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老二可以說壓力山大啊。
小老頭深深吸了口氣，從牙縫裡面擠出來三個字，“我確定。”
就好像之前雖然確定了要借錢但是始終狠不下心來一樣，最後做決定的時候，整個人身體都是軟軟的。
不過也不能完全怪他，畢竟無論是誰聽到高利貸按照每分鐘來計息地情況，估計都要心裡面一咯噔，沒直接站起身來走掉都已經算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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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粗略地算了一下，每分鐘百分之二十，也就是說一分鐘兩百萬，小老頭一分鐘之後就要還給安安一千兩百萬。
我不知道安安的演算法是不是和銀行高利貸的演算法一樣，利息也要重複計算利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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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點來，第一分鍾的利息，你沒有立即還給我，第二分鐘開始，第一分鍾的利息也算是我借給你的，同樣也要按照利率計算利息的利息。
俗稱複利，這對於一些學習銀行的，會計的人來說估計是聽到都覺得頭大的存在。
如果真的那樣算的話，小老頭第二分鐘後要還的利息就是一千四百二十萬。
可不要覺得這二十萬是什麼小數目，在越高階的階層裡面，往往用複利能得到一些你根本想象不到的結果。
就像現在看上去好像只增多了二十萬，但是隨著時間的增長，複利的增長速度是遠遠超過本身利息的。
這就跟我們買房子，銀行給我們提供的房貸一樣。
為什麼說房貸後面要還給銀行的利息居然比本金還要高一倍，就是這個原因。
銀行幾乎所有的貸款都採用的複利計息，並且一借就是幾十年，有國家的公信力在背後背書，根本就不怕你不還錢。
而也就是因為這樣，人們才開始逐漸都背上了房貸，成為房奴的。
不過這對於我們來說幾乎不存在，賭徒嘛，賭場才是我們這種人真正的家。
一晚上幾百萬的流水，運氣好直接全款拿下，壓根就不用什麼貸款。
或者一晚上直接輸光光，借了錢來，要麼第二天賺的盆滿缽滿去還債，要麼虧得血本無歸成為黑戶跑路。
所以對於我們這種人來說長時間的貸款基本上是失去了它本身的作用。
不過安安的這個貸款就不一樣，它按分鐘來計費。
相當於我們揹負的房貸每一年換成了每一分鐘而已。
小老頭相當於間接得給自己背上了一個房貸，只是利率高的嚇人而已。
畢竟任何一個房地產的貸款利率都是不允許超過百分之十的，一旦超過了，國家就會直接出手。
安安此時聽見小老頭的“我確認”那三個字之後，像變魔術一般，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了一個計時器。
隨著她大拇指按下的那一秒，一百枚籌碼也是剛好落在了小老頭的面前。
看著眼前那一大堆大紅色的籌碼，小老頭瞬間紅了眼。
“我全跟了，鬼老二，你現在推出還來得及，你不過就是輸個五百來萬而已，大不了我等下還你就是了。”
我聽見小老頭這話的瞬間差點魂都給他嚇得飛出體外。
這老頭子精神怕不是被安安的高利貸給嚇傻了，居然敢在賭場裡面明目張膽的說出這種話。
要知道賭場的一個規矩就是賭場上面是不能有合夥的。
這是任何賭場擺在明面上的規矩。
也就是說哪怕你們兩個是親兄弟，哪怕商量好了也不能直接互相棄了。
私底下隨便你們兩怎麼溝通，怎麼互相商量也好，反正明面上你們兩個就是死對頭。
這主要就是為了防止莊家和場下的託互相串通，直接通殺全場。
因為但凡散客裡面但凡有一個託，莊家就可以跟其配合，做到讓在場所有人都血本無歸。
雖然說基本上每個賭場或多或少都會有這種情況的存在，但是從來沒有人敢直接當著別人的面說出來的。
畢竟大家互相心裡面稍微知道就行了，真說出來讓人家賭場臉上掛不住，你就能有好果子吃？
正常的賭場當然也不會做的很過分，稍微做的隱蔽點，小賺點就得了，沒必要因此浪費了自己的名聲。
很顯然小老頭這是公然地犯戒了。
在說完這話的那一瞬間，這傢伙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連忙慌張的轉頭看向莊家，然後好像又意識到自己犯了第二個錯誤，連忙轉頭看向安安。
我咂咂嘴，這老東西是真的覺得自己命太長了是吧？
犯了第一個錯之後居然還敢去看莊家，聯合散客就算了，你這樣就差沒把自己是莊家請來的託擺在臉上了。
我估計莊家此時整個人的臉都是黑的，他做夢也想不到這老小子能夠蠢成這樣。
不過這對於我們來說自然是好事，雖然前面隱隱約約確定這老小子是和莊家一邊的，但是沒有實錘的證據，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有人自己直接跳出來了。
肌肉男在小老頭轉頭看向莊家的那一瞬間，目光也是瞬間凝結在了小老頭身上，“好呀，早知道就不應該棄牌的，沒想到你這傢伙也是他的走狗。虧我之前還救過你，白瞎了。”
說完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巴，這一幕直接讓本來就被嚇得快不行的小老頭更加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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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幸運的是，不知道為什麼剛才安安並沒有對小老頭要公然跟鬼老二聯手的這一行為做出反應，可能是因為他們九個人之中互相做了約定？是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嗎？還是說剛才安安借給了小老頭的錢，所以對他網開一面？
我不敢確定原因。畢竟安安的行為邏輯並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如果說真的因為小老頭借了她的錢所以就強行包庇他，也不是說不過去。
不過在看到安安對自己剛才的行為並沒有出聲阻止也沒有其他任何的表示的時候，小老頭本來無比驚恐的神情開始得到了一些緩解。甚至敢於掉轉頭去，直視肌肉男。
而就在此時，安安出聲了，“已經過去一分鐘了哦，黃老先生您現在欠安安一千兩百萬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