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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歡喜人家(44)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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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人家(44)

植樹是真植樹, 挖坑種樹澆水, 得真幹的。

來的女生少男生多,聞心跟曾華那些大咧咧的男生在一起。說起來,像是聞心這樣的學姐, 下面的這些小學弟們還是挺迷的。然後吆喝著不用聞心幹, 給大家唱歌鼓勁。聞心自己扛著鐵鍬:“敢不敢比?今兒誰輸了誰唱歌?”

敢!怎麼不敢!

氣氛一下子就熱烈了起來。

還有人吆喝:“可以單人參加, 也可以兩人一組。不過這兩人一組的,得平均一下,只看平均成績, 行不行?”

主要是為了叫女同學都參與進來。

何君堯就吆喝林雨桐:“過來過來, 咱們挨著。”

誰知道這一過去, 倒是把趙為民給吸引過來,帶著柳依依,緊挨著四爺站了。

一人一行, 多少間距一顆樹,大家心裡都有數。

林雨桐和四爺也跟著湊熱鬧,兩人又不著急。幹活是幹過的, 這跟長跑一樣,勁兒的抻著用, 別用的太狠了。別人把土揚的漫天飛,四爺不疾不徐的。林雨桐朝這邊拉樹苗。一次幾根的拉, 也不趕時間。

柳依依跑著跳著,“我跟你去。”

趙為民不讓:“你乖乖呆著,你弄不動的。聽話, 你就在邊上加油就行!”

柳依依瞬間就紅了臉,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何君堯就低聲擠兌林雨桐:“恩愛唄!看看人家……金思業是不是就差了點意思。”

恩愛就是寵的生活不能自理嗎?

以前在小說上看見過各種的寵,但林雨桐還真沒在現實生活中見過寵的。自己當年作為皇后,那也是寵後。寵後也不是什麼都不做的,很多為難的事,自己出面若是效果更好,那就得自己出面解決。不能是什麼都不做吧。

這次一出來,跟人家近距離一比較,林雨桐都牙疼。

都在植樹,柳依依是不被允許幹活,只負責加油的。林雨桐陪著著四爺,把樹苗拉來,然後一棵一棵擺放進樹坑了。四爺挖坑沒那麼快,林雨桐就過去提水,水車裡的水,人家見女生提也不多給,四爺看了一眼也就是小桶大半桶水,也就不管了。每個坑兩桶水,然後四爺休息,過來扶著樹,林雨桐用鐵鍬把周圍的土推進去就行,一點也不費勁。等栽上了,四爺也歇了口氣了,就再去挖坑,林雨桐繼續給樹坑再澆灌兩桶水,就可以了。如此往復。

柳依依都著急了:“我也可以……我也可以……”

趙為民還是不讓,“第一沒那麼重要,乖!”

然後柳依依不時的給趙為民擦擦汗,遞口水,就可以了。都快成西洋景了。

學校的領導過來的時候就笑呵呵的看著,這麼轉轉那裡轉轉,有那坑挖的不標準的還指導兩句,說是競賽重要,但是保證成活率更重要。今年的比賽結果,明年宣佈,看看咱們的樹成活了多少。

如此活倒是做的更細緻了。轉到金思業和林雨桐這邊的時候就點點頭,剛才看了很長時間,這兩孩子是屬於按部就班,一步一步一點不節省工序的那種。哪怕是澆水,一次都不會少澆,這種不驕不躁的人,在如今有些浮躁的社會中,不太多見了。而且,這倆他也認識,是金思業和林雨桐。

而且,還有人跟他打聽金思業了。

於是,他就過去,一邊幫著擺樹苗一邊問:“聽說之前你就有個專利……”

問這個事。

那就是之前桐桐跟簡政美說的事有後續了。簡政美想做這個,找的人關係路子都是比較寬的。這種東西,肯定得叫專業驗證,所以,在一定的圈子裡知道這個事情不算是奇怪。

他停下手裡的活,跟人家說話,也順便歇一歇。

這麼一說,對方就感覺出來了,他對機械這一塊,絕對不算是門外漢。四爺也只是道,自學了一些。

這裡面有很多計算上的事,“是桐桐幫我完成的。”

