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室都是清甜的香味。
那是一種不招搖不妖冶的味道, 但卻帶著令人嚮往的美好,引人遐思。
沈頌單手捧住雲凜鬢髮浸汗的臉頰,除了手指尖觸到香汗, 有一種冰涼如玉的觸感之外,那臉頰上有著熱騰騰的溫度, 一無遺漏地展示出身人過高的溫度。
此刻那大手覆小臉上, 沈頌的手指本就長,蓋住了臉還輕輕鬆鬆富餘出來一個指節, 更顯得雲凜的臉頰小巧。
沈頌低聲問:“雲凜,你這是要分化了麼?”
之還信誓旦旦的說自己是beta, 如今這麼快就要分化,還是分化自己面,這事兒又寸又巧。
雖然沈頌自知和雲凜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心裡總有一種好似認識久的默契,白天見到雲凜這樣冷淡的樣子, 心裡明白他根本不希望自己分化這件事情外傳。
於是沈頌皺了皺眉, 修長的手指探到雲凜的後頸髮絲,低聲說道:“小雲朵, 你別出聲,幫你一下。”
沈頌的大手按他的後頸項, 護住了脆弱的腺體的同時,用手心的溫度予了雲凜安撫。
雲凜心砰砰的, 捏著枕頭邊沿的手指改為攥著沈頌的t恤領子。
“你幹什麼?”
他說都有些弱了, 一句四個字,呼吸了好次。
沈頌沉默了一瞬,簡明扼要:“是alpha。”
這不是廢嗎?!
“知道。”雲凜咬著牙說。
“所以,”沈頌說到這停頓了一下, 目光垂落那沾了霧靄的長睫上,這才繼續開說道:“幫幫你,讓你不要那麼難受。”
哪怕是雲凜分化成了alpha,他作為高階的alpha,信.息素不攻擊的情況下,完全可以進行平和疏導。
這些雲凜自然也懂,他閉上睛,又艱難睜開。
“不,你走吧。”
關於分化這件事,雲凜一貫都覺得過於隱.私,哪怕是和自己已經感情深的沈頌,也不想自己重視的人面失態。
畢竟,雲凜臉皮薄。哪怕是夢裡,也不想自己再丟一次臉。
哪知道沈頌長眉皺了皺,非但沒有聽離開,反反手扣住了雲凜的手腕,那細伶伶的腕子摁了潔白的枕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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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這種重要的時刻,稍有不慎就會有生命危險,這樣還不需要幫助?”
沈頌也是急了,手上的力道一點都不放鬆,反有種逞蠻的意思。
雲凜乾脆不看沈頌,用實際行動表明了自己拒絕的態度。
沈頌眉頭依舊緊蹙著,目光所致是雲凜臉頰垂落的一滴晶瑩的汗珠。
“你知不知道自己發燒,要是不管你,你就算自己扛一夜?不知道這麼放任不管會出危險的嗎。”
這句怎麼聽怎麼耳熟,好像是之他們那個世界裡也聽沈頌說過。
雲凜此刻已經相當不好受了,但是竟然還能想到回憶裡的片段——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每次分化沈頌都旁邊看著。
他一時語塞,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咬著牙沉默。
沈頌手指掠去了雲凜鬢邊的汗,“不管你到底會分化成alpha還是omega,都不必對有任何防備,因為不會傷害你。”
此刻的沈頌還不知道雲凜omega的身份。
雲凜也不想多說。
一陣陣清甜瀰漫上來,剛開始淡,後面慢慢的變得濃郁了起來。
從恍惚變成了明確,那好像是一種竹子香水的息,區別於那些俗豔的味道,這種幽香嫻雅卻不婉轉,恍如靜靜矗立不與外界相爭的君子——調是竹香,中調是佛手柑,尾調帶著書卷的餘韻,有種甘甜清亮的韻味。
整體的感覺清爽,沒有那種妖嬈與咄咄逼人的不適,是美好令人嚮往。
這種逐漸清晰的信.息素不是什麼alpha的,是那種催人聯想的omega味。
香香的,不自覺就想嗅一嗅。
所以面的這個人,自己面分化成了o!
