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ason 4
vol.33 老熟人[1/1頁]
距離下一次的晉級賽還有將近一個月,也就是分賽區前10強的晉級賽,我卻完全喪失了最初參賽的勁頭和氣場,在輿論的指摘下,恨不得隱居起來,把所有的爭議都拋到腦後。每一條觸目驚心的新聞,每一個尖銳的論壇標題,都讓我無比清晰地看到了一件事——我的言辭佔了上風,它甚至在一點一點地埋掉我付出艱辛努力的歌聲。
我會在每個夜晚舍友們都睡著的時候還打著手電筒在被窩裡面研究那些聲樂技巧。
我會在下課後推遲吃飯時間為了在教室研究和揣摩每首歌裡面包含的感情。
我會在每個因為練習而導致嗓子變啞的時候拼命祈禱能夠立刻好起來這樣就可以再唱。
——沒有人看見。
即使一些承認我歌聲的人,為什麼聲音也是要尖銳到——“如果韓欣沒有那麼不可一世就好了”。
我已經百口莫辯了。
這樣的爭議把我推上了一個新高度,也讓我以後的道路更難走了。身邊越來越多的人感受到我的壓力,開始由最初新奇的目光變到有些同情,舍友們,包括景柯,開始小心注意起我的情緒,看著我的目光籠罩著擔憂,不時地出現一句“你不要在意那些人的話啦”。
——怎麼不在意,怎麼才能不在意,你告訴我啊。
幾天的聲樂練習都找不到狀態,下一次晉級賽的腳步幾乎已經來到耳邊,我已經許久不去看相關的新聞,主頁或者微博,我逃避著這一切突如其來的惡意或者同情的目光,卻忘記了曾經在歌聲中看見的那個自己。
於是這個下午,聲樂老師很乾脆地合上了手中的譜子,對我說:“回去調整心態吧,一個承受不了壓力的歌手怎麼期待能夠有所作為,現在唱歌對你來說變成責任和義務,而不是享受,這樣下去,你倒不如乾脆放棄比賽,興許還能找回唱歌的意義。”
走出聲樂教室的那個瞬間,很沒出息地,我的眼淚直接落下來了。我驚慌失措地躲進洗手間,卻意外地遇到了一個很久沒有再見過的老熟人——崔姐。
我臉上的淚痕還沒有擦去,對著她沒能擠出一個像模像樣的笑容,而她落落大方遞給我一張紙巾:“怎麼哭了?”
我特別慫地接過了那紙巾,開始擦眼淚,聽到她說:“恭喜哦,現在成了名人呢,韓欣,看來你這方法還是見效了啊,要是我有你一半兒自我炒作的功底,估計我在榜單上的名次就能提前一點兒了。”
我驚訝地抬起頭看著她,而她慢悠悠地說:“你不知道嗎,我也參加這一屆的天籟傳說了,聽說參賽選手裡面有你,就更期待了呢。雖然透過了海選,但是還是要繼續努力啊,免得被那些採用其他花哨手段的對手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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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今天才開始到這邊鞏固一下聲樂基礎的,沒想到這麼巧,會在這裡遇到你,我未來的競爭對手,希望下一次站在臺上,你可不要再口出狂言,因為你如果不能認識到,一個歌手賴以生存的應該是什麼,你再去出現在那個臺子上,無異於譁眾取寵。”她輕描淡寫地說完這些,帶上門走了。
反應遲鈍到沒有做出什麼適當的反駁,我站在鏡子前面,從旁邊的紙抽抽出紙來,不停地擦眼淚。可是越擦越多,越擦,就越停不下來。
——眼淚擦不幹了。
——就像是最後的防線被攻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