這人知道,桐桐是說林雨桐。這種計算可不是你數學學的好就行的。但是他也不奇怪,看著林雨桐笑,“你的老師跟我說,你是用數學思維的腦子在做物理,還說數院少了專業搞數學的人。我們你們可以再修一個學位嘛,到什麼時候都是技不壓身。”

好像只是閒談一般,聊過了就算了。

但兩人知道,這個農機廠,估計已經慢慢開啟了。

趙為民看那邊跟領導相談甚歡,就放在鐵鍬拿著水壺過去了,“李校長,您辛苦……喝點水……”

說著,就把水壺遞過去。

李校長擺手:“我辛苦什麼?過來瞭解瞭解情況……”然後就起身,拍了拍四爺的肩膀:“好好幹!”又看林雨桐已經起身準備去提水了,又贊了一句:“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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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踏實孩子。

當年那個年月受過波及的人,其實不是很喜歡趙為民這種學生的。總叫人覺得像是看到那個年代的大部分想要鑽營的人一樣。

他呵呵笑了笑,看了一眼跟過來的柳依依,勉勵了一句:“加油幹!”

趙為民看著李校長走遠,這才回來蹲在四爺邊上休息:“李校長主要是搞科研的……對咱們植樹做出什麼信指示了?”

想打探一下深淺。

四爺就順勢說:“問按照我這速度,到吃飯能種多少。”

就這些?

就這些!

吃飯的時候是在這邊分校的食堂,自己去吃唄。但從山上下去人家大部分已經吃完了,只能在小炒菜館單獨要炒菜米飯。這都是幾個人一張桌子,完了aa制算了,這麼著能比每人吃一份快很多。桌子都是隨便坐,搭夥吃飯嘛。

林雨桐和四爺找個桌子隨便坐了,才坐下聞心就來了:“搭著夥吃吧。”

這邊話才落,曾華就過來,挨著聞心坐:“學姐,我正有事找你。”

聞心就在他和林雨桐之間飄來飄去:“你確定你找我?”

曾華斜了林雨桐一眼,然後拿了筷子伸過去輕輕的敲在林雨桐的手背上:“幹嘛?真不理我了?咱兩家還合作著呢?不願意跟我好就不好吧,我又沒怎麼著你……怎麼那麼小氣……”說著又看了四爺一眼,“是不是他小心眼不叫你跟我說話?”

嘿!這倒黴孩子!

林雨桐一瞪眼,曾華就靠在椅背上對著她笑:“那肯定不是!是你拉不下臉……還是覺得跟我說話就是給我啥暗示……別多想,哥們不至於的……哥們現在有新目標了,你這樣不搭理我,影響我追女朋友知道不?人家還以為是我對你舊情未了呢!”然後看四爺,“哥們,今兒走幾個?”

找四爺喝酒。

“成啊!”之前是熊孩子,但熊孩子也會長大,誰還沒犯過二,那一頁翻過去不提也罷,說著就招手叫服務員,“拿幾瓶啤酒過來……”

菜也不用點了,你們方便做什麼就上什麼,如此,最快上菜的倒是這一桌。

何君堯一看這邊上菜了,拎著凳子就過來入夥:“實在餓狠了。以後再有這機會我是再不來的!”累死個球了,還玩個屁。

說著話,伸手就朝分發筷子的林雨桐要筷子。筷子才分完,趙為民帶著柳依依來了,柳依依甩著手上的水,應該是上廁所去了。

上廁所都親自陪著,另一桌的女生就竊竊私語,說大主席這戀愛談的,真是羨煞旁人。

只這邊有空位,趙為民就拉著柳依依坐了:“來的早不如來的巧,我們也入夥……”

