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的，在山坡上，兩個人吹一會兒山風是浪漫。
吹一個小時的山風，那就是純傻逼了。
因為會被凍成傻逼。
所以，兩人暢想的未來，不得不因為太冷，而中道崩殂，慫的往屋裡跑去。
路過院子的時候，姜平安好不容等來一群麻雀，剛要進去的時候，被回來的姜絳和陸飛給驚了，瞬間飛走。
姜平安從門背後跑出來，鬱悶道：“你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就在我要成功的時候，回來！”
“你還在玩啊，無不無聊。”姜絳噗嗤一笑。
姜平安嘲諷道：“那也總比你們兩個傻子跑去山頂上吹風強吧？怎麼？冷的受不了，知道回來了？”
“.......”陸飛。
“......”姜絳。
就在兩人被姜平安懟的無言以對的時候，堂哥，陸建國，夏正錢三個人清理完山路後，回來了。
堂哥一看院子裡面的陷阱，只知道他們在幹什麼了。
他嘲笑道：“哦，玩抓鳥呢！玩這個多無聊啊，姜平安下午跟我去山上，我帶你去攆野雞，野兔去，那才有意思。”
“真的嗎？堂哥？”
“當然是真的。”
堂哥笑道：“我們萬一真抓住了，晚上還可以改善伙食呢。”
“好。”姜平安快速的點了點頭，然後看一眼自己手的繩子，頓時感覺索然無味。
堂哥說的不錯，真男人，就該在大山裡面去闖蕩。
自己在院子玩什麼鳥啊！
陸建國在一邊提醒道：“攆什麼野雞，野兔？你們不知道它們現在是國家保護動物嗎？”
“......”姜平安。
堂哥之前沒少幹這事，他有些委屈道：“舅舅，小黃，小黑，小花它們也沒少攆啊。”
“它們是狗，你是狗嗎？”
陸建國沒好氣道：“你們要承認自己也是狗，我就讓你們去攆，不管！”
“......”堂哥和姜平安直接傻眼了。
陸飛在一旁忍不住笑了起來。
居然敢當著我爸的面，幹違法的勾當，誰給你們的膽子啊。
“舅舅，那總要給我們找點事做吧？不然那多無聊！”
姜平安符合道：“對啊，陸叔。”
“下午上完墳，我們幾個人，集體組隊去水庫裡面釣魚，晚上好吃魚！”
陸飛和堂哥好像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出，忍不住嘴角一抽，互相對視了一眼，滿是無奈。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每年陸建國只要回來，就會讓他們二個人陪著自己去水庫釣魚，不管天氣如何。
你說能釣起來，也還行。
關鍵是好多次他們去，在哪裡坐一下午，都是空軍而歸。
“我可不可以不去？”陸飛開口詢問道。
“不行！”
陸建國看著他說道：“不僅你要去，姜絳也要去，大家為了晚上的酸菜魚，都要去出一份力！”
陸飛趕緊朝著姜絳使眼色，讓她拒絕。
姜絳會意，說道：“陸叔叔，我都釣不來魚，要不算了吧。”
“沒關係，每個人都有第一次，你學學就會了，很簡單的。”
陸建國善解人意道：“到時候讓陸飛教你就好。”
“.....”
