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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貧民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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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父在得知小糰子不是自家孫子後,滿意的整了整衣裳走了,這下自己可以跟尹大人交代了,但是同時張月笙也知道自己馬上要成親之後,宛若晴天霹靂,這自己還想著多玩幾年,可不想要一個管家婆把自己束縛了。

他這想法得到了自己娘的一巴掌,張母在瞭解小糰子的爹只比張月笙大一歲的時候,恨不得立馬在街上逮一個姑娘過來做兒媳婦,這有孫子的日子多美妙呀,今天這小糰子一口一個奶奶,叫得她整個人都飄了。

薛魅在得知小糰子不是張月笙的兒子時,氣的牙根都要咬掉了,害得她今天這一路奔跑,現在腳還疼著呢,沒想到居然是一場烏龍。

齊家村這邊的臘腸現在是越做越大,李昂的本事也足,原本以為他只是在縣城兜售臘腸,沒想到這傢伙是跟著自己的一些好友搭上了路子,因此這個臘腸是銷往天南地北,由於這臘腸又好吃,那是口口相傳,有一種越來越紅火的趨勢。

這不現在李昂都顧不上自己的烤魚生意了,反正這烤魚也開了幾個月了,什麼流程都有人專門負責,現在因為這個臘腸的生意,李昂是倍兒有面子,很多人都求著能多賣一些臘腸給他們,雖然李昂也很想賺更多的錢,可是齊家村的臘腸跟不上呀。

於是李昂就經常跑到齊家村去催臘腸,現在臘腸作坊已經擴大到以前的兩倍了,梁林的媳婦和兩個女兒看著家裡沒什麼事兒也過來幫忙了,還有齊華、齊花一家。

大家現在是非常開心,這臘腸紅火就說明他們能多賺一些錢,齊家村養豬的人也很開心,這除了作為年豬的豬被宰了之外,其他的豬都留了下來,原本還想著這豬膘肥體圓的,沒有人要,現在齊家不僅全要了,還賣了高價,因此這齊家又開始掀起了一股養豬的熱潮。

在齊家村現在流行一句話,只要你勤勞,一定餓不死還能賺大錢,這些可都是齊家給他們帶來的,這不對齊家的擁護和尊重那是打到了一定的高度。

但是也有一些人除外,就比如說劉梅,自從上一次泅水被李清月羞辱之後,她一直跟齊家二房不對盤,奈何這齊家二房一直住在鎮上,她想編排都找不到人,這下齊家開了這麼一個臘腸作坊,她可得找準機會好好損一番。

這不在齊家招工的時候,劉梅就開始在齊家村各種編排這個招工的不是,不就招人做臘腸麼,怎麼會給那麼高的工錢,而且是多勞多得的那種,可是劉梅不知道的是她的話在齊家村民的眼中就跟狗屁一樣,大家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絲毫不把她的話當回事兒。

那時候劉梅還在村裡放出豪言說若是齊家能給你們發工錢,她就不信劉,可是沒想到的事兒這齊家不僅發了工錢,跟說的一樣,做的又快又好的還有獎勵,因此大家對齊家作坊那更是無限嚮往,大家削尖了腦袋都想進去,可是人家只要那麼些人,所以沒選上的覺著十分可惜。

隨著後來齊家臘腸越做越大,齊家又招工了,於是那些沒有被招上的人那是沸騰了,紛紛積極的過來報名。

最後當然也有“名落孫山”的,不過齊家說了以後若還有什麼活會以他們優先,所以他們也不氣餒,因為這馬上就春天了,他們就要開始種地了,齊家去年可是說了要大量的辣椒、生薑、大蒜這一類的,因此他們是充滿了幹勁兒,如果這招工沒有進去,就好好的把這些菜給種一下,也是一種收入。

這劉梅看著大家幹活幹的一副熱火朝天的樣子,也沒人聽她說,只能暗暗生悶氣,可是她丈夫不樂意呀,這大家都在幹活賺錢,你一個人在家呆著幹嘛,做即將出嫁的閨女呢,於是把劉梅暴打了一頓後,劉梅也乖乖的下地幹活去了。

李清月把這些都安排好了之後就想到了貧民窟的那群人,在元宵節後她和齊懿又去問過那些人的想法,可是他們可能已經被生活磨平了稜角,對於李清月的建議他們並不樂意,只準備著就這樣等死。

李清月知道他們的想法,他們覺著自己的這一輩子已經這樣了,他們沒有多大的資本值得他們去冒險,就這樣等著死亡的到來,他們完全沒有想過要置之死地而後生,他們現在的思想決定了他們不想改變,所以現在李清月主要是想著把他們的這種消極的心態給改變了。

李清月準備這一次從母親入手,俗話說為母則剛,李清月想著若是把孩子的將來給這些母親說明一下,她想著那些婦人會成為推動自己計劃的第一把手。

這一次李清月是帶了一些牛奶去,她是見過有一些孩子因為母親沒有奶在那餓的直哼哼,就跟剛出生的小貓似的,瘦小可憐。

大家也是認識李清月的,看到李清月的到來,大家的眼裡也有了稍許光亮,因為每一次這姑娘過來都會給他們帶吃的,可是這一次註定讓他們失望了,李清月只帶了牛奶而且還是給孩子喝的,這讓他們眼裡的星光立馬淡了下去。

