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姐的故事要我說,那可頗費口水。
不過,這會兒讓我吐槽,沒有合適物件,也就沒什麼心情,要是黎黎在,我倆倒是可以八卦一番,順便感慨一下,現代社會居然還有如此‘賢妻’;若穿雲在,我倒可以趁機罵一罵狗男人,打一回女拳。
可眼下,對著鳴鳳。
顯然我更好奇鄒正為何會在這裡出現。
“他在吸食靈氣!”鳴鳳的聲音響起。
“啊,哦,那肯定,”我說:“咱倆來這裡不也是因為這邊人氣旺!”
“他吸食的是嬰靈!”
“嬰靈?!”我轉過腦袋,看靠在大樹上的鄒正,他仍閉著眼睛,仰著頭,只是喉嚨一鼓一鼓的似乎在下嚥著什麼東西。
如果他吸食的是嬰靈,這可是大忌。
孕育在胎中,尚未成型,也沒有分配魂魄,只是混沌一團靈氣,若此時被吸走,投生的魂魄再齊整,也無法契合胎神,出生之後多半殘障。
這在冥界可是犯了禁忌,被罰惡司逮到,可就直接上刑臺了,審判文書直接打叉,誰來求情都沒用。
這禁忌之術早在鳴鳳上任之前就被銷燬,怎麼會遺毒到現在!
真是白日見鬼!活久見!
我挽起袖子,直直往鄒正身邊走。
“你幹什麼?”
“這不明顯嗎,我要把這小子帶回冥界交給罰惡司!”
“他本就是靈使,斷不會以身犯險,你難道不想知道他為何這麼做?再者,他身中霜刃之毒從何而來,為何會吸食嬰靈,就這麼過去,不怕驚擾了幕後之人?”鳴鳳攔住我。
“在你面前,總顯得我又蠢又笨!”慢條斯理把袖子放下來,揉了揉貓貓,懊惱的我說:“那怎麼辦,眼睜睜看著他作妖?”
“你再盯著他,他就發現了,”鳴鳳提醒我,不要讓怒火支配了理智。
我只好轉回視線,看著一位又瘦又高的大叔把手輕輕的搭在穿著毛呢裙阿姨柔軟的腰身上,開始了雙人舞。
“他吸食嬰靈的時候是不是也在挑選物件?”我問鳴鳳。
畢竟,剛剛明明從鄒正面前經過了好幾位孕婦,我都沒發現異樣。
“嗯,”鳴鳳回答,“他還沒迷了心竅,霜刃之毒現在還不勐烈,他還能控制自己的理智,一旦霜毒進入魂裡,他可就不會有這會兒的神思清明。”
“畢竟他是功德使,要是偷摸看一眼輪迴簿子上哪個該天生殘缺的也不算太難!事情越來越複雜了,也不知是輪迴殿和察查司有什麼牽扯不清,還是他鄒正手伸的長。”
說到這裡,我贊了一句:“用嬰靈之氣洗滌霜毒,這倒是奇思妙想!不知是誰想出的方子。”仔細一琢磨,還真的有幾分可行之處。
嬰靈之氣屬於元神,人之初生,陽氣最盛,火力最旺。而在孃胎之中,元氣蟄伏,取少量,就像燒紅的炭火,可為火種,對付陰魂不散的霜毒很對症。
“他是得了指點,只是不知道是誰,”鳴鳳沉默了一瞬,接下來說的話到令我大吃一驚,“用嬰靈之氣解霜毒這種法子,是我閒來無事隨口一說,難不成,這世上竟有和我在鬼醫一途上想法如此默契的。”
鳴鳳的醫術在我看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他稱第二沒誰敢稱第一,若這百年以來,真有個橫空出世如他醫術造詣出神入化的,可千萬別是個邪性的,否則,這冥界哪兒能安生。
“照你看,這鄒正能活得到重見天日嗎?”剛剛還對這小子的遭遇深表同情卻又無力相幫,得知他是鄒正,正想問問鳴鳳如何治他,又差點被他這一段操作激得怒火中燒,這一忽兒又冒出個得到高人指點,還真是萬萬沒想到。
“再看看。”鳴鳳回我。
說話的功夫,又走過來個孕婦。
這孕婦慌里慌張,和之前走路小心翼翼的其他孕婦不同。
她四處張望,好像在找人,一會兒在跳扇子舞的大媽群裡看看,又跑兩步,看看跳滑步舞的一對對男女。
她的肚子好像裝著個大抱枕,冬日裡,大衣都沒拉拉鍊,敞著懷也不冷,額頭冒著熱氣,東張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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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我的時候,多看了我一眼,我盯著她臃腫的身子,想,走這麼快,不怕摔嗎?
再一抬頭,覺得大肚子上面的一張臉頗為眼熟。
這孕婦居然衝我點頭打招呼,我愣了一下,機械的點點頭,連笑容還沒來得及擺到臉上,她就又小跑著往前去了。
“跟過去!”鳴鳳說了句。
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腳就聽話的邁步。
“這女人肚子裡是個天殘,”鳴鳳說,“注意鄒正怎麼行為!”
我慢悠悠跟著孕婦,眼睛瞟向不遠處的鄒正。
他支起身子,睜開眼睛,右手掌心向上左手中指搭在右手腕上,孕婦肚裡的一絲絲的嬰靈被他吸進身體。
那孕婦絲毫沒有覺察,伸手擦了擦腦門的汗,看到了靠在大樹上的鄒正,居然笑著朝他走了過去。
眼睜睜看著孕婦送上門,我的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就算那胎兒是個天殘,沒被鄒正吸靈的話,生下來治一治也有幾成機率正常生活,這下嬰靈的元神殘缺不全,以後可怎麼活?”低著頭,摸著喵咪的毛,人性裡的那麼一點同情全冒出來了。
“元神本就殘缺,陽間能有什麼靈丹妙藥,”鳴鳳的聲音毫無波瀾,一貫的腔調,“她這一胎本就畸形,怎麼會成正果。”
“你又看出來了!”我同情的說。
莫道鳴鳳活得澹然。
饒是我,一眼看到世人的前世今生,也會處事不驚,了無生趣的。
生活正是因為未知,才有各種可能,才有喜怒哀樂,才不會一潭鏡面,才有邊走邊看的心思。
“讓你好好學習相面,怎麼總是偷懶!”
怕是不能和鳴鳳在各類技術上互相切磋了,即使他手把手的教我背誦真言,我還是只看個大概。
不是我懶,我是不那麼想把什麼都看得透。
這點,最懂我的還是穿雲。
“這不有你麼!”大樹底下好乘涼,有個法力高強的師傅,徒弟們何苦攀高峰,反正技術上怎麼都沒法青出於藍,不如直接躺平了尋找人生真諦,算是另闢蹊徑。
鳴鳳問:“你默默算著時間做什麼,難不成時間到了,你就過去攔著?”
“那必須的,”我說,“雖然我現在水的不要不要的,但是對付弱成病雞的鄒正還是綽綽有餘!”
“這孕婦肚子裡的是個火靈,我要是鄒正,不會輕易錯過!”
【作者題外話】:作者能力有限(注意是,沒那麼多時間,並不是寫不出來),所以更新沒有靠譜的時候。
如果各位讀者有心,就先藏著,耐心等等。
一放假就開始長篇大論,綿綿而來