中子嗣傳承?豈不知,任由子孫荒唐,未必不是保全。留你在西府,也未必就是捨棄。當日的安排是最好的安排,如今的安排,未必不是更好的安排。”

惜春的眼裡迸發出一抹亮色:“……這麼安排是為了我好的?”

“人力有時殆。”林雨桐就嘆氣:“在自己力有不殆之時,急切的想做什麼,便是最放不下什麼。”

惜春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附在林雨桐肩頭,壓抑著哽咽了起來。

說到底,她在意的不過是有沒有人在意她,僅此而已。

林雨桐就道:“要收拾東西,要跟家裡人作別,妹妹要是不著急搬,也沒關係……”

“不是!”惜春抬起頭來:“這就走吧,實在是沒什麼要搬的。”

正說著話,外面響起了腳步聲,是尤氏和王熙鳳又來了。

惜春給尤氏行禮:“這就走了,也不去辭別老爺和哥哥了。跟嫂子說一聲……”

這怎麼行呢?

尤氏就說:“這一屋子的東西……縱使姑娘都不喜歡,不想帶了,也沒關係。桐丫頭也不會委屈了你。可你這一屋子的婆子丫頭,她們總不能光著跟你去吧。誰沒有點家當?”

“誰說要帶人去的?”惜春朝外看了一眼:“我乾乾淨淨的人,來的乾淨,走的也乾淨。既成了人家的孩子,吃的穿的用的使喚的,自然也該是人家的才是……”

“妹妹這話糊塗。”探春得了訊息趕了過來,進門就說惜春:“這般出去,叫人家如何看府裡……”

“我便不這麼出去,外面又能如何看府裡呢?”惜春輕笑:“可見三姐姐的明白也不過是明白,卻也不曾看透了去。捂著耳朵裝聾子,可這別人該怎麼說還是怎麼說……這點小事跟其他事比起來,又算什麼呢?”

探春一下子被噎回去了,愣在當場,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也要掉不掉的。

惜春搖頭:“三姐姐還是看不透麼?這親的總歸是親的,若是連親的都不親的,這不親的便只能更是假的。我早就明白這個道理,三姐姐比我聰明世故,又為何看不透呢?”

聽起來是勸探春的。

說探春跟太太和寶玉再親近也是無用的,不是親的,便不會牽掛肚腸。巴結的再好,說翻臉也便是會翻臉的。趙姨娘再不好,那也是親的。縱使有一半的慈母之心,至少是不會害了她的。

可細聽這話,卻叫尤氏和王熙鳳齊齊變了臉色。

那話何嘗不是說,親哥哥親嫂子都不親,這旁人如何親的起來。

這裡面更是牽扯到林雨桐,畢竟,自家這邊也不是親的。

尤氏惱的跟什麼似的,便聽惜春又道:“原不過是說些實話罷了。但這世上終歸是有真情意的。這就全看各人生的是什麼肚腸了。她待你真心,你自還她真意。如此,才不會把一腔的熱忱白白辜負了。”

可不是暗指這府裡沒一個對她是真心實意的。從主子到奴才,得罪了個遍。

林雨桐以前覺得接惜春回去不是大事,可如今才覺得,誰說沒問題,問題大了去了。這教養問題就是個大問題。她這種的,比幼娘當初還難教導。

跟著的丫頭,像是入畫這樣的,哭的氣都快喘不上來的,“姑娘,帶我去吧。離了姑娘,我們可當如何?”

惜春的眼裡卻只清冷一片,問道:“只你一個人跟我過去,還是一家子都跟我過去?”

入畫年紀也不大,這話問的直接就啞住了,半晌才道:“我是姑娘的丫頭,自然是姑娘去哪裡,我便去哪裡。”

“這話糊塗。”惜春搖頭:“你先是府裡的人,才是我的丫頭。我都不是府裡的人了,你如何還是我的丫頭?要不然,我求個恩典,叫放了你們一家的身契……”

入畫臉上露出幾分驚容來:“姑娘開恩!”

