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冠一怒為紅顏唄？”
長庚還是一如既往的賤，句句扎心，完全不考慮其他人的感受。
“我一直好奇一個事。”我開口衝著長庚問道。
“你說，咱是兄弟，我必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長庚樓過我的肩膀，咧嘴大笑，我是真搞不懂現如今這麼危機的場面有什麼好笑的。
“你跟地藏王菩薩商量商量，讓你趕緊死行不行呀？”
我皺眉掃向長庚。
雖然之前我和長庚也總開玩笑，但我一般只能扮演配角，所以當我說出這句話後，長庚的面目表情是很有意思的。
疑惑中帶著無奈，無奈中又參雜了許多尷尬。
定了定神後，長庚輕咳兩聲，繼續跟了上來。
“劍南，你確實是有點不太一樣了哈？”
我低頭點燃一根香菸，語氣隨意的回道：“覺得我沒以前那麼老實了對不對？”
長庚憋了半天，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我。
“以前的劍南，心中對這個江湖一直心存敬畏，不敢有任何造次，但最近幾天我發現，尊敬給的多了。
只會讓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變本加厲，活著本來就夠累的了，何況還是走咱們這條路，以後愛誰誰吧。”
我這麼說不是因為我進入了決賽而洋洋得意，而是我覺得事實就是如此。
之前的生活中，遇到任何事情，我都會選擇妥協和退步，然而我發現我退著退著已經到達懸崖邊上了。
真的是退無可退。
與其說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倒不是說我是背水一戰更貼切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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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靈，是我在殘酷生活和血腥江湖中最後的一點的美好。
誰要剝去她！
那必須付出代價。
“一個人一個活法吧，但作為朋友我真想勸你一句，你這次玩的有點大了，就算你做成了你想做的事情，你打的也不是白家的臉。
而是打了所有南派這幫大老的臉，本來一個挺有默契的事，搞出你這麼一個變故，到時候雙方誰都不會記你的好。”
“北邊的金門你已經得罪了，現如今又得罪了南派江湖的諸位大老，哎……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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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讓長庚這樣的人說出如此悲觀的話來，可見此刻我的處境是多麼兇險萬分。
不過我還真就不在乎，一輩子的懦夫和一分鐘的英雄，我已經選擇了後者。
那麼既然都選擇了，我為啥不好好的享受英雄帶給我的光環呢？
“你說的對，一人一個活法，我現在就是怎麼開心怎麼來。”我笑嘻嘻的回了一句後，揮手指向不遠處的牌局說道：“現在就差一位了吧？你認識嗎？”
長庚雙手環胸一撇嘴：“不光我認識，你也認識的。”
“誰呀？”
我略帶有些驚訝的疑問了一句，心想我的朋友圈都到達這個高度了嗎？
“小柴！”
“他？”
對於小柴的出現我到是不意外，畢竟他的實力變得很強悍，特別是在幾次接觸後覺得這個人有點深不可測的意思。
但坦白講，小柴給我的心裡印象卻一直不怎麼樣。
個人能力在強也無法超過團隊的配合，就拿剛才的我做比喻吧，桌上一共四個人，對面三個是一夥的，你能力在強又有什麼用？人家幹掉你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你別小看他，我父親曾說過，未來江湖拋出去隻手遮天的金門不算，那麼年輕一輩而言，小柴絕對有他自己的一席之地。”
“有沒有你說的那麼邪乎？他給你錢了？你這麼幫他打廣告？”
長庚這個人說話向來誇張，所以對此我是不怎麼相信的。
“你看你，我跟你說點實在的，你還總質疑我。”長庚氣的腮幫子都鼓了起來：“沒什麼可看的啦，單打獨鬥不可能有人會是小柴的對手，咱倆趕緊回酒店吧，我請你按個摩，咱休息休息。”
“我怎麼總感覺你說話說一半呢……”
我停住腳步，扭頭看向長庚。
長庚臉色紅潤，遲疑了好一會後嘆了口氣，隨即把我拉到一旁的空位上，遞過一根香菸悠悠說道：
“劍南，人吧就別跟命爭，事情都是安排好的，大家心照不宣的演一場戲，和和美美的得了唄，你說你偏偏這個時候較真幹什麼呀？”
“你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就算了，我不逼你。”
對於這種賣關子行為我是十分鄙視的，起身就要離開。
“我直說了吧，不管是你還是我，遠不是現在小柴的對手，我有家裡安排的人幫襯我。
而你算是誤打誤撞帶著幾分運氣闖進了決賽，而人家是百分百的實力，更是各位南派大老們看好的人。”
長庚的話雖然說的依舊很是隱晦，但我卻已經明白了。
飲百家鮮血，鑄就一身傲骨的人已經出現了。
那就是小柴！
這個南派年輕一輩的絕頂高手。
長庚沒有明說，也是怕傷了我的自尊心。
因為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評判，我都不足以跟小柴相比。
論江湖地位，他一枝獨秀，是南派公認的年輕領袖。
論能力，他少年成名，獨自一人在千門江湖中殺出一條血路。
論背景，他有諸多南派大老鼎力支持。
而我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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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都沒有……我連給人家當個小馬仔的資格都沒有。
雖然我的心態很平澹，但此刻要說不沮喪那是不可能的。
人最可悲的是什麼？
並不是弱者有一個強者朋友，而是強者稍微對弱者好一些，弱者就認為自己和強者朋友是平等的啦！
“長庚，我把話放在這裡，如果此事過後，我能僥倖不死，那麼不出三年，你們有的，我都會有，你們沒有的，我也一定會有。”
扔下一句話後，我跨步離開了大賽的現場。
長庚這個逗比看著我離去的背景沉默許久後，陰陽怪氣的輕喃道：“這孩子是真勵志呀！”
籌碼相同，決賽也隨之推遲到明天。
為了公平，晉級選手不能隨意外出，只能在酒店。
而且小柴晉級了，他在贏得了對方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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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的錄影我了幾遍，也沒找到小柴的弱點。
正在思索，門外傳來敲門聲，開門一看是長庚。
“幹嘛？不歡迎呀！”
自顧自的說了一句後，長庚就推開了房門，宛如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一樣，真是一點也不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