這氣氛就比較尷尬了,柳依依一眼一眼的看聞心,聞心眼觀鼻鼻觀心,拿著筷子,等著米飯。米飯一上來,就開始吃飯。

林雨桐也餓了,偏曾華要跟四爺喝酒,她把米飯和菜拌了一下給四爺放面前,一邊喝著一邊也就把飯吃了。那邊趙為民不跟這邊喝酒,關鍵是曾華也不跟人家喝,就是招呼了何君堯,何君堯也就要了一杯意思一下,一邊吃著飯,一邊跟四爺和曾華搭話。

聞心跟林雨桐低聲說話,說的都是運動會宣傳的事。

柳依依聽了一耳朵,就道:“臺詞我都準備好了……”

林雨桐這才知道,柳依依是學中文的,以前宣傳部門的這些活動的臺詞,都是她寫的。也是因為文筆好,所以慢慢的跟聞心合作的多了,兩人這才關係莫逆起來的。

聞心很平靜,只點點頭,“你交上來就好了,我會看到的。”

柳依依眼瞼下垂,好似知道聞心不會再跟她像是以前一樣好了,倒是也沒再主動搭話。趙為民就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起身走到聞心跟前,“我跟你賠罪,所有的事情都不關依依的事……你要打要罵要怎麼樣都隨你……”

四爺就皺眉,他才要說話,曾華蹭的一下起身,一拳頭打在趙為民的臉上,“他媽的什麼東西!”

有那根趙為民關係好的馬上就衝過來:“幹嘛呢?”擼袖子上來就要幹架!

在分校這是很丟人的事。

大一的少,護著曾華的少,這麼下去曾華非背上一個處分不可。

包間裡已經出來老師問怎麼回事了。

四爺看了桐桐一眼,就去了包間。得把打架的事掩下來吧。

林雨桐就看摸著鼻血的趙為民,和趙為民身邊的人:“幹嘛呀?非得把事鬧的不可收拾是吧?”然後又說那些護著趙為民的,“你們知道什麼呀就來摻和,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聞心將林雨桐和曾華都護在身後,拿起桌上的酒瓶子朝趙為民敬了一個:“行,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咱把話說清楚。我跟你道歉……你確實沒有說過我是你的女朋友,兩年來一直是我自作多情……我跟柳依依關係親密,我的所有的事情她都清楚,但是我這個人做朋友也很失敗,我就不知道他們兩個相互愛慕了很久,這也是我的失職……我跟趙為民的關係這個好說,都是我的錯。今兒趙為民是為了柳依依出頭的,那我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話說清楚,我……聞心只交交心的朋友,跟柳依依交好兩年,不知朋友心……那邊不如乾脆一刀兩斷,從此見面只如陌路……”說著,酒瓶子就往嘴上放,咕咚咕咚就喝了。

那邊柳依依一把將瓶子打掉,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我一直想跟你把話說清楚……你一直不見我……我看你是想找機會跟你說話……我不知道為民會那麼做……我不知道這件事對你的傷害會這麼大……為民說都跟你說過的,你是理解的……我才……”她的眼神慌亂,然後看向趙為民:“咱們分手吧!咱們不合適!”

然後扔下這話轉身就跑了。

之後就亂了,趙為民追柳依依,曾華安慰聞心,別的人三三倆倆的在議論著。四爺從包間一出來,林雨桐就發現了。今兒這活動就這樣吧,還繼續個p啊!

四爺拉著林雨桐就走:“我跟老師請假了,你想去哪。”

意思是不跟著大家行動。

“去十三陵嗎?”四爺又問。這裡交通不如城裡便利,但是回城還是方便的。

林雨桐不想跑了:“回家算了。”

家裡當然沒人,兩人回公寓那邊。才進門,何君堯的電話就進來:“林雨桐,你在哪呢?”

“怎麼了?”林雨桐莫名其妙,“我們跟老師請過假了!”