惜春只搖頭:“蠢貨蠢貨!真真是蠢貨。既然如此,你便留下,好歹跟老子娘哥哥守在一起,豈不比跟著我好。”她嘆了一聲,回身看了看這屋裡:“往年我穿的舊衣裳,如今也不用了。不拘是拿去當了,或是怎麼都好,換幾個銀錢,你們分了吧。”說著就看林雨桐:“嫂子,咱們這就能走了。”

林雨桐心道:惜春可不糊塗。去別人家,偏帶著賈家的下人,還是這種老子娘都在府裡的,這樣的人帶過去是最犯忌諱的。她要放了入畫一家的身契,其實就是給入畫機會,只要願意,這邊放了,那邊她就帶。可惜,入畫在這府裡生,在這府里長,這府裡便是家,是世上最好的地方。不用回稟了她老子娘,就只她,也捨不得離開的。

如此,便是真真斷了主僕的情分了。

惜春也沒去見賈母,只在賈母的門口磕了頭,林雨桐也只得罷了,跟王熙鳳說:“你跟老太太道一聲惱,回頭安頓好了,再來給老太太請罪。”

就這麼著,就真把惜春接出來了。

到家的時候,齊氏也在。今兒是族裡有事,去書院叫了,這兩口子才回來。賈瑕正要去祠堂,見林雨桐帶著人回來了,就站了站。

齊氏跟惜春還見過,賈瑕壓根是就沒見過的。

這會子見了面,也知道是過繼來的。賈瑕就端起笑臉:“這裡家裡,妹妹怎麼著都成。咱們家沒有那麼些個規矩。要是在家悶了,就叫人捎話給我們。去山上住住也是無妨的。你二嫂最喜歡在山裡逛,來的路上還說,回去就給你收拾院子去。”

很熱情的樣子。

齊氏只催賈瑕:“你快去忙,我跟嫂子在家照應呢。委屈不了妹妹的。”

賈瑕看林雨桐,詢問還有什麼要囑咐的。

林雨桐只說你去吧,你哥哥一會子也過去。別的話一概沒提。

那邊幼娘已經拉惜春了:“去看看給你收拾的屋子可還喜歡?大哥叫人找來那麼大一個畫案,光是各色的顏料就拉了兩車,我從來不知道顏料的種類能有那麼些,顏色能分的那麼仔細。”

果然,院子裡專門開闢了一處畫室,寬大明亮暖和就不說了,屋裡還養著不少的鮮花,各色的擺件雖不是古董,但瞧著色色都雅緻。畫案極好,趴在上面都是成的。各色的顏料,淺口青瓷的筆洗。玉石的筆架上擺著各種型號的筆,硯臺鎮尺都是極為考究的東西。真真是一眼就喜歡上了。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再去屋裡看,鋪的蓋的,嶄新的,拉開衣櫃,四季的衣裳齊齊整整的,一排櫃子都塞滿了。梳妝檯上的所有匣子裡,也都是滿滿當當的。各種的釵環配飾都有。

丫頭也都在屋裡等著,見了就稱為四姑娘。

林雨桐解釋:“咱們家是大爺二爺三姑娘四姑娘這麼排的,你大哥也都給你們另取了名字,以後記在族譜上。”又告訴她們,幼娘名‘珊’,惜春為‘瑤’。

也不是有什麼具體的意思,就是告訴她們,她們珍貴,跟家裡的男兒一樣取名排序。

至於‘幼娘’‘惜春’這樣的名字,只當是乳名在家裡叫叫就算了。

當然了,也是為了怕惜春從四姑娘變成二姑娘變的不習慣。如今四姑娘還是四姑娘,半點也不違和。

看看這東西,便知道林雨桐說的事先並不知道過繼的事是作假的。這東西必是提前預備好的。可越是這樣,惜春才越是覺得難得。他們接納自己不是鴨子趕架,而是心甘情願並且極為期盼的事情。

想到這裡,她臉上才露出幾分笑模樣,對著林雨桐行禮:“見過大嫂,是我不懂事,大嫂莫要見怪才好。”

叫嫂子不是叫表姐,這便是認可如今的身份。

林雨桐笑著拉她給齊氏和幼娘見禮。齊氏非常貼心的準備了見面禮,另外又拿了許多名家所做的雜書,裡面多有畫法畫技的。幼娘給了一匣子荷包,叫她留著賞人的。

林雨桐給了二百兩散碎銀子,又有銅錢幾匣子叫她使。

家裡添了人,又有蘊哥兒插科打諢,加上邵華帶著倆孩子過來賀喜,竟是很有些喧鬧的意思。

與家裡的氣氛相比,此時賈家祠堂的氣氛卻實在算不上是多好。

賈家人口繁茂,饒是金陵那邊來的都只是當家人,這祠堂裡也坐的滿滿當當的。這次四爺沒跟祭祖似的,坐在前面。而是該怎麼排序就怎麼排序。坐的就相對遠了一些了。

賈珍倒是想把四爺往出拉扯,賈璉也在一邊幫腔,可賈敬在上面咳嗽了一聲,一個個的就都摸摸鼻子,縮回去不敢言語了。

賈政是眼觀鼻鼻觀心的坐著,賈赦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終於忍不住的道:“敬大哥這突然召集老少爺們的,可是有要事?”