沈頌眸色深深,琥珀似的眸裡只倒映一個清矍的少年,這少年半垂著眸,長眉蹙著,似乎剋制著什麼翻湧與蓬勃。
看著他咬著牙,臉頰的咬肌都繃出來了。
沈頌湊過去,輕聲道:“不會難過,就臨時的幫你標.記一下。”
他以為雲凜是怕疼,其實雲凜是臉皮薄。
每次最沒臉的時候,都是沈頌面——哪怕是什麼奇怪的夢境裡。
小虎牙像是啃上了水豆腐,沁著香甜的皮膚感也不錯,白色的肌底本就水彈,冷白色的皮膚透露出不可親近的距離感,實際接觸之後才更像吃到了什麼上等的美味。
一下去,回味無窮。
淡淡的紅從水豆腐上滲出來,信.息素從虎牙注入進去。
說不上是什麼感受,那是一種眩暈的感覺,好像天地都掉了個個兒。
緊接著,雲凜大呼吸著,騰地一下坐了起來,兩鬢都是細密的汗,暗淡的臥室內泛著幽幽的瑩光。
他下意識抬手扣自己的後頸上,那道暗香安靜,果真是做夢,可是印象裡那道刺痛恍若猶。
月光泠泠,從窗攀爬進來,傾灑屋內,照亮了桌面上的請柬。
請柬上有一對藝術字型圈寫的“囍”字,喜慶的同時,配合盤扣流蘇的設計,也不乏復古的韻味,也彰顯了主人品味。
“怎麼了?”聽見聲音,一旁的沈頌迷迷糊糊坐起來。
他下意識雙手扣住雲凜雙臂,自己的臉埋了雲凜的頸窩裡,說就顯得悶聲悶的。
“小雲朵怎麼了?做噩夢了?”
倒也不算做噩夢吧。
雲凜想了想,略側過頭避開了那毛茸茸的腦袋,讓頭髮不至於撓他頸窩的癢癢,可心裡還有虎牙切膚的驚悸。
“沒事,”雲凜長睫半垂,淡淡地說道:“不用擔心。”
沈頌眯著睛,頂著一頭亂髮,量了雲凜一番,“沒事怎麼出這麼多汗,發燒了?”
說著,他抬手去試雲凜額的溫度。
這個動作和夢裡的小沈頌如出一轍。
雲凜怔了怔,沒有說。
那是一個成年男人的模樣,肩膀寬,肌肉走勢清晰且勻稱,只是坐著坐高就已經比自己高出了不少,結實的體魄比例更是好到無以附加。
面人和夢境裡那個18歲的高三的影子重疊一起,像,但又不那麼像。
現實裡的沈頌更加成熟一些,哪怕是睡覺睡得過於投入頭髮亂了,也無法忽視那種周身散發出來的歲月的積澱。
這個才是真正的沈頌。
偏偏現實和夢境裡都是被同一個人標.記,但想來也沒什麼,這個人對自己的真心似乎從未變過。
雲凜淡淡笑了:“放心,真的沒有什麼事。”
感覺到掌心下溫度一切正常,沈頌松了,用毯子人裹起來攏懷裡,仔仔細細地摟著。
“是不是白天寫太多請帖累到了,明天就安排……”
他沒說完,雲凜就斷了:“沒有,你不要折騰就好。”
因為他們婚禮日程定下來的事情,作為沈氏財團的少東家,沈頌的行為也被各大報刊雜誌發現端倪。
現如今全民八卦,沒有不透風的牆,那些媒體就差沈氏財團少東家另一半的名字昭告天下了。
當時沈頌找巴黎的老師傅定製婚禮禮服的訊息就熱搜掛了一天,繼越來越多的熱搜組著團就來了,搞得全世界都知道沈氏集團的少東家為了娶大學教授短短時間就修完了京大的本科學業,提畢業。
鬧的沸沸揚揚,有些正規的娛樂媒體透過京大想約雲凜的採訪,甚至還有八卦小報不知道從哪裡買到了雲凜的電,一天到晚的,上來一句就是想聽一下這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經歷——這一切的一切,讓雲凜覺得特別不堪其擾,只想一切從簡。
沈頌也心疼,攏著人不鬆開。
“那是怎麼了?寫這麼多字,你不累還心疼。”
雲凜反手拍了拍沈頌的手背,“真的沒事,睡覺吧,明天不是還要選婚禮的東西?”
