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為此付出代價。”
充斥殺意的低沉聲音迴盪，隨後，這具數千萬裡的妖獸法身伸出一隻巨爪，足有百萬裡，似乎能摘星拿月，探向顧玄。
“敢伸爪子，先斷你一臂。”
鏘！
一道璀璨的刀芒綻放，剎那間似乎整個天地間的歲月都陷入了凝滯，規則不在運轉。
這道神芒無視了歲月和虛空，化作一條無限長的神光，直接將妖仙法身的一隻巨爪斬斷，跟著洞穿整個法身。
剎那間，神芒消散，整個天地再次恢復。
“吼！”
一聲驚懼和憤怒的嘶吼傳出，他沒想到眼前這個螻蟻般的人物，竟然有著一件殺伐至寶。
巨大法身上，一條條道則在崩潰，整個法身都在迅速縮小，不過眨眼間便只剩之前的一半大。
下一瞬，這具妖獸法身化作一顆巨大的星辰，遁入無窮星海之中，瞬間讓顧玄失去了其身影。
“你該死，這一方土地將要化作劫土，永世不得復甦。”
有些瘋狂意味的嘶吼在迴盪，數十萬年的修為被斬去，讓他幾近瘋狂，即便是揹負無邊因果，觸怒雲海仙宮，也要覆滅這一方國土。
剎那間，群星震顫，一顆顆大星被一股浩瀚的力量牽引，脫離原本的執行軌跡，向著整個太玄皇朝砸下。
群星砸下，拉出一道道璀璨的火光，便隨著毀天滅地的力量，在太玄皇朝無盡生靈的眼中迅速放大。
顧玄雙眼微眯，掌心的黑色古碑隱匿。
莫說現在顧玄無法尋道這尊地仙的真身，就算是斬了這尊地仙，隕落的星辰仍舊會砸向太玄皇朝。
顧玄自認不算什麼好人，但也不會讓這億萬裡疆土內的蒼生因他而隕落。
“歲月亙古，無始無終……”
顧玄盤膝坐在原地，口中開始誦讀一部古老的經文，歲月的輝光如同漣漪一般在他的身旁浮現，化作朦朧氤氳，將其遮掩。
河流奔湧咆哮之聲忽然在這片天地間迴盪。
“你也死吧。”
萬千道璀璨弧光自星空中綻放，斬向顧玄，所過之地就連空間都劃開一道深邃的裂縫。
噹——
一聲古老的鐘鳴，彷彿迴盪在萬古時空中。
一口破破爛爛的古鐘從出現在顧玄的上空，一條河流的虛影環繞著古鐘，散發著晦澀玄奧的氣息。
無形的波動伴隨著鐘鳴向著上下四方擴散，和妖族地仙的弧光所碰撞的一瞬間，便將其打散。
隨後就看到這口破爛的古鐘愈來愈大，最後化作一口遮天大鐘，將整個太玄皇朝籠罩。
“以你的修為，憑藉一口殘缺的不朽之寶，如何能將天地偉力擋住。”
話音剛落，就看到天穹上一顆顆大星已然降臨，帶著璀璨的火光，砸向無終之鐘。
轟——
浩蕩的天地之力在無終之鐘上爆炸開來，璀璨的神光照耀整個天穹。
那毀天滅地的力量雖然被無終之鐘擋下，但是這口古老的道種還是劇烈的震動，恐怖的震動之力讓整個太玄皇朝的疆域都在動盪不休，山川崩裂，河流倒灌。
不過短短十幾息的時間，仍舊有諸多修為不濟的人，死在這場天災人禍之下。
遙遠的雲海仙宮中，一老一青一少三道身影屹立在一座古老的山嶽之巔，目光落在無盡山河外的太玄仙朝之中。
青年看著那一條縈繞在古老仙鍾外的歲月長河，有些懵逼。
“以真仙的修為引動歲月，這怎麼可能。”
“為兄曾經說過，他可能是古老存在轉世，你們兩個竟然還懷疑為兄的判斷。”少年微微挑眉，看著兩個師弟。
青年和老者都有些尷尬。
“大兄，我們要不要出手？”那老者開口道。
少年搖了搖頭：“我們還是不要貿然出手了，這位應該有自己的規劃，我們萬一出手，引動了妖族天仙下場，打亂了他的謀劃，那因果就大了。”
“大兄言之有理。”
“大兄說得對。”
“這樣吧，叫我那大徒弟走上一遭，在一旁掠陣便可。”
聞言，少年也感慨了一聲自己智計無雙，然後和兩個師弟一起吃瓜看戲。
然後一道仙光從古老山嶽之上飛出，落在仙宮內最輝煌的宮殿之中。
……
“這樣不是個辦法。”
盤坐在歲月長河虛影之上的顧玄，抬頭看向天穹，眸中日月顯化，在搜尋那頭妖族地仙的身影。
此刻他心中在權衡，其實，若是催動藏道葫蘆，這億萬星辰都能收進葫蘆裡。
但是對於他而言，必要的時候，無論是斬仙王刀，還是黑色古碑，甚至是靈臺識海中的混沌火蓮都可以當著人動用。
但是他唯獨不想在主世界催動藏道葫蘆，即便是有億萬分之一的可能，讓藏道葫蘆推演道理的功能暴露出來，他都不想冒這個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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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玄心中萬千思緒凝聚，然後一道靈光閃現。
旋即，顧玄雙眼閉闔，心中默默唸誦道訣：“天地萬法，皆一人一念所變現。”
一副浩瀚的畫面在他的靈臺識海之中構思出來。
無垠混沌霧靄自虛空中浮現，向著上下四方蔓延，化作一方浩瀚的混沌海。
無垠混沌中，一株巨大的柳樹若隱若現，似乎在定住無垠混沌，演化地水風火，開闢一方方世界。
凌駕於亙古歲月的氣息，以這一處戰場為中心，向著上下四方輻射而出。
隱約間，能夠看到在這株混沌巨柳下，有一個絕代風華的人兒盤膝而坐，祂的容貌不可見，周身有一方方宇宙在衍生幻滅。無窮生靈正在這些宇宙中在叩拜禮讚。
顧玄身下，藏道葫蘆隱藏在混沌中，隨後同樣化作一團混沌霧靄，融入這無垠混沌海中。
一時間，整個莽荒界中，一尊活過上億年歲月的古老存在被驚動。
在一方虛空天地中，一尊端坐在歲月岸邊的身影也睜開雙眸，那雙眸子似乎承載了一座座古老的宇宙，深邃不可測。
他的眸光落在混沌海上，落在那株巨大的柳樹上，他在探尋柳樹的歲月和過往，但是他縱覽整個歲月長河，直到遂古之初，也未曾看到絲毫痕跡。
下一瞬，他取出一座古老的石碑，起身一拜。
“師尊，遂古前的存在復甦，請師尊將此事稟告第一道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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