“那也趕緊回來……這邊店裡的老闆娘丟了鑽戒,當時就咱們這些人在場……金思業是不是跟你在一起,趕緊來……”

可這趕過去都得晚上了吧。

兩人是自己開車過去的,到的時候還都在小食堂呆著呢。

專門留了教務處的老師來處理這件事,性質很惡劣。是學校出面,人家才沒有報警的。

當時外面亂的很,嘈雜一片。

可真正有嫌疑的,就六個人。

柳依依跑出去了,趙為民追出去了。別人指指點點,曾華帶著聞心也出去過。再就是自己和四爺,他們更是跑回家了。其他人都沒離開過食堂,要是東西真是學生拿的,他們沒地方轉移贓物。

所以,嫌疑最大的就是這六個人。

可這六個人,林雨桐和四爺肯定不是,對外人家也知道,這倆人壓根就不缺錢。自己人知道不行,得處理的人家心服口服才行。分校這邊的負責人也在,能在學校裡承包食堂開店的,肯定是有些關係的。老闆倒也不是不依不饒,他的意思是,只要東西找到就行。那玩意值錢倒是次要的,說是很有紀念意義。

於是,這麼長時間就排查呢。甚至沒離開過食堂的那些,都相互搜過身了,沒找到東西。

那麼,只可能是東西被轉移了。

可林雨桐和四爺不會眼皮子那麼淺,那能是誰呢?

曾華?這小子光是從他老子那裡要來的贊助費,就不知道能買幾個鑽戒了,犯不上的。

趙為民,就更不可能了。

聞心嗎?不像!這麼個心氣傲的姑娘,便是家裡困難,也做不出這樣的事來。

柳依依?也不是!這姑娘身上的衣服價碼不低,老姚是她舅舅,恍惚聽老江說過‘找你妹夫給批’之類的話,老姚的妹夫要是沒猜錯,該是柳依依的父親。好像是在教育部門任職。這樣的家庭出身,要說看見那東西動心,那也成了笑話了。

兩人到的時候,其他人坐在一堆,這邊四個在一堆。趙為民攥著柳依依的手,臉上帶著幾分羞憤。林雨桐和四爺一進來,左右看看,就什麼都明白了。自覺的站在被懷疑的一堆裡,然後等著老師發話。

這老師看看,“人到齊了,咱們就開誠佈公。事情得解決,東西都找到……”

話沒說完,何君堯就起身:“老師,我覺得要報警還是報警吧!人家該怎麼查就怎麼查!我不認為是咱們的同學做的,我們自證了清白,之所以不走,就是因為我們壓根就不相信東西是我們的同學偷的……”

老闆就看向老師:“您看呢……我們主要是顧著學校的榮譽……而且,我們真沒說謊,我愛人就是洗了手轉個身擦了個護手霜的工夫,轉過身就找不見戒指了……”

林雨桐就納悶,“那是在我們走之前,還是走之後的事。若是走之前,你丟了東西為什麼不說。若是走了之後丟的,跟我們又有什麼關係?”

老闆就看林雨桐:“這個,你叫我媳婦再跟你說……”說著就看他媳婦。

老闆娘就再陳述一邊,“我上廁所回來,就看見他……”她指向趙為民,“他端著酒杯起身……然後我直接去了櫃檯後面,將戒指放在這個地方,擦了手,轉過身拿護手霜擦,回頭我還看了幾眼,就是你們幾個吵吵嚷嚷的……我把護手霜擦完,蓋子擰緊,然後還沒放上去呢,就聽見酒瓶子砸在地上的聲音……然後我以為要鬧事,哪裡還想得起戒指,就趕緊到後頭去找人去了……等找了我們當家的,他一看說是沒事,先別管,他們的老師還在,鬧不起來,我們又到後廚說了幾句話,再回來……鬧事的幾個都不見了,戒指也不見了……”

四爺就起身,他做到他吃飯的位置,“你們都過來,咱們還原現場,叫大家都看看哪裡不對……”

然後六個人就都坐過去。

四爺就道,“在曾華把趙為民打倒之後,我直接起身,去跟老師和領導說這件事,順便請假……”他說著就起身,“我是從這個位置走的……”