一提這個沈頌就不困了,他隨意地抓了一自己的頭髮,坐直了身子,雲凜扳向自己,面對面的坐著。
“你不說還忘了,那個定製的禮服一早就可以試穿了,如果不合適還可以改,明早研究所沒什麼事情吧?”
雲凜剛剛經歷一場大夢,驟然回憶那排得密密麻麻的工作專案,一時之間有一些恍。
“們天以後婚禮?”
“……”
沈頌抬起手指扳起了雲凜的下巴,使人抬頭看向自己。
“怎麼睡個覺失了,一週後婚禮。”
雲凜還沒說,沈頌立刻提高警惕,捏著下巴人扯到自己面。
“怎麼,該不是反悔了?”
“什麼事兒都能依你,就這個反悔,你敢說出來一個字就敢綁.架你去誰都不認識的海島上生活,怎麼說也要孩子生了,回來再補辦婚禮,想起來再孩子補上戶,晚年上學就晚年,咱倆生的不會太笨,催著他學習做卷子,管他願不願意著他跳級,20歲就當教授,你說這個提議怎麼樣?”
“……”
什麼怎麼樣。
這簡直是非人一般的地獄歷練。
沈頌犯起渾來也是無人可以匹敵,雲凜本來緊繃著的肩頭漸漸卸去了力,整個人從朦朧的狀態中走了出來。
他任由沈頌捏著下巴,半垂眸,“你胡亂遐想些什麼。誰說不願意了?”
沈頌長長地舒了一,然後再度略顯清瘦但是挺拔的身子攏入了懷裡。
“的好小雲朵,你別嚇就成。”
這一聲小雲朵,讓雲凜不自覺想起了夢境裡那個少年,也是這麼叫他的。
雲凜不自覺嘴角挑起了弧度,想了想,自己要是真的和沈頌有了孩子,應該不會是像夢境裡那一頭銀髮的小子那麼難管教吧?
想到這,雲凜有點後悔沒有夢裡找一本五三全優卷讓這小子做一做。
“你想什麼呢?”察覺到了耳畔的輕笑,沈頌放開了雲凜。
雲凜略想了想,說道:“剛剛做了個夢,夢見了一個男孩……”
他沒說完,沈頌就立刻緊張地將手按了雲凜那平坦的小.腹上。
“胎夢?”
去你的胎夢!
雲凜沒好地推了沈頌一,將那爪子拍開。
“怎麼就胎夢了,夢見了18歲的你,一頭銀髮,囂張的,”說著,雲凜搖了搖頭,進行著主觀否定:“一個高三生怎麼可能染一頭銀髮,夢果然是夢,不符合實際情況。”
沒想到一席說完,沈頌反倒是沉默了。
直到雲凜抬眸去看他,他才皺了皺眉,不怎麼情願地張了嘴。
“你……去家看相簿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
雲凜的記憶力比一般人好多,略作回憶就想到了這裡指代的是什麼,“沒有你高中期間的照片。”
“對。”
沈頌坐榻上,單膝撐起,手肘撐膝蓋上,整個人好像陷入了回憶當中,“那時候叛逆期,從來不拍照片,畢業照和升學照都沒拍,因為每次拍照片之都要被唸叨一通,感覺煩,所以乾脆就不拍了,因為——”
“染了一頭銀髮。”
雲凜也有些怔忪,之沈頌從來沒有和自己說過自己高中的事情,也沒有從任何的影像記錄上見到過那時候的沈頌。
自己怎麼就真的這麼精準的夢見了一頭銀髮,囂張到無法管教的沈頌。
沈頌也是疑惑,“所以,你怎麼知道當時染了銀髮?”