賈璉坐在賈赦的身後,伸手瞧瞧的拉了拉賈赦的衣襬。

賈赦回頭看過去,賈璉就連連搖頭:沒看到二叔都不言語嗎?您倒是先開這個口做什麼?

他們坐的都距離賈敬近,賈敬將這父子倆的動作看了個清楚明白。

他笑了笑,多看了賈璉兩眼,就道:“你要是聽勸,早早把爵位給了兒子,說不得,你將來過的還是好日子。”

賈赦氣的直瞪眼,這說的是什麼話。

賈璉縮著腦袋,再不敢說話。自家老子要是知道自己有這心,回去只怕板子得上身了。

這一打岔,卻叫大家都暫時不敢放肆了,馬上靜下來,都瞧著在上面端坐著的賈敬等著他說話。

賈敬看著滿祠堂烏壓壓一片的人頭,輕輕嘆了一聲,偌大的家族,腦袋上戴著官帽的又有幾人?除了珩哥兒,剩下的可都是靠著祖輩的餘蔭才得的。

也罷!分了就分了,失了依仗了,說不得反而能發奮的多出幾個像樣的人才呢。

他輕咳一聲:“今兒把大家召集來,只為一件事的,老少爺們都不免問了,什麼事由呢,把大家從金陵都大老遠的叫來了。我現在就為大家解惑!”他端著茶押了一口茶,特別輕鬆的吐出兩個字:“分宗!”然後不管眾人的臉色,還輕描淡寫的道:“就這麼點事。”

分宗?!

分什麼宗?

祠堂裡靜了一瞬,然後跟水裡潑了一瓢熱油似的,瞬間就熱烈起來了。

怎麼能分宗呢?好端端的怎麼能分宗呢?

賈赦心說,我也是榮國府的當家人,你要跟我分宗,卻連一句話都沒有。你說分就分了,幾個意思啊?

他這邊還沒說話了,幾個年紀大些的族人,哭著從後面到前面來了,一個個的口口聲聲一家子的骨肉,這怎麼能說分就分了呢。

賈璉趁著這個亂勁,溜出去叫了小廝過來:“快回去告訴你們二奶奶,就說敬老爺要分宗……老爺他……一點也不意外……”

小廝不明白這話的意思,聽了就應了,過去傳話不提。

賈璉心裡卻翻騰來了,這分宗的事,自家老子不知道,自己也一點風聲也沒聽到,可這說分就要分了。看老爺那意思,竟是提前知道的。這可有些過分了,哪怕要分宗,沒有瞞著自己和自家老子的道理。他咬牙又進去,卻見賈珍一臉神遊天外的樣子,想來他也沒好到哪裡去,作為當家人,他是真的事先一點也不知道的。

賈璉溜回去坐好,咳嗽了好幾聲,才把緊挨著的賈珍給叫醒。

賈珍蹭一下站起來,看著他老子:“父親……您這唱的是哪一出?怎麼好端端的,說起了分宗的事了?您這樣,不光兒子惶恐,只怕族裡的子侄沒有不惶恐的……這萬事得有緣由的,總得說出個為什麼吧!”

“為什麼?”賈敬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下面坐著的人。

那邊賈赦臉氣的通紅:“沒錯,這分宗,哪有不跟我打招呼的道理?不說個緣由出來,咱們這些個老少爺們,不能答應。”

“對!”

“沒錯!”

“不能答應!”

賈敬抬抬手,往下壓了壓,等沒人說話了,他才說:“分宗這事……是政二弟提的……我一個方外之人,哪裡能知道他為什麼要分宗。但政二弟是娘娘的親生父親,他執意如此,那便如此吧。”

賈政忽的抬起頭來,不可置信的看向賈敬:不是說好的嗎?你怎麼把我說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

相關推薦:落花時節又逢君篡明妖漫人間我能看見物價表活在龍珠未來世界的那些年斂財人生之新徵程[綜]直播:道長別裝了,你就是在修仙我真是我仙門裡最弱的神豪的鹹魚人生臨界紀年之爵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