姜絳悄悄看了陸飛一眼，表示我盡力了。
-
中午吃完飯，休息了半個小時之後，大家就開始收拾東西出門。
因為要上墳，所以帶的東西有鞭炮，錢紙等等。
初次之外，還有一包漁具。
不過這些都東西都由夏正錢和堂哥拿著，其他人打著空手。
行走在山間的小路，兩旁是高小不同的松樹，地上鋪了一層厚厚的松毛，腳踩上去軟軟的，周圍還有許多掉落在地上的松球，早已經乾枯成褐色，裂開成了一半半的。
這兩種東西，屋裡灶門口的柴堆裡很多，是很好的引火物。
姜絳彎腰好奇的拾取一個松球，問道：“你之前說，可能會看見像鹿一下的獐子就是這片林子嗎？”
“恩，不過，現在我們還在外圍，再深一點才有機會。”
堂哥在一邊補充道：“別想了，那種東西，現在山裡還很少，不多，不容易碰見的。”
“那這山裡有狼嗎？”姜平安好奇的問道。
夏正錢回答道：“沒有，至少最近幾十年，大家沒有見過。”
“說來也奇怪。”
張素珍笑道：“以前我們小的時候，這裡還有很多狼，那個時候家家戶戶都得養幾條狗防著，可是隨著我們長大，那個東西好像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
“那個時候，這山裡可不止有狼，還有豹子。”
陸建國笑道：“有人看見過。”
“那陸叔叔，你們小時候不怕嗎？”姜絳問道。
“怕？不怕的。”
陸建國笑道：“我們出來山上放羊的時候，都帶著家裡養的狗呢，能很快的發現危險示警。
不僅如此，陸飛的爺爺每次上山都還揹著獵槍呢，而且槍法不錯。”
陸建國的那個年代，山裡的人家，幾乎每家都有獵槍，也都會自己製作土製的獵槍。
那個時候，上山打獵也不犯法。
姜平安像個好奇寶寶，再次問道：“老虎，老虎有沒有？”
“那個東西，我們還真沒看見過，不過我聽陸飛爺爺說過，說他小時候倒是在山裡，聽見過它的吼叫聲。”
額....
陸飛爺爺那個年代，估計都在五十多年前去了吧。
有老虎，好像也不奇怪。
一行人，一路聊著天，直到走出整片松林，姜絳也沒有遇見獐子。
除了松林，又走了幾分鐘，一座簡單的土墳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看著已經處理的乾乾的雜草，不用說，也知道是上午陸建國他們的傑作。
陸飛在一邊低聲道：“那就是我奶奶的墳。”
“恩。”姜絳應了一聲。
陸建國，張素珍已經在去到墳前，開始燒紙錢，點香，夏正錢正在不遠處準備鞭炮，很長，圍著整個墳，佈置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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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會兒，等到大家拜祭完，他就會開始放。
張素珍和陸建國拜祭完之後，就讓開了，對著陸飛和姜絳說道：“你們兩個也快來拜拜。”
“走吧。”
陸飛深吸了一口氣，牽著姜絳的手，就往墳前走去。
來到墳前，姜絳打量了一下。
很難想象，陸飛他們的這樣的家庭，奶奶這墳居然連個墓碑都沒有，就只有一堆用石塊堆砌而成的墳頭。
陸飛帶著姜絳敬完香之後，就跪了下去，磕了三個頭。
姜絳見狀，也跟著在旁邊跪了下去，磕了三個。
離開有一點距離的陸建國和張素珍看見後欣慰的點了點頭。
這孩子，真懂事！
磕完頭，陸飛就站了起來，順便把姜絳也拉了起來。
他在墳前，輕聲道：“奶奶，陸飛又來看你了，新年快樂，上次我不是答應過你，要帶一個女生來看你嗎？今天我把她帶來了。
你看我沒騙你吧，長的又高又漂亮，如果不出意外，這輩子，她就是你的孫媳婦了，你可要保佑她身體健康，事事如意，開開樂樂。”
姜絳捏了捏陸飛手，對著墳頭開口說道：“奶奶你好，我叫姜絳，是陸飛的女朋友，陸飛的以後，你不用擔心了，放心交給我吧，我會幫你照顧好他的。
還有，初次見面，我給你帶了一個禮物，希望你喜歡。”
說著，她從自己的揹包裡，拿出來一個紙質的冠軍獎盃，上面還寫的有字——“2021年，最佳清華校園歌手”。
姜絳彎腰，把它放進火堆裡，笑著說道：“奶奶，這可是我在學校裡面參加唱歌比賽獲得的冠軍獎盃，之前我跟陸飛說過，要拿冠軍的獎盃來見你，我做到了。”
陸飛這才知道，原來上次她去廣告公司做獎盃，就是為了這事。
沒想到當初兩個人閒聊，隨意說的一句話，她居然一直放在心裡，沒有忘記過。