眾人點頭,沒錯,就是那樣。

林雨桐就道:“那個時候,酒瓶子還在桌上,聞心根本還沒拿起來,老闆娘還在櫃檯後面……他走的那個位置,跟櫃檯隔著一張桌子,不可能把手伸過去……”

老闆和老闆娘也點頭,認可這種說法。

四爺又道:“我出來的時候倒是有時間,也可能會沒人注意……但是我從裡面出來,老師也起來,您的手機響了,要出來接電話,所以,您跟我是前後腳……”

老師點頭:“沒錯,我一直站在那個位置……靠牆站著……看著金思業沿著原路走了,帶走了林雨桐……”

林雨桐左右看看,“我一直在座位上沒離開過,聞心拉著我的胳膊將我擋在身後,我的側面是曾華,我走的時候,看見曾華正扶著聞心,聞心蹲在那個盆栽的邊上……”

曾華和聞心點頭:“對,我們是看著林雨桐跟著金思業走的。她沒靠近過櫃檯!”

其他人看見的也都舉手,表示他們都瞧見了。

於是,兩人的嫌疑洗清了。

曾華也自證:“我打了趙為民一下的時候,也都只是從座位上起來,沒走動。然後扶著聞心就蹲在盆栽邊上,盆栽在門口的位置,林雨桐說了,她是看著我們出來蹲下之後,才走的……那時候我們已經出去了……”

連聞心也被證明並沒有靠近。

只剩下趙為民和柳依依了,趙為民能自證,先是被打,再是被保護在中間位置。直到柳依依喊著分手跑出來,他才追出去的,幾乎是透明的。不用說,大家也知道不是他。

只剩下柳依依,柳依依搖頭:“也不是我……為民被打了……我嚇了一跳……然後我就過去先看為民……”

“不對!”那邊一個女生站起來,“趙師兄被我們護在中間的時候你根本就不在邊上……你是聞心說要跟你斷交的時候你突然出現的……那麼多人圍著的時候可沒見你……”

“我擠不進來呀!”柳依依就急忙道:“我個子沒你們高,我急著想往裡面擠沒人讓道……”

這就是解釋不清楚了。

趙為民攥住柳依依的手:“我相信你!”然後才道:“剛才我就說過了,不可能是依依。你們何必不依不饒呢。你們沒注意到她,我注意到了……她在最外圍,一直喊著‘借過一下!借過一下!’,你們回憶回憶,是不是有這個聲音……”

“有這個聲音不代表她沒拿!”不知道誰嘀咕了這麼一句,“你是她男朋友,你的話不能取信於人。”

“那我呢!”聞心就道:“我的話總能取信於人了吧!我跟誰斷交,那此人要是不在跟前,那我說給誰聽呢。我是看見她在拼命的往裡面擠,我才說的……”

“那她沒擠進來之前呢?你能保證。”

這個誰也不能佐證。

還是解釋不清楚。

林雨桐卻朝不停的質問的那一桌走去,這一桌坐的主要是女生,她的視線從每個人臉上都過了一遍,然後就看向那個頭髮有點自來卷的女生:“你是學校的學生嗎?”這個女生的臉她記不住,但是她的髮色和有點奇怪的小羊羔絨一般的捲髮她還真有印象。她記得食堂的打飯視窗,有個賣飯的,口罩遮著臉,白帽子戴在頭上,但額前的碎髮很有古怪,“你不是賣蓋飯的嗎?”

