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說完了生意買賣，我向白皮打聽：“剛剛一起出門的那兩位是什麼公幹的？”
白皮詫異的看我一眼，反問道：“你不認識？”
必須認識的？什麼大人物？
“很有名嗎？”
白皮說：“你還是這樣，出門之前不先學習一下通識！遇到權貴人物要排面的，你沒有禮節可是要吃苦頭的。”
“白師傅，指點一下！”
“一位是成王一位是相王，這成王便是如今教皇區的二把手，這次鯤鵬使的法陣圖便是他的傑作，”白皮伸出大拇指在胸前比劃了一下，“牛掰啊！整個冥界的大防區統統避過，不傷主城區，還能順利掩埋地火！
光是這一份順手拈來的地貌圖，在冥界除了孔瘋子，沒人比的了！
哎，咱倆悄悄說，”白皮往我身邊走兩步，道：“就這次五區聯手，折了一個鯤鵬，教皇區看著實力大減，可這平日不怎麼露彩的成王卻聲威大漲，論觀星卜吉凶、堪輿地貌可真就是獨領風騷。”
“白師傅現在是成王粉了？”
“心悅誠服啊！”白皮讚歎的說，“你看吧，這教皇區八成要變天了！”
“一把手盧王呢？他的千乘縱隊不是相當拉風嗎？”
“害，誰還沒輝煌過呢！
盧王和鯤鵬就是一條褲子的兩個褲腿，這回栽了個大跟頭，想要蹦躂起來可是費勁！”
“另外一位看著挺女王範兒的是誰？”
白皮從衣服口袋裡摸出一本小白書，封面上寫著：幽州掠視。
問：“你沒看過這本？”
“什麼？”我看這書印製的頗為精美，巴掌大一些，拿在手裡翻看，挺輕巧。像是高三時背的英語小字典。
“給你先翻翻，”白皮遞給我，說：“這可是剛剛更新過的，你看看，人物可都是根據最新發生的大事編排出來的。
和陽間的四大天王，十大什麼的類似。”
白皮看著我一頁頁翻，有點著急的說：“哎，就是這麼個寶貝，其實是個小小的法術，內容會自己更新。
和上網一樣，隨時隨地掌握第一手情報！”
“這麼優秀的產品，哪裡出的？怎麼我就沒看過！”問凌雪，“你有嗎？”
凌雪搖搖頭說：“景明哥哥說，這樣的話本都是道聽途說，沒有多少真事，從來不讓我買！”
“怎麼是道聽途說，”白皮順勢從我手裡把小白書拿走，說：“《幽州掠視》也算是半官方發行，在各區之間都很有影響力，就說靈使，我也是從這本書上看到過，這才認得出來！”
“我？”凌雪指了指自己，驚訝的說：“這裡也有我？”
“那當然，”白皮展示內頁裡的內容，“各行業技藝頂尖都有介紹，還有照片，你看。”
別說，介紹雖然寥寥數語，可該有的都有了，人物出處，擅長，相關大事都有提及。
還真是一本活的傳記！
“從哪裡買的？”
“一般地方可買不到，”白皮說，“整個區統共就發行五十六本，我這是第五十本，也不知剩下的六本賣出去沒有。
一本萬利啊，這東西。”
要是手機能給眾位錄影錄音就好了，還用這冊子幹嘛！
燒過來的攝影裝置又全是一次性的，不抗用。
行走冥界，以往認得多，不過是因為活的長久，阿貓阿狗見了也都眼熟。
這快一百年的光景，都是渾渾噩噩過來的。老家夥們死的沒剩幾個，四處行走的避諱和規矩也變了不少，又得重新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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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生啊，就是這麼的波折！
剛剛在書裡掃過幾眼，對相王的描述不過是：五行輪轉區，罰惡司，掌管刑名，
處事嚴苛。
至於她的身世來處只字未提。
看來這《幽州掠視》能在冥界發刊，也是懂得什麼該寫，什麼不能寫的。
“你和相王不熟？”
“誰要和她熟？”白皮掙扎著說，“你剛才不也看了，知道她的來歷，問太多死得快！”
“白師傅站在閻羅殿門口說這些，不怕閻羅殿的諦聽全收了聲音？”
“諦聽？”白皮厚厚的臉皮顫悠了一下，“那上千年的爺爺，要是聽咱兩個鬼扯，能從屋裡邁一步出來都算給咱倆大臉面！
我可要當面拜拜！”
“既然不怕，”我湊近他耳旁，問：“你知不知道鯤鵬在冥界下黑手搜刮五行命鬼的事兒？”
“什麼？”白皮被我這言論驚得眼睛都睜開了，大叫一聲又覺得不妥，連忙低聲問：“訊息從哪兒來的？”
“剛剛在路上碰見一哥們，差點被吸空了，就差半口氣！”
“別是誤會！鯤鵬要是過了這關，可就是真正的鬼宗，”白皮思考了兩秒，肥厚的大手拍了一下大腿，說，“想想，也不是沒可能，這靈宗行事妖里妖氣的地方挺多，好些年前，我也認識一哥們，修靈修的特別快，鬼靈到鬼仙也就差一步，說是過不了什麼通竅關，死翹翹了。
當時就覺得奇怪，現在想想，還真沒準！
你看啊，”他指了指凌雪，“景明大將年頭也快上千，那法力高明是自然，可也沒到更高一層，就是你們五行區的那些主將們，活了兩千年的也有幾位，也沒鯤鵬這架勢。
沒想不敢說，這細細一想，確實古怪。
鯤鵬他修的是什麼參天大道，是天賦高，頂到了天？自古以來，也沒聽說過！
事出反常必有妖！
哎呀，小李，你這可是提供了一條重要的情報，我要找時間報告給我家大人分析分析！”
“鯤鵬修的是五行！本就比一般鬼命複雜，不知道得莫利怎麼樣，有沒有被算計！”
白皮說：“要不，你先等我一下，我進去通報一聲，和你一起去鹹雲山！”
“好！”
凌雪見我約了人，乖巧的問：“你們同去鹹雲山，我是不是就可以回去煉器？”
“行啊，”我說：“你忙你的！”把金鐘罩還給她，叮囑她路上小心，就專心等白皮出來。
*
“鳴鳳，這裡沒有楚雷的訊息！你感受到他的靈息沒？”
“沒有！”鳴鳳回答。
“我有種感覺，整個閻羅殿被改動過，好像在隱藏什麼！”
“嗯，那個成王，你小心，他精通法陣，鯤鵬遭殃和他脫不了關係！”
“鳴鳳！”
“嗯？”
“我頭疼！”
“那，”他停了一下才說，“少想這些，只管照著感覺走，其他的，我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