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ason 2
vol.16 疏離感[1/1頁]
我回到空蕩蕩的宿舍,把手中剛剛從樓下幕曉那裡拿過來的保溫的行動式飯煲放在桌子上開啟,裡面的冰糖雪梨還冒著陣陣熱氣。
坐在椅子上,水汽在我眼前彌散開來,像是一張帶著溫度的,潮溼的網。我想,我一定是腦子有毛病了,不然我不會剛剛接了幕曉的電話,聽到他在宿舍樓門口等我,就和連風說了再見,然後憑著不知道哪裡來的精神一口氣跑到了宿舍樓下,然後看到的是幕曉和崔姐一起,特別熱情地告訴我說,他們特意燉了冰糖雪梨,然後開車給我送過來。
崔姐在旁邊很驕傲地說:“這是我燉的哦,我和你說,外面買的冰糖雪梨到底還是沒有自己做的來的效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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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話我就沒有什麼印象了——當然,除了幕曉扔給我的最後一句:“韓欣,你自己感情上的事情,要處理好了,你現在是我們的主唱了,我希望你的身體上,生活上都不要出什麼亂子,好嗎?”
我最後回饋給他的反應是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我很後悔,說實話,我覺得那個時候,我分明感受到了一種彆扭的疏離感,當我們的對話中不斷地出現“主唱”這兩個字的時候,我已經喪失了最初對這個名詞的新奇和興奮,壓力在先,失落接踵而至。
但是,我後悔的不是接下了這頂不合適的帽子,而是剛才,就在二十分鍾之前,對著幕曉特別自然而且淡定的,對著自己樂隊主唱的叮囑,我沒有能很快地做出禮貌的反應。
一直以來,我對人的原則是,別人推我一把,我就拒人於千里之外,可是,很顯然,我的演技在剛剛那個關鍵時刻卻沒有起作用。
幕曉推了我一把,而我站在原地沒有動。
——這不是我的風格。
我對著面前的冰糖雪梨正愁眉不展,宿舍的門突然被推開了,我本能地抬頭望過去,來者是安可怡,她一臉興奮地跑到我面前問:“我都聽說了,景柯會彈貝斯?還是你們那個不著調的樂隊的貝斯手?”
我特別欣慰地說:“可怡,你用不著調來形容我們這個樂隊,真的讓我覺得好感動啊……沒錯,我們的貝斯手就是景柯,那個康德的超級粉絲。”
“你應該慶幸,他喜歡的是康德,要是他喜歡尼采那樣的,你能當上主唱嗎?哎,你看見景柯拿貝斯了嗎?他還真的會彈啊?”
“我不僅看見他拿貝斯了我還看見他彈了,他要是不會彈我們要他幹嘛啊?”
安可怡遲疑了一下說:“這個吧,你看,韓欣,你不是主唱嗎?可是你不也是先成為主唱然後學習聲樂的嗎?你們樂隊的邏輯和尋常樂隊的,不太一樣吧。”
“……你……”我憋了半天說:“所以你以為景柯是先成了我們的貝斯手然後再去學習怎麼彈貝斯的嗎?”
她特別真誠地看著我,點了點頭。
“你……”我又噎住了,半天回敬道:“姐先進樂隊再學習,這叫做不走尋常路,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走這條道兒,明白?”
安可怡看著我,依然特別認真地說:“哎,那你告訴我,看景柯彈貝斯是什麼感覺,不會有種孔夫子跳江南style的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