這姑娘蹭的一下站起來:“我……替我老鄉來的……她突然肚子疼……”

是食堂的職工,並不是學生。

有知道的,也有不知道這個情況的,都面面相覷。

這姑娘就急忙道:“我……我不是學生,也不能說我是小偷……”

林雨桐就看了看她面前的碗筷,米飯吃乾淨了,唯獨半碗湯沒喝。紫菜蛋花湯,紫菜還不少。她轉到她的身後,摁住她的肩膀,然後端起湯碗將湯一下就潑在地上。

‘噹啷’一聲,特別清晰。

是什麼金屬材質碰到瓷磚才有的聲響,何君堯用筷子把粘在地上的紫菜扒拉開,露出一枚戒指來。

林雨桐看那姑娘的頭上的汗都下來了,就轉身到四爺身邊去了。

老師朝林雨桐點點頭,然後跟老闆交涉去了。如今是非報警不可的。

柳依依過來攥著林雨桐的手:“謝謝……謝謝你……”然後看聞心,“謝……”

一個謝字沒說完,聞心抬腳就走。

趙為民滿臉複雜的看著聞心離開,就過來跟林雨桐道謝:“謝謝……要不是你,依依有嘴說不清……”

“不用!”林雨桐笑了笑:“有老姚的面子,我也不會不管的。”

何君堯是興奮:“你是怎麼知道在湯碗裡的!”

“相互搜身,彼此身上都沒有,人又都沒離開過……那肯定還在。扔了?仍在哪裡了?地上和邊邊角角,你們一定找了很多遍了,就是防著有人悄悄的順手扔了……你們都是想找到東西就行,至於是誰,不想追究……既然找過了,還打電話叫我們回來,那肯定就是這人扔的這個地方你們都沒找……哪些地方能藏住?且藏了不會叫人覺得奇怪?戒指趁著打哈欠可以塞進嘴裡,然後端起碗一副喝湯的樣子,將戒指吐到碗裡……所以,碗裡撈了很多紫菜,將碗底蓋滿了……一大盆湯裡也沒多少紫菜,撈起來那麼多也不容易。怕是特意撈了好幾下……可那麼費勁撈回去了,為什麼不吃,偏剩在碗裡,不奇怪嗎?若是運氣好,查不到她身上,她臨走把她的湯喝了,戒指說不得就又含在嘴裡帶出去了……”林雨桐就道,“說透了就沒什麼……當然了,要不是她的頭髮太有特色,叫我記住了,我不往這個方向懷疑……”

意思是從來沒懷疑過自己的同學。

這件事在林雨桐看來,就是一件麻煩的小插曲,過去了就過去了。跟聞心接觸,多是運動會的事。等運動會結束了,又是慶回歸的晚會籌備……等天熱了,一個個的都換上裙子了,林雨桐突然接到蘇寶鳳的電話:“領導調到京市d區教育局工作,我會跟著過去。”

啊?

不是剛調任縣城的文化局局長嗎?這一步怎麼走的這麼快!

掛了電話林雨桐還沒反應過來,四爺就道:“我早前給老姚打了個電話……”

嗯?

林雨桐馬上懂了,是柳依依的事情。四爺作為當時的知情者,把事情跟柳依依的舅舅說了,僅此而已。

老姚知道桐桐這邊的家庭情況,而那邊柳依依的父親又能使上勁,所以,事情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邊林雨桐還沒說話呢,手機又響了,是林東來:“爸?”

林東來笑的特別暢快,開口就問:“小業呢?”

林雨桐就看了四爺一眼,四爺老神在在的看他的書呢,她只得點頭:“在呢。”

“這個周開車回來……記得叫上小業一起……”說著就把電話給掛了。

林雨桐就扭臉看四爺,怪不得那天他不言不語的,感情叫自己出頭是為了叫人家承情的。他一邊藉著老姚的手把蘇寶鳳的調動給解決了,一邊又找林東來去表功。聽聽林東來剛才電話裡的態度……嘖嘖!

四爺聽桐桐嘖嘖,就合上書:“誰說世仇的就得跟羅密歐和朱麗葉似得?”再怎麼說,也得叫林家接納的心甘情願,不能叫人在背後講究桐桐的吧。

於是,這個週末,兩人開車回家。

回家前,林東來發了個地址過來:“來這邊。”

第一次來這邊,距離林家和給蘇寶鳳買的房子都不遠,這是林東來給他自己買的房子。

大的四居室,帶露臺,還不錯。

這會子他在樓上往下看,看著閨女回來了就進去通風報信:“回來了!回來了!”