雲凜瞥了他一:“還看見你被教導主任追到宿舍,逼著你頭髮染回來。”
“……”
這一次換沈頌沉默,“確實是有這麼回事,然後翻窗走了。”
看來實際情況和夢境一半一半。
雲凜抬手揉了一沈頌的頭頂,“看來,翻窗技能是從小練出來的。”
沈頌笑了一聲,反手就人摟著按倒了。
夜色濃濃,交.頸臥,兩顆心貼一起,訴說著自己的夢境。
二天天光大亮,家裡已經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
都是來處理婚禮夕事宜的。
兩個人都早早起來洗漱完畢,剛出來,就看見了沈夫人已經等客廳裡了。
褚美鳳坐姿端莊得體,正從茶上端起茶杯喝紅茶,姿態是雍容。
聽見身後有動靜,扭頭的同時看見雲凜,睛就亮了起來,笑眯眯地走了過來:“小凜起的好早。”
沈頌快跟了過來,“也早啊,您是看不見嗎?”
沈太太描畫精緻的眸挑了挑,睛裡都是不耐煩:“你有什麼好看的。”
說完再看向雲凜的時候,那睛裡像是揉了春風和煦的暖陽,本來褚美鳳年輕的時候就是出了名的美人,現哪怕有了些年紀,對著人笑依舊可以看得人有些不好意思。
雲凜略垂眸,也跟著笑了笑。
“您來的也早,辛苦了。”
褚美鳳的目光就一直落雲凜身上。
“那混小子看了二十年了,一點兒都不好看,還是喜歡看小凜。”
誰都看得出來,一向姿態高的沈太太實是太滿意自己這個兒媳婦,目光都不捨得錯開。
說間,拉著雲凜坐到了沙發上,一邊從背後的手包裡拿東西,一邊說:“你們定製禮服的老師傅和他的徒弟都路上,一會就來,你們定做的戒指也是一會就送到,小凜還有什麼別的講究,和說說。”
沈頌等了半天發現褚美鳳真的不搭理自己,於是臉皮也厚起來,直接過去一屁.股坐雲凜和褚美鳳之間。
“之都說好了,一切都按最講究的來,哎您怎麼又來叨叨了,們昨晚沒睡好,起得晚了些,這會兒早飯都沒吃呢,您能讓帶媳婦吃飯嗎?”
沈太太翻了沈頌一,“你讓開,和小凜說句。”
沈頌非但沒讓開,還得寸進尺地靠沙發靠背上,修長的手臂搭背沿上,大喇喇地翹著腿。
“說沈太太,又不是隔音牆,你要說什麼自管說就行。”
褚美鳳對他家這個混世魔王實沒辦法,目光落雲凜身上。
自然不用多說,雲凜輕輕說道:“你去吃早飯,們說兩句就來。”
別人說什麼,沈頌是一個字都不會聽的,但是雲凜說管用,儘管十分不情願,還是咬了咬牙站起身來,“行,你們聊,但是別太久,你最近經常低血糖,早飯是要吃的。”
本來不爽的情緒,越說語越軟。
沈太太過來人,抿嘴笑了笑也沒說什麼,角餘光看見自己這個不省心的混小子去餐桌吃飯的同時,還一個勁的往這邊看。
“看來他也就聽你一個人的。”
沈太太笑著搖了搖頭,從小小的手包裡拿出了一個精緻的絨面小盒子,包邊的黃銅一看就是經過歲月的磨,變得有些發亮,還有那個搭扣,看起來也有復古的質。
“小凜,這個是沈家傳了三代的東西,算不得什麼價值連城,但是有個好彩頭圖個好寓意,咱們沈家三代都是感情和睦的人家,算是託了老祖宗的福,現你們即將舉辦婚禮,這個東西理應傳你了。拿著吧。”
說著,沈太太將這個四方的古樸小盒子塞到了雲凜的手裡。
這樣說來,這個盒子裡裝的就是沈家的傳家寶,無比的貴重。
雲凜怔了怔,剛想推卻,就被沈頌一按住了盒子。
那大手按盒子上面,更顯得盒子小巧了分。
沈頌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飯桌那邊溜過來,看見自己媽傳兒媳婦一直藏保險櫃裡的物件兒,就知道雲凜是要拒絕的。
他太瞭解雲凜,所以趕之就制止了。
他連同雲凜的手一按著,雲凜身後,隔著沙發靠背半攏著清瘦的肩頭,“這是媽的一片心意,都是傳兒媳婦的。”
說著,沈頌俯身雲凜耳畔輕聲:“別推辭,這是老人家的心意。”
雲凜從小到大,總是覺得太好的東西不屬於自己,包括當初沈頌的追求也是一樣,這源於幼年的無助與否定。
經過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沈頌的心意就這麼明明白白地擺,雲凜終於明白接受了,但是遇見無法衡量價值的禮物,又犯了老毛病。
看著遲遲沒有做出反應的雲凜,沈太太出奇地好脾。
笑了笑,揚了揚線條精緻小巧的下巴,“小凜,要不然開看看?”