李清月看了之後,眼裡閃過一絲嘲諷,不做出任何努力,就想得到果實,可能麼,當她是聖母呢,不可能。

因此看到大家都落寞的回到自己原來的地方,李清月開始清清嗓子說到。

“你們是不是覺得我今天沒有給你們帶吃的,覺得很憤怒。”沒有人說話,其實他們內心是這麼想的。

“我知道你們肯定在埋怨我,可是你們憑什麼埋怨我,你們吃的東西、穿的東西都是我和我家人辛辛苦苦勞動換來的,可是你們呢,天天只知道坐在這裡等著我們的施捨,我們不是聖人,也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有本領可以養活你們這麼多的人,今天我還給孩子帶了一些吃的,是因為我想讓他們多感受一下這世界的美好,你們死了是無所謂了,可是孩子呢,他們才只有幾歲,他們從一出生就開始過著這樣的日子,他們為什麼會過著這樣的日子,是因為你們,你們不思進取,只想著不勞而獲,得到別人的幫助。”

說完之後,李清月的胸口都在起伏,實在是太憤怒了,原本以為他們是窮,可是李清月後來發現他們窮是因為懶,就像他們居住的地方明明有一塊空地可以種菜,可是卻雜草叢生,有些男人明明可以出去做工,可是偏偏就寧願去街上乞討。這些讓李清月十分的不能忍。

有些人聽了之後低下了頭,尤其是婦女、一些孩子還一丁點兒大的母親,直接抽噎了起來,她們是很贊成齊夫人那樣做的,可是他們家的男人不同意,這實在是讓他們糾結死。

良久之後,有一個婦女顫顫巍巍舉手了,問到:“齊夫人,如果按著你那麼說,我的孩子能長大麼?”她的孩子才五個月大,可是現在卻還是比生出來沒大多少,她知道這是餓的,如果再繼續下去,他就會死了,她想看著長大,想看著他娶親生子,而不是早早的就去世了。

“能,我還能讓他上學,讓他以後不會做一個只會幹苦力活的人。”

其他母親聽了之後紛紛都抬起了頭,這個誘惑實在是太大了,他們只想著自己的孩子能活著長大,從來沒有奢求他還可以唸書,因此她們都很心動。

“但是你們得努力幹活,努力做出改變,而不是天天做這裡自怨自艾,像我,我雖然已經懷孕4、5個月了,但是我每天還是這兒幹活那兒幫忙,我若說我家有錢你們不會反對吧,既然我有錢了,我完全可以休息,可是我依舊在努力著,尤其是在為你們努力著,可是你們卻一點兒都看不到,你們一點兒也不想努力,如果你們還是這樣的話,我也幫不了你們了,這是我最後一次來看你們,你麼如果還這樣的話,那以後就再見吧,再也不見那種。”

在聽到李清月再也不來了之後,剛才舉手的那位婦女大聲的喊到:“齊夫人,我願意,我願意努力,你讓我幹什麼都可以,只要你能讓我兒子活下去。”

“你幹什麼,我可不同意,我寧願這樣,你要去就自己去,別拉上我們。”說話的男子還長的有點壯,一看就是不缺吃的。

“你是吃飽了,我家小寶怎麼辦,要不是因為要給你們這其中的某些人找吃的,小寶的爹能死麼?”原來這位婦女的相公在鎮上碼頭幹活,但是為了讓其他人也能吃飽,就不惜以自己的身體為代價,最終是勞累過度死在了碼頭上,這是這位婦女一生的恨。

他們有些人明明有自力更生的能力,可是偏偏卻叫自家相公養著,自家相公也是個蠢的,居然這種人也幫忙養著,最終就這樣累死了,留下她和小寶娘倆。

那些曾經接受過小寶爹饋贈的人也低下了頭,但還是有幾個不長眼的說道:“那是他自願的,可不幹我的事兒。”

李清月是聽的一肚子火,這什麼男人,反正這些人沒什麼進取心,李清月也不想呆了。

“小寶娘,你願意跟我走麼?如果你願意可以跟我走,我可以讓你在我家麻辣燙那裡讓你幹活,那賺來的銀子你可以給小寶買吃的。”

“我願意我願意。”小寶娘親哭泣到,她早就不想在這個地方呆了,可是自己這一個婦人又有誰要呢,而且自己還得照顧小寶,只能在這個地方呆下來。

其他的婦人在聽到這個訊息之後,眼睛一亮,直勾勾的看著李清月,那意思不言而喻,希望李清月也帶她們走。可是李清月看都沒看一眼,帶著小寶娘就走了,機會是需要自己爭取的,既然機會在你身邊你都不抓住,還想著機會來抓你麼,那是不可能的。

李清月把小寶娘花娘子給帶到了麵館那,準備讓她跟著大力娘,現在由於飯館那邊忙,就從這邊抽了一兩個人過去,搞得現在大力娘都有點忙不開了,如果有花娘子過去幫她,應該會好很多。

