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送你去學校，然後我再去石料廠。”衛國換了身比較寬鬆的衣服，畢竟在石料廠幹活，穿著上還是求舒適的好。
“行，中午你回來吃飯，那我就不給你準備飯盒了。”雲茹邊往包裡裝課本邊說到。
“對，我回來吃，騎車這段距離不算遠，下午去接你，我如果去的晚些的話，你就在學校等我會兒。”衛國已經收拾好了。
兩個人又相互叮囑了幾句，這才出了門。
把雲茹送到學校，衛國這才往石料廠的方向騎去。
現在時間還早，石料廠還沒有開工。
一路上，衛國的懷裡揣著一份激動，是因為接下來到的地方，裡面有自己熟悉的風鑽，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鑽桿，有爆破聲，有炸藥味兒，除了身上少一身軍裝外。
接下來要到的地方，和衛國在部隊時練習爆破的地方很像。
靠的石料廠越近，衛國心裡的情緒就越複雜。
到了，推著車子進去，迎面碰上個光著膀子的壯漢，一臉的絡腮鬍子，手裡端著個搪瓷臉盆，裡面有簡單的洗漱用品。
開春的天氣確實是暖和起來了，但光膀子是不是早了點。
“幹什麼的，這不能隨便進。”絡腮鬍子嚷嚷著。
“你好，我是來找活兒的，咱這石料廠還招人嗎？”衛國趕緊問到。
“找活兒，砸石塊啊，還是打零工啊！”絡腮鬍子打量著衛國。
“我會爆破，剛退伍下來的，在部隊當了六年的爆破兵。”衛國趕緊回到。
“六年的爆破兵……”絡腮鬍子又重新打量了一遍眼前的小夥兒。
“您也是當兵的吧，怎麼稱呼您！”衛國問到。
“喲，眼力見可以啊，怎麼看出來的？”絡腮鬍子的興致立馬給調動起來了。
“其實很簡單，一瞅您臉盆裡的擺件就知道了，只有當過兵才會有這樣的牙缸，而且習慣把牙刷牙膏還有疊好的毛巾都放在牙缸裡。”衛國指了指絡腮鬍子手裡的搪瓷盆子說到。
“你好，我叫趙鵬，這的人都叫我一聲趙哥，82年退的伍，也是爆破兵。”趙哥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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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我叫姚衛國，您叫我衛國就行，我是今年退的伍，您退伍那年，我剛進部隊。”衛國笑呵呵的把手伸了出去。
“那行，你以後跟著我，老闆現在不在這，四五天來一次，反正活都是那麼幹，你應該很清楚。工資一個月37塊錢，這你知道嗎？”趙哥問到。
“我知道，謝謝趙哥，以後還請趙哥多多照顧。”衛國說到。
“都是爆破兵，不用這麼客氣，你是本地的？”趙哥問到。
“對，我家就在那面的衚衕。”衛國指了指家的方向說到。
“那挺好，家門口方便，不像我，一年半載的回不了一次家。”趙哥邊洗漱邊說到。
離開工還有一段時間，衛國就和趙哥聊起來了。
沒想到趙哥和他的外形完全不匹配，一臉的絡腮鬍子，衛國還以為得很難接觸，沒想到這麼能說。
這倒是讓衛國想起一個人，那還有誰，論能說絕對得算上劉向東同志啊！
和趙哥的聊天中得知，他家是外地的，退了伍後在社會上逛蕩了幾年，然後找到的現在的老闆，就一直在他手下幹活，算上今年得有三個年頭了。
所以老闆不在的時候，一些小事都是趙哥負責處理的。
趙哥有個閨女，已經上小學一年級了。
說到自己閨女，就連趙哥的絡腮鬍子都發著光。
“衛國，咱聊天歸聊天，但是醜話我得說到前頭，幹活就好好幹，不能偷奸耍胡的，那可不行，趙哥眼裡可容不得沙子。”趙哥認真的說到。
“趙哥您放心，和爆破相關的事情，我都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在幹的。營長跟我們說過一句話，爆破首先要安全第一。”衛國也同樣認真的回到。
“好，好樣的，不愧是部隊出來的，不給咱爆破兵丟人。你這退伍也有段時間了，都幹什麼了？”趙哥擦擦臉說到。
“我剛結婚，來這前照了幾個月的相。”衛國撓撓頭。
“你還會照相？”趙哥說到。
“對，在前線的時候學過。”衛國回到。
“什麼？你還去過前線？”趙哥對眼前的衛國肅然起敬。
“對，呆了一年半，去年上半年剛從前線回來，下半年退的伍。”衛國認真的回到。
“不錯不錯，小夥子不錯，行，好好在這幹。”趙哥拍了拍衛國的肩膀。
“趙哥，我想問您個問題。”衛國說到。
“問。”聽趙哥說話，就知道是個痛快人。
“咱這個石料廠準備在這兒幾年？”衛國問到。
“具體幾年不清楚，但是看老闆這次建的規模挺大的，怎麼也得幾年。上一個比這規模小，還搞了五年呢！”趙哥回到。
“哦，是這樣啊！”衛國點了點頭。
“離開工還有一段時間呢，我要不帶你熟悉熟悉工作區域？”趙哥說到。
“那就麻煩趙哥了。”衛國回到。
“別這麼客氣，我受不住這些。”趙哥說到。
在趙哥的帶領下，衛國熟悉了這個新建起來的石料廠，又看見了熟悉的風鑽，還有一排排的鑽桿兒，看到這麼多鑽桿，衛國就知道這裡的任務量可不小啊！
“這些你在部隊肯定都有人教過，我就不給你演示一遍了。”趙哥指指風鑽說到。
“風鑽會用。”衛國回到。
“會用就行，但是還是得提醒一句，那個安全第一。”趙哥安排到。
“知道了趙哥。”衛國回到。
“咱上班的時間是早上八點半到下午六點，中間有一個半小時的休息時間，你家這麼近，你就可以回家歇一會兒。”趙哥安排到，衛國在一旁用心的記著。
“行了，我現在想到的差不多就是這些了，你吃早飯了嗎，要不跟著我吃點？”趙哥問到。
“吃過了趙哥，那您先去吃飯，我自己在這看看。”衛國回到。
“行，那你就自己再熟悉熟悉，一會兒開工的時候我叫你……”趙哥安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