“……”
雲凜沉默了片刻,按他手上的大手也挪開,那修長的手指捏起搭扣,緩緩開了這個絨面盒子。
盒子裡躺著一塊翠生生的龍鳳玉佩,撲面來古樸的息,一看就是老物件,通體都是著歲月的沉澱的厚重,大蘊著水光,通透精緻,雕工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
“這是老物件兒了,現誰還帶玉佩,小凜佩戴不了,好好保管就好,這是沈家老一輩人的祝福。”
“謝謝沈太太……”
雲凜仔細地合上了蓋子,扣好搭扣,將盒子小心翼翼地捧手心裡,這才抬起眸。
“會好好保護好它的。”
“還叫沈太太。”
褚美鳳說著,坐過來了分,“那時候過門兒,沈頌的奶奶就傳的這傳家寶,然後當場改的。”
雲凜捏著盒子的手僵了一下。
沈太太那殷切期盼的似乎都帶著熱度,注視雲凜的臉頰上。
雲凜手裡捏著盒子,遲疑了分,終於面對了自己內心:“媽。”
“哎,好孩子。”沈太太高興的拉住了雲凜的手,喜笑顏開的都收攏不住愉悅的表情,“以後你也是的孩子,是褚美鳳的兒子,是真的想有你這樣傑出的兒子,實是太高興了。”
沈太太還有一句沒有說——高興能未來的日子裡予你愛。
但是沒說出,睛裡已經噙滿熱淚。
顯然是過於高興,控制不住情緒。
本來沙發靠背後面駐足的沈頌,一聽見這一聲,單手一撐,直接越過沙發靠背,直接坐了雲凜的身旁。
他摟住了雲凜的肩頭,擠著清瘦的身子,人都擠斜了腰。
就著雲凜的那一聲,沈頌也跟著喊了一聲:“媽!”
沈太太睛裡噙著淚,還是“呿”了沈頌一聲,然後拉起兩個人的手,疊放一起,拍了拍,語重心長地說:“好,都是好孩子。”
“以後小頌這個皮小子可不要欺負小凜,不然你看不你。”
雲凜和沈頌的視線相撞,從彼此睛裡讀出了愛意。
兩個人相視一笑,沈頌:“那哪兒敢,只有被欺負的份。”
雲凜嘴角也勾了勾:“要不然多做一套研究生真題,滿足一下你的心願?”
“……”
沈頌:“那倒也大可不必。”
說完,他就控制不住笑了出來,扣雲凜手背上的大手略微用了點力,那細白的手握得更加緊了。
褚美鳳也是滿意,掏出手機遠另一個半球出差的老沈發消息,說自己兒子終於爭了高嶺之花摘下來了。
老沈也是激動,發了個古早的表情包,說自己簽了合同馬上飛回來,改的紅包還欠著他一份呢。
一片溫馨中與長輩的祝福中,沈頌和雲凜交換了深愛彼此的目光,微笑灼灼,如春風和煦。
陽光斜斜照入室內,兩個人的身上蒙上了一層初生的晨光,勾勒一道金邊。
那綴著晨光的長睫與沁著暖陽的底,倒影的只有彼此的身影。
甜得沁人心脾,春風化雨般叫人沉醉。
往後餘生,得汝相伴,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