這邊大力娘看到小寶後,心疼的直呼乖乖,這孩子是沒點肉呀,整個就一皮包骨,跟她見過的那些長得胖乎乎的孩子就不同,正好大力娘想抱孫子,看到小寶這幅模樣之後,立馬給小寶蒸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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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每個月都有二兩銀子,還有一些福利,這兒又包吃,所以大力娘每天幾乎花不了多少錢,所以買幾個雞蛋還是負擔的起的。

花娘子看到大力娘這樣,感激的熱淚盈眶,這是第二個對自家兒子關心的人,第一個是齊夫人,花娘子對著大力娘連忙感謝。

大力娘看著對她道謝的花娘子表示自己受不住,叫花娘子趕緊去給小寶燒水洗澡,這孩子髒兮兮的,穿的也破破爛爛的,雖然是春天,但也冷呀。

李清月這邊則把她給自家未來寶寶做的衣服給拿了過來,實在是小寶太小了,李清月做的剛出生嬰兒的衣服給小寶穿正好。

花娘子看到這麼好料子的衣服,那是激動的熱淚盈眶,表示以後李清月要自己往東,她絕對不往西,李清月不要求這些,這要求花娘子在自己這兒簽約十年,十年之後就是自由身了,當然小寶不在其中之內,花娘子連忙簽了下來,只要能活下來,怎樣都行,而且這齊夫人給的工錢也高,花娘子那是十分樂意。

這邊的貧民窟中看到花娘子走後,終於矛盾是爆發了,那些內心傾向於李清月建議的人認為得把李清月叫回來,讓她把這裡改善的,而那些墨守成規的人則還是樂意就這樣,反正現在能吃飽,若是被那個齊夫人把房子給弄走了,他們睡哪兒,其實他們也不想想他們現在的住處其實除了比大街上有塊遮雨的地方,其實也差不多。

於是雙方發生爭吵,主張改變的大部分是婦女,她們被李清月說的心動了,她想她們的孩子活下來,她們見過太多孩子死去了,他們還那麼小,還沒有享受人生就已經凋零了,她們對此十分不樂意的看到,可是這群男人他們就死活都不樂意,他們只顧著自己的一時享樂,他們就沒想過她們和孩子怎麼辦。

這一次婦女們異常同心的反抗,她們被花娘子的離開給刺激到了,她們也想逃離這個鬼地方,但是她們其中幾個被自家男人打了之後,她們退縮了,她們害怕,害怕被打。

可是第二天早上,她們又被一幕給刺激到了,昨天被打的一個婦人帶著自己的孩子死在了門口,孩子明顯是被自家娘砸死的,而她娘則是自殺的,婦人們瞭解這種痛苦,與其活活被餓死,不如現在早點死去,或許還能投個好人家,婦人們被這一幕給刺激了,當天就有婦人帶著孩子走了,她們不知道她去哪裡了,但是她們覺著至少還有一線希望,而她們只能等著某天就這樣靜默的死去。

那個逃走的婦人其實並沒有走遠,她直接去了麵館,那天花娘子走她就跟在後面,這是她第一次來到這麼繁華的地方,看著大家看她怪異的眼神,她覺得很難受,可是她想到自己的孩子,她覺得得堅持。

當李清月看到這位婦人跪在地上求她救她的時候,李清月並沒有鬆口,她不是聖人,那天問她們的時候除了花娘子有反抗之心外,她們都沒有開口,李清月給過她們機會,但是他們沒有珍惜。

看到李清月決絕的背影和花娘子完好的衣裳,婦人十分後悔,可是她也知道李清月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後來還是大力娘看不下去了,給了她二兩銀子,讓她帶著她兒子走,找個村莊住下來,並且告訴了她齊家要一些什麼東西,意味著她以後可以拿著這些東西來賣錢。

婦人連連道謝,拿著二兩銀子晚上就帶著兒子走了,娘倆就在小鎮臨近的村莊租了個破茅屋,租了茅屋後她還剩下了一兩多,她又給自己買了些粗娘,給兒子買了些雞蛋,靠著野菜,也能養活自己,想到說大力娘告訴的那些東西,婦人連忙忙活起來,雖然苦,但是她吃飽了,孩子也不餓的嗷嗷叫了,而且看著她開墾的荒地,她覺著很有成就感,她還買了小雞仔,準備養大了給自家兒子生雞蛋吃。

反正她也沒有丈夫了,就帶著一個兒子,在貧民窟那些人現在也不給她們帶東西了,就想著齊家的救助,本來那天她也想跟著走,耐不住當時自己的好姐妹在那裡,她不忍心丟下她,可是好姐妹那天自殺了,她再也沒有什麼留戀了。

逃走的婦人現在是十分感謝李清月和大力娘,是李清月讓她知道了人要努力奮鬥,努力就一定不會餓死,她現在就是這樣,雖然她很累,但是她不用餓肚子,雖然錢不多了,但是大力娘告訴她馬上可以採摘艾葉來賣了,所以婦人每天忙活完後都在尋找艾葉,看看它長出來了沒有,還有它主要分佈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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