蘇寶鳳從廚房出來,順手開門,然後等著倆孩子上來。

林雨桐一看蘇寶鳳就笑:“還沒去報道吧。”

還沒!

蘇寶鳳先招呼四爺:“快進來坐,你林叔給你拿西瓜去了。”

冰鎮的,吃著正好。

林雨桐拿了西瓜就進進出出的看房子,房子還不錯,相當敞亮,“爸,您這是幹嘛呢?買這麼大房子……”

林東來就看了蘇寶鳳一眼,“買了肯定有用呀。”

哦!蘇寶鳳肯定要帶不敢過來上學,所以那邊不方便去,林家有老爺子老太太,也不方便去。這屋子……佈置的樣子看,就是給他們一家三口佈置的。

男主人一間屋子,女主人一間屋子,閨女一間屋子,再就是一個書房,滿滿當當。

真是挺有意思的一個想法。

蘇寶鳳不理那爺倆的眉眼關係,只跟四爺說話:“事情我聽你林叔說了……但小業呀,這樣的人情還是少用為好……你們同學之間,關係處融洽……”

林雨桐卻知道,當初幫柳依依,也不是要借關係,就是順勢而為。而且,林雨桐並沒有套跟柳依依深交的意思。

她就挨著蘇寶鳳坐了,也沒瞞著在學校的事,把趙為民的事前前後後的都說了,還包括他說的那些個話,“……你說,這樣的人,能深交嗎?那柳依依,也說不上來好或是不好,但是……她跟趙為民在一塊,怎麼交往?點頭之交就挺好。再說了,他是調了您的領導,又不是直接調任您。剩下的,那是領導之間的事,您只要跟直接領導關係處好就行。這次,她藉著您的關係回京了,往後,她肯定會給您安置妥當。不敢都不小了,之前我還想著叫他到京市上學,把我姥姥姥爺接來管他的生活……您又不願意,現在不是剛剛好……就算是您那邊有個什麼事,給我爸一個電話,這不是也就夠到了。得閒了,您還能去學校,看看我……我回來還能吃您做的飯……”

後面說啥蘇寶鳳直接給過濾掉了,卻對閨女說的人和事憂心不已,“那個叫趙為民的孩子……也沒多大,怎麼心眼那麼多……這都不像是學生……”

話不是那麼說的。人一過百,形形shaishai.

任何一個群體都有這樣那樣的人,很正常的事情。

林東來就說:“衚衕最裡面老陳家的老二,剛離婚……”

林雨桐還不知道是誰,四爺就說:“就是在大學當老師那個……”

“哦!”林雨桐便知道了,“肯定跟女學生……”

“跟女學生談了三年……他花錢也供養了三年,這邊跟老婆離婚了,想跟人家結婚……結果人家轉身嫁了一富商,要出國……那富商還是跟著他認識的,現在他才知道,人家揹著他跟那邊都好了一年多了……”

活該!

林東來就說:“我也沒說不活該,就是說……這個人品好壞,跟學歷無關。”越是腦子聰明的人,他要動心眼,那壞起來是真壞。就像是金家這小子,他要是壞起來,誰妨的住。

所以啊,他心裡其實是犯嘀咕的。你說這麼一壞小心,這麼算計那麼算計,不放過任何機會算計的……為林家好,為蘇家好!可這圖什麼呀?不就是對自家的閨女勢在必得嗎?如今是想要自家閨女……可要是將來萬一變心了,那自家的孩子算計的過人家不?就是把自己這個老子涵蓋在內,你說,算計的過不?這麼一想,心不由的提溜起來了,眼睛在閨女和這小子身上轉了一圈之後,他暗暗的下了決心……自己這個老丈人這層障礙還是不能叫他給輕易突破了,想娶我閨女……呵呵!

四爺是真沒想到,他這次是弄巧成拙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作者在學校幫孩子佈置國慶會場,受委託將她寫好的給發出來。她說有沒捉蟲的部分,但害怕回來太晚,所以先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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