不遠處，姜平安對著站在身邊的堂哥說道：“堂哥，你不去磕頭，拜一下嗎？”
堂客笑道：“我就不用了，我經常進來看外婆，所以估計外婆也不稀罕看見我了。”
“.......”姜平安。
“那你呢？”
堂哥反問道：“你不過去跟著拜拜？你姐姐都跟著陸飛跪著磕頭了呢！”
“我姐磕頭跟我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我要嫁進陸飛家，我為什麼要過去磕頭啊。”
“你確定？”
“確定！”
他的話音剛落，姜絳就轉頭喊道：“姜平安，你快過來給奶奶敬個香，磕幾個頭，拜個年。”
“.......”姜平安。
堂哥一臉笑容的看著他，問道：“你姐叫你呢，你去不去？”
姜平安有些猶豫。
自己這才說完狠話呢，難道就要被打臉？
“姜平安，快點。”姜絳再次催促道。
姜平安只好回了一聲：“哦，我來了。”
然後走了過去，乖乖的上香，跪下磕了三個頭。
這時，張素珍也走了過來，說道：“媽，這陸飛女朋友你也看見了，是個好女孩紙，我跟建國都很滿意，我想你也應該會滿意的，以後記得保佑他們兩個人好好的。
還有，剛才給你磕頭的，是她的弟弟，以後也算是一家人了。
他明年就要參加高考，你也保佑一下他，希望他能超常發揮，考出一個好的成績。”
說完，她回頭對著三個人，笑道：“好了，我們走吧，你夏叔叔要放鞭炮了。”
等到三人走遠之後，噼裡啪啦的鞭炮聲就響了起來。
周圍的山裡，也有很大回聲。
半分鐘後，煙霧散盡，陸建國和夏正錢上前檢視了一下，看看還有沒有火星，免得眾人走後，一不小心引發山火。
這種事情，發生過一次，不過不是在這裡，而是陸飛外公外婆的墳前。
當時幾顆大沙樹，因為枯燥的枝葉，一下子就燃了起來，熊熊大火，把整個樹都燒光了。
不過幸好周圍沒有連著的樹林，所以沒有引發山火，不然那後果不堪設想。
拜祭完，大家離開的時候，陸飛有些捨不得，走在最後。
張素珍對著姜絳說道：“我們就先走了，陸飛從小就跟他奶奶比較好，你就陪著他多待會兒，以後讀書了，工作了，再回來看她老人家的日子，估計也比較少了。”
“好的，阿姨。”
就這樣，姜絳陪著陸飛，又在原地沉默著待了幾分鐘後，陸飛開口道：“好了，我們走吧。”
“恩。”
兩人牽著手，開始往回走。
剛才陸建國他們走之前，說了，待會兒讓他們兩個人直接去水庫的堤壩上，他們那會在那裡釣魚。
回去再次路過松林的時候，姜絳突然停了下來，激動的小聲說道：“陸飛，你看那個，是不是獐子？”
陸飛隨著姜絳的手指看去，果然，一頭不小的獐子正光明正大站在松林間，歪著頭，傻傻的盯著這邊。
它好像也在好奇的打量陸飛和姜絳。
“是它，沒錯。”陸飛低聲道。
為了可以多看幾眼，姜絳拉著陸飛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連呼吸都很小心，生怕驚走了對方。
兩方就這樣互相對視了半分鐘後，好像獐子失去了興趣。
它轉頭，幾個跳躍就消失在了松林間。
獐子不見後，姜絳說話就沒有了顧忌，她興奮道：“我居然真的遇見了獐子，哈哈！”
“你運氣真的好。”陸飛也不禁搖頭感嘆道。
他回來這多次，也就才看見過一次。
“那是當然，我的運氣一直都很好。”
姜絳得意道：“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愛笑的女生，運氣都不會差！”
“這句話是個悖論。”
陸飛反駁道：“其實應該是運氣不差的女生，才會經常笑。”
“......”姜絳。
她嘟著嘴：“你懂得多，了不起啊！”
“對啊，懂得多，就是了不起！”
“你故意氣我是吧？”
姜絳威脅道：“你信不信，我今天一整天都不跟你說話了！”
“好了，好了，我錯了。”
陸飛妥協道：“我們快走吧，我爸還在堤壩上等我們去陪他釣魚呢。”
“陸叔叔，很喜歡釣魚嗎？”
“也不是很喜歡，畢竟在城裡，他就不去釣魚，但是....”
陸飛解釋道：“他每次回老家後，就會拖著我們陪他來這個水庫釣魚，關鍵是大家經常一坐一整天，都是空軍。”
姜絳聽完頓時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陸叔叔這不就是網上常說的：人菜癮還大，技術差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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