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氣沖天?”
西米米把這四個字放嘴裡嚼了嚼,微微訝異,隨後,他眼色都柔軟了下來,臉上全都是對顧暖的憐惜。
“你這孩子,自己都這樣了,還能有空誇我,安慰我,你也太懂事了。”
翻雜誌的蘇曼總算是抬頭了。
頗為意外的看著西米米和顧暖手握著手,眼對著眼的演母子深情,她趕緊把注意力拉回到雜誌上洗洗眼睛。
“米米姐,我真的有點累了,想睡了,有事明天再說好嘛?”
“可你這……”
“走吧。”
蘇曼果斷的將雜誌合上,“回去吧,讓她自己一個人待會兒。”
西米米依依不捨,不放心顧暖一個人,可他怎麼都撬不開顧暖的嘴,關於溺水事件後的主謀,他問得多了,顧暖索性拿話來堵他:“不查就不查了,查了對我們沒好處,總之你記住,不會再有下次就行了。”
“可是……到底誰啊?”
顧暖越是想瞞著,西米米便越想知道,卻也知道已經問道了顧暖無法再回答的地步了,正好蘇曼過來拽他。
臨走前,聽見他在玄關和蘇曼嘀嘀咕咕的聲音:“你不知道,越是遇到事了,就越不能放這孩子單獨待著,她的腦迴路跟正常人不一樣,容易鑽牛角尖。”
蘇曼無奈的回他:“我看現在鑽牛角尖的是你才對,趕緊走吧。”
“大表姐!”
門都開啟了,顧暖忽然想到一個事,又把人給叫住了,“你婚紗店開業是下週幾?”
“星期三。”
“你要不要我這個大明星免費給你站臺啊?”
蘇曼抬了抬眉梢,“你要是願意,我求之不得啊。”
顧暖比了個OK的手勢。
西米米似乎還是覺得不甘心,想要說點什麼,被蘇曼一把力給推出門外去了,順便把他那些沒能來得及出口的話也一併給關在了門外。
滿室的寂寥,窗外淺薄的光影透出樹葉的間隙投射在窗玻璃上,落下了道道陰翳,然而那光芒太過微弱,與客廳的燈光相沖,立馬就被蓋住了。
顧暖嘴角的笑意一點點的放了下去。
她癱軟在沙發裡的剪影映在窗玻璃上,竟有種全世界只剩下她一個人的孤獨寂寥之感。
這一晚誰都沒有睡好。
尤其是西米米,天剛剛亮,便壓著晨曦的初光趕到顧暖家來了。
他從電梯裡出來,伸手進包裡掏鑰匙,卻在拐過牆根的時候,看見家門口圍攏了一大群人。
西米米愣了一瞬,立馬踩著腳底的恨天高殺過去了。
劈頭蓋臉便是一句怒喝:“你們是誰,圍在這裡做什麼呢!”
人群裡有人將西米米給認了出來,上前來遞煙,可西米米向來是不抽菸的,這遞煙的舉動,立馬就惹到了他,“拿走!我問你們在別人家門口幹什麼呢!”
“西先生,請別誤會。”
身後,梯門開啟的噹聲響後,電梯裡走出來一位身穿革履西裝,一副高階精英派頭的男人,他走到西米米面前,不急不躁的解釋道:“我是盛輝總裁謝恆的助理,這些都是我的屬下,來給顧暖小姐送鞋子的,您放心,顧小姐的住處,我們是不會洩露出去的。”
西米米原本怒氣噴張的一張臉,看見這位男助理之後,竟然覺得小心臟噗通噗通的,彷彿紅鸞星動,生生的往後退了幾步,後背靠著牆,捂著小心臟,問出的第一句話竟是:“你……貴姓?”
“免貴姓巖,我叫巖蕭,這是我的名片。”
他雙手將名片遞出去,上身微彎,給了西米米極大的尊重。
西米米看了好幾眼,名片上燙金色的字型晃得他眼花,好半響才回神,翹著蘭花指把名片給接過去了,並且認真的確認了一眼上面的名字。
“對了,你剛剛說謝總裁?盛輝的總裁不是霍庭初嗎?”
“公司職位有調動,謝總監升任總裁,霍先生升任董事長,其實還沒有公開,但我們這些近身的助理已經知道了,顧小姐不是外人,就算是跟您說了也無妨的。”
巖蕭的話說得合情合理,尤其是那句“顧小姐不是外人”,瞬間拉近了好感。
西米米看著那些捧著謝盒子持續往裡送的員工們,眼神晃回到巖蕭這裡,“那這些都是你們謝總裁送的?”
巖蕭微微笑著,輕搖了搖頭,“不是,這是霍董事長送的,我們總裁和這個品牌國內片區的負責人很熟,所以幫了忙,買了一百雙當季新款的鞋子送給顧小姐。”
“一百雙!”
西米米差點被驚呼聲給噎住了喉嚨。
他招呼著巖蕭往家裡走,客廳裡疊放的鞋盒和小山一般高,這手筆!
西米米正要去找顧暖,一轉身,打眼便看見顧暖站在臥室門口,身上還穿著睡袍,領口敞得很開,能看見內搭的圓領睡裙,她嘴上叼著牙刷,側倚在門框上,跟個病秧子似的吊著眼睛看那些忙綠的員工,以及那些壓根沒入她眼的高跟鞋。
西米米趕緊扭腰擺臀的過去了,上手將顧暖的睡袍往中間攏緊。
“你怎麼穿成這樣就出來了,害不害臊啊!”
“我害什麼臊,這些人都是霍庭初的,我敢露,他們敢看麼。”
聽聽這語氣,不光是在鬧小情緒了,這是徹底發脾氣了。
西米米匆忙的往後看了兩眼,還真沒人敢往這邊看,全都低著頭刻意的避嫌,也真是為難這群可憐蟲了。
他把顧暖往房間裡趕,反手關上門。
“你趕緊去洗漱,把你嘴裡的泡沫吐乾淨,然後再出來跟我說,好端端的霍庭初幹嘛送你這麼多鞋子,純粹撩你?”
顧暖刷牙的動作緩了下來,眼眸略略的低垂著,腦子裡回想起昨晚踹他車門的一幕,以及那雙斷掉後被她給拋棄了的高跟鞋。
一大早的,送鞋的陣仗把她嚇得不輕,西米米來之前,她也才剛剛鎮定下來而已。
“問你話呢!”
沒聽見她回覆,西米米催著問了一聲。
顧暖漱完口,拿毛巾擦手,陰陽怪氣的吊著嗓音:“沒原因,他腦子有泡。”
西米米正給她收拾床褥呢,一聽這話,在聯想下她僅有的幾句話的語氣,似乎聽出點苗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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